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幾畫舫緩緩停在三橋的一座私人碼頭前,上門的后門已經提前開啟,畫舫在碼頭前緩緩停下,幾名女護衛先上了岸,四周查看一圈,陳慶這才從船里出來,轉身又扶著趙瓔珞上了岸。
“夫君,就是這里嗎?”
趙瓔珞打量著眼前,古老的石階,斑駁的圍墻,茂盛的大樹從圍墻內探出。
“對!就是這里,當心腳下。”
陳慶握住趙瓔珞的手,一步步上了臺階,走進了這座老宅,這里便是陳慶在臨安的府宅,大部分時間都空關著。
他的親兵護衛事先已清過場,確保安全,陳慶才過來看一看。
“我聽大姐說起過這里,但她說自己也沒怎么住過。”
陳慶笑著點點頭,“她就是剛成親那會兒住了幾天,后來離開臨安,再也沒有回來了。”
陳慶牽著趙瓔珞的手在后宅走了一圈,后宅鳥語花香,但對住慣了園林行宮的陳慶而言,這里還是偏小偏窄了,地方太小。
“夫君,這里要修一修了!”
趙瓔珞發現走廊上不少瓦片落地,摔成了碎片,碎瓦片上都長了青苔,時間已經有一兩年了。
“回頭讓他們自己修一修,我就是最后來看一看舊居,以后不會再來這里了。”
趙瓔珞抿嘴笑道:“這座宅子夫君不要了?估計要值幾萬貫錢。”
陳慶搖搖頭,“這座宅子我們不可能再住了,我打算用它做川陜會館,作為川陜宣撫使司在臨安的長駐機構,報館新房修建起來之前,暫時讓他們在這里印刷報紙。”
這時,一名女護衛快步上前道:“郡王,他們來了。”
陳慶點點頭,對趙瓔珞道:“你在這里休息一下,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坐船回來。”
“那我就在船上等夫君!”
“也行,你先去吧!”
陳慶讓幾名女護衛帶著趙瓔珞先上船,他自己則前往前院。
中庭那邊已經坐了一群人,為首之人正是《京報》在臨安的負責管事胡云,他們剛剛得知朝廷已經允許他們在臨安正常發行報紙,讓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番,這座宅子是情報頭子董群通知他們過來。
陳慶帶著幾名親兵從內宅走出來,笑瞇瞇道:“各位辛苦了!”M.ßĨQÚŶÚĔ.ČŐM
胡云認識陳慶,嚇得站起身,躬身施禮,“參見郡王!”
眾人也紛紛跟著行禮,陳慶讓士兵搬出來十幾把椅子,招呼眾人都坐下。
“這些都是胡管事從京兆帶來的?”陳慶笑問道。
“基本上都是,一共二十一人,之前我們都藏身在蕭山縣,在蕭山縣排字印刷。”
“原來如此,今天應該還要發送一份《京報》吧!”
“是!刊登先帝退位的詔書,周參事昨天就已經吩咐過卑職了,我們連夜印刷了一萬五千份,卑職已經把報紙交給了董管事,他們負責發放,現在估計已經發放了。”
“好吧!我們說說以后,想必周參事已經告訴大家了,我們已經和朝廷簽署協議,《京報》將正式在臨安公開發行,不會有人來騷擾你們,但一定會有很強大的競爭對手出現,所以我在考慮,你們應該獨立辦報,時政、娛樂、生活、文學,當然還有連載小說,這是你們最有力的競爭武器。”
胡云面露難色道:“獨立辦報需要很多資源,要有地方,足夠的錢,還要在當地有很強的人脈,這些都是我們的弱項。”
陳慶微微笑道:“這些都不用擔心,這座宅子是我的,我準備用來做川陜會館,但你們可以暫時先用幾個月,你們的報館在南面不遠處,順著小河走三百步,就會看到一大片空地,大約有十畝左右,地契我已經拿到了,將修建報館,然后我找了一個報館新東主。”
說到這,陳慶向站在門口的鄭統全招招手,“鄭郡公請過來!”
