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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居胥山下,匈奴大單于王庭金帳。
冒頓和盧綰,以及匈奴各大將領,部族首領,全部聚集在帳內。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地笑容。
前段時間,匈奴派出一隊騎兵,襲擊了大月氏各部,
獲得了不少戰利品,只要那些戰利品回到匈奴疆域,匈奴各部又可以發展壯大。
此時,冒頓神采奕奕的道:“我大匈奴的猛士們,你們的表現,長生天都看在眼里,等右賢王回來,
本單于同你們感謝長生天!”
“哦~~~”
眾人齊聲高喝,
嚎叫連連。
冒頓笑著壓了壓手,
示意眾人安靜。
很快,帳內安靜下來,冒頓將目光落在盧綰身上,笑道:“這次能突襲成功,多虧了軍師的妙計,否則我大匈奴不會這么順利!”
“尊敬的大單于,軍師的功勞無可厚非,但您的功勞,我等部族都看在眼里,這些年,若沒有大單于,我們真不知道會走樣,有可能跟那大月氏一樣,茍延殘喘,走向沒落!”
聽到冒頓的話,
胡兒烈當即起身,朝冒頓敬禮。
其余眾人,互相對視一眼,
也跟著胡兒烈敬禮:“感謝大單于,感謝長生天!”
“哈哈哈——”
冒頓朗聲大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胡兒烈,笑道:“胡兒烈,你這家伙,想要分戰利品了吧,說吧,有什么想法~!”
“嘿嘿。”
被冒頓一眼看穿了心思,胡兒烈也不羞臊,當即笑了笑,然后說道:“前段時間傳來公羊王敗北的消息,這秦軍當真可惡,我部愿為先鋒,替您挫敗秦軍!”
“軍師?”
聽到胡兒烈請戰,冒頓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轉頭看向盧綰:“如今對大秦全面開戰的時機已經成熟,你看本單于該如何部署?”
“大單于,首先召集王庭周邊的所有軍馬,然后殺死秦軍所有俘虜,以此來激勵三軍!”
盧綰朝冒頓拱手道:“待三軍士氣正盛,
大軍立刻出發,并通知左右賢王,三面夾擊秦國邊城,如此一來,可順利拿下邊城,圖謀中原!”
“軍師的意思是,右賢王不用與我們會和,直接揮師西進?”冒頓疑惑道。
盧綰點頭道:“隴西郡乃秦國新重郡,拿下他,會有很多好處,而秦軍的兵力主要擊中在云中郡,以及九原郡,我們突然進攻隴西郡,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好!”
冒頓大喜,眼中精光四射,喝道:“立刻傳令各部落,十日之內,集結王庭大軍,在狼居胥山,舉行誓師大會,與秦國絕一雌雄!”
“遵大單欲令——!”
眾人興奮領命。
沒過多久,數不清的馬隊,從王庭四處狂奔,傳達著大單于的命令。
同時,冒頓親衛,開始將之前擄掠的秦國俘虜,盡數關在一個地方,等待出征的那日,殺他們祭騎!
十日后的下午。
正是秋高氣爽之際。
匈奴王庭外,馬蹄轟隆,狼旗飄揚,一隊隊頭戴羊皮冒,赤裸著半邊肩膀的匈奴騎兵,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指定區域集結。
另一邊,傳令兵不停的跟冒頓匯報各部集結的情況。
“報——大單于!托兒不花部集結完畢!”
“報——大單于!答里嚴部集結完畢!”
“報——大單于!古納齊部集結完畢!”
隨著一道道匯報傳來,冒頓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頗有種‘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相見’的感覺。
直到暮色降臨,最后一支王庭直屬部落,集結到王庭金帳外,整個集結命令,才堪堪完成。
此刻,二十余萬匈奴精銳騎兵,密密麻麻,猶如無邊白云一般,將金帳外數里區域,遮蓋得嚴嚴實實,使人一眼望不到頭。
如此一幕,看得大單于矛盾,心潮澎湃,雄心萬丈,大有席卷天下之意。
頓了頓目光,冒頓從王座上站起來,高舉手中的金色權杖,奮聲大吼:“我大匈奴的猛士們,今日,我,你們的大單于,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嘩啦啦——
聽到冒頓的吼聲,人群中響起一陣躁動。
沒過多久,又盡皆安靜了下來,將目光落在他們的大單于身上。
只見冒頓緩了緩情緒,輕了輕嗓子,怒吼道:“前段時間,秦國突襲我大幕地區,使得公羊部落,左谷蠡王部落,慘遭秦軍踐踏,這是我們大匈奴的恥辱!”
