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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夢想是什么?”
在長門的精神世界里,荒木微笑著對他發問。
如果忽略掉此時還插在長門靈魂之上的六片光羽牢籠的話,這氣氛還真有點導師和學員溫馨交談的感覺。
不過在經歷了彌彥之死后,早已黑化的長門可不吃這一套。
畢竟荒木身上又沒有那種可以在無形之中便讓人信服的、愛的力量。
因此,對于荒木的問題,長門的回應只有一聲冷哼,盡顯雨之國神明的傲氣。
不過荒木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世界和平吧?這是你們曉組織從創立之初便一直堅守的理念。在彌彥死后,你更是將它當成了自己的人生信條。”
他打了個響指,頓時有一套奢華柔軟的沙發憑空出現在自己背后。
“唉”
荒木靠了上去,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你的想法在我看來并不算錯,但是卻有些太短了。”
“短?什么意思?”
長門雖然依舊沒有出聲,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再繃得那么緊,眼神中適時出現的疑惑,顯然是對荒木說的話有些興趣。
說實話,長門的這種暴力脅迫的理念毫無疑問是在黑絕的授意下由宇智波帶土引導而產生的。
從誕生之初到現在,就沒有得到過別人的真心認同。
小南支持他,是因為這是他的決定,無論對錯。
角都加入曉,就更不是基于什么理念認同了,不過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罷了。
再說那些被他親自出手捕獲的人柱力……
他最開始還會對他們宣傳自己的理念,但得到的無不是“瘋子”、“做夢”之類的評價,以及一雙雙充滿憤恨的眼神。
漸漸的,長門也懶得跟他們多說什么了。
神,總是孤獨而不被理解的,不是嗎?
而且也沒有人能把他抓起來,定在這里,聽自己的說道。
因此,現在這樣的感覺讓長門覺得分外新奇,不知不覺便被荒木的話所吸引了。
“說你短,指的是目光和計劃。”
荒木優哉游哉地說道:“九大尾獸合一,制造出一件無可匹敵的戰爭兵器。這里我們姑且就認為它確實是無敵兵器,能夠一炮滅一國的那種。然后包括五大國在內的所有國家都在你的威懾下和平共處。然后呢?你的理想就算是實現了嗎?”
“難道這還不算?”
長門反問道。
見他給出了反應,荒木心中一喜,伸出手指輕輕搖了搖:“當然不算,你先別急著反駁,聽我給你分析。”
“這件無敵兵器,應該是與輪回眼的能力息息相關的吧?所以你可以掌控它。那么在你之后呢?你死了以后,這件兵器交給誰?還有誰能用它?”
“我……”
長門剛想開口,就被荒木打斷。
“可千萬別說你不會死哦”
他的笑容玩味,“強如六道仙人,不也還是死了嗎?你憑什么覺得自己不會死?憑你的輪回眼?還是你漩渦一族的體質?這些你能比得上六道仙人?”
這里,荒木就是純粹在欺負長門沒見識了,六道仙人這家伙的狀態詭異,到底算不算死了,還有的爭辯呢。
果然,聽到荒木這一連串的問題,長門陷入了沉默。
畢竟無憑無據的,他自己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說自己一定不會死。
“好,那么我們如今已經達成了第一個共識,那就是你未來是一定會死的。那么第二個問題就來了,你死之后,那件無敵的戰爭兵器怎么辦?誰能接手?你的孩子嗎?”荒木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不行嗎?”
“行不行的得問你自己啊!你能保證你的孩子也有輪回眼嗎?”
“我……”
“欸,別急著回答,先聽我告訴你一些基礎數據。嗯……你應該還有印象吧?你的父母,他們有輪回眼嗎?”
“沒有。”
長門搖頭,有的話怎么可能會被隨便幾個雜魚忍者輕易殺死?
“那么我告訴你,自從漩渦一族建立以來,數百年間,沒有任何一位族人出現過任何瞳術類的血繼限界。再往上追溯,他們的本家千手一族,千年以降也是同樣如此。現在你明白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稀有了吧?那么你告訴我,你的孩子,有多大的可能性會繼承你的輪回眼?”
“這……”
長門說不出話來。
這里,荒木刻意避免了談及挖眼繼承這種殘酷的方式,而長門顯然也沒想到這一點。
荒木見狀嘴角微勾,“那么我們就達成了第二個共識——你死之后,沒有人可以繼續操縱那件無敵的戰爭兵器。因此,可以推導出第三個結論,你所謂的和平,其持續時間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十年而已,這取決于你自己的壽命。沒問題吧?”
長門沒有反駁。
“那么請你告訴我,這樣的和平,與現在忍界的情況又有什么本質上的差別呢?修養生息一二十年,然后來一場忍界大戰,中間休息的時間越久,接下來爆發的大戰就會越慘烈。假設你還能再活五十年,那么你可以預估到五十年之后的那一場忍界大戰,會死多少人嗎?一百年呢?”
荒木的話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進了長門的心臟。表面上說著贊同,但卻將他的信念和努力貶的一文不值。
如果是千手柱間,此時可能就要哈哈一笑:“我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能為忍界帶來五十年甚至更久的和平,這還不夠嗎?還要求我做什么?一代人有一代人自己的責任啊!”
但是長門不同,他想要的是更加徹底的和平。
所以他現在迷茫了。
“我做的,真的錯了嗎?”
“不,沒錯。我從沒說過你是錯的,只是說你看得短了。”荒木搖頭。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理念作為達成和平的第一步,是沒錯的。暴力的確是達成目標最高效的手段。但是,卻一定不是長久之計。”
“那什么才是長久之計?”
“是互相理解,是忘卻和消弭仇恨。”
“那怎么可能做到?!”
長門反駁道,并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作為例子,“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什么理解,有的只是利益!”
“你說的沒錯,國與國之間的確不可能。”
荒木點點頭,“但是……如果未來的忍界,只有一個國家呢?一個國家的內部,總是擁有可以讓人互相理解的土壤的吧?”
“一個國家……一個國家……”
長門呢喃著這四個字,陷入了沉思。
“所以,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
荒木解開了六杖光牢的束縛,朝著長門伸出了手,“成為我的左臂吧,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