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天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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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俗入冬后,親朋相聚,宴飲作樂,謂之“消寒會“。此俗唐代即有,也叫暖冬會。
榮慶堂,花廳中溫暖如春,濃香四溢,屋角的火爐內炭火燒的極旺.............
賈母帶著寶玉、湘云、黛玉、寶釵一桌,王熙鳳、李紈帶著迎春姊妹三個人一桌,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尤氏和秦氏一桌。
桌子上擺放著各色的美味佳肴,香味彌漫整個花廳,廚子做了四山珍、四海珍、并六素菜與兩品羹,另有糕點,美酒,果蔬等。正所謂:南烹北炙,雜然前陳,濃香四溢。
王熙鳳一向會來事,拿著酒杯向賈母敬酒,道:“今年府中喜事接連,今日又是冬至節,大家聚在一起說笑,老祖宗也高興。孫媳給祖母敬酒,愿祖母長壽,賈府昌盛。”
這話說的賈母愛聽,高興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拉著鳳姐的手笑道:“你要是能添個大胖小子,就更好了!”
“哈哈哈。。。”
聞言,眾人大笑,王熙鳳臊得滿臉通紅,不依的晃著賈母手臂。
正說著話,房外賈璉高聲道:“老太太,宮里的夏總管來了。”
賈母聞言,連忙起身整衣準備出迎。黛玉及三春姊妹等諸女未及回避,便見夏守忠帶著兩個小黃門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老太君,無須多禮,奴婢得了圣人差遣,給您老送御膳來了,還熱乎著呢,快,給太夫人,擺上。”說著便讓小太監給賈母擺上。
“命婦叩謝圣人恩賜,內相里面請,喝杯茶。。。”
“多謝您了,奴婢還有皇命在身呢,去,把她們叫進來吧。。。”
眾人好奇的看著門口,少頃,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宮娥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這,敢問內相這是何意?”看著面前的這群小宮女,賈母疑惑的問道。
“回太夫人的話,圣人讓她們給您舞上一曲,請您品鑒一二。”
說完,便叫人將樂師也喊了進來,伴隨著絲竹管樂之聲,這群宮娥,在花廳之中翩然起舞。
賈家眾內眷,除了賈母以前經常參加皇宮賜宴,看過如此正宗的宮廷歌舞,其余諸人皆未看過,都感覺稀奇,坐下靜心觀看,能被挑選進宮廷樂坊的宮女本就生的天姿國色,更何況是為圣人獻舞的,此時翩然起舞,衣帶飄飛,當真是賞心悅目,廳中眾人已然看呆。
一曲舞畢,廳中寂靜,除了賈母,其余人還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太夫人,您看此舞如何?可還入得您老的眼?”夏守忠沒有理會發呆的眾人,笑呵呵的看向賈母問道。
“哈哈,內相說笑了,這一看就是內廷樂坊編排的舞曲,哪里輪得到我一個后宅婦人多嘴。”賈母笑著說道。
“還是太夫人您見識廣,一眼就看出其中門道,這是圣人命內廷樂坊根據唐《慶善樂》改編的舞曲,今個在萬壽殿舞了第一次,您這是第二場。”
“哦!果真如此,那倒是老身之福了,內相可別哄我老婆子!”賈母驚訝的問道。
“瞧您說的,不哄您,確實如此!”
呆愣的寶玉此刻才回過神來,砸吧著嘴,一臉銷魂的模樣,只是想著以后便見不到,悲痛道:“哎,如此驚艷的舞曲,以后是見不到了!”
“想必這位就是言傳銜玉而生的公子吧!”夏守忠順聲看向賈母身邊的寶玉,細細打量,問道。聲音不大,但是“銜玉而生”四字咬字極為清晰。
看著打量寶玉的夏守忠,賈母眼中精光一閃,將寶玉拉入懷中,笑道:“小門小戶,沒什么見識,讓內相見笑了!”
