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柴田先生”
不等開門的人進來,一個聲線沉穩的男人便用日語說道,“以你對華夏人的了解,說說你的看法。”
“橫山先生”
另一個聲音篤定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恭敬,“我認為這件事和最近張會長屢次遭到暗殺有關。”
“哦?”名為橫山的中年男人坐在了這間書房位于主位的沙發上,“說下去”。
“嗨!”
穿著一套鬼子服的柴田躬身應了一聲,這才坐下來,一邊泡茶一邊說道,“張會長和我們的關系非常不錯,他幫我們做了很多事情。
但也因此,他也屢次遭到了暗殺。所以我分析,最近幾天的行動,主要目標應該并非我們,而是安清幫的張會長。
幕后之人希望挑起張會長和我們之間的矛盾,甚至說不定打算借我們的手鏟除張會長。”
“過來談判的人還在會客室里等著”被稱做橫山中年男人不急不緩的問道,“柴田君有什么建議嗎?”
“張會長對我們還算忠心”
柴田說道,“我們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問他們索要一大筆賠償。”
“真兇呢?真兇怎么辦?”橫山問道。
“讓張會長去找吧,他會找到真兇的。”
柴田給出了第二個建議,“您等下可以盡情的向張會長派來的人提要求,我猜他會答應的。”
“既然這樣,就讓他等一等。”
橫山說道,“我喜歡和失去耐心的人談判,希望不會耽誤柴田先生的時間。”
“橫山先生說笑了”
柴田恭敬的回應道,“長夜漫漫,不如我請剛剛表演的那位藝伎上來一起喝一杯如何?”
“聽柴田先生安排”橫山語氣愉悅的說道。
“請您稍等”柴田話音未落,便已經起身走向了書房的房門。
耳聽著關門的聲音再次響起,衛燃也用手指頭將窗簾分開一個縫隙,耐心的等到名叫橫山的男人放下手里的茶杯,他這才如鬼魅一般一個箭步來到對方坐的沙發身后,用手中的毛瑟刺刀刀柄他的耳后狠狠來了一下。
成功打暈這個中年鬼子,衛燃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鬢角,隨后拆了他的下巴關節,將修長的刺刀捅進嘴里,在他的聲帶上左右割了一刀。
將桌子上放著的一條毛巾塞進對方嘴里幫忙止血,衛燃輕車熟路的捏開了對方的手肘和膝蓋關節。
劇痛的刺激之下,這個中年鬼子自然醒了過來,只不過他這才醒,便被衛燃又一次打暈失去了意識。
轉身拉上了窗簾,衛燃貼著門框站好,耐心的等待著。
不多時,伴隨著木屐和地板的碰撞聲,書房的房門被敲響了。
“橫山先生,我是”
“咔嚓”
不等外面的人說完,衛燃便已經幫他打開了房門。
這房門之外此時只站著個身穿和服腰背枕頭,臉上刮了一層白膩子的年輕女人。
衛燃甚至有時間打量了一番這女人身后的環境,這才伸手抓著她的脖領將其拽進來,并在她發出驚呼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順勢轉身用腳輕輕推上了房門。
“噓——”
衛燃原本捂住嘴巴的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同時卻也將毛瑟刺刀貼在了她的脖頸上,并且順利的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樓都有誰?”衛燃低聲用日語問道,同時也將手指頭伸進這名藝伎的嘴里,摸了摸牙口。
“一樓.一樓.”
這名藝妓甚至不敢躲開衛燃戴著羊皮手套的手指頭,用蚊子般的聲音答道,“一樓只有兩位擔任保鏢的先生和兩位廚娘。”
“二樓呢?”衛燃繼續貼著對方的耳朵低聲問道。
“二樓只有對面的房間里有一位先生,柴田剛剛才進去那個房間。”這藝伎老老實實的答道。
“很好,三樓呢?”衛燃繼續輕聲問道。
“不不知道”這名藝伎驚恐的小聲答道,“我是被臨時雇傭來進行表演的。”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中,衛燃直接扭斷了這名藝伎的脖子。
抱起這具輕飄飄幾乎沒什么重量的尸體放在沙發上,衛燃甚至好心的幫著她騎在了橫山先生的腿上,并且用兩只手環住了橫山的脖子,又用橫山的領帶綁住了她的雙手。
“祝你玩的開心”
貼著昏迷中的橫山先生耳邊說完,衛燃起身重新回到了門口,輕輕拉開房門觀察了片刻,隨后放心大膽的走出來,走到了一個有交談聲傳出來的房間門口。
“我已經努力說服了橫山先生壓下這件事”
房間里,那位柴田先生趾高氣昂的用漢語說道,“張會長可以繼續留在他的位置上,但該有的賠償不能少。”
“是是是,柴田先生請放心。”
房間里另一個聲音恭敬的說道,“誤會能解除是最好的,我們安清幫一定盡全力彌補傷亡者的家眷。
還有,這是我們給柴田先生準備的一些禮物,還望您務必收下,順便也讓我們在橫山先生面前美言幾句。”
“你是會做事的”
柴田說道,“在這里等一下,橫山先生要處理一些公務,等下就過來。”
“不急不急”房間里的另一個人連忙恭敬的說道。
“這特么趁著談判吃兩頭兒呢?”
