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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臥房內,賈琦合上賬冊,“將這個給大嫂子送去,就說我知道了。”
“哎。”
“我要出趟門,待會雪雁要是過來,你就和她說,讓她告訴她們姑娘,不要忘記了還愿的事情。”
“可是...”
琥珀一面給賈琦整理衣物一面說道:“老太太說了,讓二爺最近沒事不要出門,還有昨兒宮里不是讓二爺讀書習禮、修身養性的嗎。”
不待她說完,賈琦笑道:“臨川侯府前日就下了帖子來請了,總不能讓我失禮吧!”
接著自顧自說道:“再說了,讀書習禮,習的還不是所謂的禮義廉恥孝悌忠信,你們二爺我這可是尊了旨意前去踐行這些禮節的。”
琥珀點頭想了一會,總覺得哪里不對,遲疑道:“可是,可是.....”
賈琦微微一笑,不以為意,伸開雙手,讓她幫自己整理衣物。
“你不要聽二爺渾說,他這是逗你呢!”
秋月端著茶盤走了進來,笑道:“要是林姑娘在這,準又要說二爺強詞奪理了。”
賈琦端過茶,喝了一口,“不和你們瞎說了,我要走了。”
“唉,二爺等一下,璉二爺派人給你遞了一句話....”
望著賈琦的背影,秋月突然想起件事情,高喊著追了出去。
臨川侯府,花廳內。
賈琦舉杯飲盡,見陳洪面露憂郁,問道:“怎么了這是!”
陳洪嘆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謝瓊望了望他,又望向賈琦,“今日侯爺過來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陳洪忙擺手搖頭,“無事,無事的。今日就是想請侯爺和謝兄過來飲酒的。”
賈琦:“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唉...”
陳洪放下酒杯,長嘆一聲,“都是當年一時心軟,誰成想留下這么個禍患。”
話未說完,黃錦帶著一群番子闖了進來,看著門前站著的賈福等親兵,又望向花廳內的賈琦三人,愣了一下,上前笑道:“喲,不知侯爺在此,雜家失禮了。”
說著瞪了小黃太監一眼。
這時,臨川侯府的管家終于沖了進來,驚慌道:“老爺,他們圍了侯府!”
“狂妄!!”
謝瓊拍著桌子怒吼道。
黃錦:“雜家是請了旨意的。”
賈琦望著面色慘白的陳洪,嘆了口氣,“你可有什么要對本督說的!!”
聽了這話,陳洪回過神來,望著賈琦,眼睛這時盈出了淚水,“末將一時被人蒙騙,犯下大錯,自知有罪,可是放心不下家中老母親,還望都督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夠照看一二。”
說著起身給賈琦重重跪下,一面磕頭一面說道:“都督放心,末將自認為沒有犯下謀逆之罪,只是因為當年心軟才釀下此中災禍,絕不會連累到都督身上去的。”
賈琦慢慢站起來了,對著賈福道:“你親自帶人將老夫人、夫人和小姐送到老太太那里去。”
“諾。”
賈福應聲向后院走去。
黃錦:“侯爺,這不太好吧!”
賈琦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此事本督會親自與陛下說的。”
聽了這話,黃錦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過還好賈琦僅僅庇護了女眷。
大觀園,瀟湘館。
紫鵑捧著從西府剛領的首飾盒子走了進來,抬眼往窗下書桌望去,不見黛玉,心中一驚,忙掀開門簾往里間看去,卻見黛玉坐在梳妝臺前手托著香腮出神,“姑娘這是怎么了?”
說著走上前,又見黛玉面前擺著一本賬冊,頓時心中明白。
對著眉頭微皺的黛玉勸道:“姑娘何必勞這個神,這些事全都推給大奶奶就行了,她們尖刺就讓她們尖刺去,聽不過就告訴李嬤嬤去,或者直接喊林之孝家的進園子,不出兩回保管他們一個個就都老實了。
薛家如何那是他們的事情,總歸這些人是賈家的奴才,姑娘可是正經主子。
姑娘再看看二姑娘,人都說二姑娘‘木’、軟弱,可是誰知這何嘗不是一個手段,這些婆子媳婦都知二姑娘懦弱、在府中沒什么話語,哪有人肯上門叨擾,三姑娘眼中揉不得沙子,她們不敢,四姑娘小不記事,如今主意都打到姑娘身上了。
佛家謁語云:‘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就說二老爺房里趙姨娘,原本環三爺跟著咱們府里的親兵練習武藝,侯爺說他要打磨身子,特意囑咐大奶奶三五天給他送一只人參去,另外老太太也囑咐廚房要保證環三爺的營養,就這趙姨娘還不知足,姑娘你算一算,這還沒一個月呢,都到咱們這取了三支人參了。要是給環三爺用了也就算了,我可是聽小廚房柳家的說,都送給她娘家兄弟趙國基賣掉換了銀子了。”
“阿彌陀佛。”
黛玉念了聲佛,“你快閉嘴吧。這話要是傳出去,指不定鬧出多大動靜呢。”
紫鵑也不說話,從首飾盒子取出一支玉蘭點翠步搖插在了黛玉的發髻上,對著妝鏡細細打量,方道:“她也就瞅著姑娘心善,外加環哥兒跟著二爺才敢這么招搖。自從前年二爺撥了一處田莊、一間鋪子給姑娘們,三姑娘每個月都給趙姨娘二兩銀子,這還不算節氣另外給的,這么多銀子她還眼饞。再比著周姨娘還有大老爺院里的張姨娘,嗨!”
