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曼這樣的態度，羅子凌并沒什么意外，他笑著說道：“能不能和德曼先生所在的道達爾公司達成合作，要看我們雙方的誠意。我之所以幫德曼先生治療，只不過是在盡一個醫者的本份，你完全不必因此而改變待我的態度。商業談判中，最重要的是雙方利益的最大化。”
羅子凌覺得，德曼態度的改變，并不主要是因為他幫德曼治療了一下，而是他背后的北方集團那千多億美元的市值所起的作用。
如果他不是北方集團的大股東，那醫術方面表現的再好，也不可能讓德曼態度這般改變。
剛剛的表現，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在正式開談之前，羅子凌介紹了北方集團和北方醫藥：“我們北方集團名下有北方醫藥，每年的利潤有十幾億美元。因為有我在醫學技術上的支持，北方醫藥的凈利益每年都以翻倍的方式增長。可惜，道達爾集團下面并沒有醫藥產業，不然我們可以有很好的合作。不是我說大話，相信再過幾年，北方醫藥就會成為華夏首屈一指的醫藥企業，在全世界也能排上的號。”
德曼雖然對羅子凌另眼相看了，但還是認為羅子凌剛才這番話只是說大話，吹牛而已，因此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羅子凌也沒當回事，話題馬上就轉到了雙方都有涉及的油氣業務方面。
“貴國不是有多家著名的油氣企業嗎？”德曼瞇著眼睛看著羅子凌，“你們的幾桶油，實力不錯，只不過機構臃腫，效率不那么高而已。”
“其實每個大型企業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區別只不過是怎么看待這些問題而已，而且，每個國家國情不一樣，你們認為不錯的管理方式，很多時候并不適用于華夏。”羅子凌笑了笑，“我不知道德曼先生有沒有了解過北方集團，我想，如果你了解過北方集團的情況，相信你一定會驚訝于這個大型集團所充滿了朝氣，那比西方企業還要嚴謹的管理制度，還有那連年高速增長的投資及收益。”
“我了解過，不然也不會和羅先生坐在一起品酒聊天!”德曼再沖羅子凌舉了一下杯，“北方集團是個很不錯的企業，比大部分華夏國有企業都要有活力。不過呢，我們道達爾公司在對外投資和合作方面，有非常嚴格的制度。”
“這一點我們北方集團也是一樣的。”羅子凌笑了笑，“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要對股東負責，所以無論什么投資，都要慎之又慎。”
德曼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很突兀地問道：“我很想知道，在華夏，是不是執掌企業的人都想把自己的企業交給家人？”
羅子凌馬上明白過來德曼所表達的意思，當下笑道：“華夏有句古訓，叫做任人唯賢不避親。我能得我母親的信任，把北方集團的管理權移交給我，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能力，而不是我長的帥，更不是因為我是她的兒子。如果我沒能力，即使我是她兒子，也不可能插手公司事務。”
陳曉怡聽了后，愣了一下，古怪地看了羅子凌一眼，但還是把他的話翻譯給了德曼聽。
德曼聽了后，也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來，“我年輕時候比你長的帥!”
“但德曼先生年輕的時候肯定沒我討女人喜歡!”
這話說出口后，換來了陳曉怡和林嵐同時的白眼。
陳曉怡瞪了羅子凌一眼后，還是把羅子凌的話翻譯給了德曼聽。
不待德曼說什么，羅子凌再道：“相信德曼先生如我這般年齡的時候，還在學校念書，沒有執掌大型企業，也沒能創造出讓人瞠目結舌的成果。我大概算了一下，我開始參與北方集團事務后，我為公司帶來了至少三十億美元的收益，這是扣除成本以后的純利潤。更不要說，我在其他方面所取得的成就。所以，我有資格驕傲。”
羅子凌說完，很臭屁地讓林嵐把他所取得的一些成果放給了德曼看。
林嵐把所帶的筆記本電腦展開，點開了替羅子凌制作的那個視頻。
在讓德曼看視頻的時候，羅子凌再解釋了一下：“我知道，無論是德曼先生，還是其他人，在見到我這個商業伙伴這么年輕，長的這么好看的時候，都會覺得我是個辦事不牢靠，說不定還是靠長輩庇護才取得成就的人。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取得的這些成就，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自己所掌握的知識而得，并沒有其他意思。”
羅子凌的話，陳曉怡如實翻譯，并自作主張加了一句：羅子凌能在華夏最有影響力的那群人面前說上話，能有此待遇的，只他一人。
聽了陳曉怡的翻譯后，德曼的神情稍稍變了樣。
陳曉怡最后這句話，觸動了他的內心。
他知道陳曉怡的身份，陳曉怡這樣說，而且她還給羅子凌當翻譯，那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了羅子凌有這樣的能力。
不過，西方人的思維，和東方人還是不一樣。
德曼依然很狡猾地問羅子凌：“請問羅先生，你是怎么打算和我們道達爾公司合作的？”
“我們想參與你們公司在東南亞的投資，”羅子凌很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當然，我們對道達爾公司的了解也僅僅限于通過其他渠道，因為我們之前沒有具體的合作，因此我們不清楚道達爾公司的運營情況。所以，即使是投資，也只是試探性的。”
羅子凌這話，讓德曼感覺到了惱怒。
羅子凌看到德曼臉上露出惱怒的神情后，微微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就像德曼先生對我們華夏，對我們北方集團的了解也僅限于這些方面一樣。剛剛德曼先生說中醫是巫醫，只是說明你不了解中醫，而不是中醫真的是巫醫。當然，德曼先生污辱我所從事的傳統醫學，我有權表示憤怒。但我知道，你只是在不了解的情況下，選擇了傲慢和偏見。就像我認為，四四方方沒有一點圓潤的歐洲建筑，比這沒有美感，沒有一點藝術性一樣，都不是正確的判斷。”
說到這里，羅子凌頓了一頓，再道：“如果我說，通過北方集團，通過我，德曼先生能更全面了解華夏，而且能讓道達爾公司賺更多的錢，讓你們的財務報表更靚麗一些，你是不是認為我在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