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不打擾相國休息,先告退!”王昊見秦檜陷入沉思,便要起身告辭。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要說?”秦檜見王昊欲言又止,便問道。
王昊陪笑道:“卑職在商洛縣聽到一個說法,感覺很荒謬,沒必要給相國增加煩心事。”
秦檜瞥了他一眼,不悅道:“什么事情就說,傳聞也說,別只說一半,讓我不舒服。”
王昊連忙躬身道:“卑職聽說,陳慶想用完顏粘罕交換先帝!”
“什么!”
秦檜騰地站起身,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王昊嚇得渾身一哆嗦,“這....這只是.....”
“再說一遍!”
“卑職....聽....聽說,陳慶想用完顏粘罕交換先帝。”
秦檜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是真的嗎?”
“卑職.....卑職剛才就說了,只是傳言,這種機密一般人怎么會知道。”
秦檜慢慢坐下,王昊說得也有道理,這種事情若是真,也是絕密級別,恐怕只有宰相才能知道,怎么可能隨便泄露,大街上都在流傳,消息必然不真實、
“你去吧!賞二十兩銀子,好好休息幾天。”
“卑職告退!”
王昊走了,秦檜心中一陣心煩意亂,他也知道無風不起浪,宋軍抓捕了完顏粘罕,卻死活不肯答應送到臨安來,朝廷上下還猜測陳慶有什么企圖,沒想到他今天聽到了最可怕的一個傳聞。
先帝若回來,對天子是一個驚耗,但對他秦檜卻是一個噩耗,他編過多少謊言,先帝一回來,豈不都戳穿了?
秦檜不知道坐了多久,這時門開了,妻子王氏端著一盞茶進來了。
“王昊走了多久了,老爺卻不出現,飯也不吃,茶也不喝,他到底給老爺說了什么?這么魂不守舍?”
秦檜有畏妻癥,妻子的詢問他不敢不理睬,他只得嘆口氣道:“只是一個傳聞,但也也有可能是真,說陳慶很可能會用完顏粘罕交換先帝。”
王氏也嚇一跳,她搖搖頭道:“不可能吧!如果是真,太后應該告訴我才對。”
秦檜知道太后和汴京的完顏宗賢是有一些書信往來,如果消息是真,那么太后肯定會知道,既然她不提此事,那就說明此事僅僅只是一個傳聞。
想到這,秦檜一顆心放下,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就在這時,管家在門口稟報,“浦察使者來了,有要事見相國。”
“當啷!”
秦檜手中茶盞落地,摔得粉碎。
管家所說的蒲察使者,是金國駐大宋使者浦察鶻拔魯,他是完顏昌的女婿,多年前曾和宋軍交戰時被俘,后來被交換放回,年初被完顏昌推薦出任金國長駐大宋使者。
浦察鶻拔魯今天下午接到了岳父完顏昌的緊急快信,晚上便趕來見秦檜了。
書房里,秦檜陰沉著臉質問道:“為什么要同意和陳慶談判?你們不覺得自貶身份嗎?”ßĨQÚŶÚĔ.ČŐM
浦察鶻拔魯一臉無奈道:“我岳父是主張和宋朝朝廷談判,但以宗峻和宗干為首的軍方卻逼迫天子和陳慶談判,秦相公也知道,金國以軍隊立國,軍方的壓力天子不得不考慮,尤其宗峻又是天子生父......”
秦檜不耐煩擺擺手,打斷浦察鶻拔魯的話,“你們金國的內部矛盾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們使者是誰,有沒有出發?”
浦察鶻拔魯是晚輩,面對強勢的大宋宰相,他的氣勢還是稍差一些。
秦檜的態度讓他有些不高興,但他也只能忍住氣道:“談判使者是左相國希尹,已經出發了,恐怕現在已經到了京兆。”
“什么!”
秦檜憤怒之極,拍桌子怒斥道:“為什么到現在才通知我?為什么不早點說?”
