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的賣官手段,在漢靈帝時期,就已經開始運用了。
不過那時候是朝代末期,所以很多人把賣官當作了亡國的禍源。
但真正要追溯賣官的歷史,還要從秦朝開始說起。
《史記》中有記載,公元前243年,秦始皇下令,每上繳1000石粟,爵升一級。
沒錯,你沒有聽錯,最開始賣官的,其實是秦始皇。
只不過秦始皇沒有漢靈帝做得出色,他也就搞點糧食,沒想過弄錢。
漢靈帝是真正將賣官鬻爵推到新高度的皇帝,為了能保證官位循環利用,他不允許有人長期霸占官位,所以選擇定期更換。
期限為一年。
也就是說,你花了錢,只能做一年的官。
一年之后,甭管你撈多撈少,都得下來重新競標。
如此一來,官位就能循環產生價值。
雖然買官有風險,還能時不時面臨甲方毀約,但依舊有不少人趨之若鶩。
畢竟在古代,官代表的是貴族階級頂層,無論你多有錢,家里沒人當官,走出去都得低人一等。
所以有了錢,買個官光宗耀祖,對于有錢人來說,價錢再高都不是問題。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秦始皇賣官,不是什么官都賣,三公九卿之類是不賣的。
漢靈帝則什么都敢賣,只要你不當皇帝,有錢,想買什么官就買什么官,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或許是有過賣官的經歷,嬴政對趙昆的賣官手段,越來越感興趣,以至于他問完了定價,便不動聲色的坐回去,喝茶聆聽。
趙昆想了想,隨即答道:“具體定價,一般都是以大秦的年俸來計算的。”
“年俸?”
嬴政皺眉,有些不滿。
因為大秦的年俸并不高。
若以年俸來定價,那收益肯定也不高。
似乎看出了嬴政的想法,趙昆又笑著補充道:“雖然我說以大秦的年俸來定價,但是賣官的計算是不一樣的。”
“噢?”嬴政挑眉:“有何不一樣?”
趙昆:“比如一個年俸千石的官位,標價應該在千萬錢,而年俸百石的官位,則標價百萬錢……”
啪——
趙昆的話還沒說完,嬴政手中的茶杯竟毫無征兆的落在了桌上。
同時濺起一片水花,打在了自己和趙昆的臉上。
趙昆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抹了一把臉,追問道:“義父,您沒事吧?”
“我……”
嬴政怔了怔,呆呆的看了趙昆幾秒,然后顫抖著手,又拿了一個杯子,默默倒滿茶,一飲而盡。
半響,才搖頭道:“我沒事!”
趙昆聞言,眼神古怪的“哦”了一聲,然后又道:“那剛才的話,義父明白了吧?官位的最終價格,往往在年俸的萬倍以上!”
嬴政手中的茶杯又掉了。
我擦!
這他娘的是賣官嗎?這分明是搶錢好嘛!
朕當年賣官,可沒這么狠啊!
趙昆的做法,直接刷新了嬴政的認知,讓他有種獲得財富密碼的感覺。
無論是第一類官位,還是第二類官位,都在可控范圍內,只要按照試用期的模式任免,他們就左右不了朝局,也不會生亂。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賺一筆不小的錢。
但理智告訴嬴政,事情沒那么簡單。
果然,遲疑了半響,卻聽趙昆又壓低聲音道:“義父,此舉雖然能賺快錢,但別忘了咱們的大業!”
嬴政:“…………”
“等那位幫你賣官的人嘗到甜頭后,一定要慫恿他賣第三類官位。”
“何為第三類官?”
趙昆:“就是一些郡官,縣官。”
我擦!
這小子果然沒安好心啊!
若是賣第一類和第二類官,倒也沒什么,可若是賣第三類官,那大秦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子。
沉吟了一瞬,嬴政目光復雜的望向趙昆,道:“我兒就沒想過,第三類官若出問題,始皇帝追責怎么辦?”
“義父難道忘了?始皇帝快不行了!”
“第三類官上任,估計還沒腐敗,始皇帝就死了。始皇帝一死,大秦必亂,他們還能安穩做官嗎?”
嬴政:“花了大錢,無法做官,我兒就不擔心他們背后的家族鬧事嗎?”
“噗——”
趙昆聞言,噗嗤一笑:“義父,你在想什么呢?他們鬧事,只會對咱們有利啊!”
“官位是大秦朝廷賣給他們的,義父就算參與其中,也只是中間商賺差價,他們要鬧事,也只會鬧大秦朝廷。”
“而大秦朝廷顯然不會認這種爛帳,必定會大開殺戒。”
“如此一來,大秦朝廷和貴族便會站在對立面,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到時候咱們再聯絡他們,同仇敵愾,一起反秦,豈不是美滋滋?”
美滋滋?
我美你娘個腿啊!
這是人干出來的事?
嬴政聽完趙昆的話,整個身子都氣得發抖,趙昆見狀,連忙慰問道:“義父,你怎么了?是不是病又犯了?要不要吃藥?”
面對趙昆的靈魂三問,嬴政欲哭無淚,想要伸手給他一個大嘴巴子,但看到他關切的眼神后,最終決定了,不攤牌了!
因為一但攤牌,趙昆就不是現在的趙昆了。到時候他渾身上下的亡秦毒計,自己將防不勝防。
遲疑了片刻,嬴政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義父沒事……緩一緩就好了,你還有什么計劃,給義父說說吧……”
“我的計劃?”
趙昆愣了愣,疑惑道:“之前不是告訴義父了嗎?”
“嗯?什么?”
“謀奪頻陽啊!”
趙昆歪頭:“怎么?義父還是不信我能做到?”
之前朕確實不信,但現在信了啊你個臭小子!
嬴政抬手扶額,嘆息道:“能不能告訴義父,你要如何謀奪頻陽?”
“不能!”
趙昆搖頭回絕。
嬴政猛地抬頭:“這又是為何?”
“因為老李啊!老李這人不可信!”
尼瑪!
你小子跟李斯多大的仇啊!
難道真要逼朕做掉李斯嗎?
嬴政雙拳緊握,心中憤憤,但還是強壓下沖動,沉沉的說道:“我兒放心,你的計劃,義父絕不會告訴老李!”
“真的?”
“怎么?你信不過義父?”
趙昆撓頭道:“不是信不過義父,而是這計劃的執行人還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誰是執行人?”
“吳誠。”
聽到這個名字,嬴政愣了愣,恍然想起黎姜的侍衛長,好像就叫吳誠。
難怪自己來頻陽沒見到吳誠,原來早被他派出去辦事了。
若是吳誠在的話,估計就沒有親爹認義父的荒唐事了。
想到這,嬴政心中苦笑,感嘆一切都是命,不過又有些好奇,為何趙昆在認自己義父之前,就計劃謀奪頻陽?
沉吟片刻,嬴政皺眉問道:“我兒莫非早有反秦之心?”
相關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