看著躲在賈母懷中的賈寶玉,夏守忠眼神閃爍,想到當年這位銜玉而生的公子可是震驚了整個神京城,就連皇室都被驚動了,還在位的太康帝命繡衣衛嚴查此事,要知道銜玉而生,如此異事,生在皇室那是福分,生在百姓之家那就是災,滅族大禍,要不是賈家,太康帝信任且忌憚賈代善,換個人家估計都不用查,直接族滅。還好最后查明僅僅是內宅婦人爭權的手段,事情才不了了之。
“小公子不用擔心,看得到。”夏守忠用自認為最和善的語氣和寶玉說道。
“內相,何出此言?”
“不瞞太夫人,這些樂師和宮娥都是圣人賜給侯爺的。”
“是嗎,這些是圣人賜給琦哥兒的?”賈母有些驚喜的問道。
“是的,不僅如此,今個宴會上還發生了件趣事。”夏守忠面帶笑容的說道。
“宴會上,這群宮娥可是把咱們的忠勇侯給迷住了,圣人連叫了好幾聲都沒聽到,最后還是乾清宮的戴太監上前,侯爺才反應過來。。。”環視廳中,見眾人都是好奇看著自己,夏守忠笑呵呵的說道。
賈母等人就笑不出了,這是君前失儀,論罪可大可小,看著夏守忠道:“內相,圣人可曾怪罪于他?”
夏守忠見賈母面色擔憂,連忙補救道:“太夫人莫擔心,圣人說了,此乃少年愛慕之心,不礙事。這不見侯爺喜歡,特意賞賜了下來。”
賈母聞言,也不知是好是壞,只得道:“圣人恩典,無以為報,琦哥兒回來,老身定要好生說道說道,也太沒規矩了。”
“呦,太夫人,千萬別,忠勇侯那是武侯,通武事明忠孝即可,至于繁文縟節,那是文人的事。”
賈母呵呵一笑,道:“內相說的極是,請喝茶。”
夏守忠搖頭道:“多謝太夫人,只是奴婢皇命在身,不敢多耽擱,來時,圣人特意囑咐,‘慶善舞’可以令她們再舞,其他就不可了,要賈家自行編練。奴婢多一句嘴,她們身份畢竟不一樣,所以。。。”
賈母見狀,頓時賠笑道:“內相放心,這點規矩賈家還是有的,多謝提醒,璉兒,送送夏總管。”
賈璉從鴛鴦手中接過銀票,連忙上前兩步,塞進夏守忠手中,夏守忠打眼一瞧,嚯,五百兩,大氣,頓時喜得眉開眼笑,又對賈母施了一禮,轉身離去,賈璉趕緊跟上,送著出門。
夏守忠的離去,廳中氣氛輕快了許多,特別是黛玉、寶釵幾人,此時沒了外客,具是大膽的抬頭仔細打量著這些宮娥與樂師。幾個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賈母看著面前花枝招展的宮娥,細數一番,嗯,十六人,再看看樂師,七人,剛才沒注意,樂師也全是女子,想了想,招來尤氏,吩咐道:“你將他們安排下去,西府不是正好有個戲樓空置著嗎,就安排她們住進去,管事的嬤嬤、粗使的婆子丫頭都給配上,還有給她們添些衣裳,先帶她們用些飯,這么冷的天,怪可憐見的。”
尤氏賠笑道:“老祖宗慈愛,想的周到,孫媳照辦就是。”
賈母聞言,拉著尤氏的手,笑罵道:“你看看,好的不學,偏生學鳳丫頭那個落破戶,看,到底把我的乖孫媳帶壞了。”
“哎呦呦,沒天理了,姨媽您給評評理,我都躲得遠遠的,這都能賴上我。”王熙鳳抱著薛姨媽的胳膊晃著說道。
“哈哈哈。。。”
龍首宮,萬壽殿。
御宴已經到了尾聲,賈琦卻是心不在焉,宴至半酣之時,太上皇拋出了一個驚天霹靂,復太祖朝舊制,明年五月份開武舉試,原本該高興的開國一脈,卻因為太上皇的第二句話高興不起來,因為錄取的武舉將放進秦威的中軍、李虎的左軍以及賈琦的前軍都督府中擔任軍職,這是要分權啊。
當真是宴無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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