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生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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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這個幼稚的舉動讓謝傅愣了一下,初月卻拉起他的一只手,勾住他的小指,“我若言而無信,便讓你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夠惡毒吧。”
蕭雄聞言差點真氣倒逆,忙斂住心神。
謝傅一笑,“你若言而無信,我也不會不跟你說話,我就去找端木慈,讓她給我下月陰死篆,不能同解,那就同受。”
月陰死篆!蕭雄又一次真氣倒逆,忙閉塞雙耳,不敢再聽。
“想不到你如此狠毒,那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初月說著突然站起,朗聲道:“濟教使,送我回玉塵山!”
初月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牽掛不舍,甚至她連跟謝傅說道別的話都沒有。
謝傅凝望著那一抹漸行漸遠的月白倩影,心中不知道該歡喜還是傷感。
蕭雄的聲音遠遠飄來:“許你思念放下,了無牽掛!”
謝傅喃喃道:“我不!我非但要惦記你,也要惦記著為你揭開秘篆,惦記著為你報仇。”忽然開懷大笑,悲傷也是一種快樂,至少還能掛念,掛念……
“小兄弟,你們兩個好奇怪啊,是師徒嗎?”
“一輩子都是!”
“月王,你的身體只怕屬下修為淺薄,無能……無能為力。”
蕭雄本不是扭扭捏捏之人,還是把話說出來,這續命回生丸也只能讓月王多活幾日,這五年之約怕是要失諾了,依月王現在的情況,他想不出有什么辦法能堅持五年。
初月淡道:“要是這么容易就解決問題,這自贖篆也就算不上蓬萊仙門的獨門秘篆了。”
“那月王作何打算?”
初月淡道:“玉塵山青女窟。”
蕭雄聞言駭然,這青女窟是景教圣地,是成為景教教主最后一道磨煉的地方,青女窟也叫罰神之地,但凡修為弱一點,入窟即刻化為冰人,難道月王想……
初月淡道:“我若身死,我身上的秘篆也就失去作用,我若身死,息之以竅穴,也就能活的更長一點。”
蕭雄顫道:“月王,何苦受這痛苦煎熬,還不如屬下給你一個痛快。”在他想來時時刻刻承受煎熬,簡直生不如死。
“他不準我死,我就不能死,我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蕭雄嘆道:“這李大人倒是仁義仁德,可月王你怎么收了這么一個愚頑徒弟。”在他想來這李大人根本就不是修習武道的人才,何況是成為月王的徒弟,只怕就算是天稟者,月王也看不上眼。
初月咯咯一笑。
蕭雄自然能夠察覺到月王對她這徒弟不一般。教中弟子都知道月王孤高清冷,就算是他也只有一背之見,可她現在竟為了一句承諾,要去承受那種煎熬,也只是痛苦的活著,如她所說一半,留一口氣在人間。
“月王,如果能找到日王,說不定日王會有辦法。”
初月淡道:“上陽已經死了,他與敖亭同歸于盡。”
蕭雄見月王還活著,本來對日王活著存留一絲希望,聽月王親口確認,這絲希望也覆滅了,嘴上問道:“月王,你身上的秘篆是什么回事?”
初月道:“那日上陽與敖亭交手,我戰端木慈、云弱水、封天白三人,雖拼盡全力重傷封天白,最終還是敗了,他們三人分別在我身上下了月陰死篆,自贖篆,雷罰篆……”
蕭雄聞言心中駭然,月王竟是一人獨戰端木慈、云弱水、封天白三大入道宗師,居然還能重傷封天白,此三人哪一個不是天下至尊,只怕就是教主也不能做到,月王的修為高到何種程度啊!
蕭雄完全沒法想象,只覺駭人聽聞。難怪教主生前曾說月王修為深不可測,連他也不知深淺。
日月雙王雖然齊名,如此看來,只怕月王的修為連教主都要稍遜半籌。
蕭雄心中頓生雄心壯志,有月王在,我大秦景教復教之日不遠。朝月王仰望過去,臉上興奮之色頓消,如今月王非但修為盡失,卻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蕭雄唉的深深嘆息一聲:“難道我景教再無光復之日。”
初月沒有應聲,她現在只求能夠活著,什么復教雄心,什么深仇大恨,都不關心,甚至她有點感謝那三人在她身上下了三道秘篆,要不然她就遇不到傅了,要不然她就不知道什么是人間情味了。
蕭雄滿腔復教之念,“教主臨終前留下十六個字:凡女成圣,無上珍寶。契合天地,復我光明。月王,你怎么看?”
初月淡道:“等我回到玉塵山,你去尋訪圣女,把她帶到我的面前,或許我能堪破其中奧秘。”
蕭雄點了點頭,月王修為神通自然不容懷疑,若是連她都無法堪破這十六字,只怕沒人能夠堪破,抬頭望向這仰之彌高的背影,若月王修為還在,又何須去苦苦尋訪這什么無上珍寶。
初月問了一句:“只是人海茫茫,濟教使你又去哪里尋訪圣女?”
蕭雄道:“當年是觀教使拼死抱著圣女逃離,我想找到觀教使,就能知道圣女下落。”
“好,濟教使,我們這十二人之中有人是叛徒,你日后若是遇到還活著的,要小心一點,不要輕易推心置腹。”
蕭雄聞言駭然,仔細想來這個可能性卻是極大,何以教主臨終,這儒釋道三門便殺到,何以……
這十二人之中到底誰是叛徒呢?日王月王拼死護教自然不可能是叛徒,他蕭雄也不是叛徒,他親眼目睹生、宜兩教使為觀教使斷后戰死,也不可能是叛徒,那么剩下七人有幾個活著,這活著的人當中誰又是叛徒呢?
謝傅和帶著孩子的女人聊了一會之后,才知道是師傅背著自己來到這里,要知道在小溪邊的時候離這蘇州城大約還有一百里地,便是徒步快行也需要兩天時間。
而師傅明明是將死之人,卻……
師傅的恩情,就是他這條命來償還,也遠遠補償不了。
不知為什么,女人并沒有將師傅咬自己肉飼徒弟的事告訴謝傅,或許如此情深的師徒兩人剛剛才傷感離別,這會又告訴他這件事,這身體虛弱的小兄弟可能支撐不住。
長長的路,慢慢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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