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師爺要走了,王幺妹連忙拉著自家親娘問,“娘,您可有準備紅封?我瞧著大戶人家招人辦事都要給的。”
王母一愣,她尋思著程家貴人那么大來頭,既然發話了,紅封應當免了才是。
沒想到這小小的師爺還打了這個主意,頓時想起了那些差役魚肉百姓的樣子。
嘆了口氣,道,“娘這就去準備。”
見娘苦著臉去準備了,王幺妹這才松了口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她就怕娘不舍得,得罪了這個師爺。
到時候沒有貴人在了,王家依然吃不了兜著走。
師爺拿了紅封,捏了捏,應該全是銅板,有點不高興,但也是農家能拿出來了極限了,便不多言。
往周大貴家而去,讓他交出屬于村長的信物。
周大貴人傻了,交出信物是什么意思不難理解,就是村長要換人了,他以前就是這么搶來村長之位的。
所以,他每年給師爺的油水可不少,現在他竟然讓他交出村長信物,那可能嗎?絕對不可能。
他將師爺拉進院子里,把門關上,“師爺,你這就過分了吧?我年年給你送孝敬,您竟然讓我拿出信物?是何道理?”
“咱們明明說好的,我逢年過節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就能讓我坐穩村長之位的,現在咋回事?”
他面色氣得鐵青,一張臉幾近扭曲,那雙瞇縫眼差點消失在臉上。
師爺被他攥的手臂有點疼,將人甩了開來,也來氣了,“你跟我哄什么?我有什么辦法?人家是公主罩著的人。”
“比我上頭的縣令還大,跟皇帝說一句話,縣令及腰掉腦袋,她開口了,你這村長想給也得給,不想給也得給。”
“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趕緊將村長信物交出來,鬧下去,誰都沒好果子吃。”
關于公主的事情,縣令本來是要師爺保密的,但是,師爺和這個周大貴密謀的事情不少啊。
干了不少壞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周大貴指不定就要把他捅出去,他只得說實話。
這不,周大貴直接懵了,他維持著被師爺甩在地上的動作沒動,腦海里過濾著程家的所有人,想著誰是公主。
過濾來過濾去,都覺得是程寶玉,只有她最好看,當時,她看自己的眼光很不喜,厭惡不至于,就是不喜。
他還是能瞧出來的,現在看來,就是她,把自己的村長之位弄沒了。
所以,程寶玉這是莫名躺槍了,明明這件事情,是樓纖柔自己提出來的,她知道以后,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
周大貴心口有些悶,喃喃道,“原來是她,原來是她。”
師爺聽他這么念叨,看樣子是見過公主的,頓時放下心來,證明這個家伙是信了自己的話,信物該交出來了。
默了會,周大貴又問,“真的沒什么轉圜的余地了?”
師爺搖頭,看著他,二人相對無言,而后,他便進屋拿信物去了。
將信物交給師爺的時候,他又問,“是不是王家的人當了村長?”
“是王成。”師爺落下這句話,人已經打開門,出了周大貴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