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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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姜家之后,姜延年原本打算東山再起,用手上的錢自主創業。
他在姜家時的業務能力很強,商討的合作項目也非常多,他不信憑借自己的能力,還不能擁有足夠匹配的事業。
然而,當姜家的發布會出來之后,姜延年才發現,自己生活在姜家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
如果沒有姜延年的保駕護航,根本沒有人愿意去聽他那些策劃,也沒有人大把給他投資,他所有的努力和辛苦不僅不會得到回報,反而還會被大肆嘲笑。
“這不是姜家原來的少爺嗎?怎么被姜總趕出來后,還要靠賣創意生活?”
“投資你的項目可以,不過你得把桌上十五瓶酒全部喝了!不喝?呵呵!你以為你還是姜延年的兒子?還能像以前那樣給我們甩臉子?”
“我告訴你,姜總已經對外公開,如果有人聘用你或者是跟你合作開公司,就是跟姜氏為敵,姜氏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以為你離開了姜家,你還能像從前一樣如魚得水?大少爺,趕緊醒醒吧,你這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吃老本。”
“沒有姜家,你以為誰會多看你一眼?”
無盡的嘲笑和屈辱讓姜城直不起腰。
他才意識到,姜延年愿意網開一面,不是因為念舊情,而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他,沒有姜家,他一無是處。
姜城憤怒不甘,數次想闖進酒店找姜延年理論,他憑什么要斬斷他的退路?
然而他再也見不到姜延年了,那個他原本可以接近的商業巨賈,在這一刻,竟然顯得無比遙遠。
又一次,保鏢將他趕出去之后,周特助抬腳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狼狽落魄的模樣,面色淡淡的說道:“姜城,姜總是不會見你的,你如果還想好好生活,就不要再過來打擾他,否則他不會再給你留一個子兒。”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沒有了事業,姜城還有一大筆錢,如果連這筆錢也沒有了,他恐怕得去街上要飯。
“我只是想見他一面,”姜城死死盯著周特助,“你幫幫我,我從前對你不薄,你幫我說說話,我以后不會妄想姜家的財產,也不會再欺騙他,我會繼續為姜家工作,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你幫幫我!”
“姜城,”周特助不緊不慢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做的事在姜總眼里不可饒恕,沒人能幫到你,繼續糾纏只會讓姜總更加厭惡。”
“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姜城呢喃著這四個字,喉嚨里發出一聲嗤笑:“他現在要徹底廢了我,你覺得這是好聚好散?”
周特助面不改色的看著他,“你如果覺得這個結果不好,我會向姜總反應,讓他給你另一個結果。”
“你給我閉嘴!”姜城受不了他這樣威脅自己,“不過是姜延年身邊的一條狗,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
“姜城,”周特助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看向姜城的目光帶上了鋒銳的冷意,“姜總的意思就是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你不甘心,姜氏就只能走司法程序,將你送到該去的地方。”
姜城心頭猛然一跳,看著他不容置疑的表情,整顆心跌到了谷底。
“他竟然真的這么狠心!”姜延年這是要把他逼死。
“姜總已經給你留足了體面,如果你安分守己,大家便相安無事,如果你糾纏不休,姜總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姜城怔在原地,終于意識到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姜延年了。
他從前能隨意進出的酒店、姜氏的公司,全都對他大門緊閉。
他已經徹底完了。
這一刻,濃烈的后悔終于涌上了他的心頭。
直到失去以后,受盡人間冷暖,他才知道在姜延年身邊究竟有多幸福。
然而,他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姜城抬起頭,深深看著姜延年的窗戶,眼中落下滾滾熱淚。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早知是這樣的結局,他又何必處心積慮的去算計姜家的財富。
“你幫我給他帶一句話,是我對不起他。”姜城低頭捂住眼睛,悔不當初道:“希望他以后多注意身體,我不會再來打擾他。”
周特助看了他一眼,沒有再拒絕。
“姜總的耐心有限,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他轉身就走。
姜城在樓下站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冰冷的大雪落在他肩頭,他看著那盞不為他亮起的燈,心里想的是什么,已經沒人知道。
姜延年傷勢好轉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特調局找桑鯉。
然而陳嚴并沒有讓他入內,整個人攔在他面前,笑瞇瞇的說道:“姜先生,你不會這么快就忘了之前對我們的態度吧?既然你覺得特調局都是騙子,你還是不要和我們攪和在一起的好,要是我們再把你給騙了,你豈不是要拆了特調局的房子?”
姜延年被他說的面上無光,卻不能像從前一樣撂挑子走人,只能笑著賠罪,“之前是我太過激進,實在對不住諸位,這樣吧,我給特調局捐助幾批實驗器材,就當是給你們賠罪了。”
陳嚴眼珠子轉了轉,有點心動,但他忍住了,“姜先生,這可不是捐助器材就能解決的問題,你侮辱的可是我們每個人的人格,包括桑鯉,你覺得捐助就能解決問題嗎?我們特調局可不是好糊弄的地方!”
見他不松口,姜延年也沒有生氣,好聲好氣道:“那陳隊長想要我怎么道歉?”
“這樣吧,”陳嚴大手一揮,直接開始薅羊毛,“我們特調局的人雖然自尊心強,但也不是不講理的,既然姜先生誠心道歉,我們當然也要有容人之量,不過我們這邊實在是困難,還缺資料館、住宿樓、高檔食堂、精密的實驗儀器……”
陳嚴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說出了數個要求,兩眼放光的看著姜延年,“姜先生,我也不是跟您抱怨,就是覺得桑鯉在特調局工作,平日里住在病房里,連個像樣的住宿都沒有,再加上她本來就挑食……”
“可以,”姜延年毫不猶豫的答應,“特調局的這些難題我都能解決,只要陳隊長拼棄前嫌,別再將我攔在門外。”
“姜先生您這就見外了!”陳嚴高興的快瘋了,急忙讓他進門,笑不攏嘴的說道:“像您這樣的在世活菩薩,以后特調局就是您家,您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我們特調局所有人員,一定會給您家人般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