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喀山卡班湖畔,剛剛回到家,穗穗便借口出差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慷慨的給所有人都放了兩天假。
當然,即便如此,仍有一支海拉小隊留守在了隔壁酒廠分配給她們的那間宿舍樓,隨時預備著任何的突發情況。
同樣沒有給自己放假的,還有芭芭雅嘎的粉色小太妹們,她們同樣住在這座宿舍樓。
不過,她們卻并沒有像樓上的那一隊海拉姑娘們一樣留在各自的單人宿舍里。
這14位年輕漂亮沒腦子的屌絲姑娘輕而易舉的擠進了一輛裝甲商務車,以嚴重超載的方式,搭乘著同一輛車開到了季馬他們村子外面的靶場。
她們可不是來玩的,反而在那些接受過戰斗工兵培訓的幫派成員的指導下,認真的練習著各種戰術動作以及打靶,甚至是無人機的操控。
沒有人知道這些吉祥物一樣的姑娘們是怎么轉性了,但她們卻前所未有的認真。
其余姑娘們相對來說就自在多了,或許是因為在蒙古吃的實在是不合口味,在陸欣妲的提議之下,包括另一隊海拉姑娘在內,大家一起直奔經常光顧的一家華人火鍋店,用一盤盤的牛肉卷撫慰著受了天大委屈的胃。
至于穗穗,這姑娘自從回來之后就神神叨叨的,一邊念叨一邊在平板電腦上寫寫畫畫,時不時的,還會給她在國內的同伙撥了一通又一通的視頻會議。
眼見沒自己什么事情,衛燃索性重新拿上那支G43半自動狙擊步槍,也駕車來到了季馬他們村子外的靶場。
“維克多先生,您要的武器和靶場都幫您準備出來了。”提前得到消息的幫派成員在衛燃下車的同時說道。
“麻煩你們了”
衛燃說著,抬頭看了眼還算明媚的天空,接著又看了看給自己準備的靶位。
此時是午后一兩點左右,太陽差不多還在最高點不愿意下來。
眼前這條給自己專門預留的靶場是一條東西向的森林防火道改造的,兩端都有一道超過十米高的擋土墻,最遠的一個靶位,位于足足兩千五百米開外,其余的靶位則以50米為單位遞近。
“影響你們做生意了”衛燃歉意的說道,這處靶場的射擊位有足足十幾個,但此時卻都清空了。
“請您不要這么說”
負責接待的幫派成員連忙說道,“今天是工作日,來的客人本來就少,除了您就只有芭芭雅嘎的姑娘們在隔壁的靶場。”
“那就好”衛燃順勢說道,“如果方便的話,幫我找個觀靶員吧。”
“我來吧”這名幫派成員立刻毛遂自薦主動接下了這份工作。
摸出一包來自華夏的香煙當做小禮物送給對方,衛燃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架好帶來的那支還沒裝上瞄準鏡的G43,以由近及遠的規律開始狙殺那些顯眼的固定靶。
在眼下的環境,在使用機瞄的前提下,衛燃有足夠多的把握把子彈砸在300遠的那些白色鋼靶上。300米往后,則大多需要運氣。
給這支來自二戰時期的半自動武器裝上瞄準鏡,衛燃開始了麻煩的校槍工作。
在一番零星的槍聲過后,他在旁邊擔任觀靶員的幫派小弟幫助下,用手里這把槍重新開始了由近及遠的射擊。
從開始毫無難度的兩百米一直到500米的距離,他就算做不到百發百中,十發子彈最多也就只會有一發脫靶,而且脫靶都發生在500米的靶子上。
從500米繼續往后,一直到600米,在不追求速度的前提下,衛燃依舊可以做到剛剛的精準度。
只不過,從650米開始,彈著點便開始散亂,800米的距離上,10槍里面能上靶的僅僅只有兩三發而已。
壓上子彈重新從遠往近打了一輪,衛燃換上了旁邊的幫派小弟幫自己準備的一支帶有瞄準鏡的毛瑟步槍,重新從100米距離的靶子開始了射擊。
相比剛剛的那支半自動,衛燃使用這支槍創造了更好的成績,在800米的距離上,他把10發子彈中的6發都打在了鋼制胸靶上。
當然,中靶率的提升其實和射擊技術無關,主要來自栓動步槍對半自動步槍在精準度上的天然碾壓。
