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斧頭沒有刨子,要做成木板自然不容易。但這些整日打獵吃肉的男人都有一把子力氣。用骨刀慢慢削,總能削得像個樣子。
反正也不需要多精細的床,只要有那么一個架子就行,再鋪上用草編成的厚墊子,也不會硌著人。總比睡在地上強。
喬羽倒想讓大家砌炕呢。但山洞是洞口小肚子大,為了防野獸,他們還往往把洞口堵上。在里面燒柴燒炭的話,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還是先睡簡易床湊合著吧。
等以后蓋了屋子,她再給大家砌炕,這樣大家冬天就不難挨了。
這天白天,山雖然反復燒了兩次,但溫度都不高。到了晚上,他又燒了上去,不過也只在三十八、三十九度的樣子,不像昨晚溫度那么高。
喬羽守到半夜,看到山燒退了下去,覺得沒有危險了,這才在樹的催促下放心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她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去泉水邊用竹筒漱了口,又捧了一捧水洗了臉,回來問樹:“他們今天去打獵了嗎?”
樹點點頭,嘆了口氣:“大家很怕,但沒辦法。要是再不打獵,咱們冬天都得餓死。”
“他們去哪里打獵?你們昨天遇到老虎的地方在哪里?”
樹以為她是關心大家,怕大家有危險,便告訴她:“我們是在那邊山的山上遇到的老虎。”他指了個方向,依喬羽的經驗看應該是東邊,“今天大家都不敢去那里,只在這邊山打獵。”他又指了指西邊。
說著,他嘆氣道:“這邊的山矮,沒有大型的動物。獵的動物太小都不夠一天吃的,更不用說貯存食物了。今年的冬天怕是真的難挨了。”
喬羽朝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又了解了一下他們昨天把老虎打得有多傷,便沒再多問,拿了肉干來吃。
吃完肉干,又揣了一點在身上,她把給山做的肉湯燉上,叫小泉看著火,叮囑他差不多了就熄火,等竹筒不燙了再端回去給阿父喝,自己則拿著骨刀,出了山洞。
“阿姊你去哪兒?”小泉忙追出來問道。
“我去找阿嬸她們,采集野果。你跟阿叔在家里照顧阿父。”喬羽揮了一下手,朝部落外面走去。
出了部落,她并沒有往女人們往時采集野果的西邊去,而是去了東邊。
原主平時只跟女人去西邊的矮山上采集野果,其他的地方模模糊糊只有個大致的印象。喬羽想要帶大家安然度過冬季,甚至過上好生活,那她就得搞清楚這里有什么資源。
她往東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就看到了原主記憶里的一條河。這條河估計有十幾米那么寬,水流平緩。
喬羽搜尋了一下記憶,并沒找到原主吃魚的經歷。
她搖了搖頭。
原始人站在歷史的起點處,沒有前人知識的傳承,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完全是從無到有,這其中不知會走多少彎路,死多少人,才能經過獲得一點知識,傳承下去。他們周圍資源眾多,日子卻過得極為艱苦。
這條河,以她的經驗,里面是肯定有魚的。部落的人守著這條河卻還能在冬天被餓死,也不知他們是不知道魚能吃,還是以前發生過什么,導致他們不敢吃魚。
喬羽沒有去尋找下到河邊的路,而是轉身往北,朝附近的一座山走去。
部落里的人怕虎,她是不怕的。
老虎雖是山中之王,全身上下都沒有弱點,尤其在沒有趁手的武器的情況下。除非設陷阱把老虎困在深坑里,把它餓死,否則憑人類赤手空拳或她手上的這把骨刀,是很難打死老虎的。
但古有武松只憑著一根木棒就把老虎打死,喬羽覺得她打個老虎也不是沒可能。武松打的是餓了幾天的老虎,她現在面對的是一只受了傷的虎。她有力量異能,力氣并不比武松小。
最讓她有底氣的是,她還有雷系異能。
末世第八年,她曾直接用雷轟死過變異的、大小和兇狠程度不比老虎差多少的六七條狼,她就不相信她還干不過那只受了傷的老虎。
不過她是想打老虎來競爭部落首領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打算動用她的雷系異能。
此時時間還早,尋找老虎蹤跡的過程中,她打算在山林里慢慢走,辨認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
她不知道她穿越的這塊土地還是不是華國境內,不過從他們部落那些人的膚色、相貌和語言來看,這里應該就是華國。
而依著原主給她留下的記憶,從四季變化和溫度冷暖、降雨量、地質等方面分析,她判斷這里地方具體屬于華國中部或者是華南地區。
當然,原始到現代,氣候也在慢慢變遷。現代更是由于工業的興起,產生了熱島效應,所以她這個判斷并不準確。
末世來臨前她們作為一群富二代,沒有生活壓力,又沒有奮斗的動力,為了生活不至于無聊,他們時不時就會去追求刺激。比如野外生存、探險等等。
喬羽就曾在華南參加過一次野外生存活動,足足在野外靠自己的本事活了一個月。所以對于辨認野外植物,她還是有信心的。
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路上好幾次,她都遇上了兔子在草叢里逃竄,或是驚起幾只野雞。甚至這一路她還遇上了幾條蛇。
人類文明繁榮之前,這些地方簡直是動物的天堂。
對于這些小型動物,部落里的人是看不上的,因為沒什么肉。他們都是獵山羊、鹿甚至野豬這些中大型動物,以獲得更多的肉。
喬羽也沒理會這些動物。她拿著一根樹枝在身前的草叢里敲敲打打,一來是打草驚蛇,二來也是為自己開路。眼睛則仔細辨認草叢里的植物。
“咦?”看到一叢植物,她驚喜地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看。
確定這叢植物跟自己認識的某種植物很像,她找到那根藤蔓接觸地面的根部,將樹枝用力插到地上,再用力往上一掀,一大捧土被帶了出來。
如此來回三四次,她終于從土里挖出了一叢一個個比足球小一些、樣子像腳板一樣的褐色薯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