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賊第七百二十九章 召釁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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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召釁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22日  作者:奪鹿侯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奪鹿侯 | 頑賊 


三岔河。

遼東前鋒鎮。

祖大壽知道北邊有敵人,哨騎失蹤的消息一經傳回,前鋒鎮十九營都進入了備戰狀態。

五名哨騎事小,關鍵是他們失蹤的地方蹊蹺,那里名叫敖司牛錄,是天啟元年金國建立的村子。

敖司牛錄存在時間很短,努爾哈赤拿下遼陽沈陽宣布剃頭,遼民隨之起兵,邊墻之外的牛錄莊子便紛紛被關寧軍拔除。

建立牛錄的女真貴族敖司也在那年戰死。

因為那里田土膏腴,就一直隨著戰線變動,不斷在明金之間異手,后金強勢,那地方就是牛錄村寨;關寧強勢,那地方就是軍屯莊子。

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女真寨子都已隨黃臺吉的詔令全面收縮至邊墻之內,那里不應該出現八旗兵。

如果八旗軍出現在那,最大的可能是他們打算繞過三岔河,自邊墻外襲擊廣寧、錦州一線。

因此發現哨騎失蹤的第一時間,前鋒左營的參將徐成友,就把消息報至中軍,向北領軍追躡而去。

然后這營就被圍了。

關寧是明軍序列里,惟一一個在戰場上有獨立生存能力、正經的軍事編制。

祖大壽的前鋒鎮,三十四營守軍、十九營戰兵,共五十三營六萬八千馬步軍,每個營都是一千出頭。

不是吃空餉,他們的編制就是一千出頭的小營。

軍官像劉承宗的虎賁營一樣,大部分是低職高配。

祖大壽親領的十九營戰兵,四個是類似親兵的夷字營,分別為平夷左右營與降夷左右營。

余下十五個營,則依前鋒、后勁、中權、左翼、右翼劃分五軍,各軍又分左中右三營,分別由兩名副總兵、一名參將率領。

其中前鋒三營兵力稍多,加一塊有四千五六百人;其他都是三個營三千一二百人。

這種更強力的將領、更小的編制,主要是為了對付后金一千五百人編制的甲喇一級出掠。

全軍只有祖大壽一名掛印大將,軍權統一、兵力充足。

不過這次,他們從一開始就判斷錯了。

徐成友帶著前鋒左營一千五百騎向北追躡,是為探明情報,并與滲透的‘八旗前鋒’拼刀子。

結果到地方就跟元帥軍塘騎打起來了。

前邊打著,消息往后傳著。

后頭跟著倆副總兵楊振和吳三桂,倆人看情報是又驚又喜。

徐成友說,出掠的是漢軍旗的假韃子和蒙古旗,還會用塘兵遮蔽戰場呢。

徐成友還說,東虜不知從哪給馬種改良了,這幫人都騎著高頭大馬看著挺嚇人。

但不難打。

畢竟是塘兵嘛,不是正規軍的作戰序列,關寧前鋒只要費點勁,就能把他們逐出戰場,只是不好捉罷了。

費了半天勁,徐成友驅逐塘騎,就在河邊看見了自己這輩子用腦子都想不到的場景。

河岸邊,好幾座營地,有人正在河上淺灘架橋。

幾座營地轅門,豎著‘韓藩部’、‘秦藩部’、‘肅藩部’的大旗,岸邊架橋的是‘襄陵’、‘樂平’二司,下面的大隊也插著旗子,輔國、奉國之類的。

甚至徐成友還看見,外圍扛刀舉銃做警戒的,居然有幾個士兵簇擁一騎,那人鎧甲外面居然罩著袞龍袍。

一幫奮力突破塘騎防線的關寧兵都看傻了,一個個在馬背上伸長脖子往前看,張著嘴都閉不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內丁騎兵,對徐成友問道:“將軍,這東虜僭號,這么抄嗎?連藩國名號都抄上了?”

