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繼續說!”
趙壯道:“一開始,他們派了一個人進來,我在老王家那里接的他。他出來之后,說是要在村里走走。看看有沒有高手。他自己就附在二柱子的身上,把尸首弄到了大柳樹底下。”
“你把尸體帶走了之后,那人就說村里真正的高手只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老劉叔。把你們拖住,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們就動手了。我們拖著你,他們從水道進來挨家挨戶找龍魚。”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大概就是那樣。”
趙壯沒說謊,我在水缸那里扔了十個追蹤符,最后爆了六個。第一具尸體怎么躲過了追蹤符,我不知道。但是剩下六個符箓確實是在今晚才挪動了地方。
趙壯繼續說道:“他們找遍了各家水池都沒找到龍魚,我們就只能按那女人的第二步計劃走。”
“她率領水鬼攻村,我們幾個埋伏各家老祖,等抓住了他們,我們再慢慢逼問龍魚的下落。”
我沉聲道:“也就是說,沒有我們開炮,你們也會把水鬼放進來?”
“對!”趙壯點頭道:“那個女人答應過我,不傷人的,我當時……”
“行了!廢話別說!”我有點不耐煩的道:“錯都錯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不耐煩,一個是不想聽趙壯哭天抹淚,一個是我真的在心煩。
地宮水鬼壓住了全村都沒找出龍魚的下落,那條龍魚究竟在不在村里,誰能說得清楚?
按照趙壯的話推算,魚簍村的人不是一開始就無法離開村子,而是在那個女人出現之后,才被人下了詛咒。
如果,這個推算成立,那么,想找龍魚就更難了。
趙壯啞著嗓子道:“李先生,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想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救救村子吧!”
我沉聲道:“想讓我出手也行!但是,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那就是,你們魚簍村所有能上陣的術士都得發下重誓,在我沒把魚簍村的事情辦完之前,全部奉我為主。哪怕是,我讓你們立刻自盡,也不許有人有半點遲疑。”
“你們能做到,我就出手。做不到,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吧!”
我說完之后抬頭看了看天色:“我給你們半個晚上的時間考慮,天亮之前,你們還沒做出決定,那就什么都不用說了。”
“誰要是再敢攔著我和老劉,不讓我們出村,我就殺誰!”
“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
我說完拽起老劉回到了劉家存放火炮的山洞,在那里架起一堆篝火坐了下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對老劉頭說道:“老劉,你家當初為什么被孤立,你知道么?”
“不知道哇!”老劉頭長嘆了一聲道:“我家老太爺去的時候,我太爺才多大?十來歲的孩子而已,也沒那么多心機。哪能看得出村里的彎彎繞啊!”
我指了指棚頂:“這座山洞是誰留下的?”
“不知道,應該是老祖吧?”老劉頭道:“守水營里只有我們劉家是炮手。開火炮的手藝也是劉家傳下來的。別人也不會這個東西。再說,當初機關炮臺也是個大工程,我家誰能瞞著那六個鬼,在他們墳地邊上造個炮臺出來。”
我看老劉頭開炮才知道,原來古代炮兵也不是憑眼睛估計射程在那瞎打。古代火炮也有類似現代火器那種表桿、量尺之類的東西。后來,我還特意查過資料,古代有專門訓練炮兵的武備操典,炮兵實用勾股定律計算大炮的射程和彈著點。
這樣推算的話,當初守水營應該是早就做好了炮轟魚簍村的準備,山頂才是他們最后的防線。
六家老祖明明是有能力掙脫我的桃木釘,一開始卻選擇跟我談條件,是因為他們怕兩敗俱傷,還是有不肯出棺材的理由?
難道是,那條魚被壓在山下了?
不對!龍魚被壓在山底下的可能性不大,龍魚又不是咸魚,隨便裝個口袋就能拎著到處走。想要用山鎮壓龍魚,怎么都得費些手腳,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
更何況,剛才水鬼已經到了山腳,龍魚在這山里,她不會沒有感應。又何必做出威脅魚簍村的舉動?
我仔仔細細的把自己到了魚簍村之后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么疑點。
難道是,我判斷錯了?
魚簍村里肯定還有我沒發現的秘密。這個秘密究竟在哪兒呢?
我正在沉思不語的工夫,卻聽見有人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