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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不錯啊!”
趙昆聽到四周的吶喊聲,抬頭朝場內看了一眼,笑著打趣道:“想不到胡亥那家伙還玩了一手暗度陳倉……”
“暗度陳倉?”
聽到這話,王賁帶著疑惑的望向趙昆:“公子此話何意?”
“呵呵,沒什么......”
趙昆恍然想起這個成語出自韓信,于是笑著擺了擺手,朝球場甩了下頭:“通武侯看哪!”
“嗯?”
王賁愣了一下,旋即朝場內望去,當看到胡亥的時候,滿臉怪異,心說這家伙為了贏球,真夠拼的。
其實也不怪王離發怒,主要是章邯太想證明自己了,那些防守球員好幾次想提醒他錯誤,都被他獨斷專行,給無視了。
誠然,他確實有能力。
但再有能力,不會處理人際關系,也是白搭。
這也是他在歷史上與王離不和的主要原因。
不過,就這場球來看,章邯確實犯了致命錯誤。
畢竟術業有專攻。
防守球員訓練的時候就是防守,讓防守球員去打進攻,結局早已注定。
和大多數人一樣,即使趙昆熟悉比賽規則,但看得正興起,也沒發現章邯換球員。
雖然王離有所發現,但因為本身軍事素養的關系,他若干預指揮,便犯了大忌。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章邯犯錯,致使自己的球員慘敗。
章邯和王離回到了觀戰臺,一臉郁悶的問:“怎么還有進攻球員和防守球員之分?”
“呵呵!”
趙昆呵呵一笑,瞥了眼王離,然后又朝章邯攤手道:“我以為你真懂了。”
“我……”
章邯張了張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大話,于是將頭低下,不敢看胡亥。
胡亥雖然臉色不好看,但還算冷靜,沒有大發雷霆,所以遲疑了一下,便朝章邯安慰道:“沒事,你只是輸在了輕敵。”
“何止是輕敵,我連規則都沒掌握!”
章邯羞愧的搖了搖頭:“早知道橄欖球這么多講究,我就不夸下海口了。”
胡亥笑了笑,道:“這也沒什么,下次掌握了規則,咱們再來!”
“公子……”
章邯抬頭,感激的看著胡亥,嘴唇嚅動,欲言又止。
趙昆見狀,心中有些錯愕,他發現胡亥出獄后,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莫非洗心革面了?
這不應該啊!
若胡亥不再像以前那樣蠢,那歷史的參考意義將大打折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如此想著,趙昆朝胡亥皺眉問道:“你有什么打算,說來聽聽?”
“加塞就不必了,我想自己組個隊,在父皇面前,跟你的隊較量一番。”
胡亥想了想,沉吟道:“條件還是跟之前一樣。”
“可以!但為表誠意,我需要先得到好處!”
“這恐怕不行吧……”
趙昆:“行不行,你自己考慮,反正我可以答應你,也可以拒絕你,對我來說,沒什么壞處。”
“你為什么非要跟他作對?”胡亥皺眉,有些不解。
趙昆攤了攤手:“我不跟他作對,你以為他就會放過我嗎?”
說著,又挑眉望向胡亥:“你會放過我嗎?”
“我……我們是兄弟。”
“呵!”
趙昆“呵”了一聲,冷笑道:“今日你有求于我,我們是兄弟,他日我有求于你,那可就難說了。”
“昆弟……”
“好了!”
趙昆揮手打斷了胡亥想說的話,然后略帶譏諷的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無論你在謀劃什么,我要的東西都不會變。”
說完這話,趙昆轉身回到了座位,不再多言。
而胡亥則站在原地,陰晴不定的看著他,半響,才皺眉道:“我可以給你,但前提是你要把詳細規則告訴我!”
“沒問題!”
趙昆爽快的答應了一聲,然后朝王離說道:“把你的訓練科目表,以及規則表給我十八哥!”
他的話音剛落,王離就毫不猶豫的從懷里摸出兩張絹布遞給胡亥。
胡亥接過來看了眼,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會很快組織好球隊,也會很快將東西交給你。”
“那最好不過了。”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旁的馬梁忽然開口道:“光有訓練科目表和規則表不行,還得有裝備!”
聽到這話,胡亥眼睛一亮,立刻朝趙昆道:“昆弟,裝備我也要!”
趙昆一臉古怪的看了眼馬梁,心說這家伙果然有奸臣的潛質,不過,稍微遲疑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件好事。
于是眼珠子一轉,朝胡亥道:“行,裝備我也讓人給你定做!”
“但是。”說完,他話鋒一轉,接著道:“定做裝備的錢,由你自己出。”
“可以。”
胡亥笑著答應了一聲,便準備帶章邯等人離開。
而這時,趙昆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嗯?”
