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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死了,夏侯嬰自殺了。
令趙昆意想不到的周昌,居然也自殺了。
其余不認識的劉邦麾下自殺,趙昆都依照之前的承諾,殺了他們全家。
不是趙昆無情,是仇恨這種東西,很難平復。
索性一了百了,免得以后再生禍端。
至于周勃和曹參,則全部被俘,押回軍營。
趙昆沒打算勸降他們。
他們若真心投效,那就給他們機會,若不真心,那就送他們去見劉邦。
放,是不可能放的。
此番事了,趙昆書信一封,將陳平從咸陽招了過來,帶上他和韓信,去了一趟千口村。
頻陽千口村,趙昆曾經試種紅薯,發展工業的地方。
如今再度回來,卻是不復往昔繁榮。
盡管那些混凝土房屋還在,但大多數都人去樓空,盡顯蒼涼。
“陳平,你現在擔任左丞相,主管經濟發展,頻陽這邊,可不能忽視啊!”
趙昆隨手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感慨的說道。
陳平看了眼趙昆嘴里的狗尾巴草,笑著道:“公子放心,我會嚴格按照你制定的戰略執行的!”
他在私下里,都稱呼趙昆為公子,就像當初在頻陽的時候一樣。
那時候的他,為了記錄趙昆的一言一行,把趙昆搞得很無語,不過,也讓他跟趙昆的關系,非同一般。
就在此時,韓信走了過來,提醒道:“公子,老吳的墓地,有人來過了。”
“嗯?”
趙昆愣了下,旋即皺眉道:“可知是何人?”
“不知。”
韓信搖了搖頭。
“老吳這家伙,該不會還有子嗣吧!”
趙昆狐疑了一句,然后朝陳平和韓信擺手道:“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向吳城墓地。
只見墓地周圍,樹木蔥郁,百花盛開,嗡嗡的蜜蜂,時不時的在花叢中鉆來鉆去,看起來頗有一種動靜結合的美感。
這處墓地是趙昆為吳城選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能來祭拜他的,肯定是熟悉他,熟悉趙昆的人。
這樣的人,在趙昆的印象里,并不多。
來到吳誠墓前,趙昆掃了一圈,果然發現了數盤擺放整齊的供品,而且香蠟都沒有燃盡,應該是剛走沒多久。
“奇了怪了,老吳這家伙,居然還有事瞞著我....”
嘟囔了一句,趙昆從陳平手中接過食盒,看了看,發現沒地方擺了,便拔下佩劍,交給韓信:“阿信,將周圍的雜草和枝椏都砍了;
老吳的面子大,咱們讓他吃豐盛點,就不撤走那些供品了!”
“好。”
韓信點頭應了一聲,然后接過趙昆的劍。
剛一入手,他就發現了異常。
因為這把劍,正是劉邦拿來自盡的‘仁者之劍’。
如果劉邦地下有靈,知道趙昆拿‘仁者之劍’來這般用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回魂。
心中帶著惡趣味,韓信也沒愛惜趙昆的劍,很快砍出一片新的空地來。
趙昆走上前拂了拂墓碑上的樹葉和灰塵,然后輕輕地坐在墓碑的基座上,打開食盒,取出吳誠生前最愛吃的幾樣菜。
“老吳,我們來看你了!”
“你知道嗎?陳平如愿做了執宰天下的丞相,韓信也做了攻無不克的大將軍!”
“他們都是你帶回來的,是不是把你牛逼壞了?!”
趙昆說著,拍了拍吳誠的墓碑,又露出傷感的表情:“不管你對我做過什么,我都原諒你了,因為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無論我怎么胡鬧,你都努力的配合我,我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咱們的a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c計劃圓滿完成了,天下在我手中再次統一了!”
“你應該會為我高興吧!”
說完這話,趙昆扭頭看向陳平和韓信:“小陳,阿信,來,我們三個陪老吳喝一杯!”
“好!”
陳平應了一聲,當即拿出四個杯子,穩穩的倒滿,一杯放在吳誠的墓碑上,一杯遞給趙昆,其余兩杯,他跟韓信一人一杯。
卻見他舉起酒杯,朝吳誠墓碑道:“老吳,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頻陽,若不是你,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與公子相見,或許會走上歧途也說不定!”
“在我心中,你跟我老師一樣,為我指明了方向,我先敬你一杯!”