“我大匈奴縱橫草原,草原是長生天賜給我們的神圣之地,豈能讓秦人踐踏?!”
說到這,頓了頓,又喝道:“秦國欺人太盛,本單于決定撕碎秦國邊境,讓秦人知道我大匈奴不可侵犯,讓長生天懲罰可惡的秦人!”
“你們是我大匈奴最勇猛的士兵,也是蒼狼旗下最強悍的男兒,你們愿隨本單于踏平秦國,一雪前恥嗎?!”
話到這里,密密麻麻的列陣里,一片沉默。
忽然,彎刀指向天空,化作一片刀海,山呼海嘯般的吶喊,傳遍草原。
“殺光秦人,踏平秦國!”
“殺光秦人,踏平秦國!”
“殺光秦人,踏平秦國!”
匈奴將士們,熱情高漲,眾志成城。
被恥辱激怒的烈火,在他們胸中,熊熊燃燒,每個人都化身獵食的蒼狼,恨不得將秦人撕碎,將秦國覆滅。
將秦國的城池撕碎,將秦國的女人據為己有。
士氣可用!
軍心可用!
哈哈!
冒頓心中大喜,面色卻肅然怒喊:“來人,將那些秦國俘虜帶上來,殺了祭旗!”
“遵命!大單于!”
左大當戶應了一聲,立刻帶領一隊人馬,將數百名秦國俘虜,連踢帶踹的趕到軍前。
“殺光他們!殺光秦人!”
看到數千秦人俘虜連滾帶爬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些匈奴兵禁不住殺氣騰騰地吶喊。
如此一幕,驚得數百俘虜,頭皮發麻。
其實他們大部分不是秦人,只是修長城的六國徭役。
冒頓把所有的中原人都當作秦人,所以他們才有此一遭。
他們想開口辯解自己不是秦人,但巨大的聲勢,壓得他們根本說不出話來。
冒頓輕蔑的看了一眼這些俘虜,隨即冷聲下令:“殺!”
嗆嗆嗆——
連串的拔刀聲,在歡呼中響起,數十名匈奴兵,怒氣沖沖的將俘虜按到在地,手中的彎刀唰的一下,劃出一道半圓弧形,緊接著,一顆顆頭顱霎時落下,濺出一片鮮血,染紅腳下的草地。
“噗噗噗!”
手起刀落,不消片刻,數百名俘虜,盡皆被匈奴兵殺光。
“哦哦哦哦~~~~”
眼見地上血紅一片,人頭滾滾,匈奴兵不懼反笑,興奮地歡呼。
冒頓等一眾將領,看都沒看地上的尸體一眼,不約而同的來到戰馬前,騎上戰馬。
只見坐在戰馬上的冒頓,高舉權杖,頃刻間,所有的歡呼,嘎然而止。
等待周圍一片安靜,冒頓再次大吼:“我大匈奴的好兒郎們,秦人有數不清的財報和糧食,也有數不清的漂亮姑娘,去吧,去爭!去搶!去領長生天賜給你們的禮物!”
此言一出,士氣頓時高漲,比剛才殺俘虜祭旗還高漲,只聽一名匈奴兵附和;“殺光秦國男人,掠奪秦國女人!覆滅秦國,坐享富饒之地!”
“殺光秦國男人,覆滅秦國!”
匈奴兵中又是一陣高亢歡呼,眼神中帶著貪婪和血腥。
冒頓瞥了眼附和他的那名匈奴兵,隨即大喝一聲:“出發!”
就如此,除了留守王庭的五千左骨都侯騎兵,其余匈奴各部,盡皆出動,浩浩蕩蕩的前往秦國邊境。
五日之后,二十余萬匈奴兵,晝伏夜行,日行數百里,前無聲息的靠近大幕地區。
與此同時。
一隊五千人左右的騎兵,手牽著馬,趁著夜色,繞過崎嶇山路,荒蕪沙漠,緩緩靠近匈奴王庭。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斥候,忽然來報:“大將軍,我們找到匈奴王庭了!”
“哦?”
一名身穿盔甲,頭纏黑布,嘴唇干裂的將領,從馬身側鉆了出來,興奮地道:“此話當真?”
“當真,就在前方十里處!”
斥候稟報道:“我們根據阿米奴將軍的信息,搜尋了八處,終于在一出山腳下,看到了大片帳篷!”
“而且我們估計,那些帳篷里都是平民,騎兵不足一萬!”
“不足一萬?”
黑頭巾將軍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略作思忖,然后沉沉的道:“先找個地方隱蔽,再探幾日!”
“如果真是王庭,應該不止一萬騎兵才對......”