徐成友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啊,他臉上的呆滯表情比士兵只多不少。

聞言,他不由自主地抬手用指甲撓撓飽經風霜的臉頰:“真他媽邪門兒,哪來的皇親國戚啊。”

他搖搖頭,喃喃自語:“不對勁,這都陜西的藩……那幫犢子玩意在這架橋干啥,速報吳帥,這不是東虜!”

晚啦。

他們還在這遠遠瞭望呢,更加邪門兒的場景已經逼近。

高舉北元大旗的蒙古騎兵已經散成海子陣,將整片河岸包裹,岸邊的皇親國戚也駕馭戰車加入序列,緩緩向他們逼近過來。

徐成友看見那大旗的字都腦仁兒疼。

他完全被搞糊涂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處在一片什么樣的戰場上。

捍衛封疆二十年,徐成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大元、大明兩大帝國包抄夾擊。

就這一會兒,河岸邊那個穿扎甲、外罩袞龍袍的將領騎馬而來,身后兩個武弁打‘秦藩部’大旗,無畏無懼的直奔前鋒右營的陣地而來。

走到前頭,他的武弁上前高喊道:“關寧哪個營的,秦藩世子在此,讓主將出來見我!”

“將軍,小心有詐!”

家丁拉了一把徐成友,不過徐成友并不在意,也帶了兩騎上前。

他這會已經明白,出現在戰場上的部隊是西北叛賊劉承宗的元帥軍。

因為這些藩國都是陜西的,已經被劉承宗攻陷,只不過宗室居然專門被設了營,這是徐成友萬萬沒想到的。

他出去跟這個秦藩世子會面,根本就沒打算談,就是想趁機先把這世子擒下,挾持大將返回三岔河。

但秦藩世子既然敢至陣前,就不怕他挾持。

徐成友剛走到那位秦藩世子對面,那世子就先行禮道:“我是秦藩世子朱存極,在元帥軍不過一介把總,將軍不必想挾持我,這是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錢士升給遼東前鋒祖鎮的信。”

說著,朱存極將信件交給徐成友,道:“退軍吧,大元帥無意與關寧為敵,不要自找麻煩。”

朱存極看徐成友眼神閃爍,以為徐成友還想把他抓走,便笑道:“我是秦王第三子,世子是大元帥封的,大明封的世子在西安大牢呢,但凡你抓我有用,我也不會過來。”

宗人營,尤其是朱存極,根本不怕明軍。

朱存極心說也就大帥給封了秦藩世子,要是在大明,還得勞皇上想給法子給他封個郡王呢。

兩邊沒打起來,雙方交談片刻,北元營騎兵讓出南面通道,供關寧軍自己退軍。

這封信,很快由徐成友交給后面前鋒右營副將吳三桂,轉由吳三桂親自奔赴三岔河,交給祖大壽。

祖大壽早就知道,劉承宗出兵了,但一直以為,劉承宗是在興安嶺。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劉承宗的元帥軍已經抵達遼東邊外,而且還在河岸架橋,看架勢是打算打進遼東去。

“看來科爾沁,不夠劉承宗的賊子吃啊。”

祖大壽還沒看信,就拿著信封對外甥吳三桂道:“幾萬軍隊從漠南游蕩到遼東邊外,人吃馬嚼是讓他吃美了……后頭兩三年,中原必有大戰。”

劉承宗的行軍路線和戰略目的,對祖大壽來說非常清晰,吃飯來了。

就是吃光了漠南吃科爾沁,吃光了科爾沁吃遼東,現在吃到八旗腦袋上了。

元帥府的軍力是固定的,大幾萬人馬不在陜西吃飯,陜西今年的糧就能剩下來,劉承宗這么一個叛軍魁首,剩下兵糧能干啥?

