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哥!你快看!有仙人在施法!等會仙人就要來了!”
某處高樓上,王雅歡呼了一聲,蹦蹦跳跳的指著天空中的煙花。
王離撇了撇嘴,并沒有說什么。
其實他是不忍心打擊自己妹妹的心情。
不就是放煙花嗎?
實驗煙花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放了多少次,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阿離.......”
就在王離腹誹自己妹妹的時候,一道略帶磁性的呼喚,突兀在他耳邊響起。
“嗯?”
王離愣了下,旋即回過神來,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緩緩朝自己這邊走來。
女子面容姣好,清秀溫婉。
烏黑靚麗的頭發,以玉簪扎著發髻。
在秦朝,這代表女子已經成年,可以婚嫁了。
王離望著女子,不由頭皮發麻。
甚至,勾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女子姓藍,名雨菲。
是藍氏嫡長女,也是九卿之一,中尉藍扈的長女。
而藍氏源于嬴氏,乃秦獻公之子,藍田君的后裔。
雖然是老牌貴族,但在秦國舉足輕重,不僅駐守藍田大營,而且與王氏素有姻親。
藍雨菲正是王離的未婚妻。
對于這個未婚妻,王離從小都敬而遠之。
雖然藍雨菲長得是不錯,但姣好的容貌下,隱藏的卻是個女漢子的心。
小時候,王翦帶王離去藍田大營玩,結果被藍雨菲揍得哭爹喊娘。
十足的暴力女!
她比王離小兩歲,卻天生神力,劍術造詣更是連王翦都夸贊不已。
尋常山匪流寇,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王離從小就怕她。
當初趙昆要看他懷中的畫像,他死活不肯,那是因為畫像早已被他涂成了“兇獸”模樣!
由此可見,藍雨菲在王離幼小的心靈里,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雨菲姐姐!”
王雅見到藍雨菲,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后撲騰著跑到她面前,挽住手臂撒嬌道:“雨菲姐姐怎么才來呀,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路上有事耽擱了.....”
藍雨菲笑了笑,旋即望向王離:“好久不見!”
王離:“”
什么情況啊這是?
她怎么突然轉性了?
王離對藍雨菲的性格非常了解。
那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暴力女,那是一拳都能將銅門打個坑的兇獸!
她怎么會對自己輕聲細語?
不可能!她絕對是裝的!
王離現在非常懊悔,早知道王雅要見的是藍雨菲,他打死都不會曠趙昆的工來陪妹妹。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澀聲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藍雨菲:“........”
王離:“........”
兩人互相對視,皆是不語。
半響,王離暗嘆了口氣,追問道:“你怎么來頻陽了?”
“隨我父親一起來的!”
藍雨菲臉上浮現出紅暈,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王離。
也不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的注視著他。
王離只感覺背脊骨發涼,心說別看了好么,要打就打,長痛不如短痛!
其實藍雨菲父女來頻陽的目的,他也猜到了,恐怕是為了親事而來。
小時候藍雨菲就說過,要想娶她,就必須打過她。
這么多年,王離雖然有些長進,但面對曾經的噩夢,他還是有些發怵。
關中地區的女子,民風彪悍,可不比男兒弱多少。
每當有戰事,關中十室九空。
家里的大小事務,基本都是女子操持,不少婦人既當娘,又當爹。
所以養成了民風彪悍的性格。
雖然藍雨菲是貴族子女,但依然強勢,以至于王離從小就怕她。
“咳,咳.....”
眼看著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王離輕咳了一聲,遲疑道:“那.....那個我還有點事,你們先玩,我去幫公子昆送樂器!”
說完,也不管自己妹妹詫異的目光,拔腿就跑。
“我哥他怎么了.....”
看著王離狼狽的樣子,王雅歪頭望向藍雨菲,藍雨菲怔了怔,旋即噗嗤一笑,嗔道:“還是跟以前一樣,膽小鬼!”
王雅:“........”
同樣的時刻,石川湖主場后臺,參與表演的春眠樓姑娘正在一間屋子里補妝,換衣服。
今晚能來表演的,大都是春眠樓小有名氣的女子。
若是普通的聚會,她們隨便一人,都能成為全場焦點,但自從春眠樓培養《純欲女子天團》以來,她們只是被挑剩下的。
可即使是挑剩下的,她們依然與眾不同。
因為趙昆為她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就是服裝模特,美妝達人,以及伴舞團成員,舞臺劇演員,等一系列新職業。
今夜來這里的姑娘,都是以后娛樂業的先驅,所以她們表演十分敬業,即使外面天寒地凍,也從未抱怨什么。
其實除了她們,《純欲女子天團》的成員,也是如此。
這時,在隔壁房間中,蘇錦兒正捧著銅鏡,左右顧盼自己的妝容,只見精致的瓜子臉上鑲嵌著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很有靈性.....