再次重新打了一輪,衛燃拆掉了這支毛瑟步槍的瞄準鏡,重新開始從最近的靶子往遠處打。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最遠有效命中依舊保持在300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往后,依舊還是需要運氣。這一次就和槍本身的精準度無關了,反而純粹在于他自身的射擊技術。
大概摸透了自己的精準度極限以及舒適區,衛燃重新給手里的毛瑟步槍裝上瞄準鏡并且完成了校槍,隨后便拎著那支G43離開靶場,駕車來到了這片森林里專屬于他的露營地。
慢悠悠的搭好了帳篷,他這次卻并沒有點燃爐火,僅僅只是支起了一張折疊床和一張折疊桌,然后便拎著那支G43步槍鉆了進去。
打開掛在頭頂的露營燈,衛燃將帶來的步槍放在了桌子上,接著又從懷里摸出一支和這支步槍一起送來的P38手槍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一切準備就緒,他先將一張提前準備的便利貼貼在了桌面上,隨后深吸一口氣取出了金屬本子。
在嘩啦啦的翻頁聲中,金屬羽毛筆這次繪制出的卻是一個一手拎著步槍,一手握著P38手槍的側影。
在他舉起的那支P38手槍瞄準的地面,似乎還趟著一個人。
在他安靜的等待中,那支羽毛筆也寫下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國際主義戰士衛燃
回歸任務:逃出包圍圈,累計拍下至少兩張照片,累計狙殺超過10名敵人,送德拉甘和他的信回家。
語言任務:跟隨德拉甘加入敢死隊并擊殺至少兩名敵人
國際主義戰士?
衛燃詫異的看著紙頁上的文字,他眼前的一切也被濃烈的白光吞噬。
在這白光中,他也看到了自己這次可以用到的道具。
最先出現的是祿來雙反以及三個得自北非戰場的油桶。
接下來,他又在這白光中看到了成套出現的蘇軍斗篷和德國行軍靴、鋼筆、工兵鏟、英軍P44水壺。
還有來自約翰斯頓號的水手袋和防毒面具包、以及來自西班牙戰場的馬毛長包,甚至連最新得到的,裝有百十個燒餅夾菜的木頭箱子都慷慨的給他了。
還好,有吃有喝不會挨餓.
衛燃稍稍松了口氣,任由白光漸漸消散,他也逐漸聞到了潮濕的土腥味。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視野逐漸清晰,這一次,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戰壕里。
習慣性的先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這片戰壕似乎位于山坡草甸和林地的交接線位置,整體基本上都藏在了林子里,但只要探頭,就能看到林子外的坡地。
目光所及之處,略顯泥濘的戰壕里坐著不少手拿武器的民兵和少數一些穿著制服的戰士,剩下的則大多是平民,男女老幼都有,甚至還有牲畜。
低下頭自我觀察了一番,深土黃色帶有胸兜的背帶褲,腰間還額外系著一條皮帶,并且別著兩支德軍的木柄手榴彈,肩上還背著一把VZ.24步槍。
在自己的左右兩側,類似自己這樣打扮的戰士或者說民兵比比皆是。
他們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其中甚至不乏黑火藥獵槍,以及絕對不算好用的布雷達35機槍,更有德國的MG34機槍。
但這些人使用的語言對他來說卻是陌生且沒有辦法理解的。
再次看了眼外面,林子外面靠近山腳的位置另有一片陣地,只看對峙的狀態就知道,那應該是敵人的地盤。
重新縮回戰壕,衛燃摘下自己的步槍,輕輕拉開槍栓檢查了一番。
這把槍的彈倉和槍膛里都有子彈,而且狀態相當不錯,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背帶褲的胸兜里除了幾個裝有白紙的信封之外,還放著兩板共計十發子彈,再加上腰間別著的那兩顆手榴彈,這便是他明面上全部的武器。
那么接下來的問題是,誰是德拉甘?
