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離開后,陸寒川睜開眼睛,腦海里回想著自己在十年后的場景,很想再回去一次,把自己疑惑的問題全部弄清楚。
為什么自己現在并沒有十年后所說的那些機遇,事業和感情也都處處不順。
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池。
吃晚飯前,葉卷接到胡管家的電話,說陸寒川只是輕微腦震蕩,并沒有生命危險。
“那讓他快點回S市,”葉卷想也不想的說:“到處跑來跑去,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很煩人。”
胡管家忍不住笑了,道:“等陸少爺情況好些,我就勸他回去。”
桑鯉和林月寧之間的仇怨,除了葉卷,胡管家和葉老爺子也有所了解,對林月寧的印象非常不好,不明白陸寒川為什么非要跟一個心術不正的姑娘攪和在一起。
多半是腦子出了問題。
“嗯,”葉卷回頭看了眼坐在餐桌上安靜夾菜的桑鯉,說道:“我要去吃飯了。”
“好,”胡管家沒有打擾他,笑著說道:“桑鯉同學最近受了許多委屈,小少爺多陪陪她。”
葉卷沒有回答,默默掛斷了電話。
他回到餐桌上,桑鯉正跟眼前的一盤清蒸魚作斗爭。
她不喜歡魚刺,只撿小塊的魚肉吃。
葉卷看了她一眼,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到碟子里,仔細的挑完刺,輕輕推到了她手邊,“快吃。”
桑鯉愣了愣,抬頭看向他,輕咳一聲:“這么好呀?”
“我一直都是這么好的呀,”葉卷抿了抿唇,清澈的眼睛無辜的望著她,“現在我是桑鯉的男朋友了,要比以前做的更好才對。”
新角色適應的很好嘛。
“不用這么麻煩,”她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自己也行。”
她和葉卷雖然經常一起吃飯,但很少彼此夾菜,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不麻煩,”少年立刻糾正她,“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桑鯉,“你覺得我做的好不好呀?你給我打幾分?”
這可怎么回答?
“那個……”她沉默了一下,夾了一只蝦放在他碗里,“你做的很好,先吃飯吧。”
話音未落,葉卷就眨了眨眼睛,“殼。”
“啊?”桑鯉看向他。
“殼沒有剝。”少年有些羞澀的垂下眼眸,靜靜等待著。
算了,她拿起蝦,仔細的剝掉了殼,輕輕放在他碗里,“快吃吧,男朋友。”
葉卷沒有立刻吃,而是用紙巾擦干凈她手上的油漬,眼睫毛眨呀眨呀,像個漂亮的洋娃娃,后悔道:“我……我不應該讓你剝蝦的。”
他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神色極為懊惱的問道,“你的手疼么?”
桑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貼著紗布的手背,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手就一點擦傷,不疼。”
而且剝蝦用的是手指,又不是手背。
葉卷還是有點不開心,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我今天是討厭的葉卷。”
“是嗎?”桑鯉不動聲色,趁機用筷子想把他碗里的蝦肉夾出來,“那這蝦你應該沒心情吃,我自己吃了吧。”
說完,她舉著筷子就往嘴里塞——
“不要!”葉卷瞬間反應過來,在她還沒咬到蝦之前,用嘴把蝦肉叼走了。
“這是我的!”他咬著蝦肉,控訴對看向桑鯉:“這是你剝給我的。”言外之意,是桑鯉不應該反悔。
桑鯉:“……就一只蝦。”
“那也是你親手剝的,”少年神情認真,“都已經給我了,你怎么能要回去呢?”
“你不是后悔了嗎?”
“我是后悔讓你剝蝦,不是說我不吃這只蝦。”
一只蝦而已,蝦做錯了什么?要讓他倆在這里如此爭辯?
“總之,這是我的。”葉卷鼓著腮幫子,把蝦肉嚼了嚼吞進了肚子里。
桑鯉無語望天,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幼稚,完全被他帶偏了。
“好吧,”她呼出一口氣,“你的蝦就你的蝦,好吃嗎?”
“嗯,甜甜的。”
桑鯉:“還要嗎?”
“暫時不要,”葉卷收起小脾氣,抬手拉住她受傷的手背,心疼的吹了吹,“等你手好了再給我剝。”
究竟誰是女朋友?他還有沒有點羞恥心??
葉卷低下頭繼續吃飯,吃相斯文又好看,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然而,誰又能想到他的內心深處住著個小公主呢?
桑鯉暗自嘆了口氣,冥冥中有種預感,剝蝦只是開始,以后指不定怎么水深火熱呢。
吃過飯后,兩人上樓洗漱。
這次葉卷沒有再纏著她,而是讓她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出去散心。
桑鯉也沒問具體去哪兒,找了套睡衣就進了浴室。
確定桑鯉不會再出來后,葉卷沒回房間,轉身來到了一樓。
“小少爺,”守在門口的胡管家幾步走到了他身邊,“之前在巷子里抓住的五個人,都在地下室里關著,已經餓了整整一天。”
“嗯。”葉卷面色淡淡,抬腳朝地下室走去,“現在還醒著?”
“都醒著,”胡管家回答道:“就是嘴硬,不管怎么問,都說不出有用的信息,現在已經精神渙散了。”
葉卷沒再說話,踏進了通往地下室的冰冷臺階。
胡管家抬手打開墻壁上的燈,慘淡的燈光照在陰冷的地下室,顯得格外的蒼白壓抑。
一直走到最里面,狹窄的鐵柵欄內,關押著五個狼狽萎靡的男人,各自蜷縮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青紫色的淤痕,可見在地下室里,他們都遭遇了怎樣的報復。
葉卷站在鐵柵欄前,面無表情的看著里面的人,眼底帶著一絲冷意,“讓他們都站起來。”
胡管家不疑有他,直接叫了保鏢進來。
保鏢們雷厲風行,抬手打開門,將人順勢提了起來。
那五個人猶如驚弓之鳥般睜大了眼睛,看到面前仿若天使般純潔的少年時,不由露出了恐懼之色,“我知道錯了,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們涕泗橫流,哭著向葉卷求饒,可見有多害怕在地下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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