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察都無語了——見過極品的,還真美見過這么極品的。這些有錢人家的破事兒太有趣了。
“秋姨可以作證,對!秋姨?秋姨你出來!”李蕾朝著廚房喊。
保姆秋姨拉開廚房門緩緩地出來。警察問她可看見這屋里的東西是誰砸的,她只是搖搖頭,說:“我一直在廚房里,太太不叫我出來,我不敢出來。”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老東西!你忘了是誰給你開工資的嗎?”
秋姨冷冷的掃了周晴嵐一眼,說:“太太,我的工錢一直是依依小姐給的。我沒在你的手里拿過一分錢。”
“你胡說八道!”周晴嵐指著保姆破口大罵。
李蕾拉住了抓狂的周晴嵐,紅著眼睛說:“警察叔叔,您看我家里這個樣子——這是我們的家,難道我們母女兩個沒事在他們面前砸自家的東西?你們看看我媽媽都被氣成什么樣了……我從小沒有爸爸,我表妹八年前失去了媽媽,她的爸爸很快就另娶了妻子開始了新的生活,是我媽媽覺得她沒人疼沒人愛的,才把她接到身邊照顧著。照顧了七八年了,到現在卻換來這樣的報答,這世上好人怎么就不能有好報呢……”
警察笑了笑,說:“你這才華,嘖嘖……不去演戲可惜了。”前面監控錄像里的爭執都那么清楚了,這些年來這母女倆吃喝拉撒都是從這個叫何依依的賬戶上出錢,甚至保姆的工資都是人家出的。這母女倆當了這么多年的吸血蟲,卻能冠冕堂皇的說照顧人家。
“等下。”何依依虛弱的抬了抬手,“你說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你有發票嗎?”
李蕾內心狂躁到了極點,又來了又來了!之前覺得這個死丫頭一向沒心沒肺的,沒想到卻如此精打細算,難道連家里買的這些東西的發票都留著?
下一刻,何依依伸手從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疊票據送到警察面前,說:“辛苦警察叔叔幫忙對一對,這棟房子里的家具,電器,以及工藝品等,有哪一樣東西的票據不在這里面。”
兩位警察腦袋碰腦袋,把這一摞發票翻了一遍,各自搖頭笑了。
“小姑娘,你著實是個有心人嘛。”其中一個警察說。
何依依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來也巧了。隔壁的那棟別墅是我媽媽留給我的產業。前陣子我急需用錢,把房子賣了。收拾東西搬家的時候剛好找出這些。幸好當時沒丟,否則今天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這倒也是。”另一個警察又問周晴嵐:“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她胡說!她把我家弄成這樣,必須賠……”
“姨媽,剛才姐姐也說了,這幾年我一直在這里生活。那么我在自己家里砸自己買的東西而已,賠什么?賠給誰?”何依依冷笑道。
“既然你們爭執不下,那就跟我們回警局吧。”
何依依看了一眼已經在門口站了五分鐘的賈正昊。
一直旁觀的賈正昊得到何依依的首肯才一步邁進屋,禮貌地說:“抱歉,打擾了。我是何依依女士的律師。”說著,他把自己的名片雙手遞到警察的面前,繼續說:“我的當事人今晚有個重要的會議,接下來的事情由我來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可以嗎?”
警察看了一眼名片,點頭說:“可以,那就請賈律師跟我們走一趟吧。”
何依依把一疊銀行對賬明細和那一摞購物發票都交給賈正昊,說:“有勞了。”
“這是我的工作。”賈正昊接了東西,對何依依點了點頭。
何依依勾了勾唇角,看著警察把周晴嵐母女帶走,方扭頭看了一眼保姆。
“依依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嗎?”保姆忙問。
“看好這里的一草一木。”何依依說。
“是,我知道了。”保姆躬身答應著。
上了車之后,何依依把容軼的手機要過來,仔細看他拍的那些照片。一共十幾張照片她翻來覆去放大縮小的看了幾遍,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手機還給了容軼。
“沒有?”容軼看她失望的樣子就猜到了。
何依依搖了搖頭,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沒關系,我們再想想辦法。我敢說,她絕對不敢把你媽媽的遺物弄丟的。她有求于你,就一定會把那些東西保存好。”容軼勸道。
“嗯,我知道。”何依依笑了笑,又說,“監控錄像后面的部分是你給抹了?”
“No,我只是搞了個切斷信號的小程序,你打人之前,信號切斷,攝像頭拍的東西就無法傳輸到云盤,她手機當然就查看不到了。”
“厲害。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何依依笑道。
“那也比不上你啊!有購物發票這么重要的證據,就算是把她的家拆了,咱們都沒責任啊。而且那個律師來的好及時,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安排得再好有什么用呢?”何依依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容軼其實有一肚子的疑問,但看見何依依疲憊而蒼白的臉色,也只好閉嘴。
常師傅說先送容軼回家,但容軼看何依依一直睡著,就說先送何依依回去。
車子開進創世花園的地下停車場,何依依依舊沉睡未醒。
“怎么辦?要不我把她背上去?”容軼為難地說。
常師傅已經給明景昕撥通了電話,明景昕叮囑:“停在那里不要動,我五分鐘之后就到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明景昕驅車快速的開進地下停車場,然后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保姆車旁邊。
“老板。”常師傅趕緊的迎上去,低聲說:“何小姐有點不對勁兒。”
“怎么說?”明景昕皺眉問。
常師傅把保姆車門打開,明景昕上車后邊看見昏睡的何依依十分難看,蒼白無血色,特別的憔悴,像個易碎的娃娃。
“去醫院。”明景昕把容軼趕到后座,自己坐在何依依的旁邊把她摟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