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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塵不禁伸手去摸了摸,松下一口氣。
還好還在。
但下一秒,他的臉色猛地漲紅,就像煮熟的大螃蟹。
雖然命根子還在,但為什么會這么涼快?
還有硌著他屁股的那幾顆小石子的觸感未免太過于真實。
我衣服呢?!
謝道塵這才如夢初醒。
他竟被扒了個精光。
準確來說,是剛才那一拳并沒有傷他分毫,反而只是碎了他的衣物。
即便他的衣服是名家出品,有著不弱于一般軟甲的防御力,但面對這大宗師實力的一拳,還是抵擋不住。
而抵擋不住的下場就是粉身碎骨,化作漫天灰燼。
謝道塵手里緊緊握著劍,腦海中天人交戰。
這時候是裝死好呢,還是悲憤逃離?
裝死的話,只要他裝做不知道,這件事就沒發生過。
其他人敢拿這件事取笑他,他就敢跟那人拼命。
原因嘛,就是竟然敢污蔑他的清白。
合情合理!
不過裝死的話,要是待會沒人送他回去,豈不是讓他躺在這里曬鳥,任人觀賞。
到時候人家連他幾根毛都數清楚了,他以后還怎么混?
可要是悲憤而逃,豈不是更加顯得他心虛。
以后誰都敢拿這事來調笑他幾句,簡直是記入一輩子的黑歷史。
除非他活得夠長,把知道真相的人全都熬死。
可也賴不住人家寫日記啊。
既然他們已經看光了,何不坦坦蕩蕩讓他們看個夠?
只要他不在意,別人就沒法拿這事來攻擊他。
可不管是哪一種選擇。
他今后身上的標簽怕是永遠逃不過裸奔,遛鳥這些字眼。
‘該死!還不如讓我一拳被人打死。’
謝道塵突然覺得心好痛,甚至連身上的傷都不及這份痛的萬分之一。
他該怎么辦?
另一邊。
有人低頭瓜子還沒掏出來,甚至有人剛回頭跟同伴聊了聊天,就發現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熾熱的血氣掃過全場,讓他們仿佛置身于炎炎夏日,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好一會兒。
才有人喃喃自語道:
“剛才發生了什么?”
“這就打完了?”
“那怕是個假的謝道塵吧!”
緊接著,聲音就驟然高漲起來。
“總教在哪,我要舉報有人打假賽!還有人冒充大宗師!”
“他是大宗師?他是大宗師啊!”
“嗚嗚,我這輩子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如此優秀,讓我等凡人情何以堪?”
“我總算知道梅姑娘為什么要選他了?梅姑娘果然還是那個算無遺策的神算子,要是我,我也要當他女人!”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男的?”
“為什么!?”
“他長得比我帥也就夠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強!”
“操,你們是沒見過大宗師嗎?不就是一個大宗師嘛,有什么可羨慕的。
嗚嗚嗚,我沒哭,我也不羨慕,我就是沙子進了眼睛。”
“我也不想羨慕,可剛才有人說他才十九歲啊!”
“難道你們都在看十九歲的大宗師,只有我一個人看到謝道塵現在什么都沒穿嗎?
有一說一,他的身材不錯,小鳥也養的頗為茁壯。”
突然插入的一句話打斷了眾人的自怨自艾。
然后就是一場更為劇烈的狂歡。
“啊哈哈哈,我突然不覺得難過了。”
“姑娘們都把頭轉過去,小心長針眼啊。”
“我要是謝道塵,我現在還不如死了呢。”
“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死了呢,連衣服都被打爆了,人還能沒事?”
“胡說,我剛才看到他摸自己小鳥了。”
“哈哈,你們說他現在是真昏還是假昏?”
“要是我,我就裝死到底。”
“說不定他現在也是這么想的。”
“你們說著新來的大佬和謝道塵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故意扮豬吃虎,就為了這么羞辱謝道塵?
要是他一開始就展露實力,以謝道塵的性格,恐怕早就恭恭敬敬把房子讓了出來,賠禮道歉了吧。”
“說起這個,我倒是略懂一點。”
一個面色白凈,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成為視線中心。
“快說快說!”
“胡老八,再賣關子,小心你的屁股。”
青年男子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你們難道沒看到大佬身邊的那個家伙,不就是咱們營里的王大少嘛。”
“當初王大少第一次參加學員試煉,就被這謝道塵針對,在學員擂臺上直接打爆了一身衣服。
也幸虧他身上穿了千金符縫制的千金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否則當時的他不就是現在的謝道塵。
說到底,還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這位新大佬就是王大少請來的幫手,人家是幫王大少出頭呢。”
“啊咧,王大少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人家有錢嘛,背后人脈不知道多深,而且說不定背后付了多少銀子呢。”
“不過謝道塵和王大少有什么仇?
雖然王大少當初一來就給所有人發銀子是囂張了點,但怎么就謝道塵和他一直不對付?”
“聽說謝道塵也是梁州人,和王大少是同鄉。”
“好像是王大少搶了謝道塵的青梅竹馬。”
“怎么我聽說是王大少搶了他的妹妹呢?”
“管他弟弟妹妹,反正王大少還有一期試煉就要離開了,咱們這幾天就對人家客氣一點,也算給新來的大佬面子。”
一群人議論紛紛,很快就歪樓到莫須有的一段段恩怨情仇之中。
故事里,王大少化身萬千,幾乎睡遍了謝道塵的七大姑八大姨,凡是謝道塵家的女性,都慘遭問候。
本來沒仇的現在也變得有仇了。
偏偏每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學員中,秦朗一言不發,他看著依偎在江尚懷中的梅姑娘,暗暗握拳。
原來這才是理由嘛。
他沒有參與學員中的八卦,而是獨自離去。
他也要變得更強才行。
否則輸了,卻連輸都不知道怎么輸的。
有相熟的學員見秦朗離去,想要叫住他,卻被一旁的朋友拉住。
他們剛才都很明智地沒有提到秦朗的名字。
之前他們還能調侃一下,但隨著江尚暴露實力,他們就算心中各種意見,但嘴上能給出的只有祝福。
“還滿意嗎?”
江尚知道謝道塵在地上裝死,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就不要拉人起來在遭受一遍社死了。
當然,要是王大少肯加錢的話,他也是不介意再當一回壞人的。
至于對謝道塵的羞辱,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辱人者,人辱之。
他不是正義小先鋒,但在收了錢的情況下,不介意當一回兒復仇使者。
王成辰看著雙眼緊閉,如同刮了毛的白豬一般躺在地上的謝道塵,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滿意!多謝江兄!”
“滿意就好。”
江尚笑容滿面,然后在王大少面前隱晦得搓了搓手指頭,給了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走,跟我去新房子參觀參觀。”
江尚牽著梅小姐的手,邀請王大少參觀。
王成辰正要答應,但突然感覺一股冰冷視線掃過他。
他頭皮一麻,連忙擺手拒絕。
“不了不了,我想起來家里還燒著水,我先回去關火了。”
“明日我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