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矮人的主神？
易夏所化身的豆兵，注視著眼前從神壇上跳下來的活化雕像。
因為并非本體，只是一部分附著的意識。
因此，此刻的易夏并不能那樣明晰地感知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矮人的世界，似乎并不那么……堅韌……
至少，它并不那樣輕易地容許易夏的本體進入。
當然即便如此，作為一方的種族主神，眼下這位異域之神的分量亦然有其權重。
“我是阿祖奧斯陸大地與錘匠之主，歡迎您抵達矮人的家園。”
自稱阿祖奧斯陸的矮人主神，看向易夏這般說道。
而在那宏偉物質世界之外的混沌虛空之中，易夏本體繚繞著無盡火光的眼眸看向眼前似乎充斥著堅韌與守護的世界帷幕。
透過那略帶渾濁的混沌視野，易夏能夠窺見那遙遠神國之中，某位矮人主神的舉杯……
看那樣子，對方似乎挺想邀請他進入神國，暢飲一番的。
不過顯然，即便作為一方種族的主神，這類的情況也不是祂能夠直接決斷的。
易夏本體的突兀出現，無疑引來了這個世界中諸多強大存在的瞬間警惕。
就像一個鼠巢之外，忽然來了一個在人類中也堪稱巨人的存在。
哪怕其并無惡意，但也并非所有存在都能夠坦然地面對對方的靠近……
易夏對此，也不糾結。
對于現在的易夏而言，他如果真的想要進去，多的是法子。
只是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不會貿然踏足一個非邪惡陣營的界域。
畢竟他在這方面的辦法多是多，但對于世界毫無影響的，卻寥寥無幾……
而這個時候的矮人帕洛雷，無疑就有些茫然了。
它一邊看了看旁邊的易夏，又看了看站在對面的被“確信無疑”的一方主神。
也許這個時候，它該說些什么。
它也必須說些什么。
因為它的摯愛所出，此刻仍然困擾于那禁忌詛咒的糾纏。
哪怕這個時候，它必然需要承擔一些風險，但那也是作為一位父親應當背負的。
這方世界的矮人并不是那樣虔誠的信仰種族。
又或者說，以眼下這位矮人主神所透露的情況，這些因為各自的傳奇經歷而成就神位的存在，顯然并未如期地庇護它的族群。
神力的顯化，在這個世界更多存在于那些關乎種族存亡的重要戰役上。
除此之外，也許會存在一些極個別的特殊情況。
但顯然，這并不包括祈禱眾神救助它的子嗣……
因此，在兩個同樣足具重量的職責糾纏下，帕洛雷毅然選擇了孤身前往那禁忌的界域。
而現在，情況無疑發生了一些變化。
也許在矮人之中，并不那么盛行極具東方譜系超凡文明的那句經典言語——“來都來了”……
可顯而易見：
既然此刻，這位極少現身于物質世界的矮人主神已然顯露了它的意志。
那么在這樣的情況下，懇求對方救治自己的子嗣，也不算悖逆相關職責的行為。
只是它需要找到一個更好的時機……
也許此前那趟禁忌之旅，讓這位曾經堅毅和勇武的矮人戰士發生了一些改變。
或許是在見識到更為宏偉的造物之后，它忽然覺得以前的一些看法和思維，無疑顯得有些遲滯。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祖奧斯陸——這位矮人的主神，忽然走過來拍了拍它的肩膀：
“血戰歸來的戰士，應當先去見見他的家人。”
帕洛雷愣了愣，隨后很快反應了過來。
也許那些陰冷與熾烈的氣息，確實賦予了它額外的智慧或靈性。
它很快明悟了這位主神話里的意思。
在一眾矮人兄弟們，尚且跟著點了點頭的時候，帕洛雷已然謝過了對方，快步朝著另外的房間走去……
“……神的力量，無法輕易地穿透帷幕。”
“這挺沒勁的。”
“在我成為神祇之前，沒人告訴我：成了神祇，腦子比錘子更有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愿在下面安分地當一個普通戰士。”
阿祖奧斯陸不無抱怨地，看向易夏說道。
這位矮人主神，似乎顯得尤為自來熟。
在簡單的交談之下，祂無疑足夠認可了眼前的易夏。
或者說，早在此之前，祂便一直密切關注著易夏在這方面的行為。
用阿祖奧斯陸的話來說：
“在神國里的日子，平淡而無趣。”
“我沒怎么折騰下界我的這幫兄弟子嗣——比起那些帶著腦子成神的家伙，我這個只帶了錘子的顯然不合時宜。”
“而最大的樂子，也無過于聽聽那些多元宇宙的趣事。”
對于一如阿祖奧斯陸，或者說這個層次的存在而言。
那些已然顯露在整個多元宇宙維度的事跡和痕跡，已然足夠祂們對于另外的、哪怕從未見面的生靈，有著足夠立體和切實的了解。
當然，這種了解更多是基于觀念、認知層面的。
至于戰斗力，那無疑則是另外的情況了……
至少就易夏來說，他是從來不篤信那些所謂情報的。
打不打得過，上去砸上一幡或如今率先丟個戰帖，比其他的什么試探都要好用……
總之，阿祖奧斯陸顯然足夠認可易夏在面對黑暗的做法。
在祂喋喋不休的講述中，在尚未成神的時候，祂便是一個除惡務盡的戰士。
阿祖奧斯陸從不信奉感化或者教育那一套。
祂認為錘子，便是面對那些黑暗雜碎最為完美的“教具”。
而在成為神祇之后，這個特性盡管仍然作為神性的一部分側面描述被保留了下來。
可面對神力往往需要折損數百倍乃至于更高的代價，才能夠投射到物質世界的現狀。
阿祖奧斯陸也頗為無奈。
“等什么時候，我的這些兄弟的子嗣，不再需要我在上面照看著。”
“到時候，我再找你和你大醉一場。”
阿祖奧斯陸看向易夏這般說道。
易夏聞言笑了笑。
他見過足夠多的異域神祇，這個只是初次相遇的矮人主神，卻是讓他頗感認可。
于是易夏點了點頭：
“管夠……”
如此，一人一神大笑，盡飲杯中之酒乃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