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卿第一百六十八章 收為眼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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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收為眼線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05日  作者:若相姒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若相姒 | 長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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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李綏平靜走上石階道:“這不是有火爐,我就坐這好了。

眼看李綏朝上走,原本呆愣的女官當即顫顫巍巍跟上去,連忙示意幾個伶俐的宮娥換去了王寵所坐的椅子,隨即又不知從何處寶貝般獻上一西域絨線毯放在座位上。

“奴婢記得這是郡主宮里的人前兒送來浣洗的,如今洗好了正要送回去,奴婢便斗膽為郡主鋪下了。”

不過說話的功夫,李綏看著廊下擺著尚好的椅子,鋪著她平日所用的毯子,旁邊置了一盞熱茶,和擱著終南山木炭的火爐,爐中木炭成色雖沒有皇親國戚所用的好,但在一眾宮人面前,已是體面東西。

李綏微笑著坐了上去,夸贊地看向那女官道:“好記性,你叫什么?”

“奴婢叫知善,是掖庭令的掌事。”

知善卻不為善,白白諷刺了這名字。

李綏笑著不說話,只高坐在軟軟的毯上,烤著這炭火,也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再看下面漸漸平靜下來的人,適才出聲道:“說罷,今日是何事。”

說罷,李綏轉眼看向江麗華母女道:“若是她們過錯自然少不得責罰,可若不是,今夜便另當別論了。”

聽到李綏語中的警醒,那王寵如當頭棒喝,連忙爬上前道:“回郡主,是她,是那個小宮娥她趁著替月昭儀漿洗衣服的時候,偷偷私藏了衣服上的兩顆珠子,老奴,老奴這是在審問她們——”

“哦?”

李綏了悟地點頭,轉而看了眼身旁女官道:“是嗎?”

那知善聞言連忙配合的答話道:“回郡主,正是。平日里掖庭漿洗的貴人衣物,皆會由專人查驗,確保衣物送來和送出時不會丟失一物,卻不曾想今日要送時竟發現月昭儀的衣裙上丟了兩顆珠子,這可是天大的罪責,奴婢不敢私自處置,便請掖庭令來公正,搜查之下便在彩屏的被褥下翻出了此等物品。”

“沒有,沒有,求郡主明鑒,彩屏自小守禮,從不會作此等事,想必其中是有誤會——”

看著惶惶然求救的江氏,李綏看了眼身后冷靜異常的江麗華,卻是緩緩出聲道:“你既然被人懷疑,便說一說來龍去脈。”

眼看那王寵臉色有點變化,江麗華終于抬起了她的頭,臉上沒有經歷危難的屈辱,也沒有半點劫后余生的怯弱,反而是平靜抬頭,禮矩一絲不茍,頗有幾分官宦女兒的風范。

“奴婢彩屏叩見郡主。”

看著這一番鶴立雞群的儀態,氣度,李綏似乎突然明白了,她前世能躍出這里,驚了世人的原因。

“扶著你阿娘起來回話罷。”

說罷,李綏看著一旁跪著的王寵道:“掖庭令也起罷,我說了,殿下待人隨和,不必跪著回話。”

看著身上換好的衣服,聽到李綏這一番話,下面的江麗華自然明白這是座上永寧郡主給予她和母親江氏的體面,因而看著李綏看似不偏不倚,實則公正分明的模樣,心下漸漸流露出幾分從未有過的觸動。

那種感激,不是基于上位者對于他們這蕓蕓眾生的廉價施舍,而是將她視作人,將他們視作人,給予他們最為體面的尊重。

看著眼前人,李綏記得很清楚,除夕之后,也就是前世阿姐方誕下太子不久,這孩子尚未出月,并未夭折時,因著楊皇后不能伴駕,一向不耽于男女情事的元成帝便少有來后宮了,然而機緣巧合下元成帝卻是在一個寒夜于梅苑遇到了江麗華,當夜寵幸,翌日便將其擢升為采女。雖不知道,元成帝為何會青睞這個女子,但李綏卻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機遇。

如今的她不知道今世在她的改變之下,江麗華是否還會成為元成帝的妃嬪,但她卻覺得,既然她重來了,有的棋局就該重新洗一洗了。

阿姐雖寬仁大度,但她也無法將江麗華再親手推給元成帝做后宮妃嬪,何況還是此時,她于心難安。

更何況,作為一個極佳的細作,并非只有后妃這一條路,這也不是一條最佳的路。

能夠時常伴龍駕身邊,聽到旁人不知的事,除了紫宸宮的女官,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地方了。

而眼前的江麗華容貌、才華兼有,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同時再施加更多的壓力,讓元成帝只能眼睜睜將她收為御前女官,便足夠了。

更何況,從方才她與王寵的談話間,這江麗華就該聽明白,她該仇恨,該報復的可不僅僅是眼前一個小小的王寵,而是那個呼風喚雨,代掌宮事,出身高貴的淑妃上官氏。

既然上官氏能憑著沉著在阿史那阿依的身邊放下眼線,那她就要憑著這個江麗華重新平復這個暗流涌動的局面,讓上官氏疲于應付,分身乏術。

而江麗華,或許還能替她探聽到皇帝和彭城,和上官氏的一些謀劃。

一本萬利,何樂不為?

至于為什么萬千人中她挑下了眼前人。

一來,才貌兼得,前世經歷種種,楊麗華可堪為旁人口中歷經兩朝的妖妃了,若不聰穎,作何妖妃。

二來,經歷兩世,她已將此女探查了個底朝天,只是其祖父作為小小言官,在成祖時期參錯了人,才淪落今日地步。

三來,作為家族覆滅,只有母女在世的江麗華,李綏相信,她是可以掌控的。

因為正如她所言,這世間最攝人的不是權位,而是權位背后的兵權依仗。

上官氏雖有權位沒有兵權尚且如根基淺薄的大樹戰戰兢兢,一日不敢懈怠。

眼前的江麗華只有容顏,若要有一日翻身報復除了機遇便得是依仗。

如今上官氏既然已為仇敵,李氏盛名如何能讓人拒絕?

更何況,這些天來,她一直命念奴暗中查探楊麗華,發現這女孩兒倒是少有的心智堅定,卻又不失幾分殘存的善良。

今日她若不救,楊麗華母女即便不死,也少不得屈辱一輩子。

這,也非她為人之道。

寂靜中,眾人皆已站定,立在人群中的江麗華終于開口道:“郡主,今日之禍,的確為人誣陷,奴婢從未偷竊過,而掖庭令卻只因數人的虛假證詞,和栽贓陷害的珠子,便要公報私仇,奴婢今日被逼至此,不得不道,從前掖庭令曾言辭逼迫奴婢委身與他,奴婢不從,他便百般刁難奴婢,今日更趁此要將奴婢母女置于死地。”

寥寥幾句,便將事情說了個明明白白,條理清晰不說,還刻意將其母省略出去,可見即便自己已身處泥濘,仍想著如何顧全母親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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