浦察鶻拔魯也惱火了,他冷冷道:“請秦相國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怎么談判是金國的內政,我通知秦相國只是我岳父的私人交情,況且我岳父一直在河北,他也是剛剛才知情,便立刻發快信通知我。”
秦檜也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滿,他只得強忍焦慮,又問道:“那貴國對談判是什么態度呢?”
浦察鶻拔魯哼了一聲道:“秦相公別以為金國是荒蠻之地,不懂禮儀,我們很清楚和陳慶談判是自降身份,但既然朝廷愿意自損身份派人去京兆,那就說明天子已經大致同意了陳慶的交換要求,所謂談判,只是去完善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秦檜頹然無語,浦察鶻拔魯隨即告辭,走到門口又道:“另外,我再告訴秦相公一件事,金國已經決定廢除偽齊國,取締劉豫的帝位,最遲在年底之前完成這件事。”
浦察鶻拔魯剛走,王氏便一陣風似的沖進貴客堂,急問道:“是那件事嗎?”
秦檜點點頭,“金國已經決定用先帝交換完顏粘罕和銀術可。”
王氏呆立半晌,當即立斷道:“老爺必須立刻進宮,向官家稟報此事!”
“我知道,但天子問我解決的辦法,我又怎么回答?”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道:“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先帝只是官家的兄長而已,又不是老子,難道他還能當太上皇?再說他在金國飽受摧殘,身體已經垮了,回來后很快病倒,不久就駕崩,不很正常嗎?”
秦檜明白妻子的意思,一咬牙道:“好吧!我這就進宮。”
“砰!”一只鈞瓷茶盅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天子趙構咆哮如雷,“他好大的狗膽,竟敢干涉皇家之事,他活得不耐煩了嗎?”
周圍的宮女宦官從未見天子發這么大的怒火,簡直就是雷霆之怒,讓他們想起了年幼的太子之死,那時的滔天怒火似乎還比不上現在,嚇得宮女宦官們無不瑟瑟發抖。
甚至連秦檜也有那么一點膽戰心驚,他也沒有想到天子的反應竟然是這么激烈,令他噤若寒蟬,不敢開口。
趙構在房間來回踱步,他忽然停住腳,咬牙切齒道:“傳朕的旨意,陳慶身為臣子,卻心懷叛逆,乃禍國之梟賊,天下人人皆可誅之,現罷免其一切官職,剝奪其所有爵位,貶為賤奴,有斬其首級者,封郡王,賞萬戶.......”
秦檜大駭,連忙跪下道:“陛下萬萬不可,若發此旨,陳慶必然會稱帝改制,大宋將不久矣!”
秦檜雖然天天都恨不得官家將陳慶革職拿辦,但那必須在天子頭腦清醒的情況下做出決定,自己就能撇清責任,而現在天子氣昏了頭,下達這種愚旨,一旦天子清醒過來,那么陳慶造反稱帝的責任肯定就要栽在自己頭上了,秦檜心中很清楚,陳慶造反稱帝的責任殺了他都承擔不起。
‘稱帝改制’四個字如一盆冷水潑在趙構頭上,從頭澆到腳,他頓時清醒過來,他立刻止住旁邊當值大學士徐蘊,“暫不擬旨,朕再考慮考慮,徐愛卿退下!”
“臣遵旨!”
徐蘊深深看了一眼秦檜,躬身退下了。
趙構頹然坐下,好了好久,他才低聲問道:“他要接回皇兄,朕該怎么辦?”
陳慶要交換的先帝當然是歷史上的宋欽宗趙桓,趙構的皇兄,太上皇趙佶已經在前年,也就是紹興五年駕崩,尊廟號徽宗。
秦檜低聲道:“臣知道先帝飽受金人折磨,身體早已經垮了,恐怕也不久于人世,臣以為,先帝回來能死在故土,其實也是好事。”
趙構眼睛一亮,他明白秦檜的意思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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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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