使得身后正在為她梳頭的丫鬟綠兒,都不由抿嘴輕笑:“小姐,你方才表演的時候,那劉家少主可一直盯著你看呢......”
“我坐那么高,他們自然會抬頭看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蘇錦兒笑著瞥了她一眼,打趣道:“倒是綠兒你,卻只看到劉少主一個人,莫非春心萌動了?”
“哪有啊小姐.....”綠兒羞紅著臉,抗議道:“我就瞧他盯著你,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哦!”
“你若不盯著他看,又怎知他盯著我?”
蘇錦兒繼續笑著打趣丫鬟綠兒。
綠兒撅了撅嘴,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姐,今夜這場活動,公子昆籌劃了好久,你說他想做什么呢?”
聽到丫鬟提起趙昆,蘇錦兒美眸眨了眨,然后拿起一朵花釵,插在發髻上,蹙著眉頭道:“公子昆才華洋溢,所思所想,皆讓人眼界大開,此次活動又精心策劃,想必很是非凡....”
說著,她又拿起桌上的軟帕:“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公子昆能寫出這樣的詞曲,當真世間少有.......”
“小姐喜歡公子昆嗎?”綠兒好奇的問。
蘇錦兒眼神靈動地反問:“你不喜歡他嗎?”
“呃,倒不是不喜歡,只是公子昆身份高貴,綠兒高攀不上.......”
“說的倒也是......”
蘇錦兒眸中黯然了一瞬,隨后放下軟帕,呆呆的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沉默不語。
綠兒似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然后撅著道:“若能有公子昆相助,今年的除夕夜,小姐或許有機會在陛下面前表演,到時候.......”
“知道了。”
面對綠兒的滔滔不絕,蘇錦兒笑了起來,然后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又拿起軟帕看了起來。
其實在秦朝,倒沒有太大的門戶之見,只不過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罷了。
比如正妻要身份相當,而妾室則比較隨意。
對于青樓女子來說,看起來眾星捧月,但能給她們選擇的機會,并不多。
不過,若是能贖身自救,倒可以另謀一番天地。
比如春十三娘,就是離開咸陽娛樂場所后,自立門戶,開了春眠樓。
就在蘇錦兒反復吟唱《水調歌頭》的時候,門外忽然嘈雜起來,她不由秀眉微蹙:“綠兒,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諾!”
綠兒應諾一聲,然后輕靈的跑了出去,片刻,又折返回來,興奮地道:“小姐小姐,似乎有仙人在施法,咱們去看看吧!”
“仙人?”
蘇錦兒愣了愣,旋即噗嗤一笑:“這世上哪有仙人,公子昆說......”
想到前些時日,趙昆說的那種煙花,蘇錦兒會心一笑,然后放下軟帕,與綠兒一起出了門。
與此同時,石川湖岸的高樓上。
“陛......頭領,您快看!”
李斯驚呼了一聲,連忙抬手指著夜空說道:“天上有一個人形頭像,剛剛我一直看著,煙花是呈花形道,可現在居然呈現出人形了!”
嬴政抬頭看去,的確如李斯說的一樣,夜空中有一道稍縱即逝的人形頭像。
看到這一幕,嬴政心里咯噔了一聲,暗道這莫非是趙昆的師傅?
那小子的師傅是仙人,自己該如何與他相處?
又如何與他交流?
這樣想著,嬴政扭頭看向正在整理發髻的趙昆。
趙昆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朝李斯道;“老李,多大個人了,怎么還一驚一乍的?嚇唬誰呢!”
李斯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趙昆。
倒是旁邊的王賁開口了:“這人形頭像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有仙人降世?”
“仙凡有別,就算仙人降世,也不會在人前顯像,這只是我煙花呈現的圖案罷了!”
趙昆解釋了一句,忽又話鋒一轉,掃視嬴政三人道:“不過,你們猜得不錯,這確實是我師傅的樣子!”
“真是你師傅?”
嬴政瞪大了眼睛,伸手指著消失的人形頭像道;“你師傅長這樣?”
“不,這只是他幻化的一面罷了!”
趙昆笑著搖頭道:“我師傅化凡的時候,可以千變萬化,有時候化作孩童,有時候化作老翁,也有時候化作婦人,總之,仙資飄渺,不見其形!”
