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我竟然認了親爹為義父?”
“我在做夢嗎?”
“對,我一定是在做夢!”
趙昆口中喃喃自語,臉上卻滿臉不可置信。
然而嬴政卻笑了:“你覺得這是在做夢嗎?可若是朕告訴你,這不是夢,又當如何啊?”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沒忘記調侃趙昆。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趙昆面前大驚小怪。
今天他也算在趙昆面前找回了一點面子。
輪到趙昆大驚小怪一次了。
然而,驚嚇過度的可不光趙昆自己,還有神廟內的殘兵,以及守護在趙昆左右的黑袍武士。
只見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就像被雷劈了的蛤蟆一般。
那個人是陛下?
君上管陛下叫什么?義父?
什么情況啊這是?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趙昆還跪在地上與嬴政對視。
此時的趙昆不禁回想起了兩人相處的每一幕。
一想起自己天天嚷著造反,讓義父做皇帝......
想起那些造反計劃......趙昆不由抬手扶額,羞愧欲死。
這特么就離譜!
還義父有當皇帝的料,還義父的雄心壯志......
臥槽!
好羞恥啊!
趙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感覺自己跟社死沒什么兩樣。
“父皇,您為什么要騙兒臣?”趙昆半響才憋出這一句話。
嬴政先是被問得一愣,然后伸手彈了趙昆一個鬧崩兒:“傻兒子,叫義父!”
“啊?”
趙昆捂著額頭,有些懵。
嬴政輕聲說道:“雖然認親爹為義父很荒唐,但當時的你,也是出于求生的本能,義父也好,親爹也罷,你始終是朕的兒子,朕.....咳,咳....”
說著,又咳出了兩口黑血。
“義父!”
趙昆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嬴政。
嬴政依偎在趙昆懷里,遙望了一眼嬴元曼,嘆息道:“元曼,你從小到大都是要強的性格,跟父皇很像,若是個男兒,或許比扶蘇更出色,可惜”
“哼!”
嬴元曼不屑的冷哼;“女兒身又如何,那宣太后不也是女兒身?”
“原來....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
“怎么?”嬴元曼挑眉:“父皇還有遺言交代?”
“呵呵。”
“你笑什么?”
嬴元曼臉色一沉,嬌喝出聲:“父皇是在嘲笑兒臣嗎?!”
聽到喝聲,嬴政并沒有生氣,而是不疾不徐的道:“元曼,你面對的不是宣太后的秦國,而是朕的大秦帝國......”
說著,語氣變得極為平淡:“想掌控朕的大秦帝國,你還不配!”
不配?
我不配?
正居高臨下俯視嬴政的嬴元曼忽然表情一呆。
也就是趁著這個空檔,幾名黑袍武士瞬間殺到她身前。
“長公主小心!”
嬴元曼身后一道倩影極速躥出,揮舞手中的長劍,阻擋幾名黑袍武士。
只聽‘叮叮鐺鐺’的一陣亂響,那幾名黑袍武士被一名身穿勁裝的女子盡皆擋在嬴元曼身前。
就在這時,嬴元曼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怒視嬴政道:“父皇說我不配,那趙昆就配嗎?既然父皇如此看重趙昆,那我今天就讓他死在你面前!”
說完,立刻下令道:“朽月,給我殺了趙昆!”
正在跟黑袍武士纏斗的勁裝女子,聽到嬴元曼的命令,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揮劍擊退黑袍武士,朝趙昆猛然突進。
“保護君上!”
“保護陛下!”
眼見朽月沖殺趙昆,附近的殘兵驚駭交加,來不及遲疑,紛紛抓起身邊的武器,踉蹌抵擋。
嬴元曼見狀,秀眉微蹙,冷聲道:“本宮救了你們,你們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妄想壞本宮的好事,找死!”
說著,拔出手中的寶劍;“給本宮殺光他們!”