胡亥腳步一頓,轉頭望向趙昆:“昆弟還有何事?”
“十八哥莫非忘了?”趙昆喝了口小酒,朝章邯擠眉弄眼道:“你的人還欠了我三十金酒錢!”
胡亥:“………”
章邯:“………”
兩人對視,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可認賭服輸,章邯也沒遲疑,當即摸出三十金,躬身放在趙昆的桌案上,翁聲翁氣的道:“這次雖然輸了,但邯不服氣,公子昆可否下次再賭?”
趙昆瞥了眼桌上的三塊鎰金,咧嘴一笑:“只要你想賭,本公子隨時奉陪!”
“好!”
章邯拱了拱手,二話不說的轉身朝胡亥走去,直到胡亥帶著眾人離開,趙昆都沒動一下桌上的鎰金。
此時,觀戰臺上只有趙昆和王離兩人。
沉默了片刻,王離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問:“公子為何要答應胡亥的要求?”
“你難道沒發現今天的胡亥跟以前的胡亥不一樣嗎?”
趙昆抬了抬眼皮,一臉玩味的反問。
王離愣了愣,回憶似的道:“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他怎么了?”
“不知道。”
趙昆搖頭,然后若有所思的道:“以前的胡亥,我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現在忽然改變,恐怕另有所圖。”
“他說要討我父皇歡心,看來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想要做出改變。”
“趙高不是在幫他嗎?”
“你以為胡亥真的蠢嗎?他若是蠢,怎么可能跟我大哥爭寵,穩占上風?”
王離瞇眼:“那公子為何幫他?”
“誰說我幫他了?我是在幫自己!”
趙昆有些好笑的瞥了眼王離,意味深長的道:“無論他怎么打算,我都無所謂,反正我又不爭寵,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現在有求于我,我正好看看他在打什么主意,免得他暗地里使壞……”
“那……”
王離面露古怪的望向趙昆,有些遲疑的道:“……公子就沒想過那個位置嗎?”
“怎么?”
趙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很想我坐那個位置?”
“當然啊!”
王離正色道:“整個大秦,除了你,沒人能坐那個位置。”
“喲呵,膽子不小啊!我父皇可還在!”
“嘿嘿……”
王離脖子一縮,下意識環顧四周,發現沒外人經過,不由長舒了口氣,嘿嘿一笑。
趙昆見狀,伸手指了指他,笑著搖頭道:“我不適合,有個人比我更合適。”
“嗯?”
王離眼睛一瞪,詫異的問:“誰啊?”
“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以后你就知道了。”趙昆擺了擺手,很明顯不想多說。
畢竟義父的身份特殊,還是少點人知道為好。
就算王離是他好兄弟,他也不想逼他跟自己造反,更何況,王離還有別的事要做。
沉吟了一瞬,趙昆又接著問:“對于三日后的比賽,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公子答應了胡亥,那我們三支隊伍,只能有一支參賽。”
王離看了眼球場,然后沉吟道。
“三支?你把阿信的球隊也算上了?”
“阿信第一次指揮球隊就贏了我半場,可見他確實有天賦!”
“是有天賦!”趙昆點了點頭,看著王離道:“你的意思是,讓他跟你們比一場?”
“不用比了,就讓他去吧!”
王離看了眼韓信,搖頭道。
“為什么不比?”
趙昆有些疑惑:“這不是很公平嗎?”
“公平……”
王離苦笑了一下,然后朝趙昆道:“阿信那邊的“小昭”比我的王鉞強,說明他挑人的眼光比我好;
而且章邯輸過給他,有經驗。”
“那你怎么不說,你的防守球員比他的好?”
趙昆翻了個白眼:“就算章邯輸過,那也是因為他不懂規則,下一次想贏就沒那么容易了。”
王離撓了撓頭,有些別扭的道:“我就覺得阿信應該露個臉。”
“露個臉?”
“我和姜潮跟在公子身邊學了很多東西,陛下和眾將都認識我們。”
王離有些訕訕的說道:“既然公子有意收納阿信,那也應該讓他露露臉,漲漲見識。”
趙昆有些怪異的道:“你是想讓阿信出風頭,方便他以后在軍中發展?”
“嗯。”
“呵。”
趙昆“呵”了一聲,笑著道:“替他考慮就明說,說什么這樣不如,那樣不如,要不是我了解你,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王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世襲侯爵,本身也不需要爭這些,姜娃兒除了吃,什么也不在乎,阿信出身貧寒,是該為以后打算……”
“行了!我懂!”
趙昆笑著擺了擺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道:“就算確定阿信參加比賽,但該競爭的還是要競爭,也讓我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
王離聞言,暗舒了口氣,然后斗志昂揚的道:“我也正有此意……把之前沒打完的,重新打回來!”