鄭統全走過來向陳慶行一禮,笑道:“我還說去軍營拜見郡王,沒想到在這里見面了。”
“我寫的信鄭伯父收到了吧!
”收到了,沒問題,我出三成的份子,一定要把報紙辦好。”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陳慶笑著給眾人介紹道:“這位是都統制鄭平的父親,天子封河間郡公,目前是臨安最大的商人,以后他也會成為報館東主,他在臨安有足夠的人脈和資源,他會幫助大家,我們請鄭東主說兩句!”
眾人一起鼓掌,鄭統全走上前笑道:“郡王太抬舉我了,既然郡王看得起鄭某人,把臨安報館交給莪,那沒什么說的,我會盡全力把報紙辦好,我也贊成郡王的意思,把它辦成一份新報,但我建議還是用《京報》這個名字,它會讓很多人產生共鳴。”
胡云大喜,他知道這位鄭國舅,在臨安人脈很深,原來是鄭都統的父親,有他做后盾,自己就有把握將報紙辦起來了。
陳慶要先走一步,鄭統全送陳慶上船,鄭統全笑道:“那百艘海船本來就是郡王和鄭平的,你們盡管拿去用,我們還有五十艘海船,足夠我們的海外貿易。”
陳慶點點頭,“如果朝廷要找鄭伯父的麻煩,鄭伯父直接去找川陜會館,他們會出面和朝廷交涉,我相信經過這次臨安之行,朝廷不敢再隨意捏拿川陜。”
“多謝郡王厚愛,我雖然談不上位高權重,但在臨安這個地頭上,相信我也多少有些人脈,就算是韋國舅想動我,也要三思而行。”
陳慶知道他的后臺是錢家,和徐先圖的交情也極好,還真不需要自己操心。
“那以后就要拜托鄭伯父了。”
鄭統全知道報紙對陳慶的重要性,既然鄭家押注在陳慶身上,那就沒有得說了,一定要全力以赴。
“郡王放心吧!只要我們認真去做,我相信一定能成功!”
當天晚上,西軍開始拔營撤離,一批批物資和士兵開始乘船離開,前往蕭山縣,七萬大軍將兵分兩路,四萬大軍在江寧府與騎兵一起暫時駐扎。
而陳慶則親率三萬大軍前往泉州。
四更時分,韋桐被釋放,他被內衛的馬車送回了府宅,當他走進自己府宅那一瞬間,感覺世間的一切竟如此美好,能活著,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幸運了。
次日上午,呂晉和呂青山前來碼頭給陳慶送信,陳慶已經和呂頤浩談妥,呂家將逐步向川陜轉移,呂青山一家先去,其他呂氏子弟再逐步轉移。
最后,呂頤浩本人也要前往京兆,這次時間比較緊,呂青山來不及跟隨陳慶一起走,他會安置好家里,一個月后出發前往四川,出任四川路行臺尚書長史,而四川路行臺尚書總管正是由陳慶兼任,實際上政務權是在長史手中。
“郡王是直接返回四川路嗎?”呂青山笑問道。
“我要去先一趟泉州,然后再回四川。”
“去泉州做什么?”呂青山不解問道。
陳慶見左右沒有官員,便笑道:“泉州對面有座很大的島嶼,二祖父知道嗎?”
“是澎湖大島嗎?”
陳慶點點頭,“我想去看一看,如果有可能,我想在那里種甘蔗,那邊的木棉也很有名。”
呂青山心中并不以為然,廣南東路和廣南西路那么多土地都沒有開發,去島上做什么?
但呂青山也沒有多說什么,便笑道:“那就祝郡王一路順風。”
旁邊呂晉走上前道:“賢婿,一路順風!”
陳慶抱拳行禮,“岳父多保重,早點來京兆!”
呂晉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和祖父一起來。”
陳慶上了船,船只開始緩緩啟動,向東方出海口駛去。
這時,陳慶忽然發現,遠處竟然有很多官員前來自發送行,他們站在遠處向自己揮手告別。
昨天家里有點事,只碼了兩章,中午一章沒有,很抱歉!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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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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