話音剛落,一群護衛從左右兩側,魚貫而入。
“噗噗——”
一道道血肉割裂的聲音,在神廟內接連響起,恐怕神廟的女媧天神都沒想到,自己造的人竟然會自相殘殺。
然而,神廟內的殘兵不愧為秦國最精銳的禁軍,即使身有重傷,也拼得那些護衛止步不前。
一命抵一命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為了效忠自己的君上,為了履行自己的職責,他們正在完成一個軍人的最終使命:舍生忘死,血戰到底!
人群后的趙昆見殘兵們一個個倒下,心中悲憤不已,哀傷的淚水霎時涌入眼眶,這些人與他非親非故,卻為了他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以前,他總覺得那些忠心護主的人很傻,明知死路一條,還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活著難道不好嗎?
是的,每個人都想活著,哪有人真的想死。
沒有經歷過信息大爆炸的古人,他們活得更單純,從他們出生,到長大成人,他們腦子里都是忠孝仁義,仿佛出生的使命就是為他人而活。
或許,在某些現代人看來,他們很傻,很蠢,為什么不為自己而活?
但無論在那個年代,都有一群為了信念,為了使命,舍身忘死的人!
他們是勇士,永遠值得敬佩。
嘲笑他們的人,才是蠢貨。
至少別人知道怎么活,怎么死,你只會躲在別人身后,茍延殘喘。
這一刻的趙昆,覺得自己像一只金絲雀,只能待在籠子里,被人保護。
可是......
他不想做金絲雀,他想做雄鷹,他想沖破牢籠,翱翔天際!
“義父,我想試試。”
“嗯?”
“嬴元曼鐵了心要殺我,我不想坐以待斃。”
趙昆將嬴政靠在墻壁上,撿起地上的劍,凝望著嬴元曼,狠狠道:“就算死,我也想死得堂堂正正。”
聽到這話,嬴政心頭一動,旋即抬眼望向趙昆,他發現此時的趙昆似乎有些不同。
這小子......
這小子終歸還是長大了啊!
也好也好,我大秦男兒就該有血性!
想了想,嬴政虛弱無力的抬手道:“去吧....”
“嗯。”
趙昆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隔著人群遙望嬴元曼,戲謔道:“皇姐,你不是想殺我嗎?何不親自動手?”
“怎么?”嬴元曼瞇眼:“你要跟皇姐交手?”
趙昆挑眉:“試試如何?”
“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如你所愿!”
嬴元曼嬌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猶如長虹貫日,直刺趙昆,趙昆站在原地,冷冷注視著她,紋絲不動。
“你!”
嬴元曼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手中的劍卻沒停。
“嗖——”
一聲利劍破空的聲音,驟然響起。
“嗯?”
嬴元曼雙目圓睜,似乎發現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在剛才,她的劍即將刺進趙昆胸膛的剎那,劍尖竟然遭到一股無形的阻力,從而改變劍勢,刺了個空。
“嘭——”
還沒等嬴元曼反應過來,趙昆便一腳踢在她的腹部,使得她踉蹌后退。
正在周圍血戰的護衛陡然一驚,急忙上前扶住嬴元曼。
卻見趙昆不屑的冷哼道;“就憑你,也想殺我?”
嬴元曼吃痛了一下,然后推開周身的護衛,遙望趙昆:“你到底用了什么邪術?”
“邪術?”
趙昆冷笑一聲。
剛才的舉動雖然有點危險,但系統給的閃避,卻是真實存在的。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遇到生命危險,系統便會閃避危險。
不過......
這閃避的幾率,倒是個迷。
沉吟了少頃,趙昆提起長劍,直刺嬴元曼:“拿命來!”
嬴元曼吃了一驚,后退兩步,但卻絲毫不慌亂,手中的長劍急速格擋,‘叮,叮’兩聲脆響便將趙昆的攻勢化解,反而使得趙昆手臂一陣酸麻。
雖然趙昆仗著系統閃避,不怕嬴元曼攻擊,但他本身不會什么武藝,只能胡亂揮舞長劍砍殺。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無招勝有招,即使趙昆胡亂揮砍,嬴元曼也有些不敵。
一個是因為她武藝也不高。
二個是因為她每次落空,都會被趙昆踢一腳。
踢得多了,明顯有些受不了。
“啊啊啊——你個怪物!”
