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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媽媽！快開門！秦老師來看我啦！”
山新敲響了一扇房門，心情愉悅，秦問和楚梓云就站在門外，等著開門。
很快，門那邊傳出了一陣腳步聲，只是這腳步聲很沉，不像是山新的父母能發出來的。
“哐！”
“誒呦俺嘞個親娘嘞！師傅！恁終于來了啊！”
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靠近，大門被猛地打開！
熟悉的怪異口音響起，毛大雷那張瘦了一大圈但還是略胖的肥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毛大雷？你怎么在這里？”
秦問看到毛大雷的臉，愣了一下，而毛大雷則是嘿嘿一笑。
“山新是俺師兄啊！師傅不在俺當然要時常來照顧嘞！”
秦問被毛大雷的說辭弄的有點轉不過彎，你個快三十多的大叔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師兄？
瘆不瘆得慌啊...
秦問和楚梓云被毛大雷連拖帶拽的拉進屋，這才了解到情況。
原來毛大雷到這里后，沒幾天山新一家就來了，猶豫都和秦問有關系，因此毛大雷當時親自去接了一下。
這不接不要緊，一接就聽說山新也是秦問的徒弟，而且比自己拜師拜的早！
那這江湖規矩必須要遵守啊！從此毛大雷就叫山新為師兄了。
還說要是在班里被欺負了告訴自己，師弟替他解決。
但卻被山新用“算了吧，你太弱打不過我同學”為理由而“婉拒”了。
受到打擊后，毛大雷加倍刻苦，還時常來山新家里幫他父母做家務什么的，因此關系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來！師傅！上好嘞熱茶！”
毛大雷系著圍裙，忙里忙外，任勞任怨。
山新的父母不好意思，但卻搶不過他，只好苦笑著，一邊夸這胖小伙真熱情，一邊好像客人一樣坐在自己家。
秦問簡單的和山新的父母聊了聊最近的情況，以及在這邊住的舒不舒服，都得到了肯定的的答復。
守陵人對山新一家都照顧的很細心，雖然換了地方生活，但也沒有打擾到他們的安寧。
秦問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扭過頭看向毛大雷。
“毛大雷，休在哪里？他最近怎么樣了？”
毛大雷一邊拖地一邊整理餐桌，此時還回過頭回答秦問的問題。
“他啊？害，從來這里就一直泡在資料室，也不訓練也不出門，就那么一直喝咖啡看資料，好像是在查什么信息，俺也懶得問嘞，俺都同情他那狗子，多久沒遛了，屎都沒吃上幾口熱乎的！”
毛大雷連連搖頭，秦問則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他并不奇怪，休來守陵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關于永生會的信息，可能還有一些他的私事。
輾轉反復這么多次，終于加入了，肯定不會浪費時間的。
“知道了，等會帶我去見見他吧。”
“好嘞師傅！”
毛大雷一口答應，隨后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秦問在山新家里聊了一個多小時，給山新也留下了兩片龍鱗當作護符，隨后就離開了。
山新等會還有課，他不想打擾。
“信息室不在這一樓，還要更往下，畢竟有很多重要文件。”
楚梓云趁著這時候插上了嘴，剛剛在山新家的時候，他誰都不熟，也不好意思開口，就這么cos透明人度過了這段煎熬的時間。
此時終于有機會說話了。
“欸？你還在啊？”
“欸？楚姐？恁啥時候站在這里的？”
秦問和毛大雷被楚梓云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呆呆的看著她，一臉“你哪里冒出來”的表情，仿佛十分的震撼。
楚梓云滿臉黑線，恨不得鉆進地縫。
她默默的背過了身去，蹲在地上，開始畫圈。
三人就這樣坐上了電梯，來到了地下三十三層。
這里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圖書館，無數高大的架子，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不過，這里存放的不止是紙質的文件，還有無數存滿了信息的硬盤。
所有的信息都根據保密程度被分為了ds級，評級越往后，信息的安保措施越強。
而休，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就一直泡在這里。
他租用了一件私人查閱室，就這么當成寢室住了下來。
“嘭嘭嘭。”
秦問跟著毛大雷，來到了一扇門前，哐哐的敲響。
“咳嗯...進...”
熟悉的沙啞嗓音和咳嗽傳了出來，秦問微微一笑，推門就進。
“嘔！我操！”
“咳咳咳...”
門才打開一條縫，里面的那股難聞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倒不是惡臭，而是一種怪異的混合起來的味道，總的來說屬于臭味，但又不只是臭味而已。
毛大雷當場就一陣干嘔，秦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楚梓云還沒從尷尬中緩過來，一聲不吭，但也被熏的眉頭緊鎖。
那股味道，就好像某個肥宅喝醉了酒吐了一地，風干后的氣味又和咖啡香和狗屎以及中年男人的體味和頭油味混合在了一起。
而休，就住在這種地方...
“咳嗯...秦問？你怎么來了？”
休搖搖晃晃的從屋里走出，隨著他的靠近，那股濃烈的味道也更加濃郁。
“汪汪！”
小六比休還快，先他一步從房間中沖了出來，仿佛再也受不了這個地獄。
它一出來就暢快的呼吸著空氣，仿佛從未這么自由過！
“休...你...你這是怎么了？你在里面呆了多久？”
秦問目瞪口呆，捏著鼻子看著面前那個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人。
休的頭發似乎掉了不少，眼袋已經堆的比眼睛都大了，皺紋更是無比的深刻，他上半身穿的那件淡黃色有些發棕的t恤，秦問隱約記得休當時加入守陵人那天穿的就是這個，只不過那時還是白色的。
“咳嗯...多久？不記得了...咳咳，應該有一個星期了吧？我沒怎么看時間...”
休撓了撓頭皮，大塊的頭皮屑如同飛雪般落下，險些飄進了秦問的眼。
“這地方挺好的，房間里就有餐口，可以直接點餐送上來，還有垃圾口，就是衛生間沒法洗澡有點不方便，咳咳...不過過幾天洗就行了，咳嗯...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休看著秦問，似乎有些疑惑，疑惑秦問為何看上去如此驚愕。
但秦問現在只想告訴休，你他媽已經在這里閉關了一個月了！這里是休息室不是旅館！你一個月沒洗澡了！狗都嫌棄你了！
但終究，秦問沒能說出口，畢竟這種事情說太明白了會讓休丟人，于是乎，他打算想想措辭。
就連毛大雷都知道這時候不應該點破，但...
萬萬沒想到，在場的人里，有人就是很實誠。
“哇，好惡心一大叔！你是要飯的嗎！怎么一身屎味啊！別過來！啊！快進屋去！你幾個月沒洗澡啦！？”
此時，楚梓云終于從尷尬中緩了過來，立馬就注意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芳香”，頓時面部扭曲，傷人的話張口就來。
在場的其他三人一狗都傻傻的看著她，半天沒說話。
“咳嗯...秦問，我在里面呆了多久...”
“呃...一個月吧...”
“嗯...待會見。”
休聽了秦問的話，愣了兩秒，說了一句，然后轉頭就走。
等他和小六走遠了，秦問這才嘆了口氣，回頭，無語的看向楚梓云。
“你這家伙...活該沒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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