聽了這話,黛玉合上賬冊,從梳妝鏡中盯著她,“昨兒問你的事情,想的怎么樣了?”
紫鵑默不作聲,只是低頭給黛玉梳頭。
“好了,我逗你呢,我也是舍不得你。”
黛玉含笑道:“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了,以后不要怪我。”
紫鵑聽了,紅了臉,“姑娘說笑了,什么怪不怪的,不嫌棄,我伺候姑娘一輩子。”
黛玉聞言,心中一暖,笑了笑,“不年不節的大嫂子怎么想起讓你去領首飾了,四妹妹那里可曾都有了?”
紫鵑抿嘴一笑,“姑娘這話問的,四姑娘可是二爺的親妹妹,從來只有多的,從未聽說有短缺過什么的,就是二姑娘、三姑娘那里也是如此的。”
一句話未了,只聽門外傳來婆子通報,“二奶奶來了。”
黛玉便知是王熙鳳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只見門簾掀起來,鳳姐帶著平兒走了進來,“喲,姐姐怎么這會子過來了?”
王熙鳳走到黛玉跟前,打量著她,“都道妹妹長得標致,這一兩年越發出落的水蔥一樣,難怪被人惦記著,嘖....”
說著,伸手摸了摸黛玉的衣裳,“這是新裁的衣裳!”
黛玉白了她一眼,“知道你還問,不是讓人給你送了兩匹料子去么。”
王熙鳳笑道:“瞧我這記性,多謝多謝!!”
黛玉笑道:“你慣會說這話。”
紫鵑斟上茶來,平兒接過遞給了王熙鳳,她一面吃茶,一面又道:“我剛從你珠大嫂子那里過來,她們母子回來了。”
黛玉忙問道:“怎么說?”
王熙鳳長嘆一聲,“你大嫂子雖未說什么,不過從她神情上看得出。”
想了想,又道:“我跟素云打聽了一下,雖未清楚卻也明了個七八,她說在門外聽著里面發生了爭執,你大嫂子這么平和的一個人都能這么樣子和她父親爭吵,可見心中有多么悲憤,我就想不明白了,升了官就不認親家了,以前也沒見是這個樣子的,哎...”
說到這,王熙鳳緩和了些語氣,“你也知道,老太太是知道你珠大嫂子母子回李府的,就算不問,你大嫂子還是要去回老太太一聲的,我擔心老太太知道了會動怒,所以想來想去,最終過來,勞你這大駕和我去老太太屋內看看,她怪不容易的。”
說完,瞥了平兒一眼,又望了望紫鵑,略想了想,起身來到黛玉身邊,貼著她耳邊小聲說道:“你璉二哥讓我告訴你一件事,說是昨兒他和蕓兒帶著小廝去清虛觀的時候遇到了薛家大爺,你璉二哥見他鬼鬼祟祟的覺得定有事,問了張道士,張道士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后聽道童說最近薛家給捐了不少香火錢,你璉二哥料定其中必有事情,所以讓我來和你說一聲。”
聽了這話,黛玉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笑道:“多謝姐姐的提醒,還有,代我謝謝璉二哥。”
“嗨,瞧你這話說的,你璉二哥說的那句怎么來著,都是自家人該是相互幫扶的。”
正說著,只見雪雁走進來,“姑娘,二爺出門赴宴去了,臨走時囑咐,讓姑娘用心準備一下,說二十六去清虛觀姑娘要還愿的。”
未等黛玉答話,王熙鳳笑道:“我說什么來著,有人惦記你吧。”
黛玉白了她一眼,對著雪雁說道:“嗯,我知道的。”
雪雁想了想,又道:“二爺還說了,讓姑娘不要總是悶在屋子里,多出去逛逛。”
黛玉嘴巴一撇,沒好氣道:“他說什么你都聽,我平日里囑咐你的也沒見這么上心。”
雪雁滿心委屈,見黛玉說,低下頭口中嘟囔著,“二爺交代讓我提醒姑娘注意身子。”
黛玉不等她說完,抬起手在她額顱上戳了一下,哼了一聲,咬牙道:“你這丫頭,打明兒起,你就待在西府不要回來了...”
王熙鳳聽了,嗤的一聲笑道:“妹妹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她原是個丫頭,主子的話她豈敢不聽,依我看吶,都是琦兄弟的錯,你只管找他算賬去。”
黛玉原本清冷的俏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尤其是看到一旁王熙鳳似笑非笑的眼神,愈發羞赧,有心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登時臉上紅漲起來,輕哼一聲,轉過身去。
鳳姐心中著實得意,正打算趁勢再取笑兩句,乎聽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抬頭望去,只見周瑞家走了進來,笑道:“可巧二奶奶也在,老太太傳話讓二奶奶和林姑娘過去呢。”
林黛玉:“什么事?”
周瑞家:“臨川侯府的家眷前來,老太太讓姑娘過去一趟。”
王熙鳳哈哈笑道:“瞧瞧,這是讓你去幫西府待客呢,哈哈哈!”
說著,見黛玉怒視著自己,忙道:“罷,罷,罷,咱們快走吧,遲了老太太要怪罪的。”
說罷,拉著黛玉在婆子丫鬟的簇擁下出了瀟湘館往賈母院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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