嬴元曼被趙昆的閃避系統,逼得快瘋了,也胡亂劈斬。
“叮,叮叮叮!”
“鐺,鐺鐺鐺!”
趙昆卻越戰越勇,肆意大笑;“你不是想殺我嗎?那就來啊!來殺我啊!”
說完,又是一腳。
嘭——
嬴元曼直接被踢出了神廟。
“長公主!”
朽月見嬴元曼被趙昆踢飛,頓時大驚,就要朝趙昆沖殺而去。
黑袍武士這時也奮力跟上,狹長的三棱軍刺如蛇蝎一般急刺朽月腹部。
朽月剛準備起步,卻也絲毫不懼,在黑袍武士急刺腹部之時,手中的長劍忽然劃過一道圓弧,重重擊在三棱軍刺上。
黑袍武士瞬間感覺手腕一沉,準頭迅速偏離,就從朽月身邊劃了過去。
在幾名黑袍武士的圍攻下,朽月竟然還能應付有余,可見其劍術十分了得。
朽月見黑袍武士已經露出破綻,卻沒有趁勢追殺,因為嬴元曼有危險,她必須去護衛嬴元曼。
“迷陣!”
忽然間,朽月猛地扔出一顆泥丸。
只見泥丸落地的剎那,立刻散出一團煙霧,朝著四面八方彌漫。
“不好!”
“小心!”
黑袍武士大驚失色,連忙閃避。
而朽月則趁勢追出了神廟。
“別讓她逃了!”
黑袍武士見朽月逃走,也顧不得煙霧危險,立刻沖破煙霧,直追朽月。
密林內。
兩具黑袍武士的尸體,倒在樹下。
朽月還在跟剩下的黑袍武士纏斗,身上的傷痕也有幾處。
而嬴元曼卻躺在地上,抬頭仰望著趙昆:“昆弟,你當真要殺皇姐?”
“屁話!”
趙昆翻了個白眼,提劍遙指嬴元曼:“你都要殺我,我為什么不能殺你?”
“之前的事,是皇姐不對.....其實....其實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這個合作....”
嬴元曼說著,勉強撐起身體,靠在樹干上,朝趙昆道:“父皇現在已經垂垂將死,大秦最有資格繼承皇位之人,非昆弟莫屬,只要昆弟饒皇姐一條性命,皇姐必定助昆弟登上皇位!”
“嗯......說得倒是挺誘人的.....”
趙昆收起劍,摸了摸下巴,挑眉道:“那我憑什么相信你?”
眼見趙昆收劍,嬴元曼心中一喜,嘴上卻真誠的道:“父皇的玉璽在皇姐手上,皇姐可以將玉璽交給你....有了玉璽.....你就可以做大秦的皇帝!”
“真的?!”
趙昆聞言,驚喜交加,連忙問:“玉璽在哪?快給我!”
“昆弟別急。”
嬴元曼莞爾一笑:“玉璽就在皇姐身上,但皇姐有傷在身,不方便拿,昆弟若想要,可以自己來拿!”
“好好好,我馬上來拿!”
說著,趙昆三步并作兩步,直沖嬴元曼。
嬴元曼低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轉瞬即逝,手中捏緊毒刃,只要趙昆靠近,立刻結果了他.....
一把利劍刺穿了嬴元曼的胸膛。
“嗯?”
嬴元曼瞪大了眼睛,緩緩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趙昆。
卻見趙昆不屑的說道:“一個玉璽而已,我又不是沒玩過!”
“想殺我趙昆的人,管你是誰,必須死!”
說著,拔出嬴元曼身體里的長劍,霸氣凌然的道:“我趙昆想做皇帝,自己會去奪,會去搶,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長公主——!”
見到嬴元曼被殺,朽月凄厲一吼,就要沖殺趙昆。
就在這時,一道利箭,帶著破空之聲,激射而來。
“嗖——”
利箭射中了朽月的胸膛,使得她沖刺了幾步,便踉蹌倒地,死不瞑目。
緊接著,無數利箭,猶如暴雨傾落一般,嘩啦啦的襲來。
黑袍武士大驚,連忙朝趙昆吶喊:“君上快走,有刺客!”
