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出一個盛唐第六百六十八章 撒馬爾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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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撒馬爾罕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01日  作者:蒼穹之魚  分類: 歷史 | 五代十國 | 蒼穹之魚 | 茍出一個盛唐 


作為溝通天竺、華夏、波斯三大板塊的重鎮,撒馬爾罕在歷史長河中一直具有重要地位。

也是南線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

在薩曼國中,一向被視為陪都,向來駐有重兵。

薩曼侵略天山之南,是以此地為大本營。

大唐失去了撒馬爾罕,也就失去了吐火羅、波斯都督府等故地。

反過來,若是收復撒馬爾罕,其意義不下于攻占怛羅斯。

盡管銀槍效節軍冠絕大唐諸軍,但也在這座雄城下為之一挫。

旬日無功。

充作炮灰的薩曼俘虜死傷殆盡。

撒馬爾罕依舊牢牢掌握在古拉姆近衛軍手中。

這不免讓唐軍士氣為之一滯,一路的勢如破竹到此為止。

楊師厚甚至生出放棄撒馬爾罕,直取布哈拉的心思。

然而一旦唐軍解圍,城中的古拉姆近衛軍北上,夾擊怛羅斯,會給怛羅斯帶來巨大壓力。

楊師厚既舍不得精心訓練的銀槍效節軍葬送在此,又不敢繞過此地。

戰爭持續到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候。

大唐看似占據上風,實則遠道而來,壓力巨大,任何一場失敗,都會造成巨大影響。

薩曼看似岌岌可危,實在還有一戰之力。

戰爭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楊師厚手上的兵力不足。

若是能如當年攻打扶余府一樣,手上捏著十幾萬大軍,撒馬爾罕早就破了。

“圣人這是在考驗我楊某人。”楊師厚不止一次在魏五郎、黃全素面前這樣說。

此時的河中以不同于兩百年前。

彼時河中還沒有大食法。

昭武九姓各據一地。

蘇定方一萬步騎橫掃西突厥,從弓月城打到咸海,前后破幾十萬大軍,生擒突厥可汗,輝煌的勝利,讓河中無人敢挑戰大唐的權威。

剩下的也就是政治手段了。

然而今日楊師厚面對的,是西土最強的國家。

波斯人借大食法復國,內部凝聚力空前絕后。

盡管有疏勒、怛羅斯的慘敗,只要呼羅珊、波斯高原還在掌控中,就能源源不絕為這場大戰提供動力。

唐軍的確比薩曼軍精銳,但唐軍只有二十萬人。

陣亡一個,便少一個。

全盛時期的薩珊波斯,控制的人口一千三百多萬人。

薩曼王朝雖然不如薩珊波斯,但占據富饒的河中、呼羅珊地區,躺在絲綢之路上,截斷東西,控制的人口超五百萬。

在“圣戰”的號召下,更西面的信徒前仆后繼。

毫不客氣的說,即便納爾斯再次大敗于怛羅斯城下,只要他沒有倒下,或者逃回布哈拉或者呼羅珊,振臂一呼,又是十幾萬的大軍。

而只要唐軍敗一次,就是萬劫不復。

遠征的劣勢便在于此。

大唐的力量要投入過來,需要走過河西走廊,穿越天山南北的四千里風沙。

能召集二十萬大軍,其實已經是一場豪賭。

若不是李曄這種中興之君,或者開國之君,根本不可能。

內部的阻力,就能讓遠征寸步難行。

隨著劉知俊的到來,撒馬爾罕的局勢再變。

“圣人還指望我等襲取河中、呼羅珊,若是受困于此城之下,他人有何面目見圣人?”劉知俊雄心萬丈。

銀槍效節軍不能攻破的城池,天策右軍能攻陷,豈不是壓住了楊師厚一頭?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武人的好勝心榮譽感不斷激勵著劉知俊。

銀槍效節軍擅長千里奔襲,擅長野戰。

但攻城戰這種苦活,劉知俊覺得麾下天策兒郎更為擅長。

而且天策右軍還是生力軍。

從怛羅斯南下,白水、柘枝一擊即破,沒有絲毫挑戰。

撒馬爾罕作為蔥嶺之西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城池,當然引起了劉知俊的濃厚興趣。

“楊公可在后休整,且觀某麾下天策健兒攻破此城!”

眼見劉知俊一臉的堅持,楊師厚也只能讓他上了。

正常情況下,身為南路招討使的楊師厚可以節制劉知俊。

不過楊師厚不打算這么做。

他同樣也想看看劉知俊的本事。

戰鼓聲轟鳴。

劉知俊身為大將,手挽重劍立于陣前。

有什么樣的將軍,就有什么樣的士卒。

銀槍效節軍以紀律、協同、勇武著稱。

天策右軍則是一群亡命之徒,越是見血,越是瘋狂。

恰好,這些年軍中主力也是吸收蔡許二州的勇士。

“別的不多說了,攻破此城,爾等任意施為!”劉知俊吐了一口唾沫。

傳令兵傳達下去之后,立刻引來一陣狼嚎聲。

士氣也隨之達到頂峰。

劉知俊重劍斜指撒馬爾罕,“孩兒們隨本將攻城!”

“殺、殺、殺!”

此起彼伏的喊聲中,仿佛撒馬爾罕也跟著震動了。

這氣勢令后陣觀戰的楊師厚也動容了,一陣苦笑:“這么多天,看來是為劉殺生作了嫁衣。”

長安。

皇帝西征已經一年半。

雖然捷報頻傳,但朝野的心始終懸在半空中。

大唐各地,不斷有人為圣人建起了生祠,祈禱圣人能夠掃平西域。

李曄雖然離開了,但他的聲望反而更高了。

太子鎮國,凡事與張承業、韓偓、李巨川、趙崇凝四大閣臣商議,順著李曄鋪設的軌道前行,大唐越發強盛。

偶爾漠北、遼北有一兩場小動亂,不用長安出兵,各道的軍鎮司翻手就平定了。

至于熊津、東瀛二道,服服帖帖,比中土還要平靜。

“天佑十四年,密州廂軍忽然出動,向青州軍鎮司報備剿滅山匪,卻虛晃一槍,秘密北上進入萊州境內,劫掠汴梁豪商,事后雞犬不留,一概殺盡。”趙義存不帶絲毫個人情感的向李祎匯報著。

“天興一年,密州防御使大肆私自擴充降軍規模,召入泰山寇,驍勇桀驁者收為牙兵義子,分置各軍,密州知州李文素不能禁,上書彈劾。”

“天興二年,圣人征西,李文素全家一百三十口莫名死于府中,稱為強人所害。”

“高季興。”李祎淡淡說出三個字,手指輕輕敲打在椅靠上。

趙義存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太子殿下。

此人很早就投奔于七皇子李禔麾下,暗中為其效力。

不過,太子之位落在李祎身上,高季興的投資全部打了水漂。

站錯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李祎鎮國以來,兢兢業業,各地奏章事無大小,皆親自批閱。

其勤政遠在李曄之上。

是以大唐穩步前行。

也因為這個原因,李祎不愿在沒登基之前清算以前的競爭對手。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不想動高季興,高季興自己卻很有憂患意識。

積極擴充實力,興風作浪,攪得山東道不得安寧。

李祎不禁心中不禁腹誹,老七找這樣的人當幫手,難怪會被趕到呂宋荒島上。

想靠武力對抗朝廷,高季興明顯還停留在上個時代。

李祎沉思許久之后道:“既然是毒瘤,長痛不如短痛。”

趙義存低聲道:“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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