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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昆從大牢出來后,也沒有完全自由,除了待在府邸,哪也去不了。
不過,因為身份比較特殊,看護他的侍衛,也沒有限制他的活動。
比如在院子里閑逛還是可以的。
于是當他逛到院門的時候,正好發現被侍衛攔住的阿米奴。
“你來這干嘛?”趙昆歪頭,古怪的打量著阿米奴。
阿米奴看他來了,當場奧斯卡似的撒潑打滾道:“我要賠償,我要賠償……”
“賠償?”
趙昆一臉懵逼:“什么賠償?”
“你騙了我!”
趙昆:“我騙你什么了?”
阿米奴:“你騙了我的感情!”
趙昆:“………”
什么情況啊這是?
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扯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合適嗎?
如果說這話的是個姑娘,趙昆可能會點根煙,然后淡淡的說一句“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可這話是個胡子拉碴的老爺們兒說的,那就有點侮辱人了。
為了不讓侍衛們浮想聯翩,趙昆果斷出手,黑著臉將阿米奴拉進了偏廳。
“有什么話就直說,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趙昆坐到主位,直視著阿米奴道。
阿米奴擦了擦本就沒多少的眼淚,抽泣著道:“我剛從驛館老板那里得知,頻陽已經有瓷器賣了。”
“賣瓷器?”
趙昆皺了皺眉,恍然大悟。
原來是饑餓營銷的策略,被落實了。
同樣是前段時間,趙昆定下了饑餓營銷的策略,將原本不對外出售的瓷器,改為限量供應。
這樣,市面上就有了一些在售瓷器。
而趙昆和阿米奴達成的交易則是瓷器換馬,即拿出兩萬件瓷器換一千匹馬。
本來這場交易,是以國寶換國寶的代價達成的,現在瓷器在賣,那國寶之說就成了騙局,所以阿米奴才找上門來。
沉吟了片刻,趙昆笑著說:“瓷器確實已經售賣了,但這對你們來說是好消息。”
“哪里好了?”
阿米奴瞪大眼睛,直視著趙昆。
趙昆環顧左右,小心翼翼的說:“以前大秦朝廷是不準賣的,你知道現在為什么可以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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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途中,趙昆把韓信和姜潮的工作安排了一遍,然后來到了水泥廠。
這座水泥廠是趙昆為新城專門建造的。
因為有百科全書加持,技術難題很容易解決,主要是人才培養,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
畢竟讓古人理解現代詞匯,比建造一座宮殿還難。
好在分工合作,解決了許多問題,只要讓村民學習單個的操作流程,形成流水線作業就可以。
當趙昆三人走進水泥廠的時候,村民們正在將石灰石,鐵粉,砂石等原材料,磨制成粉末,然后送到另一個車間調配。
等調配完,再送到窯爐中燒制。
燒制完的熟料,再加入一定量的混合劑,水泥就制成了。
可他們剛進門,就看到角落里,坐著一個寬袍大袖的老頭,正捋著花白的胡須,替人看手相。
沒錯,就是現代街邊那種騙人看手相的老頭。
因為這老頭穿得仙風道骨,所以看相的村民,一個個滿臉認真的聽講。
趙昆看到如此畫面,臉都綠了。
誰都知道,這水泥廠是重點單位,這老頭也不知哪里來的,竟然耽誤生產,簡直豈有此理。
“這人是誰?”趙昆皺眉問道。
姜潮瞥了老頭一眼,想了想,道:“好像是公輸先生。”
“公輸先生?”
趙昆愣了下,恍然想起這人,不由有些好笑的道:“原來他就是那個暗黑科學家,”
“暗黑科學家?”
韓信歪頭,有些不解。
趙昆笑著擺了擺手,然后輕咳一聲,忽然間,村民們都跑了。
而那位“黑暗科學家”看向趙昆,捋了捋胡須后,表情既驚奇又疑惑。
“想不到世間竟有此等面相之人!”