說著,奮力抵擋箭矢。
然而,箭矢來得實在太兇猛,兩名黑袍武士抵擋不及時,瞬間被射殺。
趙昆看到這一幕,頓時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多想,連忙朝密林外逃去。
另一邊。
神廟內的戰斗,沒過多久便結束了。
勝利的天平,還是傾向了嬴元曼的護衛,雖然他們也很慘烈,但終歸還是勝了。
可即使勝了,他們也不敢動嬴政分毫。
此時。
嬴政的精神已經陷入恍惚,只感覺眼皮無比的沉重,腦中也不斷回想過往的經歷。
這一生,他其實也過得挺苦的。
除了沒日沒夜的處理政事,就是一展心中的抱負。
更關鍵的是,沒人懂他。
他橫掃六國,開創千古未有的霸業。
他抵御外敵,守護華夏大地,最終什么也沒得到。
或許在世人眼中,他就算死在這里,也是罪有應得。
誰讓他是‘暴君’呢?
“暴君應該會遺臭萬年吧.....”
嬴政自嘲的笑了笑,而后悵嘆一聲,呢喃道:“希望朕死后……大秦猶在……華夏猶在......”
說著,緩緩閉上了雙眼。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突兀在他耳邊響起:“陛下,老奴來護駕了....”
“嗯?”
嬴政猛地睜開雙眼,只見趙高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不由暴喝出聲:“趙高,你個狗賊!”
所謂虎瘦威猶在,即使嬴政已經頑毒深重,但久居上位的始皇威壓,還是嚇得趙高踉蹌后退,作膝跪地。
“陛下,老奴罪.....”
跪地的一剎那,趙高本打算求饒,可猛然醒悟過來.....嬴政已經垂垂將死,我懼他作甚?
想了想,趙高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笑吟吟的道:“陛下,您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日?”
見到趙高小人得志的模樣,嬴政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一口黑血,再次噴出。
嬴政抬手指著趙高,怒聲道:“趙高,朕待你不薄.....你....你竟敢欺君罔上!”
“待我不薄?”
趙高冷笑一聲:“嬴政,你當初在邯鄲的時候,我還是趙國的貴族公子,你被邯鄲貴公子欺辱的時候,我正在人群中看你笑話。”
“可是.....”說著,他話鋒一轉,獰聲道:“到了咸陽之后,你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我只是你身邊的一條狗!”
“為了討你歡心,我數十年如一日的敬奉你!
“可你呢?殺我妻兒,毀我國家!”
“憑什么?憑什么你能得到一切,我卻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再次躺在了我的腳下,我卻依舊站在遠處看著你,哈哈哈,天道有輪回!”
聽到這話,嬴政怒不可遏,當即怒吼:“來人!來人!將這狗賊碎尸萬段!”
“嘖嘖嘖......”
趙高唏噓的搖了搖頭,然后環顧四周,調笑道:“人呢?人呢?”
“這里是荒山野嶺,不是你的秦皇宮,而且你的聲音太小了,他們聽不見,聽不見啊哈哈哈.....”
趙高一陣大笑。
嬴政的肺都快氣炸了,他只感覺眼前陣陣泛黑,但強烈的求生意志,讓他始終堅持。
卻聽趙高又調笑道;“這些年,還多虧了你的信任,否則我也不會掌管玉璽和虎符,我的成功,其實有你很大的功勞!”
“趙,趙高,你個亂臣賊子,不會有,不會有好下場的!”嬴政憤聲道。
趙高癟了癟嘴,滿臉不屑的道:“我會不會有好下場,我不知道,但你的下場,卻很慘。”
說著,又獰笑一聲:“嘿嘿,被親生女兒毒殺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噗!”
“喲喲喲,你看看你,又激動了!”
嬴政:“”
“其實吧,我以前并沒想那么多,只想伺候你到死,可頻陽一案,讓我徹底明白,無論我怎么伺候你,我的生死始終掌握在你的手中。”
趙高說著,上前一步,蹲下身,直視著嬴政:“我想活,我想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哼,亂臣賊子,不會有好報應的!”
