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刀72 白骨哀驚艷五仙教,翻云雨白桃圍鬼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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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白骨哀驚艷五仙教,翻云雨白桃圍鬼王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24日  作者:冬徒  分類: 武俠 | 仙俠 | 古典仙俠 | 冬徒 | 雪魔刀 


恰在此時,精疲力竭的段夢一個踉蹌,險些仰天跌倒,而這一瞬間的破綻卻剛好被左橋抓住。左橋呵呵一笑,心想段夢你們金蛇派跋扈多時,不想也會有今天。他飛起一腳,正踹在段夢心窩,只聽得“轟”的一聲,段夢整個身體重重地摔在墻上。他坐在地上,頭一點,嘔出一大口鮮血。

左橋那肯輕易罷休,一個箭步沖到段夢身前,舉起天蛛開月刀,使出一招“落花流水”,對準段夢的頭斬去。段夢眼見大勢已去,平靜地閉上了眼睛。伴隨著段天爐和藍蘭的呼喊聲,天蛛開月刀呼嘯著沖到了段夢的頭頂。

然而,天蛛開月刀并沒有像段夢預想中的那樣,將自己一分為二,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兵器撞擊清脆的響聲。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竟然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他手持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原來剛才是他及時出手救下了自己。

死里逃生并沒有讓他欣喜若狂,反而巨大的愧疚感令他恨不得立即自刎謝罪。他撿起地上的寶劍,想要上去和四人拼命。桂亦雄突然沖著段夢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沖動。段夢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退到一邊。

左白桃眼見自己除掉段夢的計謀就要得逞,到時候最多給左橋他們四人安上一個誤殺的罪名,隨便打個幾十大板,便可以蒙混過去。而失去了最強戰力的金蛇派,一定會一蹶不振,而自己的天蛛派便可以趁此時一統五仙教。

誰知他精密的計劃走到了最后一步,只差那幾寸的距離,天蛛開月刀便可以將段夢劈成兩半。卻不想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壞了自己的好事。他兩個鼻孔冒出滾燙的熱氣,頭頂的頭發仿佛都燃燒了起來。左白桃大喝一聲,用手指著桂亦雄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哪里來的邋遢的小野種,這臺子是你能隨便上的嗎?”說著拔出腰間佩刀,便欲沖上去砍殺桂亦雄。

誰知段天爐早已率先一步閃爍到了左橋的近前,他生生將左橋出鞘的刀按了回去。左橋運動氣力,想要掙脫段天爐的控制,將刀再次拔出來。兩人暗中較量內勁,幾個回合下來,左橋自知內功不如段天爐,便將手松開,氣呼呼地向后退了一步。

段天爐眼見雖然愛子僥幸獲救,但他心中仍舊十分不快,近五十二年金蛇派在五仙教中從無敗績,沒想到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堂堂金蛇派的大公子,竟然要一個無名小子來救。他雖然心中感激桂亦雄,但礙于情面,也不得不正色對桂亦雄說道:“小子,你是何人出自何派?速速報上名來。”

還沒等桂亦雄回答,臺上的左橋卻突然哈哈大笑出來,他一臉不屑地指著桂亦雄說道:“爹,難道你忘了嗎?這就是那個天天被青年軍教頭批評的小邋遢啊,哈哈!他竟然也學著別人做起英雄來了。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他。”

此時,月朗星稀,暗香竹影,教眾們都已點亮了臺上的火把,在一片紅光中望去,桂亦雄只見左橋頭戴朱纓寶飾之帽,腰佩白玉之環,好酒好肉養出的潔白的肌膚,毫無傷痕和老繭的雙手。他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破舊的衣服,一雙草鞋上滿是洞洞。心中不免生出一絲酸楚,再加上平日里青年軍中的同伴欺侮嘲笑他時,左橋總是鬧得最歡的一個。此時看到仇人在眼前大呼小叫,好不神氣。他的頭又開始劇烈地疼起來。