“呵呵!”
趙昆笑了笑,擺手道:“去吧!順便把小陳給我叫過來!”
“好。”
王離點了點頭,然后拱手告退。
很快,陳平來到了觀戰臺。
趙昆瞇著眼睛抬起頭,只見陳平拿起紙和筆,正等待他的指示。
若是換作之前,趙昆肯定又要惱羞成怒,可看到他悵然若失的表情后,趙昆表示很淡定。
于是就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似乎也明白氣氛有些不對,陳平歪著頭,有些疑惑的問:“公子有何吩咐?”
“小陳啊!”
趙昆嘆了口氣。
陳平看了他一眼,然后在紙板上飛速寫下“小陳啊”三個字。
趙昆額角十字筋暴起,定了定心神,隨即換了副笑臉道:“你既然跟老吳來頻陽,應該也想有一番作為吧?”
聽到這話,陳平停止記錄,看了看趙昆,行了個禮道:“公子有事,盡管吩咐。”
趙昆滿意的笑了笑,然后指著桌案上的鎰金:“這里有三十金,你看如何安排?”
“公子不是說,請球員們喝酒嗎?”陳平歪頭,有些疑惑。
“軍中禁止飲酒,他們是球員,也是軍人。”
陳平想了想也是,于是又問:“那.....請球員們吃肉?”
“三十鎰金都買肉吃?你想撐死他們嗎?”
趙昆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悅。
“公子是想將三十金都花完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陳平不解:“公子打算讓我安排這三十金嗎?”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說出來聽聽。”
陳平遲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桌上的鎰金,抿嘴道:“若是公子將這三十金交給我來安排,我會將它分成三份使用。”
“哦?”趙昆挑眉:“如何分配?”
陳平認真答道:“第一份用來犒勞球員,比如請球員們吃一頓好的,以示公子仁德。”
“第二份用來獎賞球員,比如在球隊比賽中表現優異的,可以獎勵部分錢財,以示公子厚愛。”
“第三份用來救助球員,比如球員在日常訓練中,或者比賽中受傷,以及家里有特殊情況,急需用錢,可以拿出部分錢財扶持,以示公子慈善。”
說完這些,陳平垂手而立,等待趙昆評判。
其實他也知道,趙昆是在考校他,如果回答得好,那他將得到一次機會,如果回答不好,那估計只能做‘書記官’了。
不過,他對自己的回答很有信心。
事實也是如此,趙昆聽了陳平的回答后,非常滿意,于是又問:“小陳,你有夢想嗎?”
“嗯?”
陳平愣了下,有些疑惑的抬頭望向趙昆:“公子此話何意?”
“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以后做什么?”
“以后?”
陳平皺了皺眉,沉著地反問:“可以暢所欲言嗎?”
“但說無妨。”
“如果我以后能執宰天下,也想像分金一樣,稱職,恰當。”
趙昆聞言,有些詫異:“你說執宰天下?”
“公子不是說能暢所欲言嗎?”
“不是,我是說,你知道這話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
陳平認真點頭道:“我來頻陽見公子,是仰慕公子的才能,因此什么也沒帶,若公子只想安于現狀,那我會毫不猶豫的離去;
若公子想有番大作為,那我將竭力輔佐公子,我雖生于市井,但不敢庸碌。”
趙昆張了張嘴,心說好志氣!
這不卑不亢的言論,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看來,老吳這一趟,當真沒白去。
想到這里,趙昆忽然朗聲大笑:“哈哈哈!好!好樣的小陳!”
“那.....公子還有何吩咐?”
陳平眨了眨眼。
趙昆咧嘴一笑:“我有個差事,先安排給你,若辦的不錯,這頻陽縣令就是你的了!”
“頻陽縣令?”陳平震驚了:“公子要讓我做頻陽縣令?”
“你不是想執宰天下嗎?”趙昆一臉戲謔的道:“區區縣令也配讓你吃驚?”
“可是......”
“可是什么?莫非你也是夸夸其談之輩?”
趙昆斜眼看著陳平,冷冷道:“想在本公子身邊做事,若沒真本事,那本公子勸你趕緊離去,免得礙本公子的眼!”
陳平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問:“公子可是要動那石頭?”
“你已經知道了?”
“聽老吳提起過。”
趙昆瞇眼:“那這差事,你不做也得做,否則只有死。”
“在知道石頭的用處后,我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所以公子不用提醒我。”
“既然如此,那就等我安排吧。”
“好!”
陳平點頭,然后告退。
趙昆看著陳平遠去的背影,忽然心情舒暢,對他十分滿意。
就像某人結婚的時候,好友送了一張彩票,中了五百萬一樣開心。
這么想著,趙昆當即坐了起來,興奮地朝場中大喊:“王離,開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