“不不不,我會有好報應!”
趙高桀然一笑:“只要你死了,我就會擁立胡亥稱帝,胡亥那家伙小聰明雖多,但難成大器,等我利用完了,立刻殺掉他,自立稱帝,這大秦的天下,便是我的了!”
“你,你想當皇帝?”
“對啊!要我感謝你為我打下的諾大基業嗎?哈哈哈——!”
聽到這話,嬴政反而平靜了許多,似乎還有些好笑:“趙高,你一個閹人,五體不全,居然還想當皇帝?
朕告訴你,就算朕死了,你一輩子注定是朕的狗,想當皇帝,天下人會服你嗎?”
“別說了!”
趙高怒喝一聲,猙獰的咆哮道:“我是閹人又如何,我就要當皇帝——”
‘閹人’兩個字是趙高一生的痛,即使他能力堪比李斯,但那些朝臣,從來沒將他當成一個人。
嬴政抓住了趙高的痛點,卻沒打算放過他,當即嘲諷道:“閹人注定了一輩子當閹怒,你翻不了身的,因為天底下沒人會服一個閹奴!”
“你,你胡說,我,我要奪了你的基業,我要當皇帝,誰敢反對我,我就殺誰!”
“別做夢了,我兒英明神武,他不會讓你如愿的,你只有死路一條!”
“哈哈哈——”
趙高聞言,忽地朗聲大笑:“嬴政,我真為你感到可憐,你希望兒子力挽狂瀾嗎?”
“嗯?”
“你難道忘了嗎?你的虎符和玉璽在我手上,等你死后,我便會矯旨賜死你的所有兒子,你兒子都死光了,誰還能阻我!誰還能阻我?”
“你個狗賊!”
嬴政先是一驚,而后又是一笑:“始終是個閹奴,無知而自大。”
“論心計,你確實了得,就連朕都被你蒙在鼓里,但論治國,治軍,你還遠遠不夠格,朕斷定你不會如愿,你永遠都是朕身邊的一條狗,一個閹奴,哈哈哈.....“
聽到這話,趙高大怒:“嬴政,你笑什么,你笑什么?!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如愿的,你的天下將屬于我,屬于我趙高......
喂?你怎么不說話,你怕了嗎?哈哈哈....你怕了!”
嬴政默不作聲,趙高湊近一看,發現嬴政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一時間,他竟有些索然無味。
數十年的壓抑,在剛才全部釋放,雖然很爽,但對方已經垂垂將死,即使怨念猶在,趙高也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嬴政,你好好睡吧,等我殺光你的子女,這大秦的天下,就由我趙高做主!”
趙高站起身,冷冷掃了眼嬴政,然后整了整衣襟,出了神廟大門。
趙高走后沒多久,趙昆便逃進了神廟,眼見嬴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頓時臉色大變:“義父,義父您怎么了?”
“義父,義父您快說話啊!”
趙昆沖到嬴政身邊,將他抱起,奮力的吶喊,嬴政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一名黑袍武士朝趙昆提醒道:“君上,那些護衛都被人殺了,有人來過這!”
“有人來過?”
聽到提醒,趙昆猛然轉頭,果真發現那些護衛都死了,不由眉頭微蹙:“怎么回事?”
“屬下也不知道,但應該與那些刺客有關!”
“刺客?”
趙昆怔了一下,恍然想起密林內的刺客,朝黑袍武士道:“你說那些刺客殺了嬴元曼的護衛?”
“有可能!”
“那我父皇他.....”
黑袍武士上前一步,探了探嬴政的脈搏,道:“陛下還活著,但已經陷入昏迷,怕是活......”
“他們在里面!殺進去!”
“殺啊!”
黑袍武士的話還沒說完,神廟外突然響起一陣喊殺聲。
嘭——
一名黑袍武士急忙關上神廟大門,朝趙昆低吼:“君上!您帶著陛下先走,我們替您斷后!”
都到這時候了,趙昆也沒心思矯情,背起嬴政,將懷中的手雷全部遞給身前的黑袍武士:“拿著這些,盡量活著回來!”