趙昆:“………”
姜潮:“………”
韓信:“………”
三人對視,皆是不語。
半響,趙昆才挑眉道:“有何高見,說來聽聽。”
雖然表面上他是想聽老頭的分析,但內心里,卻十分不屑。
因為他很清楚,能對你說這種話的人,要么想騙你錢,要么你被他騙錢。
就像功夫里的糟老頭子,開口就是你骨骼驚奇,然后順便推銷“如來神掌”,總之就是想騙你錢。
當然趙昆也不怕他騙,畢竟能騙人也是一種本事,而他正需要有本事的人。
只見那老頭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然后圍著趙昆轉了幾圈,起初的驚奇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遺憾:“可惜了啊!”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這種欲揚先抑的套路,他上輩子見多了,所以表現得很淡定。
但一旁的韓信卻有些不悅。
卻聽韓信皺眉問:“可惜什么?”
“可惜……”
老頭瞥了眼韓信,然后站在趙昆面前,一邊掐指,一邊搖頭嘆息:“這絕世好面相,本該問鼎天下,可惜嘴角生痔,不食人間煙火!”
“先生有此慧眼,何不指條明路。”
趙昆聞言,虛心請教。
老頭眼睛微瞇,掐指算道:“問鼎天下只怕不可能了。”
趙昆笑著點了點頭,心說這老頭接下來應該會拿出絕活,表演個魔術,然后讓自己給他多少錢,便可以逆天改命。
然而,老頭卻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會得道成仙!”
“得到成仙?”
我擦!
這家伙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趙昆有點意外,韓信和姜潮也面面相覷。
卻聽老頭又朝趙昆道:“你周身紫氣環繞,進門時,有神光乍現,這是脫離凡胎的預兆,說明你即將得道成仙!”
說著,搖頭晃腦的補充了一句:“用不了多久,你將飛升天界,與天同壽。”
聽到這話,趙昆總算明白了,這丫的不是騙錢的,是來推銷丹藥的,如果他沒猜錯,接下來老頭肯定會拿出“仙丹”說要助我一臂之力。
說白了,他夸自己,就是想自己當他的小白鼠,試驗丹藥。
果然,老頭見趙昆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以為剛才的忽悠已經成功,便拿出一瓶丹藥遞了過來,滿臉慈祥的說:“這是我最新煉制的九品仙丹;
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無數天才地寶盡皆凝煉其中,只要服下定可得道成仙,位列仙班。”
聽到這話,趙昆嘴角一抽,心說我特么送你上西天信不信?
還位列仙班!
可笑!
心中憤憤,面上卻笑顏展開,接過老頭手中的丹藥瓶:“那就謝過先生了。”
“助人成仙,乃吾之修行,不用客氣。”
老頭笑著擺了擺手,然后又問了一句:“我看你們從田間來,穿著也不像百姓,不知公子昆在何處?”
趙昆正在研究他手里的丹藥,估摸著鉛汞含量,是否能讓人中毒,聽到問話,忽然反應過來,這老頭是在明知故問,于是拱手一禮:“公輸先生,昆有禮了!”
“你就是公子昆?”老頭裝作很吃驚的樣子,然后很快又恢復仙風道骨,朝趙昆回了個禮:“早就聽說公子昆智謀無雙,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公輸先生過譽了。”
趙昆笑了笑,心說自己都快位列仙班了,當然不同凡響了,就是不知道這老騙子遇到過多少位列仙班之人。
又送走了多少飛升天界之人。
這樣想著,趙昆又問:“還未請教先生名號?”
“在下公輸仇!”老頭又行了個禮。
公輸仇?
這名字怎么有點怪怪的?
感覺與這仙風道骨的樣子,格格不入。
沉吟了一瞬,趙昆笑著朝公輸仇抬了抬手,指著水泥廠附近的辦公樓:“讓先生久等,實在抱歉,不如移步,再作詳談?”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輸仇接受了邀請,而且好像很受用。
趙昆的身份,他自然也知道。
一個皇子如此客氣,那說明自己對他有用。
想到這,公輸仇剛一入座,便朝趙昆問:“不知公子邀在下來千口村,所為何事?”