打仗唄。

說話間,祖大壽打開信封,臉色就變了。

劉承宗讓錢士升寫信,卻沒用信紙,用的是一塊藍布——關寧軍的綿甲軍服布。

而信的內容,哪怕經過錢士升的潤色,也依然不太好聽。

‘劉帥千里而來只為求財,如關寧固守錦州,他前往沈陽近郊獵取財貨,若關寧兵出遼河,他就要至錦州掠奪。’

祖大壽只是擰住眉頭,沉思不語。

一旁送信過來的吳三桂卻急得都快跳起來了:“舅舅,這好賊子,我們領兵到北面去會會他!”

“行啦!”

祖大壽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外甥,把信擱在一旁,道:“你們不是也不想我過遼河,現在好了,英雄所見略同,西北來的憨兒干脆不準老夫渡遼河。”

渡遼河,是祖大壽的心愿。

但不渡遼河,是遼東前鋒鎮全體將領的愿望。

原因很復雜。

關寧軍,是如今大明生態最健康的部隊,一來后勤相對充足,二來指揮上能打會戰。

雖然遼西防線是花費大明軍餉的大頭,但關寧軍并不想背這個鍋,因為他們也時不時欠餉。

一兩四的月銀和一石小米的月糧,他們能不能拿得著,也得看運氣。

寧遠兵變那年,關寧十三營不就鬧餉兵變了嘛。

大明的中樞財政,就處在不斷節源開流的環境,關內戰局費勁,關外軍餉就晚點;關外費勁,關內就少點。

關寧軍這幾年能撐得住,都靠關寧這幾任大頭目功不可沒。

一是錦州屯田,高淮亂遼、努爾哈赤殺人,錦州廣寧一帶沒了人,袁崇煥招蒙古屯牧,孫承宗擴大軍屯田。

大凌河一敗,關寧連死帶降減員兩萬,當地沒了土地兼并的壓力。

遼西的屯田,年產一百五十萬石小米,讓米價穩定在一石一兩銀子、大豆一石四錢銀子的價位上。

二是關內官商輸送。

不僅是京運,關寧有一部分軍需,來自民間商賈的輸送。

三靠將領自己想辦法。

錦州的特產是玉石,也有較為繁榮的玉石加工市場。

祖大壽一直在收集玉石,發給各營將領充作軍費,將領們則把玉石賣給商賈,以換取軍需物資。

屯田的意義不是直接供應部隊,而在于本地市場上有糧,就不至于讓糧價飛漲到離譜的地步,一旦糧價漲上去,就算朝廷不欠餉,軍隊也早晚崩潰。

但是這支生態最為健康的部隊,早就從上到下,跟關內離心離德了。

吳三桂聽了祖大壽的話,一時語塞,頓了頓才道:“舅舅,這是兩回事,我們不愿讓舅舅領兵渡遼河,那是怕朝廷作怪,難道您忘了孫督師的事了?”

“修個大凌河城,關內沒完沒了的扯后腿,都快完工了,皇上一封再行商酌的圣旨傳過來,停工撤軍,人家洪太領兵來了。”

“最后仗打輸了,孫督師落了個什么下場舅舅不是不知道,人家關內的官員彈劾他召釁喪師辱國啊。”

吳三桂少年得志,敢打敢拼,手下不同于父親吳襄的老遼兵、祖大壽的老夷丁,都是些遼東難民少年,每次與八旗作戰奮死在前,二十八歲的副總兵,說起話來自然硬氣。

要說兵敗了喪師辱國沒問題,帶上召釁二字可就太過分了。

金國屠殺遼民,本就是大明死敵,哪兒來什么召釁不召釁,難不成不筑城,八旗就自己消失了?

“他們關內就沒把我們當自己人!”

“行了!”

祖大壽面帶慍怒:“當沒當自己人,我用你說?”