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就在這時,旁邊的韓信朝墓碑鞠躬一禮,然后哽咽的道:“老吳,雖然大恩不言謝,但你對我的恩情,猶如再生父母,韓信縱使萬死,也難報你的恩德;
你放心,我會回淮陰一趟,將大娘接過來,好好孝敬她,千金雖易,孝心難抵。”
言罷,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昆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吳誠的墓碑,然后什么也沒說,舉起酒杯對著墓碑上的酒杯,碰了碰,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趙昆豪氣的扔掉酒杯,站起來笑道:“老吳,你相信嗎?大秦會在我趙昆手里,變得無比強大,凡日月所照,皆為秦土,天下之民,皆言秦語。”
“我會讓大秦成為我心中的那個大秦,希望你泉下有知,能為我自豪。”
此話一出,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涼風,讓烈日下的趙昆,頓感一陣涼爽。
“哈哈哈,老吳,你聽到了對嗎?!”
乘著涼風,趙昆放聲大笑,抬頭仰望天空,暢笑道:“老吳,我給你選的這個地方,樹木蔥郁,鳥語花香,你還滿意嗎?
只可惜,以后只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了,因為屬于我的征程,才剛剛開始,我恐怕很難抽出時間來看你了!”
“希望你不要怪我!”
此話一出,吹來的涼風忽然變大。
身旁的陳平擔心趙昆不適,趕忙擋在趙昆身前,趙昆笑著拍了拍陳平的肩膀:“沒事的小陳,老吳這是高興,來,咱們再陪老吳喝一杯!”
“這.....”
陳平遲疑了一下,轉身看向趙昆,卻見趙昆淚如雨下,明明臉上掛著笑,眼角卻不停流淚。
或許,所有人都低估了吳誠在趙昆心中的位置。
“還愣著干什么,你丫的快倒酒啊!”
眼見陳平看著自己發愣,趙昆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公子,您現在不易多喝,會醉的,讓我們陪老吳喝吧!”陳平擔憂的說道。
“說什么屁話呢,把酒壺給我!”
趙昆瞪了陳平一眼,一把搶過陳平手中的酒壺,咕嚕嚕的灌了一口,然后走向吳誠墓前,抬起酒壺,淋在吳誠墓碑上。
“老吳,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快回來好不好!”
說著,趙昆趴在吳誠墓碑上,失聲痛哭:“老吳,嗚嗚嗚——!”
陳平和韓信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皆露出黯然的神色。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漂亮的翠鳥從樹枝上撲愣愣地飛了下來。
竟是不怕人似的,飛到吳誠的墓碑上,睜著小眼睛,好奇的打量趙昆。
“唧唧,唧唧——”
伴隨著趙昆的哭聲,翠鳥撲騰著翅膀,叫了兩聲。
聽到鳥叫聲,痛哭中的趙昆,恍然回神,抬頭望去,不由微微一愣。
“老吳,是你回來了嗎?”
“唧——”
“真的是你嗎老吳,你變成翠鳥回來和我送別的嗎?”
“唧唧——”
“陳平,快,快拿幾粒米過來,我要喂老吳!”
趙昆欣喜若狂的朝陳平招手。
陳平古怪的看了眼翠鳥,又看了眼趙昆,心說公子這是魔怔了嗎?人死后怎么會變鳥!
不過,趙昆讓他拿米,他也沒拒絕。
從陳平手中接過米,趙昆小心翼翼地將米粒送到翠鳥嘴邊。
翠鳥歪了歪頭,呆呆的看了眼趙昆,竟也不怕生的用小嘴啄食趙昆手中的米粒。
趙昆見狀,頓時樂了:“老吳,你慢點吃,等會再喝點酒,暖暖身!”
陳平:“.......”
韓信:“.......”
兩人對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卻聽趙昆又道:“老吳,你看這里多幽靜啊,連鳥兒都不怕生人,你住在這里,就跟歸隱山林的居士一樣,多逍遙自在。”
說著,不由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就沒這么幸運了,父皇整天盯著我,封了個太子,就想把我鎖在身邊,我也沒辦法!”
“鳥兒啊鳥兒,我真希望你是老吳變的,但我知道,這只是我的假想罷了,老吳不在了,永遠的離開了我!”
話音落下,趙昆伸手抹了抹眼淚,轉身背對著墓碑,灑脫的說道:“老吳,我要走了,以后不會來打擾你了,你在這里,好好安息吧!”
