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沒明白你的意思，”羅子凌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一臉疑惑地看著凌明瑞，“難道，我做錯了嗎？我可是一直在替華夏爭取利益。”
“你沒想過，外事部門介入的后果？”凌明瑞手中捏著一枚棋子，神色冷俊地說道：“你應該知道石原家族在倭國的影響力吧？也清楚許家在南韓的政治地位。石原太郎和許崇智是石原家和許家的家主，這兩家與華夏的合作一直很多，他們對華夏高層的影響也不少。”
“石原太郎和許崇智已經認輸，他們愿意做出賠償，以彌補做錯了事情造成的損失，對我們的傷害。”羅子凌很認真地說道：“我想，他們不會，也不敢添亂。接下來，什么影響都不會有。”
這話讓凌明瑞愣住了，沒了解今天情況的他，沒明白羅子凌話中的意思。
“今天，我和我媽見過石原太郎和許崇智了，”羅子凌只得再解釋，“他們向我們認錯，并愿意把自己的孫兒繼續放在我身邊學藝。他們不友好的行為造成了我們的損失，他們愿意賠償。合作將繼續進行，他們還愿意降低收益分成。”
這話讓凌明瑞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
羅子凌應該不會說謊，具體情況一會問凌若楠就知道。
凌明瑞不認為凌若楠會聯合羅子凌在這件事情上撒謊，因此相信了羅子凌所說。
“你們逼迫他們了？”他談談地問了一句，并催促羅子凌開始下棋。
羅子凌執黑先行，落了一子后，才點了點頭，“他們流氓，我們更流氓，最終，他們認輸了。”
“沒有后遺癥？”凌明瑞也落了顆棋子。
“肯定有后遺癥，但我會不斷彌補中。如果石原太郎和許崇智明白了事兒，他們會配合我們的。”羅子凌說著，露出了很神秘的笑容。
“別惹出亂子來，”凌明瑞認真想了一下后，最終沒就這件事情說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羅子凌后，就把話題轉到其他地方了。
“他們幾個，在你身邊表現的怎么樣？”
“不怎么樣，除了凌海俊聽話一點外，其他三個人，都陽奉陰違。”羅子凌知道，這些事情瞞不過凌明瑞，因此把大概情況說了一下，包括他懲罰他們的事情。
末了再道：“其實我只是想約束他們一下，先讓他們收斂一下性子，等過段時間，就讓他們正式跟著我做事情。除了海寧表兄，其他三人，都沒正式工作，我覺得，在他們找到正式工作之前，跟著我一段時間，會讓他們受到教育，以后更容易出成績。”
“你要記住，他們跟著你，只是一種懲罰手段，”凌明瑞提醒羅子凌，“也是演戲，就看你怎么演。如果演砸了，大家都有損失；如果演的好，你們得到的好處更多。你不是想打造自己的豪門嗎？那就好好做事情，別把戲演砸了。記住，千萬別出事情。”
羅子凌想不到凌明瑞會這樣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想了想后，他才說道：“外公，意思就是，我不能懲罰他們？”
“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只要讓大家明白，你能得到凌家的支持和凌家的資源，還能調遣凌家的人，就夠了。”說這話的時候，凌明瑞的眼神有點凌厲。
他之所以這么明確提醒羅子凌，是怕羅子凌玩的過火，真把那幾位凌家子弟折騰的死去活來，甚至將他們折磨成殘廢，那事情就玩大了。
因此，今天他直接把事情挑開來說，讓羅子凌明白他之所以答應這件事情的真正意思。
從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羅子凌還真的有可能把幾位凌家子弟玩殘，凌明瑞怕羅子凌惱羞成怒的情況下，做出極端的舉動來。那樣，就變成了笑話，凌家的損失也就很大。
羅子凌在想了想后，才明白凌明瑞所表達的意思，他不禁苦笑：“原來，我也成了一只猴子。”
馬戲團里的猴子，就是被人戲耍的，此時的羅子凌，真有這種感覺。
“這倒不至于，”凌明瑞搖搖頭，“男人么，成家立業過程中，總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
羅子凌不語，專心下棋。
但凌明瑞卻沒打算就此停住，而是很認真地說道：“接下來幾年，你遇到的事情會更多，甚至重大挫折，就看你能不能挺過去。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生活就是大浪淘沙。你想成功，就不能被淘汰。所以，任何情況，你都要經歷。在你沒能力左右別人的命運時候，要適應被人擺布，并在被動中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至少，不能讓自己被淘汰，被傷害。”
“謝謝外公指點，”羅子凌有點明白過來凌明瑞的意思了。
自己這個外公，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看樣子，連凌若楠都不知道凌明瑞在下什么棋。
或許，凌錦華也不清楚，或者說沒完全明白凌明瑞的意思。
但有一點羅子凌能確定，那就是凌明瑞和凌錦華在很多事情上的態度，確實是不一樣。
至少，在對待他這件事上，態度是不太一樣的。
不過，羅子凌還是打算堅持自己的想法，在凌家幾位子嗣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要好好摧殘一下他們，至少要讓他們畏懼他，不敢輕易招惹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覺悟。
就像剛才凌明瑞所說，大浪淘沙，失敗者就要被淘汰。
幾位凌家子嗣，技不如他，那就被淘汰啊，原本屬于他們的東西，就讓給他好了。
因為心里這樣想，因此羅子凌在下棋的時候也卯足了勁，絲毫不讓凌明瑞。他的棋藝，原本就不比凌明瑞差，再加上一副咄咄逼人的攻勢，第一盤棋，逼的凌明瑞中盤投子認負。
第二盤棋，羅子凌依然保持咄咄逼人的態度，凌明瑞一開始就落了下見，最終還是中盤認負。
下第二盤棋的時候，凌若楠也進來觀戰。
她也懂棋，因為凌明瑞的緣故，但并不精通。
但她能看出來，羅子凌下棋時候的氣勢。
羅子凌這樣的架勢，讓凌若楠挺吃驚。
當然也讓凌明瑞很意外。
在連輸了兩盤后，他古怪地看著羅子凌，最終苦笑道：“看樣子，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自負和倔強。很多時候，你不會聽人勸，不撞南墻不回頭。”
說著，又對凌若楠說道：“以后，你這個當母親的還是要多照看他，省得最終難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