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個瘋娘摟著他講鬼故事的每一個夜晚。他清清楚楚地回憶起,那個發瘋的娘在他的臉上劃下一刀時候的巨大的痛楚。他頭痛欲裂,心中悲苦異常,渾身又酸又澀,終于,他體內的情緒像是一座火山一般,爆發開來,他呼號著,如一個掌管著骷髏大軍的將軍,威嚴而又兇惡地向左橋撕咬而去。

左橋大驚,但他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心想桂亦雄的三腳貓功夫自己平素里還是見過的。于是心中便放松了警惕,誰知桂亦雄暗叫一聲:“白骨哀·鬼影重重”。忽然間,左橋仿佛花了眼一般,三個桂亦雄手持三把劍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自己攻來。他大驚失色,急忙使出一招鐮刀半月斬,才勉強接住這招。

這一招著實令左橋吃驚不小,雖然他一向知道桂亦雄有點才能,但在青年軍中長期壓抑困苦的生活環境和沉重的心理負擔下,桂亦雄的才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抑制。他曾多次暗中觀察,也只覺得桂亦雄的武功有些小成,但絕對在自己之下的。然而剛才桂亦雄攻過來的這一招不僅絲毫看不出門道,而且功力和氣魄遠遠在自己之上,甚至讓他在恍惚中覺得仿佛是在和師父左白桃一輩的人在比試。

不!那種恐懼的感覺比和師父比試還要更加地強烈。

雖然此刻左橋的心中翻江倒海,但是被激怒的桂亦雄卻徹底殺紅了眼。這一招出去他并不收招,而是順勢將寶劍快速地向前砍出。左橋仿佛覺得自己眼花了一般,竟然有三個劍刃同時在自己的面前劃出五個劍痕,左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抵擋。眼看著,桂亦雄的利刃就要將他五馬分尸。

突然間,一個瘦削的身影一閃,只聽得叮叮幾聲,在空中噼啪冒出許多火星。左橋定睛一看,原來是李芳梓擋在了自己身前,用毒蟾神甲生生擋下了桂亦雄的攻擊。

李芳梓雖然擋下了這一招,但是她的身體卻重重地飛了出去,連帶著左橋一并摔在了地上。桂亦雄低頭看了一眼寶劍。只見上面多了大大小小許多缺口。若不是兵器弱于對手,現在李芳梓的身上恐怕早已被戳了七八個洞。

李芳梓倒在地上,兇神惡煞般地對艾夕和柏霍大吼道:“看什么看,快上啊!”

看了剛才的兩招,柏霍和艾夕的心里直打鼓,還以為桂亦雄是中原來的不知名的門派的絕世高手,早已忘了其實不過是五仙教天蛛派里平時寂寂無名的小卒罷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戰戰兢兢,鼓起勇氣向桂亦雄沖來。誰知桂亦雄卻一直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呆在原地。艾夕的八爪斷魂棍和柏霍的八重山妙木釘竟然毫無阻礙,順順利利地插入了桂亦雄的兩根肩胛骨中。兩人心中大喜,可誰知兵刃插入桂亦雄身體的一剎那,竟然發現那個身體是空的。

兩人心中大駭,定睛一看,哪里還有什么桂亦雄。柏霍不覺間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他驚恐地轉過頭,卻看見桂亦雄出現在兩人的身后。桂亦雄使出一招“白骨哀·鬼哭粟飛”,飛起兩腳,蹬在柏霍腹部的氣海穴和艾夕腰部的命門上,兩人登時便覺得劇痛難忍,身體騰空而起,飛出七八丈遠,重重地落在人群之中。

人群中先是一陣沉默,繼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想不到在五仙教的后輩之中竟然出了一個武功如此高強之人。就連段夢都一臉震驚地看著桂亦雄,暗暗地搖了搖頭,自愧武功遠遠不如。臺上臺下,只有藍蘭知道,這是桂亦雄多年來,一個人在撫仙湖畔修煉的成果。