“聽說先生在煉丹一途頗具門道,又在機關一術登峰造極,不知能否講解一二?”
“公子對煉丹和機關術感興趣?”
趙昆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抬手道:“你且說來聽聽。”
“在下鉆研煉丹二十余年,也曾自撰良方,的確有所成就。至于機關之術,雖然多年不曾涉及,但雕蟲小技,難不倒我。”
“那……先生煉丹的材料是什么?”
“萬物皆可煉。”
趙昆皺了皺眉,然后又問:“那先生制作的機關有那些?”
“公輸家的機關,主要以兵器為主,秦皇禁兵,在下不敢亂制。”
聽到這話,趙昆恍然的點了點頭。
秦始皇統一六國后,確實收繳天下之兵,禁止民間制作武器。
這公輸仇放棄機關術,改修丹道,也算順應潮流。
畢竟始皇帝嗑丹成癮,煉丹最安全。
當然,只要不為始皇帝煉丹,生命還是有保障的。
想了想,趙昆又問:“你來水泥廠有些時候了,可發現了什么門道?”
“想不到公子居然也懂煉丹。”
“嗯?”
“在下發現,這里的村民,將石灰磨成粉末,混合各種材料,送進窯爐里燒制,跟在下的煉丹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居然知道石灰?”
趙昆面露詫異。
公輸仇卻捋著胡須說:“這石灰可用來治病救人,在下身為煉丹士,自然知道。”
“如何治病救人?”
“石灰分生石灰和熟石灰,而用法,也分內服和外用。”
“內服的對癥下藥,外用則制成金創藥,治療傷口。”
聽到這里,趙昆暗暗吃驚,心說這公輸先生還真有點本事。
古代沒有酒精消毒,就拿石灰消毒,雖然效果差了點,但聊勝于無。
沉吟了一下,趙昆又問:“那公輸先生的石灰,從何而來?”
“自然也是燒制而來。”
“如何燒制?”
“可用云石,河貝,再加灰石,送進丹爐高溫燒制,便能得到石灰。”
公輸仇捋了捋胡須,滿臉紅光的道。
趙昆看著他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果然這個時代,有能力的人都是怪咖。
“先生的才學,昆心悅誠服。”
趙昆拱手一禮,然后試探著問:“不知先生可愿留在千口村?”
話音剛落,韓信詫異的看著趙昆,公輸仇也滿臉疑惑。
只有姜潮淡定的吃著紅薯。
因為公輸仇的本事,他早已知道。
眼見公輸仇不言不語,趙昆又接著道:“只要公輸先生留下,這水泥廠就交由你來管,你想煉制什么,研究什么,我可以給你建個實驗室!”
“實驗室?”
“就是煉丹房。”
公輸仇張了張嘴,他沒想到趙昆會留下自己,畢竟以前都是四海為家,就算幫劉家燒制白泥,也是打臨工,更別說煉丹房。
所以稍微愣了愣,他便起身朝趙昆行了個禮,道:“在下別無所長,若公子想得道成仙,愿助公子早日飛升。”
趙昆:“………”
雖然知道這個時代的貴族喜歡嗑丹藥,但當面助人升天,還是讓人挺無語的。
不過,趙昆也沒跟公輸仇計較,便對他說:“既然先生愿來助我,那先生的一應用度,全由我來安排,但我得跟先生定三條規矩。”
公輸仇點了點頭:“公子請說。”
“第一條,不許跟人看相,第二條,不許煉丹給村民吃,可用動物試藥,第三條,不可泄露千口村的任何秘密。”
“以上三條,便是我定的規矩,若先生同意,就可在千口村住下。”
公輸仇自認為理解了趙昆的意思,捋了捋胡須,道:“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在下投效了公子昆,遵循公子昆的規矩是應該的。”
“那先生就早做準備,爭取快些時日安頓。”
公輸仇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朝趙昆行了個禮:“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這話,他便退出了廳堂。
目送他離開,韓信帶著疑惑望向趙昆:“公子為何要用這方士?”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多招點人也挺好的!”