“諾,末將這就去探!”
目送斥候離去,黑頭巾將軍扭頭看向身后的胡茬大漢,嘿嘿笑道;“阿米奴,若前面真是匈奴大單于王庭,我們要立大功了!”
“阿...阿米奴不要立.....立功,阿米奴只當.....當幫朋友.....”
胡茬大漢趴在馬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黑頭巾將軍瞥了瞥嘴,忽然想逗逗阿米奴,試探著笑道:“這么說的話,公子那十萬錢,你也不想要了?”
聽到‘十萬錢’三個字,阿米奴垂死馬上坐,當即爬了起來,正色道:“阿米奴幫朋友,朋友講義氣,答應的十萬錢,得給!”
“哈哈哈——!”
黑頭巾將軍聞言,朗聲大笑。
然而,笑聲剛起,一旁的親衛連忙提醒:“韓大將軍,禁聲!”
黑頭巾將軍聽到提醒,口中的笑聲嘎然而止,尷尬的點頭:“哦哦哦,好。”
沒錯,這個黑頭巾將軍便是韓信。
當得知公羊王有可能逃往匈奴王庭的時候,他便尋思著追擊公羊王。
后來從李信那里得到消息,說匈奴襲擊了大月氏。
他就琢磨著,匈奴可用的兵力,應該已經不多了。
再加上利用公羊王,圍點打圓,吸引左賢王來救援,他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那就是偷襲匈奴后方。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韓信首先找到阿米奴,利用他商人的身份,與匈奴人溝通,套取王庭的位置。
匈奴王庭的位置,屬于機密,一般匈奴人都不會告知。
阿米奴采用拼湊法,從匈奴人的只言片語中,判斷出四個位置,然后由韓信一一篩選。
最終將目標落在狼居胥山。
雖然目標明確了,但韓信沒有立刻付出行動,除了晝伏夜行以外,還派出了大量斥候,打探匈奴的動向。
就在七日前,韓信得知匈奴大軍正在往大幕地區靠近,便改變路線,從側面繞過他們,前往狼居胥山。
而如今,他們已經抵達了狼居胥山外。
因為夜晚不容易確定匈奴那邊的人馬,所以韓信才沒有輕舉妄動。
稍微沉吟,韓信眼中浮現出一絲瘋狂:“成敗再次一舉,我韓信定要讓你們這些匈奴人銘記在心,不敢侵犯我秦國領土!”
第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兩隊秦軍斥候,馬不停蹄的趕往韓信帳篷。
韓信一宿沒睡,坐在帳篷內,靜靜等待消息。
很快,斥候來報:“啟稟大將軍,吾等已查明,匈奴王庭內,只有不過五千匈奴兵!”
“才不過五千匈奴兵?”
韓信微微一愣,旋即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你們確定?”
“確定!”
“哈,呃.....集合全軍,準備出發!”
韓信剛想大笑,忽地反應過來,嚴肅下令。
“諾。”
傳令司馬古怪的應諾一聲,立刻去傳令。
沒過多久,五千精銳騎兵,直奔匈奴大單于王庭。
“殺阿!”
隨著一聲吶喊,五前精騎兵,列陣沖向王庭。
天地間猛然爆出發一陣雷霆風暴般的喊殺聲。
五千精銳騎兵從平緩的山坡上迅速俯沖下來,像洶涌的浪濤一般,卷向毫無防備的匈奴王庭。
“怎么回事?!”
“哪里在喊殺?”
“快!快上馬!有敵襲!”
在王庭西側警戒的匈奴哨兵,從睡夢中剛剛醒來,還沒分清楚東南西北,就被呼嘯而過的秦軍騎兵,碾壓在騎兵浪淘。
頃刻間,狂卷的黑色浪花撞在王庭邊沿上。
無數脆弱地柵欄,被呼嘯的騎兵列陣踐踏成稀爛的木頭。
五千新秦軍精銳,全速突進營地,開始瘋狂地殺戮!
一時間。
刀光血影中。
巨大的營地上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以及凄厲之至的嚎叫聲,響徹天際。
黑色精騎過處。
一名名奮起反抗的匈奴兵,因事發突然,很快便被秦軍騎陣淹沒。
片刻。
不過片刻。
秦軍騎兵猛若天崩地裂般威勢,將巨大的匈奴王庭,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一通,無數老人,孩童,婦女四散奔逃,無數哀嚎,彌漫四周。
秦軍騎兵們沒有管那些逃跑的老人孩子,以及婦女奴隸,只是將那些可以反抗的騎兵和壯年,全部殺掉。
然后將營地最中央的王庭,包圍起來,等待他們的韓大將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