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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放好之后,陳平便朝李斯三人解釋道:“這塊石頭與山中怪石屬于同一類,我只要解開這石頭,你們一看便知。”
聽到這話,頓弱和墨旬上前查看石頭,發現這石頭果然與山中怪石,有幾分相似。
但這也太巧合了。
為什么眼前的青年會有這石頭?
還是說,山中的怪石其實就是青年搞的鬼?
想到這里,頓弱和墨旬對視一眼,沉聲問道:“你說那瑯琊商人送你的石頭,可平白無故,他為何送你石頭?”
兒子不聽話怎么辦?
打一頓就好了!
這種教育方式,在尋常百姓家中,十分常見。
但對始皇帝來說,卻有苦難言。
首先,兒子不聽話,不孝順,才會被父母責罰。
其次是兒子犯了錯,才會挨打。
可始皇帝的這個兒子既聽話,還孝順,而且很少犯錯。
這就讓他很苦惱!
此時此刻,嬴政站在觀戰臺外,背負著雙手,冷風拂面,思緒良多。
半響,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伸手拿出一根銀制發簪攥在手心,反復摸搓,漸漸的,眼神變得迷離,傷感。
“阿黎,黎姜,我們的兒子長大了……”
恍惚間,嬴政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個清秀絕麗的少女,拉著一個落魄少年,在邯鄲大街上被一群趙國公子追逐的畫面。
畫面中的少年少女開懷大笑,仿佛不知疲倦的奔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興奮的呼喊聲卻把所有的畫面都擊碎了。
“贏了!我們贏了啊!”
“嗯?”
連忙收起發簪,嬴政眉頭微微皺起,朝身后的宮侍問:“那邊是何人的觀戰臺?”
“回陛下,是武成侯王離和藍中尉長女藍雨菲的觀戰臺!”
宮侍望了眼遠處的觀戰臺,恭敬答道。
“王離和藍雨菲?”
嬴政愣了下,旋即笑道:“這兩個小家伙也到了成婚的年紀啊!”
“藍中尉此次來頻陽,應該也與他們的婚事有關。”
嬴政“嗯”了一聲,然后背負著雙手,抬頭眺望王離的觀戰臺,這時,另一個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女子是誰?”
宮侍名為喜,伺候了嬴政幾十年,自然知道他認識藍雨菲,所以連忙答道:“是通武侯的次女,王雅。”
“王雅?”
嬴政想了想,道:“可否婚配?”
“未曾......”
喜答了一句,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不過,據說跟公子昆有關聯.....”
“跟趙昆有什么關系?”
“公子昆曾揚言與王雅有婚約,以婚約為保,借款百萬,豪賭全城。”
聞言,嬴政恍然想起了這事,不由有些好笑:“你不說,朕倒忘了那小子的惡行.....”
剛說完這話,嬴政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于是朝喜道:“走,去那邊看看!”
與此同時。
王離那邊的觀戰臺上。
作為花甲隊‘支持者’的藍雨菲,正興奮地手舞足蹈。
“你看到沒,我們贏了啊!”
“我趴在地上怎么看?”
王離翻了個白眼,然后拍著地面,大聲提醒道:“還不快起來!”
“啊?不好意思,剛才……”
藍雨菲俏臉一紅,然后趕緊將王離扶起來,指著球場,略帶欣喜的抱怨:“都怪花甲隊,明明那么厲害,現在才展現出來,嚇得我如此失態,真是可惡!”
王離嘴角一抽,心說,呵,女人。
“那……那個,怎么還不開始啊?”
藍雨菲也自知理虧,不敢與王離對視,于是果斷轉移話題道:“紅甲隊的人聚在一起干嘛呢?”
王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眼看了看球場,表情冷漠的道:“商量戰術。”
“這有什么可商量的?”
藍雨菲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花甲隊拿下三十分,還有兩次進攻,基本上穩贏了!”
“球場如戰場,一切皆有可能。”
“什么皆有可能嘛,我看他們就是負隅頑抗!”
“你個小女兒家家的,懂什么?”
王離說起軍事來,可謂膽大包天,竟然滿臉不屑的嘲諷藍雨菲:“在戰場上,喪失斗志是可恥的,所以才要商量戰術,爭取反敗為勝!”
“我本來就是小女人,肯定沒你們大男人有見識。”
藍雨菲自從知道自己不會輸錢后,人就變得大度了許多,所以也不計較王離的人身攻擊,反而笑顏如花的朝他問:“要不你幫我算算?反正現在比賽還沒開始。”
“算什么?”
“當然是算我贏了多少錢啊!”
藍雨菲掩嘴輕笑:“我可聽說,這次壓花甲隊的人不多,五十金的賭注,肯定能賺不少錢;
你幫我算算,免得被莊家坑了!”
聽到這話,王離頓時有種氣抖冷的感覺,抬手指著藍雨菲:“你這是在褻瀆橄欖球比賽!”