說完,二話不說的朝后門沖去。
一場刺殺,從黑夜到了白日,又從白日到了黑夜。
不光被刺殺的人,就連刺殺的人,也都精疲力盡。
“呼.....”
“呼.....”
趙昆背著嬴政,躲在一處灌木叢中,大口的喘著粗氣。
遠處的火把,猶如星星點燈,現在的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刻。
雖然他極力躲避刺客的追殺,但刺客的人實在太多,殺了一個來兩個,殺了兩個來一群,仿佛永遠也殺不完。
黑袍武士已經死光了,現在只剩下他和嬴政。
“義父,咱們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趙昆側頭看了看嬴政,自顧自的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也沒什么大不了,倒是義父你,堂堂始皇帝,竟然死得這么憋屈.....”
“雖說我的到來,改變了你的死法,但歷史上的你,好像也死得挺憋屈的....”
說著,眼珠子一轉,訕笑道:“我看不如這樣,反正都是死,咱們玩點壯烈的?”
“諾~”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哦!”
“咳,咳~!”
趙昆的話音剛落,后背上的嬴政突然一陣咳嗽,然后有氣無力的道:“你....你個臭小子,又在打什么鬼......鬼主意?”
“我就說嘛,吃了我的仙藥,怎么會沒效果!”
“哼!”
嬴政哼了一聲,不跟趙昆拌嘴,抬頭看了看遠處的火把,沉沉的說道:“想不到朕的大秦已經如此腐朽了!”
“切!”
趙昆鄙夷的道;“早就跟你說,大秦的問題已經積重難返了,你還不信,現在好了吧?國沒了,人還差點沒了!”
嬴政:“.”
嬴政:“老子怎么感覺你很得意?”
“誒~~你堂堂始皇帝居然罵臟話?!”
“管老子的!”
嬴政翻了個白眼。
趙昆雙目一瞪:“你這都跟誰學的?”
“廢話少說,你還有什么計劃?”
“沒有。”
“真沒有?”
“確實沒有。”
“那就等死吧!”
“等死就等死,你怎么還賴在我背上?”
“累了,不想動!”
趙昆:“”
嬴政:“”
兩人沉默,皆是不語。
片刻,只聽遠處忽然傳來一道驚呼聲:“這里有碎衣,他們就在附近,快!快搜!”
“完犢子了,沒活路了!”
聽到驚呼聲,趙昆不由嘆了口氣。
嬴政眼睛微瞇,若有所思,片刻,扭頭看了看身后,沉聲道:“這后面是漳河,若想逃命,只能走水路!”
“怎么走?”
“跳下去!”
趙昆一驚:“WTF?!”
“什么發?”
嬴政歪頭,有些疑惑。
趙昆砸吧砸吧嘴,道:“不是義父,你在跟我開玩笑?”
“你覺得呢?”
“我覺得個屁啊!那跳下去還能活嗎?”
嬴政冷笑:“意思是,你待在這,就能活?”
“那....那總比淹死強吧.....”
“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不跳下去,一線生機都沒有!”
嬴政說著,將下巴觸在趙昆的頭頂,問:“以趙高對你的恨意,你覺得他會讓你死得很輕松?”
“草!”
趙昆爆了句粗口,憤憤的看向那些不斷靠近的火把,然后把心一橫,低喝道:“要死一起死!”
說完,背起嬴政,猛地沖出灌木叢,朝漳河靠近。
“那邊有動靜!快追!”
有刺客發現了趙昆的身影,立刻朝周圍吶喊。
沒過多久,趙昆就背著嬴政來到了漳河岸邊,只聽風聲鶴唳,浪淘滾滾。
“義....義父,咱們真的要跳嗎?”
趙昆咽了咽口水,有些遲疑的道。
“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嬴政扭頭看了看身后的刺客,眼眸低沉,冷冷道:“若還能大難不死,朕陪你反了這大秦!”
話音剛落,‘嗖’的一道破空之聲,在趙昆耳邊響起。
“不好,他們放箭了~”
“那還等什么!快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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