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砰!砰!砰!砰!砰!”
在間隔極短的槍聲中,趴在水渠邊的衛燃三人像是在廟會上用氣槍打氣球似的,一槍一槍的毆打著射程內兩個空投武器箱子周圍的敵人。
衛燃要承認,他小看了后世的吃雞游戲,原來躲在空投箱子周圍真的可以守株待兔,而且真的可以獲得“射擊樂趣”。
在又一次打空了一個彈匣之后,他伸手在空投箱子里摸了摸,拿出一個新彈匣換上,隨后警惕的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
“蒼蠅們已經圍上來了”
衛燃提醒道,“拿上足夠多的武器,我們要往鎮子里撤了。”
“一顆子彈也不能留給他們!”
米洛什說著,已經扣上了空投箱子,將尚未解下來的降落傘拴在了毛驢的身上。
“啪!”
米洛什用槍帶在毛驢的屁股上抽了一下,這頭驢子也立刻拉著空投箱子跑向了小鎮的方向。
與此同時,三人也沿著水渠開始朝小鎮的方向移動。
等他們三人進入被戰斗機掃射過的小鎮,那頭毛驢拖拽的空投箱子已經被打開,里面剩下的武器,乃至他們順手丟進去的武器全都已經分配到了鎮民的手上。
可此時,德國人運輸機仍在不斷的拋灑傘兵和滑翔機,甚至就連鎮子上空都飄散開一朵朵的白色降落傘。
“和我來!”
德拉甘招呼了一聲,帶著衛燃和米洛什跑到了鎮子中央的一片空場。
根本不用交流,也沒必要交流,三人各自找了一輛自行車當做槍架,坐在地上開始快速狙殺著仍在天上飄著的傘兵。
與此同時,小鎮的邊緣也展開了戰斗,一時間,機槍和步槍乃至迫擊炮的開火聲和戰斗機航空機槍的嘶吼交織在了一起,也輕而易舉的掩蓋了來自交戰雙方人類的慘叫。
在快速打空了兩個彈匣之后,衛燃眼見已經有傘兵觸及了地面,連忙從兜里摸出一包子彈撕開,以最快的速度,給身上的四個備用彈匣里全都壓滿了子彈。
“和我來,那邊需要支援!”
德拉甘大聲招呼了一番,帶著衛燃和米洛什又跑向了鎮子的外面。
等他們趕到小鎮邊緣,小鎮外的傘兵已經完成了集結,此時正在機槍和迫擊炮的掩護下朝著他們接近呢。
“他們哪來的迫擊炮!”
躲在一堵斷墻后面的米洛什大喊道,隨后快速探身開了一槍,在擊中一名端著沖鋒槍的士兵之后,不等跳出來的子彈殼落地便縮回了掩體。
“空投!當然是空投!”
衛燃和德拉甘異口同聲的給出了回答,并且同樣探身,各自開了一槍。
“分散開!”德拉甘說道,“我們要解決那些機槍手!”
“活下來!”
衛燃匆匆囑咐了一句便貓著腰,拎著槍鉆進了一座似乎是被迫擊炮炸塌了房頂的石頭建筑里。
拉開半扇窗簾,衛燃先把厚重的木頭餐桌扯過來抵住坍塌的房梁,接著又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桌邊。
緊接著,他又取出了水手袋當做槍枕,把手里的G43搭在上面,并在調整呼吸的同時,瞄準了窗外的敵人。
“砰!”
第一聲槍響過后,小河對岸的農田里,趴在土埂后面的機槍手被一槍掀飛了頭上的傘兵盔。
“砰!”
緊隨其后的第二槍,這名機槍手身旁的副手同樣被擊穿了胸腔。
輕輕移動槍口,衛燃接下來瞄準了一名背著火焰噴射器的德軍傘兵。
只不過這次,還沒等他扣動扳機,這位火焰傘兵便猛的仰頭隨后撲倒在地。
只看中彈的位置,他便知道是米洛什開的槍,但這并不影響他繼續朝著這具尸體開槍——他瞄準的是火焰噴射器的閥門。
“砰!”