“褻瀆什么呀,快幫我算算嘛!”
藍雨菲眨了眨眼。
王離冷哼一聲,梗著脖子道:“算不出來!”
“你不是會算學嗎?”
“算學沒教算賭金!”
“你說這話,怕是連三歲稚童都不信!”
藍雨菲白了眼王離,然后示意女仆拿來竹簡和筆,朝王離道:“趕緊的,快算。”
王離大怒:“算學這么神圣的東西,你讓我拿來算這種歪門邪道?就算……”
“嗯?”
“就算我想算,手上也沒有數據……”
眼見藍雨菲目光不善,王離頓時啞了火,小心翼翼的說:“我連多少人壓了多少錢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具體賠率,你讓我怎么算?”
聽到這話,藍雨菲抿了抿嘴,然后戳了一下王離的額頭,道:“不會算就明說,扯那么多干嘛?還小女人家家的,怎么?你想欺負小女人嗎?”
“我哪有想欺負你啊?而且誰說我不會算了!”王離揉著額頭,辯解道。
“那你算啊!”
“哼,你給我等著……”
王離哼了一聲,有些生氣的離開了觀戰臺,打算去找莊家要數據。
他沒辦法忍受自己奉為至寶的算學,被一個小女人鄙視。
但這也正合了藍雨菲的心意。
眼見王離氣沖沖的離去,藍雨菲忽然噗嗤一笑,滿眼愛慕的呢喃道:“還跟小時候一樣,那么容易被激將。”
“以后除了我,可不許被別人欺負……”
說到這里,她的臉竟然紅了。
不過,緩了緩情緒,她忽然想起什么,走到王雅身邊,打趣道:“原來公子昆這么有本事,培養的球隊很厲害嘛!”
剛看的入神的王雅,聽到藍雨菲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小胸口,朝藍雨菲埋怨道:“雨菲姐姐怎么走路沒聲啊!嚇死我了!”
“呵呵,我看是你做賊心虛吧!”
“哪有~”
“好吧,我也不逗你了,”
藍雨菲笑了笑,然后抬手整理了一下王雅的披風,柔聲說道:“你既然喜歡他,為什么不跟通武侯說呢?”
“我娘說,爹爹不希望我嫁給他。”
王雅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為什么呢?”
藍雨菲有些疑惑的問:“是不是因為公子昆不受陛下寵愛?”
“我也不知道,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那……你問過公子昆嗎?他喜歡你嗎?”
王雅羞澀的低下頭,弱弱的道:“我沒問過他喜不喜歡……”
“那……”
“但是,我問過他什么時候娶我……”
“咳!咳!”
藍雨非本來還想追問,但聽到王雅接下來的話,差點嗆死,連忙擺手,示意女仆拿水來。
女仆反應也不慢,很快拿了杯溫水來。
在喝了滿滿一杯后,藍雨菲才緩過來,有些古怪的問:“你居然會問他什么時候娶你?”
“我……”
王雅語塞,然后捂著臉道:“我當時得知他拿我的婚約做賭注,就很氣憤,然后就……”
“等等!什么婚約賭注?”
藍雨菲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王雅也沒隱瞞,便將賭局的事告知了她。
“這……”
藍雨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忽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遲疑了片刻,她深深看了眼王雅,然后皺眉道:“公子昆乃皇族,所言所行皆代表皇室,此舉有損你的名節,要不我幫你向陛下請旨賜婚?”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想為難他,如果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想逼他娶我。”
“你……你怎么那么傻?”
王雅笑了笑,然后轉頭望向趙昆的觀戰臺:“他應該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那你的婚事?”
“除了公子昆,我誰也不嫁。”
聽到這話,藍雨菲心頭一震,抬頭看了看這個倔強又漂亮的少女,隨后憐惜的捋了捋她的鬢角,嘆息道:“這樣值得嗎?”
聽到這話,王雅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
而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雨菲來頻陽,怎么不入宮見朕?”
“嗯?”
藍雨菲和王雅同時一愣,旋即轉過身,一眼就看到嬴政笑容滿面的站在觀戰臺外。
“臣女藍雨菲,王雅,拜見陛下——”
“免禮!”
嬴政笑著擺了擺手,然后走到桌案旁坐下,朝藍雨菲問:“怎么就你們在這,王離那小子呢?”
“回陛下,武成侯去算賭金了!”
藍雨菲瞥了眼王雅,笑著答道。
“算賭金?”
嬴政一臉古怪的問:“那小子也賭球了?”
藍雨菲知道嬴政與王家的關系,所以放心大膽的甩鍋:“賭了啊!而且賭得還不少呢!臣女勸了好半天,他都不聽!”
“這小子跟趙昆盡學些不好的!”
“陛下,臣女最近總聽人提起公子昆,據說他很有才能。”
“哦?”嬴政挑眉:“你聽誰說的?”
“整個頻陽都在說啊!”