“那這......”
“我師傅曾說,能觀其一面者,將會有大機緣,所以我就想試試效果!”
“試試效果?”
嬴政愣了下,有些不解。
趙昆笑著擺了擺手:“機緣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多說。”
“這......”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
趙昆也不多言,徑直下了樓。
很快,他便拿著擴音筒,來到了高臺中央,面對抬頭仰望的嘉賓和百姓笑了笑:“諸位——”
“嗯?”
聽到擴音筒傳來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不由打了個激靈,然后環顧左右,尋找聲音的來源。
這時,高臺上的趙昆再次開口道:“諸位,我是趙昆,你們當中有人聽過我的名字,也有人不知道我是誰;
但說起長壽鍋,說起治好通武侯的那小子,說起長樂坊的賭局,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吧?”
此話一出,臺下的眾人瞬間回過神來,齊刷刷地望向高臺。
“是公子昆!就是他救好的通武侯?”
“哇!他就是公子昆啊!我可買了他三口長壽鍋!”
“賭神!是賭神!是公子昆挽救了我的家,挽救了我老婆!公子昆我愛你!”
漸漸地,呼喊的風向開始歪了。
“啊啊啊!公子昆看我這里!我是你的粉絲!”
“你走開!你個假粉絲!”
“每個人都有追公子昆的權力,來,我們公平競爭!”
“好啦好啦,我是公子昆的好友,想要和公子昆深入交流的,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我來統計一下.......”
趙昆來頻陽這段時間,可謂家喻戶曉,所以場面變得異常熱烈。
就在這時,不知誰大聲喊了一句,使得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都別爭了,公子昆身邊沒有女人,只有男人!”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驚醒。
“是啊!那王離好像跟公子昆走得很近,他們并肩作戰,他們同生共死,他們羈絆應該很深,說不定真是一對.......”
角落里聽到這話的姜潮微微蹙眉,狠狠咬了一口紅薯。
但是,仍有不死心的粉絲,紛紛抬頭望向高臺........
高臺之上,趙昆臉皮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旋即定了定神,再次朗聲道:“今天站在這里,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第一個,為了讓頻陽變得更好,本公子上奏父皇,修建新城,新城的地址,就在你們腳下!”
嘩——
聽到這話,眾人嘩然。
“什么?!公子昆要建新城!這是要舍棄頻陽城了嗎?”
“為什么要建新城啊!我不想離開祖宅!”
“對啊!頻陽城好好的,干嘛要建新城?”
“修建新城又要徭役了嗎?我們才剛回來,這算什么好消息.......”
隨著議論越來越多,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不過這都在趙昆的意料之中,好在維持秩序的頻陽守軍,沒有讓現場出現嘩變。
等議論聲漸漸平息,趙昆又拿起擴音筒,高聲道:“諸位的想法,我都知道,且聽我把第二個消息說完!”
“第二個消息,頻陽新城只是初步規劃,搬遷入住全靠自愿,且不征用徭役;
不過,王家商鋪會集體搬遷到新城,建立更大的獅子樓,胭脂鋪,酒坊,織衣店,陶坊等等;
另外,春眠樓也會搬遷到石川湖,打造水上樂園!”
話音剛落,頻陽各大商鋪的掌柜,不由皺起了眉頭,同時心中有了一番盤算.......
“這小子什么時候上奏朕了?”
嬴政滿臉懵逼的望向王賁,王賁苦笑著搖搖頭:“咱們又被他騙了!”
“他搞這活動,主要是為了哄抬地價.......那些大家族商鋪一聽要建新城,肯定會想辦法占利!”
“你是說.......一夜五千萬錢?”
“不錯!”
王賁點了點頭,然后瞥了眼嬴政,嘆道:“他恐怕瞧準了你缺錢,所以先圈一波錢,扔給你,到時候你拿到錢,就變相的承認了新城!”
“這......”
嬴政瞪大了眼,滿臉錯愕的道;“難怪他要跟朕二八分成,原來早已打好了主意!”
“他也是急了......”
王賁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其實趙昆擔心陛下會趕他回宮,存粹是想多了。
以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趕胡亥回去,都不可能趕他回去。
但事已至此,就看陛下怎么處理了。
想到這,王賁抬頭望向嬴政,嬴政若有所思,半響,才皺眉說道:“若是朕不要這筆錢呢?他該如何?”
還沒等王賁開口,一旁的李斯忽然說道:“假傳陛下旨意,死罪也!”
王賁:“”
嬴政:“”
好家伙!
好小子!
又特么來這一套!
真當朕不敢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