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子一聲令下,打人的聲音愈發清晰了。
圍觀的百姓也有不少從憐憫變成憤怒,國師大人是他們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
所有利用她名聲招搖撞騙的人都不是好人,都該接受懲罰。
程云安狼狽的抱著腦袋,任由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自己身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說謊,國師大人就是我小姑。”他咬牙怒道。
絲絲血跡從嘴角邊流出,依舊不肯改口,他就是小姑的侄兒,他沒有說謊。
“哼,國師府還在建造中呢,連國師大人住在哪里都不知道,還說什么自己是國師的侄兒真是笑掉大牙了。”
女子冷笑連連,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程云安聽她這么說也愣住了。
他是千辛萬苦才來的皇都,只想著打聽國師府在哪里,根本不知道小姑沒住在國師府。
而圍觀的百姓也覺得這個男子八成是在說謊,不時出聲。
“年輕人,干什么不好,非要非要騙人,國師大人對咱們盛安國付出的可不少。”
“可不是,就算不感激也不能利用國師大人的名聲騙人啊,那是要掉腦袋的。”
“前些日子刑堂就砍了好幾個敗壞名聲的人頭顱,甚至那些罪行輕的也被打了板子,你咋這么不長記性呢。”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罵他的,也有勸說的,不外乎一個結果,都不信他是程寶玉的侄兒。
沒想到程寶玉只是思考了一瞬,已經發生了這么多事,她大喝一聲,“住手。”
連忙撥開人群,石子英也暗暗想著該不會真的是侄兒吧?趕緊護著她。
這一聲大喝,讓百姓們被大力撥開時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路來,讓程寶玉順利的穿過了人群。
人群中正在毆打程云安的護衛們也下意識的停了手,看向疾步而來的翩翩少年郎。
只有那個君家的小姐,在看到程寶玉的面容時頓時臉色一邊,連忙下跪行禮。
這哪里是什么少年郎,明明是女扮男裝的國師大人,別人或許不認識,她不怎么可能不認識。
“拜見國師大人。”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著程寶玉擰著眉往地上的少年走去。
頓時覺得頭上烏云密布起來,該不會,這個少年真的是國師大人的侄兒吧?
百姓們見君家小姐如此,也趕緊跟著行禮,“國師大人好。”
程寶玉隨意的擺擺手,淡淡道,“起來吧。”
目光觸及到蜷縮在地上,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抱著自己腦袋的人身上時。
心下就一咯噔,腳比思想還要快,人已經來到程云安的身邊。
此時的程云安,一頭青絲胡亂的披散著,上面沾著草屑與灰塵。
身上的青袍破破爛爛,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皮膚。
鞋底因著長時間走路,依然被磨平,露出帶血的腳后跟。
鞋面傷更是灰塵滿布,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不說,已經張了個大口子。
露出血肉模糊,可見白骨的腳指頭,他全身上下哪怕是臉頰,都是黃土和黑泥的混合。
根本看不清原本溫文爾雅的容顏,即便如此,程寶玉卻一眼就看出,他就是程云安。
“二郎。”程寶玉全然沒有覺得他渾身臟污而嫌棄,一邊撥開他臟亂的頭發。
一邊用帕子給他包住一直在往外滲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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