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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韋氏是一個很顯赫的姓氏!
在西漢的時候,京兆韋氏中擔任二千石一級官吏的就有十余人,什么父子丞相、三世三公、四世封侯,可以說累出不窮,絕對的公卿世家。
就算是在五胡亂華的南北朝時期,京兆韋氏依舊位高權重。
到了隋朝的時候就更了不得了,短短的四十年中,韋氏四品以上的高級官員就出了三十多個,其中不乏柱國,上柱國之類的封爵。
就算是大唐建立之后,京兆韋氏也是榮寵不減。
太子建成親自禮賢下士,將韋家的彭城郡公韋慶嗣任命成為自己的太子家令,還把韋挺提拔為自己的太子祭酒,就連秦王也不甘示弱的向韋氏拋出了橄欖枝,從韋家娶走了一對姐妹花……
要不長安怎么有句俗話,叫城南韋杜,去天尺五呢!
“這次跟太史局報案的,是彭城郡公韋慶嗣,也就是太子家令……”
舒綽帶著孔清站在一座外表看著就很有年代感的古宅的旁邊,低聲的說道。
“他兒子韋正規據說被一個紅衣女子纏上了,那個女子總是夜晚來,清晨走,所以韋慶嗣擔心這是什么不好的東西。”
孔清擺著拂塵,做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表情古怪的點了點頭。
這還用擔心嗎?
夜晚來,清晨走……這種行徑不管怎么看,那都是肯定是不好的東西啊!
怎么韋家的少爺們總愛遇到這種事情呢?
孔清還記得自己當初那個想要跟二十娘她們那些搜索狐玩后庭花的韋家少爺韋崟。
據說那小子現在還不死心,隔三差五的就去西市二十娘她們開的洗頭房的門口搭訕,想要跟二十娘她們重歸于好,有一次還差點沖撞了平陽公主,結果被馬四喜抽了一頓。
前兩天傷好之后,據說他又在西市出現了。
可謂是百折不撓!
就在舒綽剛剛跟孔清說了兩句話之后,韋府的大門就在一陣刺耳的吱呀聲中打開了,一個穿著紫袍,面相憨厚的中年人笑著迎了出來,直奔頭發花白的舒綽而去。
“想必閣下就是太史局的清微真人了吧,老夫韋慶嗣,見過真人……”
“咳咳……”
舒綽干咳了兩聲,朝后退了一步,將孔清讓了出來。
“抱歉,韋公,貧道舒綽,這位才是我太史局的高士清微真人。”
“哦!”
韋慶嗣的眼光從孔清的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但隨即就笑容可掬的對著孔清長揖到地。
“不好意思,老夫老眼昏花,竟然沒有想到清微真人如此年少,真是怠慢了,怠慢了……”
“不敢當長者如此之舉……”
孔清也舉起手,對著韋慶嗣做了一個稽首。
“內丹全真派清微,見過韋公!”
說實話,孔清來到唐朝之后感到最滿意的就是這個禮儀問題了,不管見到誰都不必下跪,而是簡單的稽首一次就可以了。
就算是見李淵陛下,也不過是稽首兩次。
兩邊客套了幾句之后,韋慶嗣滿臉笑容的就帶著孔清進入了府邸之中。
在經過大門,前廳的時候,他還跟導游一樣用驕傲的語氣給孔清做了一些介紹,比如說這里是那位韋姓大人物曾經住過的地方,哪里是某位韋姓大人物曾經留下的墨寶等等……
就憑這扎實的基本功,孔清就敢肯定,這位韋慶嗣在李建成的太子家令位置上一定很合格。
進入了正堂,兩邊分賓主落座之后,韋慶嗣先是對著旁邊的仆役揮了揮手。
“去跨院把正規找來!”
就在仆役答應了一聲,離開正堂大廳之后,韋慶嗣這才提到了正題。
“老夫這次找太史局就是因為小兒正規的事情。清微真人有所不知,小兒正規對《詩》也算是有些天賦,而我韋家的家學就是《魯詩》,所以老夫就將家學傳承的事情指望在他的身上……”
“哦!”
孔清點了點頭。
“小兒以前也算是努力,但他最近卻變得懶散了起來,老夫好幾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在晝寢。這點讓老夫很是奇怪,于是偷偷的打聽了一下……”
韋慶嗣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結果發現是有一個紅衣女子纏上了小兒,經常通宵達旦,且此女總是夜晚來,天明走,定是妖孽之流……”
“這個還不能下定論。”
孔清晃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平靜的說道。
“說不定是令郎認識了一些異人也未可知。”
“就算不是妖孽,是異人也不行!”
