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天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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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威侯李虎領大軍出征之后,朝廷完全恢復了正常,朝中上下也極為平穩,往日的祥和也漸漸回歸,沒有官員會認為水溶等叛軍能抵擋住朝廷大軍的征伐。
四月初七,一隊風塵仆仆自西北而來的信使,給朝廷送來了陜西最新消息,霎時間,掀起了巨大波瀾。
九省統制、忠誠伯王子騰率軍前往西安,不料遭遇叛軍伏擊,大軍折損過半,王子騰重傷,參將王愷戰死,殘部退至潼關。
王子騰的戰敗,好似驚雷一般將整個神京城震得顫了三顫,更是給眾臣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隆治帝在養心殿發了怒火,整個朝廷立時運轉起來,一道道政令和軍令發布出去。
午后,龍首宮傳旨兵部。
責令兵部從京畿征調三萬青壯,編練勇衛營,所部由靖北侯廖永安提督。
也許太上皇覺察到了危險,下午時分,又是一道圣旨傳出,令兵部行文江南大營定遠侯楊志,責令其從江南大營八萬新軍中抽調三萬精兵,前往陜西武威侯李虎麾下參與平叛,另令楊志重新招募青壯,抓緊編練,務必兩個月內將江南大營軍卒數目補充滿員。
一時間,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滿城風言風雨,有種風雨欲來之勢。
忠勇侯府,書房中,賈琦坐在梨花木端方椅上,看著手中的書信,眉頭緊皺。
這是元春送來的第二封信,同樣是隆治帝的意思。
榆林鎮,這個西北防線上的重鎮,是整個陜西戰局的焦點,一旦朝廷丟掉了榆林,叛軍將再無顧慮,十余萬大軍會南下進攻襄城伯郭銓所部,山西鎮只有三萬駐軍,只抽調了一萬人馬渡過黃河,面對十余萬叛軍,襄城伯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燒毀搭建的浮橋、退往黃河東岸,等待援軍。
這樣朝廷將徹底失去陜西,戰爭會越打越大。
只能希望榆林能夠撐到長平侯援軍的到來。
至于隆治帝的問題,賈琦只能笑笑,戰爭瞬息萬變,誰都不能研判,太上皇都下旨擴軍了,很顯然是擔憂局勢惡化。
“二爺!”
聽著門外的聲音,賈琦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響,賈福走進來施禮道:“給二爺請安!”
“嗯,剛到?”
“剛進府,這是姑老爺給二爺的信。”賈福一邊回話,一邊將信匣遞了過來。
賈琦接過信匣,又打量了賈福一眼,點點頭,“嗯,辛苦你了,待會去找忠伯,就說我說的,每人一百兩賞銀,你五百兩。”
“謝二爺的賞!”
賈琦一揮手打斷賈福動作,指著椅子,“坐下說。對了,彭家你還了解。”
“鹽商彭家?”
見賈琦點頭,賈福想了想,才說道:“別的人家,二爺詢問,奴才可能不了解,但是鹽商彭家恰好清楚。”
賈琦手上動作一頓,抬頭問道:“哦,怎么情況?”
“查抄李、白幾家之后,彭家便上門拜訪姑老爺,后聽說二爺派人到了揚州,又通過姑老爺見了史家三老爺和奴才,事后奴才特意和姑老爺詢問了彭家的情況,并私下查尋一番。
彭家是揚州鹽商中實力僅次于李家的,祖上五代都是鹽商,現任家主彭元瑞,今年六十二歲了,為人謙和有禮,平日里修橋補路、接濟窮苦人家,在當地頗有名望,最關鍵的是,相較其他幾家此人知敬畏。”
“嗯,知敬畏就好!還有事情嗎?”賈琦瞥了賈福一眼,慢聲說道。
“二爺,這是彭家送給奴才的,總共五千兩。”賈福掏出一沓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賈琦沒有看桌上的銀票,盯著賈福看了半晌,從身邊匣子中取出一張信紙,遞上前,“你看看吧!”
賈福接過信紙看完,吃驚的抬起頭,“這....”
賈琦笑了笑,對著吃驚不已的賈福說道:“沒想到吧,僅僅是讓賈順在我面前說句好話就給了兩千兩。”
信紙上所寫之事,赫然是彭家二子給賈順送銀子的事情。
當日賈順的反常,賈琦一眼便看了出來,不待賈琦命人查探,從輔國公府回府的路上賈順就將事情原委告訴了賈琦。
鹽商當真是富裕啊!!
賈琦抬頭,盯著賈福一字一句說道:“錢,你們可以收,但是事,你們不能瞞著我!”
“奴才明白。”賈福鄭重說道。
看著賈福鄭重的模樣,賈琦滿意的點點頭,“嗯,下去休息吧,還有通知下去,從明日開始,家中除了留守一百人外,其余人都去西山大營,操練起來,都歇息小半年了!”
“是。”
賈福應了聲,轉身離去。
將林如海的信打開來看,看完,賈琦長松了口氣。
一切平安,鹽改也順利進行,鹽商們嚇破了膽,兩淮鹽道衙門換上了隆治帝的人,恩科進士分了部分派過去。
榮慶堂,賈母屋內氣氛有些沉悶,王熙鳳端坐在賈母身旁。
王熙鳳被放了出來,原因嗎,懷孕了。
今日在佛堂王熙鳳昏了過去,太醫診斷其懷有一個月身孕,這下可把賈母高興壞了,這不就給放了出來,也不用立規矩伺候人了。
只是喜慶的氛圍剛剛被王家的一封信給打破了,王子騰戰敗重傷的消息傳了過來,而且聽說有御史要彈劾王子騰貪功冒進、損兵折將,王夫人一臉的哀愁,薛姨媽也是擔憂不已。
黛玉等姊妹也是尷尬的坐在屋內,原本是過來給王熙鳳道喜的,誰成想遇見此事,走也不是,只能靜坐看著。
王夫人用帶著期盼的目光看向賈母,“老太太,您看,要不和老爺們商量一下。”
賈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身子往后靠了靠,沒有搭話。
王夫人又要說話,被邊上的薛姨媽拉住了。
“你也是做了祖母的人了,行事還是這么沒有章法,外面的事,老爺們會處理的,不用你說,該幫定會幫忙的,你看姨太太家的事情,沒人說,琦哥兒不還是照樣打了招呼,幫了忙不是。”賈母看著王夫人,不滿的說道。
聞言,薛姨媽笑了笑,“老祖宗說的是,都是親戚,外頭老爺們不會不管的。”說完推了姐姐王夫人一下。
王夫人臉色變了變,有些不情愿地說道:“媳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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