“唧唧唧唧——”
眼見趙昆轉身,翠鳥似乎有些驚了,撲棱棱的又飛回了樹上。
這時,陳平走了上來,低聲勸道;“公子,我們該回城了。”
“嗯。”
趙昆點了點頭,然后留戀的掃了一圈,邁步走向下山坡。
同時,口中響起一陣豪邁的歌聲: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愿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
至此一別后。
趙昆在登基的五十年里,再也沒來過頻陽。
而這座將軍墳,也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無人問津。
當然,這都是后事了。
自趙昆下山后,便一路前往頻陽新城。
經過連夜的大戰,頻陽的戰事,已經漸漸平息。
那些漢軍,能降的基本都降了,不愿降的,還在逃竄。
但是。
對趙昆等人來說,并沒多大的威脅,畢竟他們這一行人,是由數百雷騎護送的。
雷騎的戰斗力,別說區區逃兵,就是漢軍精銳,都不是對手。
所以,趙昆坐在馬車上,很是安心。
“小陳啊,剛才跟老吳道別,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咱們的紅薯土豆,現在還剩下多少糧種啊?”
趙昆歪頭看向陳平,好奇詢問道:“夠不夠推廣全國?”
“公子放心,紅薯土豆的存量足夠推廣全國,但是農業普及,需要大量人手!”陳平答道。
“父皇執政的時候,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普及面不夠廣,咱們不能走父皇的老路,這個你得提醒我大哥!”
“好,我會提醒秦王的!”
趙昆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我說的國債,你跟我大哥商量得咋樣了?!”
“國債的事,大秦從未有過先例,秦王暫時拿不定主意,想等你回去之后,再做商議!”
“哎!”
趙昆嘆了口氣,禁不住抬手扶額:“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優柔寡斷了,什么都仗著我,我以后多累啊!”
“秦王也是第一次監國,謹小慎微,合乎常理!”陳平無奈的笑了笑。
趙昆白了他一眼,斥道:“你這家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讓你待在咸陽,不是讓你明哲保身的;
該怎么干就怎么干,有我在背后,你怕個卵?!”
“我沒有.....”陳平委屈巴巴的看著趙昆。
一旁的韓信忍俊不禁,將頭撇到一邊,想笑又不敢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傳來,有校尉上前稟報道:“太子殿下,前方一里處,有百騎漢軍逃兵,正在劫掠一隊馬車!”
“嗯?”
聽到稟報聲,趙昆三人頓時一愣,心說這些逃兵吃飽了撐著,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公子,讓我去看看!”
韓信面色一沉,就要竄出馬車。
這時,趙昆急忙道;“慢著,我也去!”
“還有我!”陳平隨聲附和。
就如此,大秦朝最頂尖的勢力團伙,齊齊策馬沖向目的地。
另一邊,某處樹林小道中。
“哈哈哈,劉邦小兒逃走了,你們這些留在頻陽的家眷也想逃走?識相點的快快放下財物,否則別怪我們大開殺戒!”
一名騎在馬上的漢軍獎勵,圍著那隊馬車,囂張跋扈的笑道:“當初追隨劉邦,還以為他能帶兄弟們吃香喝辣,結果處處規矩,搞得老子憋屈不已!”
“如今漢軍敗北,老子也不打算降秦,劫掠你們,得點財物,帶兄弟們躲進山林,逍遙快活!”
“哦哦哦~~,逍遙快活!”
漢軍將領話音剛落,麾下兵卒,紛紛揮舞著兵器,叫喊著附和。
聽到漢軍們的呼喊聲,被圍在中間的家眷,一個個瑟瑟發抖,抱在一起,低聲抽泣。
就在這時,一名胡須皆白的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那名將軍作揖道:“你們曾是沛公的麾下,受過沛公恩德,我們只是些無用之人,你們要財物,拿去便是,切勿傷我家小!”
“呵呵,呂公放心,我們只求財,不害命!”
那名將領笑了笑,然后朝身旁的副將,遞了個眼神,副將立刻會意,朗聲高喊:“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一個一個交上財物!”
“若是發現你們敢私藏,老子一刀劈了你們!”
聽到這話,家眷們齊齊色變,無人敢違逆,紛紛拿出身上的財物,放到馬車最顯眼處。
忽然,一名士兵看向了其中一個女子,呵斥道:“你為什么不放?”
“我.....我....我沒有財物.....”女子低著頭,結結巴巴的道。
士兵冷哼一聲;“你頭上的發釵,腰間的玉佩,難道不是財物?識相的,快交上去!”
說著,猥瑣的笑了笑:“否則.....別怪老子給你搜身!”
“啊?”
女子嚇了一條,猛地抬起頭。
只見她面若桃花,一雙杏眼,楚楚可憐,給人一種想要保護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