祖大壽其實非常倚重外甥吳三桂,盡管吳三桂年輕得不像話。

因為他自己是個很簡單的人,年輕的時候,隨父親跟著李成梁打仗,還去過朝鮮打倭子。

不過當年那些戰役,比現在的仗好打多了。

父親告老后,祖大壽做了寧遠衛的指揮僉事,也是得過且過,還曾因出行打獵導致信地被蒙古軍掠奪,在神宗朝被判了斬監候。

廣寧之戰的時候,祖大壽都打算領殘兵去投奔邊外放牧的蒙古貴族拱兔了。

他大半輩子都在聽命行事,能力極強,但缺乏主心骨,每逢大事總心亂,又后知后覺,是袁崇煥救他于水火,提拔他、指揮他,成為駐防關寧錦防線最前沿的掛印大將。

己巳之變,他率軍跑回錦州,其實不全因為袁崇煥或害怕,而是他的軍隊跟朝廷離心離德了。

他的軍隊在城外待了半個月,打了好幾仗,廣渠門打贏了,想進城修整,就派了幾個士兵到城下喊話,結果被北京城上的民壯說遼將遼人都是奸細,丟磚頭砸死三個。

那三個遼兵叫謝友才、李朝江、沈京玉。

城內的選鋒出城,拔刀砍營,又砍死了劉成、田汝洪、劉有貴、孫得復、張士功、張友明六名遼兵。

等到袁崇煥一被捉,他拔腿就跑。

祖大壽比誰都清楚,關內軍民官吏,那是真把他們駐防山海關外的部隊當外人。

袁崇煥以后誰也不敢提復遼,孫承宗以后誰都不敢提進兵,唯一一支有獨立生存能力的部隊喪失主動性,蹲在錦州趴窩。

好像關外就只是關寧軍的戰役,遼東從來都不是大明疆土一樣。

別人看祖大壽,是大明聽調不聽宣的邊庭大將,大明不能制、歹青不能誘,以一己之力影響天下局勢,風光無限的祖鎮。

可心酸無奈,身不由己,比起旁人也只多不少。

祖大壽知道自己做過很多糊涂事,何可綱是他的親密戰友,大凌河被他殺了;黃臺吉信任他,被他耍了;家眷親族跟他投降金國,還有張存仁,他的好下屬,被丟在金國當降將。

在他逃回的那一刻,張存仁那些降將和他的家眷子侄,都有可能被后金泄憤殘殺。

所以這些人如今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吃他的肉。

如今他對不起大凌河被吃的死人,對不起自己的戰友,對不起丟在后金的下屬,對不起沈陽的宗族子侄,甚至對不起惺惺相惜的黃臺吉。

更對不起自己,不怕死大凌河何必投降?怕死又何必再逃回來繼續作戰?

唯獨對得起大明朝廷和皇帝。

“別管他信上說什么,你想想他為何讓大學士寫這封信……”

祖大壽說著,苦惱地將眼神瞥向別處,自己嘟囔道:“真是邪門兒,皇上怎么把大學士派賊窩子里去了。”

吳三桂道:“讓咱別壞他的事唄,關寧、劉賊、東虜,三者任誰輕動,都有遭遇夾擊之險,他要先動,還不想被夾擊,才有這封信過來。”

說罷,吳三桂沒好氣道:“連個好聽話都不會說,就這還想干大事。”