聽到這話,韓信點了點頭:“此人的確有些本事。”
“好了!千口村的事也安排妥當了,咱們回去吧!”
趙昆站起身來,正準備朝門外走去,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公子,你在里面嗎?”
這聲音是王離的,趙昆三人對視一眼,然后緊跟著出了廳堂。
只見王離坐在馬車上,滿臉頹喪的望著自己。
此刻,還有兩人從馬車上走了出來,其中一人,他認出是王雅,另一人,雖然不認識,但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應該是王離的未婚妻,藍雨菲。
他朝藍雨菲和王雅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問王離:“你們來這干嘛?”
王離撓了撓頭,看向藍雨菲,后者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的朝趙昆道:“今天的比賽很精彩,尤其是公子的球隊令人佩服。”
“藍姑娘客氣了。”趙昆笑了笑:“只是僥幸得勝而已。”
“公子訓練得好,自然能贏得勝利。”
藍雨菲說到這里,然后看了眼王離,又朝趙昆道:“不瞞公子,雨菲家中也想組建球隊,到時候還希望公子多多指教。”
聽到這話,趙昆一頭霧水,不由望向王離,王離尷尬的低下了頭,不與他對視。
可藍雨菲根本沒理會王離,繼續朝趙昆問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不可以。”王離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道:“公子還有很多事要做,哪有空幫你組建球隊,訓練球員……”
“這倒也是。”藍雨菲想了想,然后忽然抓住王離的耳朵,笑道:“既然公子沒空,那你就幫我組建球隊,如何?”
“我……我……”
當著趙昆的面,被藍雨菲抓住耳朵,王離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還是梗著脖子道:“我剛才就說了,我不會幫你組建球隊的,我要訓練新軍。”
看到他們鬧騰,趙昆頓時有種被當面撒狗糧的感覺。
倒是藍雨菲,此時抓著王離的耳朵,朝趙昆道:“公子是明辨是非之人,自然知道夫妻和睦的重要,雨菲還沒嫁給王離,他便欺負小女子;
以后指不定以淚洗面,郁郁而終。”
說著,又抽泣似的道:“敢問公子,王離既然是雨菲的未婚夫,是否應該幫雨菲解決問題?”
“應該!”趙昆憋著笑,點頭道:“太應該了!”
王離難以置信的看著趙昆,急忙道:“可是我的訓練……”
“訓練之事……”
趙昆本打算助紂為虐,但說到一半,就見蒙毅帶著大隊人馬趕了過來。
“恐怕不行了……”
趙昆說完了口中的話,然后面無表情的望向遠處。
藍雨菲揪著王離的耳朵,也感覺不對勁,然后轉頭望去。
很快,蒙毅就來到了水泥廠外,朝趙昆道:“公子昆,臣奉陛下旨意,前來接你。”
他沒有說拘捕,已經很給趙昆面子了。
趙昆也沒詢問緣由,便冷冷的問:“他們呢?”
“一并帶走。”
“蒙上卿,敢問我們犯了什么罪?”王離滿臉疑惑的望向蒙毅。
蒙毅瞥了他一眼,沉沉的道:“這個你要問公子昆。”
“問公子昆?”王離愣了下,然后望向趙昆:“公子,陛下為何要抓我們?”
“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你說啊!不說我們都要被關起來了!”
“我之前就給你說過,無論發生什么,記住,我從未騙過你。”
趙昆看了看王離,又看了看藍雨菲,然后徑直走向蒙毅身后的馬車。
蒙毅見狀,也不廢話,掃了眼姜潮和王離,道:“你們兩個也一起走吧!”
姜潮:“………”
王離:“………”
兩人對視,姜潮表情淡然,王離欲言又止。
很快,他們就跟著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