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聞言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不是沖著那文安縣主來的就好,不然這縣主可就太厲害太可怕了。
門房帶了兩個人,將兩輛馬車都牽了進去,門口的其他人看了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來的是什么人,瞧著好像挺被孟家鏢局的人看重的。
有人拉住孟家下人,想打聽打聽,后者匆匆丟下一句,“是縣主的家人。”
然后跟著去忙活了,門外的人瞪大了眼睛,縣主的家人?哎呦,趕緊上前攀關系啊。
可他們速度太慢,來不及了,馬車直接就進了鏢局里面。
路二柏和花嫻一左一右扶著老太太往里面走,路三竹抬起頭左看看右看看,試圖找到他們所說的文安縣主。
后來實在沒忍住,就拉住帶路的下人問道,“我聽說你們鏢局住了個縣主……”
話還沒說完,就見舒予從里面快步的跑了出來,神情激動的沖到老太太面前。
路三竹心里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受委屈了,一定是受委屈了,不然怎么會感情這么充沛?哎,可憐啊。
舒予震驚的拉著老太太的手,方才她聽下人來報,說她爹從江遠縣過來了,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奶,爹,你們,你們怎么過來了?”
旁邊的路三竹指了指自己,“三叔,三叔。”在場三個長輩,怎么就沒叫他?
舒予,“三叔。”
路三竹,“……”太敷衍了,他這個三叔真是做的一點威嚴都沒有,氣死他了。
虧他剛才還想著給她做主來著。
他還想維護一下自己,身后幾個小蘿卜頭已經沖上前來,圍在舒予身邊高興的叫著,“姐。”
舒予一個一個的看過去,他們總共來了八個人。
老太太,路二柏,路三竹,還有舒睿,二牛,大寶三個男孩子,以及應東和花嫻。
人數還不少,路上想來十分熱鬧。
舒予拍了拍幾個半大小子的肩膀,高興的說道,“先進屋,咱們進屋說話。”
說著就來扶老太太。
等到了堂屋,聞訊而來的孟小叔陶氏和孟涵也過來了。
舒予給雙方做了個介紹,孟小叔高興的說道,“早就聽我大哥說過,親家都是特別有本事又實在的人,尤其教導出舒予這樣乖巧聰慧的孩子,讓我一早就好奇想見見你們了。沒想到今兒個就見著了,我太高興了,快請坐快請坐。”
他讓人趕緊上茶,對老太太說,“來了家里就不用太客氣太拘束了,把這當做家就行,需要什么就跟舒予說,她能做主。”
老太太一聽這話,放了一半的心。
阿予在孟家都能做主,看來是很得孟家看重的了,那什么縣主應該是越不過她去。
只是來了這一會兒了,也沒見著孟裴和允崢。
大概看出老太太心里的疑惑,孟小叔解釋道,“我大哥在外面忙活,我已經讓人去叫了。允崢在府城做事,初三就走了,得有空了才回來。”
“去府城了?”路三竹眼睛一亮,這么說允崢不跟那縣主有什么相處的機會?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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