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這么說,路家人就安下心來。
他們終于了解了承谷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明白了為何舒予會被封為縣主的原因,還有孟允崢至今還留在府城的理由。
說實話,他們內心還是很激動的,尤其是舒睿三個少年,忍不住連聲詢問,“那我們能去長金府府城嗎?”
“當然可以,你們出來本就是需要到處走走的,不過得明日先去禾登村見過姨奶奶了再去。”
“好。”幾人連忙應下。
當天晚上,孟家鏢局果然極為熱鬧。除了還沒回來的孟允崢,孟家和路家兩家人難得這般齊整的坐在一起吃飯,自是鬧到了很晚才結束。
讓舒予意外的是,孟奇竟然跟大寶十分投契。
該說不說,兩個都不是喜歡讀書的人,一個喜歡練武,一個喜歡吃。但性子還是南轅北轍的吧,怎么就說到一塊去了?
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兩家人相處的好,總歸是好事。
路家人養精蓄銳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舒予便帶著有些迫不及待的老太太出發,前往禾登村了。
他們一行人有十來個,還是分成了兩輛馬車過去的。
自打正月初二過來之后,舒予就因為幫著唐文騫處理事情,一直都沒再過去。反而是姨奶奶來過兩次縣城,到孟家鏢局看她。
因此這次重新來禾登村,不少知道她已經成了縣主的村民們瞬間就沸騰了。
從村口開始,就有好些人跑過來,一會兒問安一會兒關懷,直接將路堵得不好往前走了。
老太太心里很著急,可她昨兒個已經從舒予口中知道,這些年自家妹子多虧了村子里村民的照顧,日子才算過的安定。因此對他們是感激的,當即緩和了內心的焦慮,只當是看看這村里的景色了。
舒予他們的馬車以烏龜般的速度往方婆婆家移動,另外有機靈的小孩子已經飛快的跑到老村長家和方婆婆家報信去了。
巧的是,老村長夫妻兩個剛好就在方婆婆家里。
小孩跑過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談起現在這個院子的處理問題。
等過了十五元宵節后,方婆婆就得離開禾登村,這房子以后怕是也不會回來住的,就想著還是還給老村長。
當年多少價位買來的,如今就多少價位賣掉。
老村長卻覺得她虧了,不說經過這么多年房價略有上漲。就說現在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方婆婆的姨孫女是個縣主,她所住的房子早就成了香餑餑,就算漲個十倍價格恐怕都是有人買的。
老村長的意思是不著急,這兩日放出風去,看看誰想買這房子,若是能賣得高一點,她手里的銀錢也能多一些,回頭去了東安府,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雙方都商量著呢,就看到幾個孩子爭先恐后的跑進來,興奮的大聲嚷嚷著,“文安縣主來了,路縣主來了。”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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