再次看了看左右不遠處的戰士,衛燃索性拎著槍起身,貓著腰沿著不遠處的交通壕往戰壕后方走了一段距離。
隨著往森林里深入,他也發現,這里躲藏了大量的平民和基本上沒有得到什么有效救治的傷員。
當然,這里還有些諸如牛羊的牲畜以及一些裝著家當的馬車。
這里是.
衛燃尋了個沒人的地方靠著交通壕的拐角坐下來,一邊檢查著從金屬本子里取出的道具一邊根據已知的信息分析著。
剛剛在最前線匆匆往外看的那一眼可以確定,外面就是個峽谷地形,考慮到周圍那些躲在戰壕后面的平民。他此時此刻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難道是科扎拉突圍戰?
衛燃在猜測的同時放棄了取出裝有燒餅夾菜的木頭箱子。
萬幸,這次給的道具里,幾乎所有“容器”全都是裝滿了的,這無疑又是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裝有燒餅的箱子不知道為什么根本就取不出來。
懶得探究箱子的問題,衛燃仔細回憶著科扎拉突圍戰的細節,同時重新拎上槍跳回交通壕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這里已經多了一名個頭并不算高大,看著約莫30歲上下,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的戰士。
“衛,你剛剛去哪了?”這名戰士用西班牙語問道。
“去撒尿了”
衛燃隨口用西班牙語回應道,同時他也注意到,對方的胸口竟然別著一顆紅色三角星。
難道他也參加了西班牙內戰?以國際主義戰士的身份?
就在衛燃胡思亂想間,這名戰士問道,“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你在國際旅的時候擔任過郵差?”
“啊,確實。”衛燃點點頭,順勢問道,“你要寄信嗎?”
“我確實想給家里寫一封信”這名戰士說道,“你有筆和信紙嗎?”
“我是個郵差,當然有這些東西。”
衛燃說著,已經打開了背帶褲的胸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裝有信紙的信封遞給了對方,隨后又借胸兜的遮掩,取出了金屬本子里的鋼筆一并遞給了對方。
“我就知道找你肯定沒錯”
這名戰士說著,已經取下他的毛瑟步槍靠在一邊,接著又將腰間掛著的德軍飯盒取下來當做寫字臺,把信紙鋪在上面,用鋼筆開始了書寫。
“我能看看你的槍嗎?”衛燃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槍膛里有子彈,你要小心點,另外絕對不要碰那支槍的瞄準鏡。”
正在寫信的戰士用夾雜著些許語法錯誤的西班牙語說道。
“我可不是新手”
衛燃說著,探身拿起了對方的武器,同時也掃了眼對方在信紙上寫下的內容。
可惜,對方寫下的并非西班牙語,甚至并非他認識的任何一種語言。
“你用的哪種文字?”
衛燃直白的問道,同時也打量著手里的這支裝備了瞄準鏡的毛瑟步槍。
這支槍的槍托上清楚的刻著一面國際旅的三色旗,而且涂抹了三種顏色的油漆。
寫信的人頓了頓,含糊不清的答道,“塞爾維亞語,我是塞爾維亞人,用的當然是塞爾維亞語。”
“我看不懂,所以有些好奇。”
衛燃說著,將對方的武器重新靠在了原來的位置。
“你該學學塞爾維亞語的”那名戰士說道。
“我很快就能學會的”
衛燃自信的給出回答的同時,也舉起取出來的祿來雙反給對方拍了一張照片。
“等我們逃出科扎拉之后,如果我還活著我會教你的。”
那名戰士一邊寫一邊說道,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衛燃給他拍了照片。
果然!果然是科扎拉突圍戰!
衛燃在驗證了猜測的同時稍稍繃緊了神經。
那么這個戰士是德拉甘嗎?他也參加過國際旅?不,應該說,他也參加過西班牙內戰?
