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凌家老宅的時候，凌錦華正在書房里看書。
暖氣開的挺足，凌錦華只穿著襯衣和一件毛線馬甲。
羅子凌和凌若楠進去后，也把外面的衣服脫了。
一番問候和客套后，羅子凌也就替凌錦華檢查身體。
在羅子凌替凌錦華檢查身體的時候，凌若楠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爺爺，據凌兒診查，楊遠山肺部有癌變的可能。今天去醫院檢查了，只不過不知道檢查結果是怎么樣。”
“哦？!”凌錦華一聽，原本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眼中有精光在閃，但并沒有馬上說什么。在羅子凌替他檢查結束的時候，他才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若楠當著凌錦華的面說這件事情，凌錦華一副很關心的樣子，羅子凌也大概明白了情況。
楊家老爺子楊遠山如果染重病，那就有可能退出那個圈子，對于凌家來說，也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也給了他們以機會。相信，其他家族知道這個消息后，也會非常關心，原因是一樣。
很多人希望楊遠山染重病，甚至身死當然，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會說出來的。
當下他也沒什么隱瞞，把他所診查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說了后，再道：“太姥爺，我已經答應他們，如果需要，我會替他們治療。”
“難道你忘記了，楊云林和楊遠山都想置你死地？”凌錦華一臉玩味地看著羅子凌，“你不在意這些？”
羅子凌回答的很干脆：“答應過的事情，無論怎么樣都要做到，我不想言而無信。作為一名從醫者，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唔，”凌錦華輕唔了聲后，笑道：“那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希望他們能領情。”
“其實，我不應該把他的情況透露給別人，為患者保密，是當醫生最基本的職業操守。”說這話的時候，羅子凌看了眼凌若楠。
凌若楠頓時有點尷尬。
凌錦華只是笑笑，并沒說什么。
在羅子凌替凌錦華做了治療，離開凌家老宅的時候，凌若楠這才和羅子凌說剛才的事情。
“你怪媽了？”凌若楠小聲問羅子凌。
“沒事，”羅子凌搖搖頭，“我知道你告訴太姥爺的目的，說了就說了吧!”
“你就是怪媽了，”凌若楠有點尷尬，“不過媽覺得，這樣的事情，確實應該和太姥爺，還有你外公說一下。不然，他們會怪你和楊家人有這么多接觸。”
“好吧，”羅子凌也沒爭辯。
凌若楠知道，羅子凌依然不認同她的做法，她也沒再說什么。
離開凌家老宅差不多是下午三點鐘，抵達凌明瑞的別院快四點鐘了。燕京的交通，總是那么擁擠，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居然開了近一個小時。
抵達凌明瑞所住別院時候，凌明瑞還沒回來，已經退休的謝恩華在屋里。
知道凌若楠和羅子凌要過來吃晚飯，她很早就在準備了。
聽到汽車聲音，謝恩華迎到了院子里。
“媽，”凌若楠下了車后，趕緊上前招呼，還埋怨道：“這么冷的天，你少到院子里。”
“沒事，”謝恩華笑道：“按凌兒的養生之法調養，服了他的藥，這段時間感覺人有精神多了。還真虧他來燕京，不然這個冬天，媽肯定又是經常進醫院。”
謝恩華的身體不是很好，小恙經驗犯，但沒有大毛病。過去幾年，每到冬天，感冒、發燒很頻繁。作為女兒，凌若楠經常陪謝恩華去醫院，也挺煩人。今年，經羅子凌的手施治后，謝恩華居然沒什么感冒，天冷時候頭疼的癥狀也沒有了。這讓謝恩華很開心，數次在凌若楠面前稱贊羅子凌了。
羅子凌對謝恩華這個外婆還是感覺很好的，見她這樣說，趕緊上前，“外婆，等開春了，我再給你開一劑調理之藥，你按我的吩咐服用，再其他一些調養，身體肯定會更好。”
“有你這個好外孫，我心情都好多了，”謝恩華一手拉著羅子凌，另外一手拉著凌若楠，走進了屋，“唉，孫兒還沒外孫好，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么想的。”
謝恩華這話，讓凌若楠心里咯噔了一下，小聲問道：“媽，怎么了？”
“也沒什么，”謝恩華搖搖頭，“你爸啊，總是不把凌兒當自家人，唉!”
凌若楠不語，她知道謝恩華想表達的意思。
凌若楠也清楚，母親為他們母子所做的事情很多。
家里這些人中，她最感激的就是自己的母親，謝恩華這些年為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沒有謝恩華的支持，或許，現在的她，早已經被生活擊敗。
謝恩華拉著羅子凌和凌若楠進了客廳后，親自給他們泡茶拿水果，凌若楠趕緊上前幫忙。
三人落座后，謝恩華也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話，直到凌明瑞回來。
“你跟我到書房來，”凌明瑞進屋后，招呼羅子凌跟他到書房。
凌若楠對羅子凌示意了個眼神，羅子凌會意，聽話地跟著凌明瑞進去了。
“楊遠山的病情，你能確定嗎？”凌明瑞開門見山就問事情了。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羅子凌點點頭，但又馬上解釋，“醫學上的事，任何人都不敢說百分之一百。”
“你真的決定替他治療？”
羅子凌點了點頭，“如果他們需要，我會替楊老爺子治療。我已經當面答應過他們，只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領情。”
凌明瑞一臉玩味地看著羅子凌，“看樣子，你通過自己的醫術，就能獲取一些常人難以得到的好處。”
“外公是指什么？”羅子凌明知故問。
凌明瑞并沒回答，而是神情淡淡地說道：“看樣子，你確實比凌家那些不孝子弟強的多。”
“多謝外公夸獎!”羅子凌作了一禮。
凌明瑞沒理會羅子凌的作禮，壓低聲音叮囑道：“如果你真的替楊遠山去治病，當心被楊家人算計，還有其他家族的人算計。很多事情，遠比想你的復雜。”
這話讓羅子凌心神一震，旋即明白了凌明瑞的意思。
當下再次感謝：“非常感謝外公的提醒，我一定牢記于心!”
前面一次的感謝，只不過是客套，后面一次感謝，才是羅子凌發自內心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