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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這些大多沒有離開家超過百里的山民們還是很好忽悠的。
他們中很多人連縣城都沒去過。
所以一聽江尚把自己說的這么厲害,又有兩位當家的背書。
第一個反應不是反駁,而是自卑,覺得他們真是拖累了新大當家,讓新大當家的看了笑話。
至于一開始的反對和抵觸,在這種自卑下全都煙消云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一種職場霸凌。
利用信息差來貶低別人的能力,拔高自己,以達到掌控別人的目的。
不過江尚的水平也就欺負一下這些普通人。
至于二當家,三當家這樣的老江湖,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他們只信自己,還有利益。
江尚話講得再漂亮,和他們也沒什么關系。
發言完畢,江尚與兩位當家,還有七八個山寨的骨干就坐在臺上喝酒,以示與民同樂的態度。
這些骨干都是先天武者,年紀大概在三四十歲左右。
就光是一個黑云寨,就能讓扶風府的三大派之一的崇山派臉紅,他們一宗之力,可能也比不上一個黑云寨。
江尚與其他人沒喝多久,就有黑云寨的其他村民上前來敬酒。
也不知是誰帶頭的,反正其他人看到有人給新大當家的敬酒,他們便跟著上去了。
后來那些不想敬酒的,也跟著上去了。
大家都敬酒了,可能新大當家的不記得是誰,但要是誰沒去敬酒,那不就得被大當家惦記。
這點區別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江尚多是隨意抿上一口。
即便如此,這些村民也覺得新大當家很親民了,心中對未來的生活放心不少。
直到一個渾身酒氣,臉色通紅的青年漢子沖上臺前來。
他推推搡搡,把排在前面的人全都趕走。
然后他站在江尚面前,舉著一壺酒,哈哈大笑道:
“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在青陽縣春風樓里差點死在女人床上的廢材公子。
你也想當我們黑云寨的大當家,你憑什么啊?”
此話一說,原本江尚在黑云寨村民心中營造的神秘,強大的形象驟然消散不少。
原本想要上前拉住青年漢子的人也不由停住了腳步,想聽聽新大當家的解釋。
江尚面不改色,仿佛沒聽到青年漢子的說話,只是眼神向二當家和三當家瞟了一眼。
他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
如果這就是兩位當家的算計,那么他們以后就不太適合待在這個位置上了。
還是他們覺得自己當家做主習慣了,覺得頭上有個人壓著,就有小心思了。
可二當家和三當家卻是當即汗水就打濕了后背。
他們雖然之前沒有見過江尚,但既然是主人的吩咐,以后的老大,他們自然也派人了解過新老大的身份。
但他們可以對天發誓,這些調查他們全都是秘密進行,沒有向任何人泄露。
面前這醉酒的漢子他們也認得,名叫蕭葉,是黑云寨的后起之秀之一。
他年僅二十三,就有后天九層的實力,很有希望在未來兩年內突破先天境界。
當然比不上白小白,水清風這兩位黑云寨的天才,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像陳家武館的少館主陳黑虎,二十六也才后天七層的實力,不過這也有他家功法傳承不過關的原因。
他們黑云寨雖然名字聽起來不咋地,但寨子中這么多先天武者存在,就意味著有著完整的武道傳承,起碼修煉到先天是不愁的。
更別說他們黑云十三盜當年犯下不少大案,手中也奪了不少傳承,都可以交給年青一代的學習。
這個蕭葉之前一直在青云縣城中做事,認識江尚倒不奇怪。
后來因為演戲需要,配合弟兄們卻劫了一回法場,就跟著回山了。
回來之后其他地方倒也安分,就是聽說因為和人爭風吃醋,打了好幾次架。
只是為何他要選擇在這時候向新大當家發難。
特別好死不死的,還讓大當家誤會是他們指使的。
短短一瞬間。
兩位當家腦子里就千轉百念,最后對視一眼,當即拍案而起,怒叱道:
“蕭葉,你在胡說什么?!”
“喝醉了就找個地方躺著去,既然敢在這兒污蔑我們的新大當家?”
“你是在質疑老大當家的眼光嗎?還是覺得我們這兩位當家不夠合格,需要你來指點?”
蕭葉一搖手,酒灑了一地。
“我沒醉!”
“我比什么時候都清醒,他就是江尚,就是那個春風樓的廢材公子,我去春風樓的時候和他碰上了好幾回。
每次他就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乃乃的,不就是長得帥點嘛,竟然有那么多姑娘喜歡。”
蕭葉咕嚕嚕灌了一口酒,罵罵咧咧道:
“還有蕓姑娘,憑什么喜歡他啊?他有什么好的,現在還敢來我們黑云寨當大當家?
大家一定是被他騙了,還有老大當家,肯定也是糊涂了。
他除了一張臉好看點,他還有什么?
他還有啥?!”
此話一說,原本熱鬧的宴會又冷清了下來。
所有人酒不喝了,肉也不烤了,就愣愣地看著臺上,想看看新大當家有什么交待。
還是和蕭葉說的那樣,新大當家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花花架子,沒有一點用。
底下,一群年輕男女目瞪口呆地看著蕭葉在臺上的表演。
然后他們才像突然驚醒一樣:
“阿蕓,蕭葉真的上去了,怎么辦?”
“對啊,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他怎么真的敢上去?”
“慘了慘了,這下子他同時得罪了三位當家,以后在寨子里都待不下去了。”
“我看他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哎,蕓姑娘,葉哥是真的喜歡你啊。”
他們和白小白,水清風這些黑云寨的二代不同,都是普通人家出身,靠著天賦出頭,也就形成了另一個小團體。
他們口中的阿蕓是一個姑娘。
準確來說,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她的五官單個來算,只能算清秀,但合在一起,就有一種難言的魅力,越看越耐看。
特別是一雙桃花眼,有種柔柔弱弱的氣質,讓人看了就不自覺想保護她。
這一刻她仿佛沒聽到其他人的話,一雙眼睛只是一刻不離地盯著臺上的江尚。
實際上,自江尚出現的第一眼,她的視線就沒離開。
也正是如此,蕭葉才會越想越氣,越氣越喝,又在身邊朋友的攛掇下,一時沒想開,勇敢地沖上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