李芳梓一看艾夕和柏霍落敗,大驚失色。想不到自己父親千算萬算,想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打敗金蛇派,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父親的好事。她身體里毒蛇一般的血液開始涌動,沸騰,兩只眼睛也變得冷漠而無情。她一把推開左橋,發瘋似地呼號著沖向了桂亦雄。

桂亦雄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常常欺侮他的左橋,對于李芳梓三番兩次地糾纏,他心中十分惱火。桂亦雄狠狠皺了皺眉,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張臉如同一塊堅硬的鐵。他暗暗發狠,使出一招“白骨哀·尸鬼狂潮”,向李芳梓揮劍的速度簡直如雷霆霹靂一般。面對著幾百條向自己沖來的劍氣,李芳梓的表情仿佛就是到了人間煉獄一般。她拼命地揮舞著毒蟾神甲,像是垂死掙扎的猛獸一樣,瞪著滿是血絲的紅眼睛,想要擋下桂亦雄的劍招。

可她的武功終究遠不及桂亦雄十分之一,只聽得噗呲幾聲,李芳梓身上開了幾個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她身體中噴涌而出。她愣在原地,像是一個剛剛淋過大雨的乞丐。突然,她覺得左耳一陣劇痛,她急忙用手去摸,卻摸到一個活動的熱烘烘的物仕。李芳梓將手在眼前攤開一看,只見是一個沾滿了鮮血的耳朵。她嚇得大叫一聲,七魂八竅全都潰散飛去。她捂著耳朵,哭嚎著向臺下跑去了。

眨眼之間,剛才還在臺上耀武揚威的四個人,已有三個人敗下陣來。剛才段夢用盡渾身解數,險些送命的戰局,被桂亦雄幾下子便打掃了個干干凈凈。就連桂亦雄自己都無法相信,覺得這一切十分不真實。

他碩大的身軀站在臺子上,體內的熱血不住地翻涌。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更加令他覺得,正是因為青年軍那些人的歧視,才導致自己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埋沒了如此之久。那些年的種種痛苦和壓抑,都是他們歧視的產物。想到這里,他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就愈發地分明了,他感覺仿佛有一柄明晃晃的刀,在剜自己的心。

偏偏就在這時,藍蘭不自覺地喊了一下。那個聲音即使埋沒在人群的山呼海嘯之中,桂亦雄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段夢!”

桂亦雄鐵青的臉顫抖著,他的嘴角仿佛燃燒了起來,愈發地扭曲變形。他看到段夢站了起來,正在向著自己走來。

所以,剛才藍蘭的那一聲“段夢”,是在擔心發了瘋的自己傷害到段夢嗎?

怎么可能呢?

桂亦雄抬頭向天,哈哈大笑。段夢本是打算叮囑他小心為上,但等不及他開口,桂亦雄已然十分粗暴地將他推開。臺下的藍蘭看著桂亦雄總算對段夢無害,長長地松了口氣。

桂亦雄看著臺下的藍蘭,神色凄然。現在的他,又回到了那個撫仙湖畔的孤獨一身時的情形,和從前一樣,什么也沒有變化,可他卻不知從何處又平添了這許多痛苦。現在的他,只想把眼前這個給他帶來痛苦的左橋徹底殺死。剩下的,他什么也不想管。

桂亦雄提起寶劍,一聲不吭地向左橋走去。左橋支撐著站起身來,哆哆嗦嗦地拿著天蛛開月刀,等待著桂亦雄的出招。他害怕極了,不自覺地向父親左白桃望去,只見此刻左白桃氣得七竅生煙,面如黑墨,十分難看。但是從父親溺愛的眼神中,他看得出來必要時,父親一定會出手相救,于是他強打精神,用盡全身力氣使出一招鐮刀彎月斬,向著桂亦雄飛速斬去。

然而無論左橋如何掙扎,這場戰斗終究變成了一場貓和鼠之間的玩耍。縱然老鼠再狡猾,也難以逃脫老貓的掌心。老貓之所以不馬上殺死老鼠,是因為它在享受折磨老鼠的過程。它一次次地放走老鼠,再一次次地將老鼠抓回來,那種刺激的感覺,令它欲罷不能。