韋慶嗣一拍自己的大腿,恨恨的說道。
“我京兆韋氏的嫡子,怎么可能跟一個無根無底的異人女子有什么牽扯呢?”
孔清看著韋慶嗣,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西市那邊有一個韋家的少爺在盯著搜索狐們,想要約出來發展一點超友誼的關系,這邊又有一個韋家的少爺招惹了一個只會在夜里出現的紅衣女子。
你們韋家的少爺們個個都這么城會玩,你韋慶嗣居然好意思告訴我說你們韋家的少爺不能跟無根無底的異人女子有牽扯。
你這句話是認真的嗎?
“西明不是無根無底的女子……”
還沒有等孔清說話,就聽到從大廳的外面傳來了一聲抗辯的聲音。
接著,孔清就看到一個標準的公子哥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謂標準的公子哥,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非常符合唐朝貴公子的打扮,比如說穿著朱紅色的長袍,在半臂和衣領處用黑紋彩綢做著點綴,衣服后擺還帶著一點小拖尾的設計,臉上撲著很多粉,顯得極其的白皙,人還沒有接近,一股香風就撲面而來。
“大膽!”
韋慶嗣看著進來的公子哥,一聲斷喝。
“什么西明東明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就是一個妖孽,某這次請了太史局的高士來這里,就是要把那個妖女徹底拿下。”
“西明不是都說過了嗎,她姓宋,是漢明帝時長明公的后裔……”
公子哥還在跟韋慶嗣抗辯道。
“她不是什么妖孽,也不是什么無根無底的異人,而且某都說過了,不用請什么太史局的妖道……”
“住口!”
就在這個公子哥說出太史局的妖道幾個字的時候,韋慶嗣頓時勃然大怒,一拍自己面前的幾案,打斷了公子哥的話。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漢明帝什么時候封過一個長明公,還有太史局是什么所在,是你這個黃口孺子可以胡說八道的嗎?逆子,給老夫跪下!”
韋家的家教確實很不錯,公子哥雖然一臉的不忿,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在韋慶嗣的面前跪了下來。
在看到自己兒子跪倒之后,韋慶嗣轉身誠惶誠恐的對著孔清說道。
“小兒為妖孽所迷惑,那些話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倒是讓清微真人見笑了……”
“那些話究竟是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倒是無所謂……”
孔清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拂塵,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但是韋公你說漢明帝沒有封長明公這點確實是錯了!”
聽到孔清的話之后,韋慶嗣一臉的愕然。
“啥?某哪里錯了?”
噠噠噠……
一個穿著紫袍的官員騎著馬,走在長安的街道上。
與那些鮮衣怒馬的少年不同,紫袍官員只是不緊不迫的松著韁繩,任由他的坐騎邁著小碎步,好像是散心一樣,順著長安的街道,朝著長興坊的方向走去。
忽然,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影好像是憑空浮現一樣,出現在了他的左右兩側,兩個雪亮的光芒在空中交錯成了一個×字!
“殺!”
雖然事起突然,但是那個紫袍官員好像早有預料一樣,就在穿著黑衣的人影才剛剛浮現的時候,他已經豎起了手指,手中夾著一道黃符。
“敕!”
黃符無風自燃,一個八卦的虛影在空中一閃即逝,然后沒入到了紫袍官員的身上。
下一刻,那兩道雪亮的刀光就斬在了紫袍官員的身上,但好像被什么東西阻擋住了一樣,并沒有造成的任何的傷害。
隨后,紫袍官員的手指一顫,手中又多了一張黃符。
“敕!”
黃符再次無風自燃,一聲巨響之后,這張黃符好像炸彈一樣直接爆裂了開來,一股強烈的沖擊波,將兩個黑衣的人影朝著左右推了開來。
兩個黑衣人被沖擊波推動著撞在了墻上。
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紫袍官員的手中又多了一張黃色的紙符。
兩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
“殺!”
一聲輕叱之后,兩道雪亮的光芒直刺向了紫袍官員。
紫袍官員的臉色平靜,手指一晃。
“鎮!”
黃符燒起,隨即以紫袍官員為中心的三米遠的地方之內,所有的東西都被凝固了,包括兩道雪亮的光芒也都顯出了原型,原來是兩把三寸長的晶亮匕首。
不過在紫袍官員手中的黃符點燃之前,兩個黑衣人就已經同時向后躍出,然后就在紫袍官員鎮壓了自己周身三米之內的區域的時候,這兩個黑衣人的身體就已經退出了五六米遠,消失在了空氣中。
紫袍官員面色不變,好像被刺殺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樣,從容的伸手把空中的兩把三寸長的匕首拿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嗤笑了一聲。
“隱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