恰在此時,一個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冒著腰從遠處跑了過來,湊到衛燃和那名戰士中間,用疑似塞爾維亞語說了些什么。
衛燃雖然聽不懂塞爾維亞語,但這個小伙子對方開頭喊的,發音卻類同于“德拉甘”。
雙方一番交流,這個小伙子繼續沿著戰壕開始了飛奔,疑似德拉甘的戰士也重新埋頭在紙上寫著信。
然而,屬于戰場上的片刻寧靜并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被打破——山下的敵人開始進攻了!
衛燃雖然聽不懂周圍人在說什么,但只從周圍人紛紛起身舉槍便意識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當他探頭看向戰壕外面,山腳下的那些敵人已經拉著兵線開始往山上爬了。
“德拉甘”衛燃試著用西班牙語低聲喊道。
“怎么了?”剛剛那名在寫信的士兵低聲回應道,他果然是德拉甘。
“你有多余的子彈嗎?”衛燃隨意找了個借口。
“我還有五發”
德拉甘說著,已經將手伸進兜里,摸出一板子彈遞給了衛燃。
朝著對方擺擺手,衛燃同樣摸出一板子彈遞給了對方,“我擔心你的子彈不夠。”
“謝謝”
德拉甘大聲給出了回應,卻并沒有接衛燃手里的子彈,他只是將自己摸出來的那一板子彈重新塞回了兜里。
見狀,本就是找借口的衛燃也沒有勉強,將手里的子彈同樣塞回了兜里。
但此時此刻,他們都沒有開槍,他們都在等待開槍的命令。
在這焦灼的等待中,戰壕外的敵人越來越近。戰壕里的這些民兵游擊隊,也紛紛提前準備好了招待客人的各式手榴彈。
幾乎就在那些德國士兵距離他們只剩下不過五六十米遠的時候,遠處終于傳來了一聲大喊,以及伴隨著大喊的沖鋒槍開火聲。
一時間,這條戰壕線僅有的幾挺機槍和沖鋒槍全都開始了壓制,其余那些手持各種武器的戰士也紛紛扣動了扳機。
“砰!”
衛燃僅僅只是簡單瞄準便扣動了扳機,此時雙方間的距離已經不足百米,完全在他的射擊舒適區里。
一槍撂倒了一名正要在樹邊架起機槍的德軍士兵,衛燃下蹲身體的同時推彈上膛,順便看了一眼旁邊的德拉甘。
“砰!”
恰在此時,德拉甘也打出了一發子彈,并且和衛燃一樣,趁著下蹲的功夫頂上了新的子彈。
沒有繼續過多關注對方,重新站起來的衛燃依舊瞄準原來的位置,朝著一名剛剛撿起機槍的德軍士兵扣動了扳機。
“砰!”
伴隨著第二聲槍響,那名士兵應聲睡著,他剛剛撿起來的機槍還沒來得及開火便重新摔在了草地上。
不等彈倉里的所有子彈清空,越來越多的敵人沖了上來,戰壕里的眾人也紛紛放下步槍,將提前準備好的手榴彈丟了出去。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中,發起沖鋒的德軍士兵死傷了一片,等到第二輪手榴彈丟出去,僅剩的那些也在接下來密集開火聲中被成功的驅趕了下去。
“快去撿武器!”德拉甘說著,已經拎著槍翻出了戰壕。
衛燃的反應速度同樣不慢,他甚至沒等德拉甘喊完那句話便已經跟著翻出了戰壕。
他們自然不會離開森林去十幾米外的草甸上冒險,可即便如此,只是剛剛沖進森林里的這些敵人送來的武器裝備就已經足夠了。
跑到一具尸體面前,衛燃先用手中的槍托朝著對方的鼻子上狠狠來了一下,見對方沒有反應,這才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搜刮對方的武器。
這名士兵用的同樣是毛瑟步槍,也正因如此,極度缺乏彈藥的衛燃直接解了對方的皮帶,將他的兩個牛皮彈藥包取下來,隨后又從他的雜物包里摸出了兩顆M39手榴彈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里。
最后從這名德軍士兵的身上摸出一包R6香煙和一枚打火機揣進兜里,衛燃又貪婪的摘下了他的頭盔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在完成對自己的彈藥裝備補充之后,他這才拎起對方的步槍奔向第二具尸體。
前后僅僅只有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伴隨著哨音,眾人立刻帶著戰利品跑回了戰壕。
幾乎就在衛燃跳進戰壕里的時候,山腳下也傳來了隆隆的炮聲以及炮彈飛行時的凄厲哨音。
“看我撿到了什么!”