槍聲過后,衛燃通過瞄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具尸體的正上方的空氣似乎發生了些許的扭曲,并且多了一些白霧。
暫時沒管這個火焰噴射器,衛燃重新將槍口對準了剛剛被撿起來的機槍并且再次扣動了扳機。
就在鏡子里那名敵人倒下的瞬間,衛燃也聽到了迫擊炮彈特有的噪音,他也反應極快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轟!”
伴隨著接踵而至的爆炸,一些石塊和充當瓦片的石板以及碎玻璃和窗框也稀里嘩啦的砸了下來,砸的躲在桌子底下的衛燃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極力蜷縮身體,并且努力護住了懷里的步槍。
只是略作躲閃,衛燃便立刻鉆出來,重新坐在椅子上,在蒸騰的煙塵中再次瞄準外面正在快速推進的敵人連連扣動扳機。
以最快的速度擊斃了跑的最靠前的兩個沖鋒槍手以及一個正在開火的機槍手和他的副射手。
重新換了一個彈匣,衛燃抽空瞄了一下對方的迫擊炮所在的位置。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門藏在農田洼地位置的81毫米傘兵版迫擊炮周圍已經躺下了四五個尸體。
他往這邊看的時候,也剛好看到一個手拿迫擊炮彈正往炮管里塞的德軍傘兵耳根中彈,同樣摔倒在了這門迫擊炮的周圍。
但這一次,這一槍來的足夠及時,再晚一點兒,那顆迫擊炮彈便已經被塞進了炮管。
再早一點,那枚炮彈也就不會剛好卡在了迫擊炮的炮口不上不下。
“這”
“轟!”
沒等衛燃移開步槍,又一發子彈從米洛什的槍口中飛出來,打著轉飛速跨越了中間幾百米的距離,最終狠狠的撞在了那顆卡在炮口的迫擊炮彈引信上,并且引發了爆炸。
這顆炸開的炮彈不但炸毀了那門迫擊炮,也引爆了旁邊空投箱子里的武器,并且殃及了周圍的傘兵。
這特碼也太夸張了吧?
衛燃在驚嘆中瞪大了眼睛,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肯定那顆炮彈是被子彈引爆的。
他剛剛雖然不可能看到子彈,但卻清楚的看到了爆炸前那顆炮彈和迫擊炮被撞的上翹的瞬間。
然而,還沒等他移開視線,一發子彈卻從外面飛進來,穿透了他面前桌子上充當槍枕的水手袋,隨后幾乎擦著衛燃的臉頰砸在了身后倒塌的屋頂上。
衛燃反應極快的側躺摔倒,順便也把槍和水手袋拽倒在地并且抱在了懷里。
取出工兵鏟在墻壁上砸了幾下,衛燃砸開一塊本就松動的石頭,又調轉工兵鏟,用木柄捅開了縫隙里的另一塊石頭,人為的制造了一個并不算大的射擊孔。
沒有將槍口完全探出去,衛燃借助著瞄準鏡尋找著剛剛險些一槍打死自己的狙擊手。
甚至,為了吸引對方出來,他還朝著對方剛剛架好的機槍連開了兩槍,打死了機槍手和副射手。
“找到你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同時朝著一處一閃而逝的閃光扣動了扳機。
“砰!”
這一槍打出去的同時,對方竟然未卜先知一般,提前一個飛撲躲了過去,打著滾躲到了一處土堆的后面。
“老子最煩什么狙擊戰”
衛燃罵罵咧咧的盯死了對方藏身的位置,繃緊了神經尋找著擊斃對方的機會。
只是這么一番耽擱,原本由他壓制的機槍開始了嘶吼,甚至在他看不到的方向還架起了迫擊炮,不斷將炮彈砸在了他們的防御陣地周圍。
更加要命的是,在機槍和迫擊炮的壓制下,越來越多的傘兵沖向了小鎮的方向——他們之間的交火已經可以用沖鋒槍來進行了!