祖大壽心說好聽話有個屁用。

劉承宗和關寧軍,有新仇舊恨。

關寧軍被調遣入關內的將領、部隊,除鄖陽的李重鎮、祖大樂兩部之外,曹文詔、祖寬可都折在劉承宗手上了。

曹文詔還好,劉承宗至少是拿他當個各為其主的英雄,戰死之后,收斂尸首裝入棺槨送入山西,堂堂正正的給朝廷上了表文,宣揚曹文詔忠于王事的勇猛。

劉承宗對祖寬就非常針對了。

祖寬是祖大壽看著長大的胡兒,也是祖家最出色的將領之一。

他不僅從小就是祖大壽的侍從,也是祖大壽掌握軍隊的權力來源,更是祖大壽愿意讓朝廷調遣親信入關平叛的象征符號。

死了,在關中作戰,被劉承宗連人帶馬打了七槍身死。

死后還被割去首級,潑了臟水,發塘報說祖寬是亂首,要在西安等兵部吏員去查驗尸首。

劉承宗雖然是大明的天字第一號反賊,發到各地的公文還經常會夾雜私貨,但朝廷真信他說的話。

不光崇禎信,朝廷的中樞官員都信。

因為劉承宗說話雖然偶爾顛倒錯亂,但價值觀比崇禎還正。

他給鞠思讓、左懋第倆人舉卓異,說這倆是最優秀的官員,那就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官員。

楊嘉謨赴湯蹈火,曹文詔兵敗身死、段復興力竭而亡,他挨個給人家修碑上表。

別管楊嘉謨赴湯蹈火是被劉承宗逼迫的,段復興被圍在城里全家死光,曹文詔兄弟子侄被殺好幾個,他說這是忠臣良將,那就是忠臣良將。

他上個表,崇禎在紫禁城就得奔太廟找老祖宗哭一次。

因為那些戰敗了投降了,劉承宗都不吭聲的將領,崇禎也不心疼——劉承宗都不覺得那是啥好人。

反倒是楊嘉謨、曹文詔、段復興這種,哐哐揍劉承宗,殺他的人,最后被他逼死,他還很心疼的給朝廷上表,這人對朝廷是真忠誠啊,可惜了。

他這么一說,崇禎更心疼,嗷嗷哭。

這種情況,劉承宗說祖寬是亂軍首領,朝廷會怎么辦?

朝廷到現在都沒發祖寬與其麾下遼兵的撫恤。

也恰恰因為祖寬的事,關寧祖大壽一系人馬,對元帥府的劉承宗是厭惡至極。

就吳三桂,兩天前還在三岔河極力勸說老舅別過遼河,萬一打敗仗,朝中官員一句召釁辱國,祖大壽承受不起。

而錦州軍民,如今有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袁崇煥、祖大壽這些年陸續招募來的蒙古人,精壯者從軍、老弱者屯田,這幫人只認祖大壽。

祖大壽如果被弄了,錦州也就完蛋了。

現在就因為劉承宗一封信,能把吳三桂氣得要提兵到北邊跟劉承宗練練。

“他是知道說好聽話沒用啊,抬腳就瞄著我們的命根子來了。”

祖大壽嘆了口氣,就錢士升這一句話,就讓他認識到劉承宗的厲害。

別的不說,這眼光是真毒。

沒這封信,祖大壽沒準都會被部將勸住不渡遼河,有這封信,關寧軍更不能在劉承宗動手前渡過遼河了。

因為錦州是他們的命根子,他們渡遼河去遼東,劉承宗抬腳把錦州踹了,關寧軍能原地爆炸。

“至于你說,領兵往北去跟劉承宗較量,更是糊涂話。”

他對吳三桂道:“事緩則圓,三軍在遼東交戰,誰也不會干看著,我們若與劉承宗打起來,你覺得洪太會干看著?”

祖大壽搖搖頭,不可能的。

當然元帥軍跟關寧軍一掐起來,八旗軍就擺明車馬參戰的可能性不大。

可一旦劉承宗勢頹,洪太的八旗軍一定會幫他,甚至他們拼到關鍵時刻,一股腦出兵把他們兩軍都打了都有可能。

就好比劉承宗和八旗軍打起來,劉承宗勢頹,祖大壽也只能捏著鼻子幫他。

“他率先動手,看似猖狂,實則不智,能寫這封信給我,未必智力有限,多半是形勢所迫——糧草。”

說著,祖大壽稍加思慮,道:“不著急給他回信,他等不了,我們就在遼河邊上看著,盯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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