“追加一筆編劇費就可以了。”明景昕從旁邊說。
萬宗業已經看出這兩人之間的幾分端倪,笑著打趣道:“我給伊殿妹妹多少錢也到不了你手里啊,你這么操心干嘛呢?”
“我只是提醒你有點行業道德。”明景昕看何依依回來就沒再多說。
這邊吃飯的功夫,影棚里的場景就搭建好了。
因為上午拍的是給時尚雜志的電子版組圖,所以為了化妝造型的方便,先拍的是故事的結局:一個白領麗人和商界精英在職場相遇的故事。
一身淺灰色西裝的明景昕坐在大會議桌的一側,他沒有打領帶,雪白襯衣敞著兩粒扣子,露出他修長的脖子。然而俊美的他一臉的冷漠,眼神更像是千年的冰雪。
何依依推門而入,她臉上的妝容洗掉之后只用了淡淡的粉和櫻粉色的口紅,及肩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衣服換成了白襯衣和灰色西褲,西褲依舊筆直挺括,白襯衣的袖口卷起兩道,雪白纖細的手腕上帶著一只鐲子。這是萬晟珠寶最新款的情侶對鐲中的男款。
她一出場,鏡頭在逐漸拉進,在她伸手把一疊文件放在桌上的時候,鏡頭給了鐲子一個特寫。男款的手鐲戴在女子纖細的手腕上,雖然尺碼不合適但卻給人一種無法言語的情愫,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明景昕的目光從手鐲轉移到文件的封面上,“合作計劃”四個字在鏡頭中一閃而過,明景昕一臉興致缺缺,抬手把文件推到一邊。
何依依用帶著手鐲的右手食指點了點下巴,眼神玩味。
坐在攝影師旁邊一直盯著畫面的萬宗業立刻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了許多,呼吸有點急促。
“她是天生的影后。”導演用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
萬宗業捏著拳頭嘆息:“明景昕這家伙眼睛夠毒的,在萬花叢中,挑了一朵最好的。”
站在萬宗業身后的助理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自家總裁不會跟明天王開展一場不見煙火的情場之戰吧?這個伊殿跟明景昕的關系,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啊!但愿自家總裁別犯糊涂,畢竟不管是看臉還是看錢,他都不是明天王的對手啊!
拍攝進行中。
明景昕的目光鎖住何依依的臉,冷漠中帶著一點迷茫的目光在她淺櫻色的唇上略一逗留便錯位落在她手腕的鐲子上,然后陡然一熱。
恰在此時,何依依伸手拿起被明景昕退回來的文件夾轉身就走。
“等下。”明景昕忽然開口。
何依依一愣,眼睛立刻亮了,墨色的眸子里似乎有煙花綻放,美不勝收。
“一起喝杯咖啡吧。”明景昕起身的時候,一個女款的戒指被一根鏈子吊著從他領口滑出來。
鏡頭立刻捕捉到那枚戒指,戒面上的花紋跟何依依手腕的鐲子一模一樣。
女款的戒指玲瓏精致,在男子性感的鎖骨襯托下,讓人喉間發熱。
何依依看著明景昕笑得甜美如蜜糖。
明景昕看著何依依,眼神炙熱如火。畫面緩緩往后推,最后定格在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
“好,咔!”導演興奮地喊。
何依依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
“真的很棒。”杜悅開心地笑著遞來一杯溫熱的水。
“謝謝悅姐鼓勵。”何依依忙道謝。
明景昕則去導演那邊看回放。
導演陳軍破跟明景昕也是熟人,忙讓工作人員把剛拍的文件投放到大屏幕上。
大屏幕的畫面更加清晰。兩個人的面部表情以及眼神的微妙變化都被放大。
“覺得怎么樣?”陳導不做評價,反而問明景昕。
“還可以更好。”明景昕抱著雙臂站在大屏幕跟前,一臉的淡漠。
“哦?”陳軍破立刻來了興致,“你也有對自己演技不滿意的時候?”
“跟我的演技有什么關系?”明景昕拿過遙控器點了回放,然后把畫面定格在何依依用手指點著自己櫻唇的那一格,“你不覺得她指甲的顏色太艷了嗎?”
萬宗業立刻附和:“的確,這顏色太搶鏡了。把我家手鐲的風頭給壓下去了。”
“化妝師——”陳軍破立刻喊人。
何依依的指甲顏色改了之后又重拍了一遍。
明景昕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何依依當然比之前更好。
接下來兩個人都各自進化妝間換造型,場景也換成了綠布影棚。
陳軍破看過何依依的簡介,知道這小姑娘在演藝上沒有任何作品,于是提醒道:“綠棚拍攝需要精確走位,我知道明天王是沒問題的,小姑娘你呢?要不要先試試?”
“好。”何依依當然不敢托大,“謝謝陳導照顧。”
這次拍的是廣告的開頭,也就是三生三世的第一世。
在這一世,何依依扮演的并非人類,而是修煉數百年的精靈。明景昕則是一個修道者。
這樣的人設特別的老套,可以說沒有一絲一毫的新意。所以何依依修改這里也是最多的。
原來的劇情設計是修道者明景昕因為愛上了精靈,所以違背修道法則,最終在寂滅之時把自己的法器煉化成了一個吊墜送給了精靈,吊墜里封印著他用畢生修為繪制的護身符印。而精靈得知修道者寂滅之后痛不欲生,把自己的精元祭出,打造出女款的吊墜。然后兩只吊墜落進煉獄之火,進入了輪回。
何依依把這一段修改為修道者跟女精靈斗法的時候用自己畢生法力封印了精靈的靈力,兩種不同的力量在法器之中融合成吊墜上的圖案,法器落進煉獄之火,化為一枚環形佩。環形佩在浴火之時化為兩塊,以那對情侶款半圓吊墜的形狀在落入輪回之時分別印記在兩個人的靈魂之中。
“這樣一改就舒服多了。原來的情節給人的感覺太凄慘,給人一種死也不能在一起的感覺。而這一版,兩種完全不同的靈力完美融合化為環形佩,意味著圓滿。浴地獄之火再分,剛好為第二世埋下伏筆,也寓意著第二世的這一對原本就是一體而分的。故事就更加立得住了。”陳軍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