“砰!”
衛燃突兀的開槍擊斃了機槍手,隨后瞬間移動槍口回到那個土堆的附近,朝著兩側分別扣動扳機打出了一發子彈。
可惜,對方的耐心極好,又或者他藏身的位置可以打到其余的游擊隊員,所以這次引誘并沒有把對方勾出來。
見狀,衛燃也不和對方耗著,收起水手袋之后扯過來房間里的掃帚擺在這里,隨后爬出了這片廢墟,換了個位置重新趴下來,再次朝著對方的機槍手扣動了扳機。
如此連開了幾槍,衛燃再次轉移位置,這一次,他又一次瞄準了有敵方狙擊手藏身的土堆。
恰在此時,他也看到了那處土堆后面被槍口的氣流攪動的塵土形成了煙塵——對方果然還在那里。
就在衛燃發愁怎么解決對方的時候,他的瞄準鏡里,那座土堆的旁邊也跑過了一名傘兵。
見狀,衛燃果斷的開槍命中了對方的一條腿。
這經典的把戲果然好用,那名中槍的傘兵立刻爬向了藏著狙擊手的土堆,衛燃也瞄準土堆做好了準備。
“砰!”
幾乎就在那土堆的后面伸出一支步槍的時候,他果斷的扣動了扳機,命中了伸出來的那支步槍的槍身。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土堆的后面竟然猛的出現了一個舉槍的身影!
“操!”
衛燃還沒來得及移動槍口瞄準對方,一發子彈卻命中了這名狙擊手的臉頰,讓衛燃在瞄準鏡里看到了一團在陽光下格外顯眼的血霧。
“真是讓人嫉妒的天賦”
順勢側躺的衛燃在嘆息中躲開了一發還沒來得及打過來并且打中他的子彈。
重新爬起來,衛燃果斷換了個位置,以更快的速度狙殺著幾乎近在咫尺的敵人。
只不過,他也好,德拉甘和米洛什也好,他們三人就算打的再準此時也是杯水車薪。
隨著越來越多的德國傘兵圍攏上來,密集的火力壓制的他們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最終,他們也只能跟著其他的游擊隊員撤退進了鎮子,依托建筑和那些德國傘兵打起了巷戰。
“剛剛那一槍是你打的嗎?”
衛燃在匯合了德拉甘和米洛什之后,一邊射擊一邊問道。
“德拉甘注意到了被你打中大腿的傘兵!”
米洛什大聲答道,“他和我說那個土堆的后面肯定藏著一個狙擊手,他還說你肯定會給我創造機會的!”
“謝謝!你救了我一次!”
衛燃如實說道,“你現在的射擊技術已經比我們都要強的多了!”
“我早就說過,他在射擊上面非常有天賦!”
德拉甘驕傲的說道,“他現在只差一個狡猾的獵人腦子了!”
“我有你這顆腦子就夠了!”
米洛什說著,已經打空了一個彈匣,躲回到墻壁后面,從兜里摸出兩板子彈熟練的壓進了槍里。
此時那些德國傘兵已經在同伴的火力壓制之下,悍不畏死的沖進了小鎮邊的河道,繼而又以河道另一側為掩體,利用手榴彈和沖鋒槍壓制著游擊隊員們后退,掩護著他們的同伴奪下了那座小橋。
在拼著雙方都付出巨大犧牲的代價之下,空降而來的傘兵們憑借著沖鋒槍的近距離火力優勢終于還是沖進了德爾瓦鎮。
“砰!”