衛燃暗自腹誹的同時已經閃身躲到了會客廳擺著的一架鋼琴后面,目送著柴田拎著一個小皮箱從那個房間走出來,邁步走向另一個房間。
見狀,他也耐心的等到對方推門進去并且關上了房門,這才立刻跟了上去。
不過,他卻并沒有推門進去,反而又一次在門邊貼墻站好耐心的等待著。
前后不到半分鐘,房門再次開啟,毫無防備的柴田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走了出來。
然而,都不等他另一條腿離開房間,一把冰涼且帶著濃郁血腥味的刺刀已經搭在了他的脖頸上,緊隨其后,他也被門外的人推回了這個房間。
“你”
柴田話剛冒出來,便被衛燃用刀柄敲暈失去了意識。可緊接著,他卻又因為劇痛醒了過來。
可就是這么一會兒的斷片,他的聲帶同樣被劃爛了,可相比口腔和喉嚨里濃郁的血腥味,四肢關節位置的劇痛卻已經讓他顧不得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又一次將其打暈,衛燃隨意從對方的袖口割下一團布塞進嘴里綁好,隨后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房間。
這是個連窗子都沒有的儲物間,兩側靠墻的木頭架子上,斜躺著一瓶瓶紅酒或者鬼子的清酒、梅子酒。最盡頭的位置,則擺著一個保險箱,對方剛剛拎進來的小皮箱,此時就在這保險箱的上面放著。
打開那小皮箱看了看,衛燃不由的哼了一聲,這里面放著的,是一個鬼子喝酒用的小酒壺以及兩個小酒杯,無一例外,三樣東西都是金子做的,尤其那酒壺上,還鏨刻著“共存共榮”這么四個字。
掂了掂那酒壺的重量,衛燃將其放回原位,隨后把昏迷中的柴田拽過來,用他身上扯下來的和服將他綁在了保險箱上。
轉身離開這個儲物間,衛燃回到了剛剛柴田“索要回扣”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只是間隔了一兩秒,一個看著能有三十五六歲,穿著西服的男人點頭哈腰的打開了房門,略顯疑惑的看著衛燃。
“橫山先生請你去書房里談話”
衛燃一邊用日語說著,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房。
這位顯然是聽得懂日語的,連忙鞠躬道謝,跟著衛燃走向了書房。
“咔嚓”一聲打開了房門,衛燃做了個“請”的手勢,這個西裝男人也跟著邁步走進了書房,隨后便看到了正騎在橫山先生身上的藝伎。
這引人遐想的一幕讓他愣了一下,隨后便被身后的衛燃推進了房間。
可還沒等他說些什么,衛燃便在他的耳后脖頸處來了一下將其打暈,隨后用皮帶綁住了他的雙手。
他是來滅門的,不是來拷問情報的,而且他也清楚,這幾個人或許重要,但從他們的嘴里大概率根本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反而只會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額外檢查了一番橫山先生的情況,衛燃拿上書房里充當裝飾的那把武士刀,轉身又一次離開書房來到了這棟別墅的三樓。
這一層是完全按照日式風格進行裝修的,紙糊的推拉門并不隔音,倒是腳下的榻榻讓他的腳步聲趨近于無。
也正因如此,他輕而易舉的便聽到了一個房間里傳來的小孩子哭鬧聲,以及疑似孩子媽媽輕聲哼唱的日語搖籃曲。
“嘁”
衛燃不屑的在內心哼了一聲,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那活爹故意惡心自己,或者不如說考驗自己呢。
可惜,這次沒用。
推開一個推拉門,衛燃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媽媽正側躺在榻榻米上,在她的身前,還躺著個看著也就一兩歲的孩子。
對方也看到了衛燃,她的眼睛里也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和緊隨而至的恐懼。
“嘭”
沒等這個女人喊叫出聲,衛燃已經一腳踢在了她的耳朵根上。
“撲通”這個女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仔細的將這一層的房間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那個嬰兒沒有其他還活著的人,衛燃這才蹲在了那個被他踢暈的女人身旁。
她同樣穿著日式的傳統和服,即便如此,衛燃還是能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算你運氣好”
衛燃低聲說著,讓這個女人仰躺下來,將那個小嬰兒放在了她的懷里。
“噗!”