桂亦雄當下正在享受這種快感,本可以一招結束的戰斗,他卻偏要用十招,百招來打,一次次地給左橋以勝利的希望,再一次次親手將這個希望打得粉碎。復仇的快感讓他渾身舒服到戰栗,他要讓左橋也感受一下被人折辱的痛苦。并且將那種痛苦拆成一片片,一絲絲,一頁頁,再配上恐懼的藥酒,讓左橋一次嘗個通透。

武功低微的人以為兩人在纏斗,武功中等的人以為左橋在頑抗,只有武功高強的人才看得出,這是一場虐殺。

左白桃再也無法忍受桂亦雄對自己私生愛子如此地羞辱了,他大喝道:“畜生,趕緊住手!”說著便死死按住自己的天蛛碎月刀,仿佛是在威脅桂亦雄自己將要出手了。

然而桂亦雄此時已然殺紅了眼,他哪里肯輕易罷手。既然已經鬧得這么大了,那就鬧一個底朝天又如何?就算把左橋這個崽種殺了又如何?他不僅絲毫沒有停下來進攻的意思,反而出招愈發地兇猛了。

忽然,桂亦雄使了一招“白骨哀·神輸鬼運”,一劍刺向左橋的喉嚨。左白桃眼看愛子便要命喪黃泉,說時遲那時快,使出一招“鐮刀碎月斬”,擋在了桂亦雄之前,將桂亦雄的劍擋開。

桂亦雄一時眼花,未看出來是左長老出招營救。仍舊使出一招“白骨哀·奸同鬼蜮”,寶劍如同一條毒蛇一樣向了左白桃沖去。

就在這時,段天爐及時出手,一招“九天蟠龍”擋在了桂亦雄的利刃之前。然而段天爐的手臂還是被桂亦雄所傷,殷紅的鮮血從袖口滴滴掉落下來。

這時,桂亦雄看著眼前的段天爐,他徹底地清醒了過來。桂亦雄將寶劍一把扔在了地上,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左白桃一看段天爐受傷,心中暗喜。他站起身來,走到臺下的五仙教眾人面前,高聲叫嚷道:“圣教的各位兄弟姐妹,此人名叫桂亦雄,乃是鄙派一個不成器的落魄崽子。他平日里為人畏畏縮縮,不知上進,老師和同門們說他幾句,他便懷恨在心。不知他從哪路的妖人那里學來如此陰險狠毒的武功,卻不思以此武功報國殺敵,卻在這里殘害同門,實在是罪大惡極,人神共憤。左某用人不察,竟然養出來這么一個卑鄙毒辣,惡浪滔天的亂臣逆子,實乃左某之罪。左某今日再次自戕以謝圣教。”

說罷,左白桃揮舞天珠碎月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登時沿著手臂,從手指上掉落。眾人看著左長老如此悲壯,又看見桂亦雄竟然連段天爐段長老也敢傷害,登時義憤填膺,抄起兵刃準備動手。這時,不知人群中哪個識趣的家伙喊了一聲“殺了他。”人群中登時殺聲震天,皆欲取桂亦雄項上人頭而后快。

左白桃心中大喜,他轉過頭來看著桂亦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亂臣賊子,無恥小人,我左某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在自己的門下出了你一個如此狠毒的惡賊,你竟然想要致同門于死地。枉我平素對你教導有加,寄望頗深,誰想你恩將仇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為。今日左某便要帶領大家替天行道,將你亂刃分尸。”說著,左白桃揮舞著天珠碎月刀,帶領著臺下的所有人向著桂亦雄撲來。