衛燃再次扣動扳機打死了一個端著沖鋒槍的傘兵之后,也不得不在對面潑灑來的密集火力之下借著建筑的掩護迅速后退重新拉開交火距離。
“我們要抽調一部分人去烏納克河對岸!”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游擊隊員招呼道,“你們幾個,和我來!德拉甘!你們三個打得準的也跟上!”
“來了!”
德拉甘最先應了一聲,隨后招呼著衛燃和米洛什跟著匆忙集結的小隊從另一個方向跑向了鎮子的外面。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位鐵同志了.
衛燃暗自期待的同時,還不忘掏出相機,朝著身后的德瓦爾小鎮按下了快門。
在那名疑似連長的軍人帶領下,衛燃等人在離開小鎮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烏納克河旁邊,并且沿著一座橋跑到對岸,補充到了半坡上的戰壕里。
“我們本來有機會見到鐵同志的”
德拉甘抄起一把鏟子,一邊壘砌著踏臺一邊憤恨的抱怨道,“都怪那些德國蒼蠅!他們怎么會突然襲擊這里!”
“我可不覺得那些德國人是找吉普賽的女巫用水晶球算出他在這里的”衛燃隱晦的提醒道。
“你是說有叛徒?”米洛什驚呼道。
“我可什么都沒說”
衛燃擺擺手,“但我聽說德國有一支特別的部隊叫做勃蘭登堡,上次在蘇捷什卡被他們包圍,就是這支部隊弄到的情報,這次八成和他們同樣脫不開關系。”
“如果能抓到他們,我要把手榴彈塞進他們的屁眼兒里!”米洛什用詞粗俗的咒罵著。
“到時候讓我也塞一顆手榴彈進去”
衛燃說著,已經將兜里的空彈匣取出來,一一裝在槍上用彈夾壓滿子彈,隨后重新裝進了兜里。
沒等他們做好萬全的準備,已經有一波敵人開始朝著烏納克河發起了進攻!
一時間,戰壕里的游擊隊員們紛紛開火,衛燃三人也像是最初在科扎拉突圍戰時那樣,并排站在戰壕里,各自舉著槍開始了一槍挨著一槍的死亡點名。
這小子的槍法也太好了吧?衛燃古怪的看著旁邊的米洛什。
此時敵我雙方的交火距離在300米到400米之間,無論是對于他還是米洛什又或者德拉甘,都是他們的舒適區里。
但衛燃卻也注意到,米洛什不僅打的準,而且還打的非常快,快到即便是他這個老兵油子也只能勉強和他保持不相上下的速度。
要知道,他們三個雖然都是優先挑著諸如機槍、迫擊炮這類目標開火,但衛燃瞄的可是“胸靶”,而米洛什打的則是“頭靶”。
這其中的差距,其實找個牛尿國的人來當靶子是最形象不過的。
別看隨便拉個牛尿國的人來,它都能把腦袋瓜子晃的跟開了最大檔的跳蛋似的,但再怎么晃,胸口絕對是相對整個身體來說最平穩的位置。
換言之,即便是在胸口畫個和頭一樣大的區域,打胸口也遠比打頭容易的多。
在意識到了兩者間的差距之后,衛燃卻趁著換彈匣的同時不由的擔憂的看了眼德拉甘。
成為天才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尤其這種戰場上的天賦。
他擔心,擔心米洛什需要為天賦支付的代價便是他亦師亦友的伙伴德拉甘。
希望不會這樣
衛燃重新舉起槍,冒著敵人的機槍和炮火甚至戰斗機的掃射,瞄準幾乎已經從烏納克河這邊登陸的傘兵,一次又一次的扣動了扳機,將他們留在了原地,又或者趕回了河道里,甚至河道的對面。
在這似乎永無盡頭一般的反復拉扯中,戰壕里的游擊隊員受傷或者戰死的越來越多,那些傘兵沖過河道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更加要命的是,此時天空中也再次出現了德國人的容克運輸機,并且再次撒下了大量的滑翔機以及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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