藍雨菲笑道:“據說這橄欖球比賽就是公子昆創辦的,如此有意思的比賽,臣女還是第一次見……”
說著,又想起什么似的,試探道:“就是不知道這比賽,以后還會不會有?”
“這個……朕也不知道。”
“啊?還有陛下不知道的事。”
藍雨菲一臉詫異,嬴政笑了笑,也沒回答,只是抬頭望向王雅:“你小時候,我曾在咸陽見過你,阿黎還夸你生得漂亮。”
“如今十四年過去了,果然亭亭玉立。”
聽到始皇帝當面夸自己,王雅臉刷的一下全紅了,看得嬴政哈哈大笑,不由笑著追問:“你知道阿黎是誰嗎?”
“臣……臣女不知。”
王雅紅著臉,遲疑的說道。
“別緊張,朕也就跟你們隨便聊聊。”
嬴政笑著擺了擺手,然后回憶似的說道:“阿黎名為黎姜,是趙昆的母親。”
王雅歪頭,有些疑惑的望著嬴政。
似乎不明白嬴政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些。
卻聽嬴政悠悠的嘆道:“趙昆那小子從小失去了母親,朕也對他有所忽視,所以性格方面有些古怪。”
“但是。”他話鋒一轉,接著道:“那小子人還是挺不錯的,沒有王公貴族的跋扈,也沒有世家子弟的紈绔。”
聽到這話,藍雨菲眼睛亮了起來,旋即望向王雅。
王雅懵懵懂懂,剛想開口詢問,就在這時,王離突然回來了。
“小女人你看……”
王離正打算向藍雨菲炫耀自己的計算成果,可看到桌案旁的嬴政后,頓時差點沒咬到舌頭。
嬴政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離。
而藍雨菲和王雅,則是扭頭裝沒看到一樣。
王離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來了,此刻有種拔腿就跑的沖動!
什么情況啊這是?
陛下怎么來這里了?
來不及遲疑,王離趕緊朝嬴政行禮:“臣王離,拜見陛下——”
“免禮,過來吧,不用那么拘謹!”
嬴政笑著點了點頭。
看到嬴政點頭,王離才松了一口氣,然后依言走了過去。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嬴政見王離走來,看了眼他手里的紙,好奇的追問道。
“是紙。”
“朕知道是紙,朕問你紙上寫的什么?”
“這.....”
王離下意識瞥了眼藍雨菲,然后低著頭道:“這上面是我算的賭金.....”
嬴政瞇眼:“這么說,你果然參賭了?”
“不是,這是藍.....”
王離剛想解釋,忽然被藍雨菲不動聲色的揪了一下后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果斷改口;“對,沒錯,都是臣賭的!”
王雅:“........”
嬴政:“........”
藍雨菲抬手扶額,不忍直視。
嬴政有些好笑的掃了兩人一眼,心說這兩個小家伙,果然有貓膩。
不過,他還是一臉玩味的道:“拿來給朕看看,有多少賭金。”
王離訕笑著遞上算紙,然后退到了一邊,垂手而立。
嬴政接過算紙看了一下,不由有些詫異:“怎么這么多?”
“其實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藍雨菲若無其事的問。
王離撓了撓頭,答道;“我是按照滿賠算的,大概有六百多金!”
藍雨菲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而嬴政卻皺起了眉頭。
若王離都賺了六百多金,那趙昆那小子豈不是賺得更多?
想到這,嬴政疑惑的道:“你怎么確定花甲隊能贏?”
王離還沒開口答話,藍雨菲就興奮地搶答道:“回陛下,花甲隊完成了達陣,得了三十分,還有兩次進攻機會,只要再得分,就穩贏啦!”
嬴政皺了皺眉,道:“何謂達陣?”
“這……”
藍雨菲啞然,轉頭望向王離。
王離鄙視了她這個偽球迷一眼,朝嬴政解釋道:“回陛下,所謂的達陣,其實就是推進到對方達陣區,完成觸地得分。”
“觸地得分?”
王離看了眼球場,道:“達陣之后,可得三十分,每個球員都想完成達陣。”
“原來如此。”
嬴政恍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那……這花甲隊是誰的球隊?”
“是公子昆的。”
王離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嬴政,心說陛下該不會也是偽球迷吧。
這球賽都快比完了,居然還不知道哪個隊是誰的?
其實也不怪嬴政不知道,主要是趙昆的計劃太坑人了,使得他根本沒心思看球。
不過,一場橄欖球比賽能賺這么多錢,倒是讓他來了興趣,于是追問道:“這花甲隊是由誰指揮的?”
“阿信!”
“阿信?”
嬴政愣了愣,有些好奇:“這阿信又是誰?”
“是......”
王離的話還沒說完,觀戰臺外就響起了劇烈的吶喊聲。
“發生了何事?”
嬴政皺頭一眉。
“回陛下,應該是第二次進攻開始了!”
王離興奮地解釋,同時也確定,始皇帝就是偽球迷。
但嬴政肯定不承認自己是偽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