左白桃如此反應不僅桂亦雄沒來得及反應,就連段天爐也看得云里霧里。剛才的戰斗他看得真切,且莫說段夢左橋之流,就算是五個長老中的任意一位,與眼前的少年單打獨斗,也無法占據上風。只是這少年劍法如此稀奇古怪,又心狠手辣,似有夢中遇鬼的恐懼與滿腹幽怨的悲愴。一點點傷口,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若是按照他的想法,那定然是先將桂亦雄羈押,再詳細審問事件的來龍去脈,既不放過他的惡,但也絕不能毫無根據便胡亂加害于人。

可偏偏左白桃的反應如此激烈,難道是因為桂亦雄想要傷害自己的私生愛子,而慈父之情瞬間溢出?還是因為門下竟然出了如此能人,卻令之埋沒于世,于自己臉面上過不去?抑或是自己這個少年終不能為自己所用,所以便在少年叛逃之前先下手為強?無論如何,段天爐都想不清楚。

但不管怎樣,眼下他已經徹底地失去了對局勢的控制。經過左白桃的煽動,無數群情激憤的教徒嘶吼著沖上臺來,想要將桂亦雄撕碎。桂亦雄怔怔地愣在原地,他被眼前的洶涌的人群嚇壞了。慌亂中,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藍蘭。只是這驚鴻一瞥,便立刻化解了桂亦雄心中所有的恐懼,在那一瞬間,他覺得,既然人生是如此的殘忍,那便索性大干一場吧,就算死,也要死的光芒萬丈。

他手握寶劍站在場中央,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吹亂了他的頭發,那令人膽戰心驚的鬼哭狼嚎,不知道是風聲,還是桂亦雄的笑聲。在一片毫無秩序的混亂中,只看得見鮮血在不住地噴灑,肢體在漫天地飛舞。桂亦雄在這生命中最后的狂歡中,享受著戰斗帶來的快感,這種超過道德和法律的快感,在他將壓抑在心底的所有痛苦釋放之后,如一股溫暖的電流一般,舒舒服服地傳遍了他的全身。

桂亦雄如同一個暗夜中的邪魅鬼靈,揮揮灑灑,走筆游龍地書寫著他人的生死命符。“白骨哀”劍招詭奇陰狠,如同混沌中的一條青龍,冥冥之中蘊含了無限的勇氣和憤恨。他越戰越勇,渾身上下的毛孔中透露出對于血腥氣味的癡迷,那感覺,真如同豪飲之后的酩酊大醉。

此時的左白桃已經拉著左橋躲在了一旁,他們暗中觀察著場上的一舉一動。左白桃本意是讓自己的私生愛子在比武之中勝出,繼而成為青年軍的首領,誰想到桂亦雄的半路殺出,不僅打亂了他的計劃,還讓他的臉上十分無光。畢竟自己的門派有如此能人,卻令明珠蒙塵。所以他才煽動教眾來合圍桂亦雄,一方面可以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另一方面等他們斗得兩敗俱傷,自己則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桂亦雄竟然與五仙教教眾斗了半個時辰,竟然還沒有被殺死。就在他急火攻心,一籌莫展之際,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桂亦雄身邊。

那個人便是段夢。

在那一刻,桂亦雄的寶劍只差一點點,便可以刺穿段夢的喉嚨。可當他清楚地看清了段夢的臉,他的劍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深知,如果這一劍刺下去,對于藍蘭意味著什么。她會為他傷心斷腸、肝膽俱裂嗎?她會為他哭天搶地,哀哀欲絕嗎?她會為他而生無可戀、自殺殉情嗎?桂亦雄在心中得出的答案是肯定的。

桂亦雄及時停下了手中的劍。段夢看到他停止了攻擊,便知道桂亦雄并非一個魔鬼,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善的。他發自內心地向桂亦雄露出了贊同的微笑。可是,那來自情敵的微笑,非但沒有令桂亦雄的心融化,反而令他覺得一陣陣的惡心和反胃,他一氣之下,將寶劍狠狠扎在了段夢面前,就像是對他最后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試圖去探視自己的內心。

桂亦雄雙掌合十,用盡全身的內力使出一招“白骨哀·鬼影重重”,化身為十九個鬼影,向未知的遠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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