稍晚一些回來的德拉甘說著,已經將一支帶有瞄準鏡的毛瑟步槍塞給了衛燃,“它是你的了!”
我真是謝謝你
衛燃頗有些欲哭無淚的接過了這支武器,他其實寧愿對方丟過來的是一支MP40沖鋒槍,他實在是不想打狙擊戰。
沒等兩人再說些什么,一發炮彈也砸在了相距不遠的一棵大樹的根部。
“小心!”
德拉甘大喊的同時,已經一把將之前見過的那個小伙子拽到懷里,和衛燃不分先后的臥倒在地。
在“嘩啦啦”的拍打聲和眾人的驚呼聲中,這棵被炮彈命中大樹吱呀呀的拍在戰壕上形成了一座獨木橋,其上的幾根枝條也像鞭子一樣抽在了衛燃的屁股上。
“你們還好嗎?”德拉甘問道。
“過于好了”衛燃齜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同時也看向了對方。
萬幸,無論是德拉甘還是那個剛剛跳回戰壕就被他一把拽住躺下來的小伙子全都安然無恙。
此時,這個被嚇壞了的小伙子先是臉色慘白的看了眼那棵被炸倒的大樹,隨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全身.
直到確定沒有受傷,他這才得意的舉起了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用衛燃聽不懂的塞爾維亞語說著什么。
等德拉甘也跟著說了些什么,這個小伙子這才歡呼著沿著戰壕跑去了后面,順便也帶走了衛燃和繳獲的武器以及他原本使用的那支捷克毛瑟。
“那個小伙子哪來的?”
衛燃用槍托砸了砸頭頂的樹干,見它沒有動靜,這才踏實下來,靠在戰壕的一邊檢查著德拉甘送給自己的繳獲品。
“他叫米洛什,米洛什·康斯坦丁。”
德拉甘重新摸出沒有寫完的信,掏出鋼筆一邊寫一邊說道,“就是這附近的村民,跟著一起逃進山里來的。”
是他?
衛燃恍然大悟,這個米洛什就是后世那支G43的主人。
可眼下才1942年,G43能畫在圖紙上就不錯了。
沒等他繼續問,山下打來的炮彈也劈頭蓋臉的砸過來,他和德拉甘也不得不重新趴下來,躲在了橫躺的樹干下面。
略顯漫長的等待過后,德軍的炮火停了下來,見他們并沒有繼續進攻的打算,衛燃立刻開始檢查剛剛得到的狙擊步槍,而德拉甘則重新掏出紙筆,繼續寫著他的家信。
“衛,你還有多余的信封嗎?”德拉甘在寫完信之后問道。
“當然有”
衛燃說著,從胸兜里摸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對方。
“謝謝”
德拉甘道謝之后,將他寫好的信裝在了一個寫下了地址的信封里,并且從樹干上扣下一些樹膠進行了封口。
緊接著,他卻又將這個信封對折之后塞進了第二個信封并且同樣進行了封口。
見衛燃不解的看著自己,德拉甘笑了笑,將這封信裝進飯盒里,并且把鋼筆還給衛燃解釋道,“我打算等戰爭結束再把這封信寄到家里。”
“有機會寄出去就早點寄吧”
衛燃嘆息道,“我認識另一個國際主義戰士,他當初做了和你差不多的決定。”
“他死了?”
“死了”衛燃嘆息道,“死在了西班牙”。
“我本來也該死在西班牙的”
德拉甘嘆了口氣,卻只是將飯盒重新掛在腰間,再沒有提及是否寄出去的問題。
“你之前在哪個營?”衛燃問道。
“多布洛夫斯基旅”德拉甘說道。
“為了你們和我們的自由而戰”衛燃和對方同時說出了同一句口號。
“是啊”
德拉甘拍了拍那棵躺倒的大樹,“所以我們來了”。
“是啊.”衛燃跟著嘆息,“所以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