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陽城,菜市口,刑場。
嬴政背負著雙手,冷冷掃視跪地的秦軍和傳令官等人。
半響,才沉聲問道:“告訴朕,發生了何事?”
“回......回稟陛下,有上仙施展雷霆手段,將囚犯劫走了......”
跪在地上的傳令官戰戰兢兢的答道。
他做夢也沒想到,嬴政會親自來過問此事。
由此可見,自己這些人恐怕兇多吉少。
按照秦朝的律法,上官身死,隨從人員一律有罪,更何況被人當眾劫走囚犯,實乃大罪。
“什么上仙?什么雷霆手段?”
嬴政皺眉。
“回稟陛下,就是那個劫刑場的人,抬手便能召喚雷霆,吾等自知無法與其對抗,才被他將囚犯劫走.....”
傳令官說著,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連忙補充道:“還有,他來劫刑場之前,高喊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下臣猜想,此人應該是楚國余孽!”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嗯?”
聽到這話,嬴政目光一凝,整個帝王氣勢陡然攀升,嚇得傳令官臉都白了,急忙又道:“陛下!臣等自知罪不可恕,但臣還有話說啊陛下!”
嬴政冷哼一聲,寒意森然的蹦出一個字:“說!”
“陛下!此次被劫刑場,并非全是臣等的錯,實乃那閻巷令公然違抗陛下的旨意,行刑時辰已到,他竟拒不執刑!”
傳令官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垂死掙扎道。
他的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嘩然。
“是啊陛下!下臣還看到閻巷令與那劫匪攀談甚歡,想必早有預謀!”
“沒錯!下臣也看到他公然替囚犯松綁!”
“陛下,臣等死不足惜,但閻巷令違法亂紀,其罪當誅啊!”
人的求生欲望和臨死也要拉墊背的心態,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些秦軍紛紛控訴閻樂的罪行,把主要責任,全推在一個死人身上,令嬴政微微有些錯愕。
他對整個事情的真相,再清楚不過了。
什么上仙,什么雷霆手段,分明就是趙昆那臭小子故弄玄虛。
“夠了!”
嬴政大手一揮,喝停了愈演愈烈的喧嘩,沉沉的說道:“此事朕會調查清楚,爾等立刻出城搜尋劫匪的蹤跡,若發現蛛絲馬跡,及時上報郎中令蒙毅!”
陛下居然沒有下令責罰我們?
什么情況啊這是?
眾人一臉懵逼,忍不住抬頭望向嬴政。
嬴政眉頭微皺:“怎么,朕的命令都要違抗了嗎?”
“不敢!臣等不敢!”
傳令官心中大喜過往,連忙朝嬴政叩首道。
說真的,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撿回一條命。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秦軍都沒想到。
“好了,都退下吧!”
嬴政擺了擺手,然后轉頭望向緩步走來的王賁。
“怎么樣?調查清楚了嗎?”
王賁拱手:“回陛下,臣在坍塌房舍的墻角發現了硝粉、木炭等殘渣。”
“有何特別之處?”
“硝可用來作戰,木炭可引火,其余殘渣,臣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與公子昆炸刑場有關!”
嬴政聞言,瞳孔一縮:“你是說,那小子掌握了攻城的能力!?”
王賁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既然公子昆能炸塌房舍,那炸塌城墻,也不是不可能。”
轟——
聽到這話,嬴政如遭雷擊,腦袋一片空白。
恍惚間,他腦中閃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因為趙昆曾給他說過,要好好謀劃。
如果他掌握了攻城的能力,那豈不是真能造老子的反?
我擦!
不可能!
朕一定是想多了,他沒有人,怎么可能造反成功!
等等!
他之前吼的什么?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這個逆子!
居然敢勾結六國余孽!反了天了!
說真的,嬴政真想把趙昆抓過來,狠狠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這家伙怎么老是做些讓別人感動,自己流淚的事?
”來人!快來人!”
嬴政越想越氣,當即下令道;“傳朕旨意,全力緝拿楚國余孽,凡知情不報者,夷三族!”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一群只知道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居然敢口出狂言!
想亡朕的大秦,朕就讓你們絕種絕戶!
與此同時。
楚地,一座深山宅院外。
“你們記住,這次不是比試,而是對決,都要全力以赴!”
說完,中年男人便退出了圈子,然后隨手將錢幣拋向空中。
一名少年目光炯炯有神,作‘貓腰’狀,四根手指緩緩掠過槍桿,猛地握緊。
與此同時,一名持劍少年也握緊劍柄,作爆發前的蓄勢。
叮——
錢幣很快落在青石上,四周的空氣仿佛驟然冷去。
“鐺!”
只是一瞬間,持槍少年便單手撥出一記挑刺,與持劍者的長劍相交。
幾乎必勝的招式,隨著持劍者的巧妙腳步,借力躲過。
但持槍少年并沒有放棄,在持劍者身形剛剛改變的剎那,又是一記直刺。
這時,持劍者劍走上空,不由自主的平揮,卻只在半空劃過一道劍光。
而持槍少年,很快找到了他的空門,大喝一聲:“開!”
吼聲從左到右,一個側踢,持劍者手中的長劍就被踢飛。
一股巨力帶著長劍飛向天空,持劍者齜牙咧嘴的捂住手腕,踉蹌著坐在了地上。
“我贏了!”
持槍少年興奮地握著鐵槍大喊道。
“你!你耍賴!明明是兵器對決,你居然靠蠻力!”
持劍者被喊聲驚醒過來,嘴角一癟,使勁指著持槍少年:“你違規,是你輸!”
“我贏了!”
持槍少年仰起頭,又重復了一遍。
持劍者緊抿著嘴唇,恨恨地哼了一聲,扭頭望向中年男子:“叔父!你看他!每次都是這樣!”
中年男子揮了揮手:“好了!誰輸誰贏,叔父都看在眼里!”
說著,他便望向持槍少年:“是你贏了,但贏了也沒什么可高興的,小莊練劍時日短,你若輸了,反倒不應該。”
持槍少年聞藥一怔,旋即拱手道:“叔父教訓的是,羽兒知錯了。”
“呵呵,羽兒勇武,世所罕見,他日復辟楚國,定當名揚天下!”
中年男子笑著捋了捋胡須。
持槍少年和持劍少年對視一眼,連忙上前,詢問道:“叔父,咱們還要在這深山待多久?”
“是啊叔父!還有多久起事啊!”
“放心吧,月前有消息傳來,說始皇帝病情加重,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消息可靠嗎?”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這些年的消息,從未出錯過!”
聽到這話,項羽、項莊二人大喜。
沒錯,持槍少年便是日后的西楚霸王項羽,而持劍者,則是鴻門宴舞劍的項莊。
至于那名中年男子,便是項羽的叔父,項梁。
項梁見兄弟二人喜形于色,含笑著擺了擺手:“好了!抓緊練習吧!始皇帝駕崩之日,就是我們復楚之時!”
“諾!”*2
項羽、項莊應諾行事,剛才的不快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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