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操心
452、操心
《販罪》劇組放假。
戴承弼也是操碎了心。
一方面處理黔省的攤子,一方面還要跟演員、工作人員叮囑。
“過年不要大吃大喝,不要過分放肆地玩鬧,放假時給你們好好休息的,假前紅包就沒有了,等大家順利返回劇組了,身體好好的,補雙份兒的,生病請假的,就沒了!”
留了專門的人員守著,給人發了幾個厚厚的紅包,一行人才踏上了返京的航班。
到了機場,都下午兩三點了,還沒人接他,宋惜今天最后一場彩排,明天估計也沒空搭理他——夏郁調侃,“有事業的女人,不需要男人!”
當然了,調侃成分居多。
又因為戴佳的緣故,只能灰溜溜跟著去了桃李書苑,那房間可多了。
而來接夏郁一行人的,不是老徐叔,而是莊菱,當然了,陶棠也到了。
陶棠低調開了個老車子,莊菱可不把前段時間,老爺子送夏郁的庫里南開出來了。
那是長城影視給莊老爺子配的,但老爺子覺得太高調、太奢侈了,但放車庫里又顯得浪費,轉手就送夏郁了——但平時放在桃李書苑,也是屬于落灰級別的!
百分之五的股份夏郁不愿意接,但這一輛車,夏郁沒拒絕。
“歡迎回家!”陶棠一如既往,但這一兩年的狀態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往帶一點灰白的臉,總算多了點紅潤,而且整個人,氣質也更加柔和、又堅韌,美極了。
這是夏郁跟陶棠分開的極少數的,極長的時間。
中途基本沒打過電話,夏郁沒說話,抱住了陶棠,拿腦袋蹭她的脖子。
給陶棠都蹭樂了。
“都比棠姐高那一大截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羞不羞!”
“高一截就不是棠姐的郁寶了?”
夏郁微微一嗅,還是陶棠身上的氣味最能夠平復她的心情。
仿佛有陶棠在,就算天塌下來了,都有那么一個人給她扛著。
“都是都是!”
陶棠奈何不得她,只得哄她,在場人看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這趟假期,溫穗回了魔都,薛彤回了鵬城,不算江蒞母女、程志清,一行也就五人。
程志清有司機來接、江蒞母女則是夏郁那位專業教授,兩人還打了個照面,打了個招呼。
“新年快樂,等初三了,到時候我會過來接師姐跟彤彤!”
“辛苦你了!”
最后戴承弼父女、夏軼、孟冬上了陶棠的車,回桃李書苑。
夏郁抱著元寶,上了莊菱的車,得去一趟莊園,陪老爺子一家吃個晚飯。
“晚飯不用等我了,你們吃完了,好好休息一頓!”
莊菱是今天一大早到的帝都,昨晚給夏郁電話的時候,已經準備登機了。
她無疑是愛抽煙的,但知道夏郁的習慣,車里不能有煙味,所以……弄了電子煙。
夏郁看她一上車,就叼著電子煙狂抽三口,搖頭失笑,“給你找到漏洞了!”
車里的音樂盤也換了,夏郁喜歡的隱約有點雜,華夏民謠、歐美鄉村民謠、日系純音樂、都有,她一直以為就莊菱這種尖銳的性子,應該喜歡搖滾那一類的,沒想到,她喜歡古典、美聲……
夏郁今天穿的非常嚴實,《販罪》劇組對她的行程保密工作也同樣很嚴實——沒有出現有粉絲、或者媒體記者蹲拍的情況;也是怕生事,莊菱也穿的很樸素!
雖然距離莊菱爆火那事兒都幾個月了,但她微博粉絲,不減反增,幾個月過來了,都小一千萬了,就一張照片,用其他認識的人說的話,就挺離譜的!
兩人其實總共也就見了三面,但緣分這種東西縱是挺奇妙的,就像是認識了好多年。
而且,距離上一面都過去幾個月了,一見面,還是滿滿的默契。
兩人聊了一會兒近況,夏郁就拍戲咯,莊菱在夏郁到洛杉磯前,還是當她的大學教授。
隨后聊到了阿什麗,“她看完《暮光》劇本后,已經有點著魔了,要不是你最近在拍戲,不好打擾你,她可能已經給你打千八百個電話了,現在正滿世界跑,挑選拍攝地。”
莊菱戲謔地朝她挑眉一笑,“你可是把她害慘了!”
問題是莊菱現在一手拿著電子煙,又白又有力量感的手橫在窗邊,一手握著方向盤。
忍不住嘀咕,‘你真怪不了那些小姑娘看她幾張照片、視頻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造孽。’
夏郁倚在靠墊上,瞇眼一笑,“別說那么嚴重,我覺得阿什麗……應該樂在其中!”
莊菱吐了口煙,絲絲甜甜帶著些苦香的咖啡味兒。有些嚴肅地問她,“你是打算……上來就拍一部,試試水,還是說?……你要來好萊塢,總不至于,什么計劃都沒有吧?”
“就算阿什麗有點影響力,但電影演員這一塊,她想挑好的,還差點意思!”
除非一律選新人演員,但演技這一塊,也是個問題,雖然好萊塢的演員,演技普遍高一些。
但,真要細究起來,其實差不多,只是“敬業”的確實要多那么一截子。
夏郁微睜開眼,唇邊的笑也微微收斂了,“師姐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先做一兩期綜藝?”
“《演員》?《戀綜》?還是《生存類實景游戲》?”
這是一個R級文藝世界,很多電影、電視劇、音樂、綜藝……都還在萌芽階段!
《演員》這一類,在這個文藝世界綜藝還沒有,而《戀綜》在泡菜已經興起了。
至于《生存類實景游戲》在娛樂圈,還在邊緣,還沒有完善……
這些個都是夏郁后來給出的一些方案,看到這些方案,哪怕是阿什麗這個專注“特效、神話、魔幻”影視題材的導演,都被吸引了,更別說對綜藝一向有興趣的莊菱。
說不準,到時候真進行拍攝了,她覺得有意思,都可能會親自上陣……
具體的計劃,夏郁沒說,主要是她這一兩年,的重心還是在《販罪》這部電影上,但大致方向已經有了,“三選一,試水,有了水花,再往前推進!”
電影,還是商業類電影,考驗的還是一個人氣、國民度的問題。
一個半小時后,這輛全球限量版的庫里南停靠在莊園外——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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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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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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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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