鋒利修長的武士刀止住了幼兒的啼哭,也終結了那個年輕女人和她腹中或許無辜的生命。
“我就不折磨你了,給你個痛快。”
衛燃輕聲說完了后半句,這才轉身離開了變得無比安靜的三樓,重新回到了二樓的儲物間。
此時,柴田已經醒了過來,他正在劇烈的掙扎著,他的臉上,也已經滿是恐懼之色。
“我是來復仇的”
衛燃貼著對方的耳朵低聲說道,“代替金陵的30萬冤魂,樓上你的妻子和孩子已經還完了他們該還的利息,接下來該是你了。”
話音未落,隨著衛燃的忙碌,柴田的全身各處的關節相繼被衛燃拆開,他也被疼的不斷抽搐,最終甚至連抽搐都做不到了。
“這才剛剛開始”
一直掐算著時間的衛燃說完卻離開了儲藏間,回到書房扛起了那個來自安輕幫的漢奸,扛著他上樓,讓他跪在尸體邊雙手握住了那把武士刀,并且用武士刀的刀柄撐住了胸口。
緊接著,衛燃卻又拔出那個女人的發簪,拿著女人的手一番比劃之后,這才拍醒了男人,并在他清醒的同時將簪子扎進他的心口,徹底扎穿了心臟。
眼瞅著這個漢奸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衛燃卻并不急著離開,反而蹲在一邊,好心的幫忙反復搖晃著那支簪子。
“撲通”
最終,這個漢奸一臉痛苦的栽倒在了女尸的旁邊,抽搐了幾下之后徹底沒了動靜。
再次轉身下樓,衛燃回到儲物間,當著柴田的面打開了保險箱。
這個保險箱不大,里面的東西可有不少,僅僅大黃魚就有四五根,小黃魚也有十幾根,除了這些,這里面還放著金首飾和玉石首飾。
稍作思索,他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將這些沒人要的黃白之物裝了進去,卻唯獨沒有碰保險箱上面,那個手提箱里的黃金酒壺和成套的酒杯。
最后看了眼像坨爛肉一樣的柴田先生,衛燃順利的收起行李箱并且重新鎖好了保險箱。
“今天時間緊,只能隨便陪你玩些經典項目。”
衛燃說著,已經將柴田頭朝下綁在了酒架上,用手中的刺刀在他綁在一起的雙手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刀,隨后將那個黃金酒壺以及小酒杯擺在了下面。
離開這儲物間轉身走進書房,橫山先生已經醒了過來。他此時就算是想站起來都做不到了。
“你是個職業軍人,所以我把時間都留給你了。”
衛燃一邊說著,還再次摸了摸對方的鬢角,仔細看了看那道軍帽壓出來的痕跡。
此時的橫山因為聲帶受損自然是說不出,好在,衛燃也沒指望他說些什么,只是將那個仍舊柔軟的藝伎尸體抱到一邊。隨后取出了個頭更小,但也更加鋒利的解食刀。
“我的解剖學的還算不錯,甚至可以說非常優秀。”
衛燃貼著對方的耳朵用日語低聲說道,“所以我會避開你的主要血管,按照這個時空計算,差不多五年之后,我會在津門完成我的畢業設計。
在這之前,你將有機會體驗我當初為了畢業備選的一場表演,我給它取名叫跳皮筋,這個除了血腥,實在是沒有什么藝術性。”
沒管對方張開嘴巴試圖說些什么,衛燃取出抗日大刀,先粗暴的敲打掉了他滿嘴的牙齒,隨后收了刀,解開了對方的上半身的衣服扣子,隨后用刺刀在他的肚子側面小心的劃了一刀,接著將手伸了進去。
“人的腸道很長,足夠拿來跳皮筋的。”
衛燃笑著說道,“不過放心,我不會幫你弄斷的,你最多只會死于腸梗阻,會很痛苦,但不會很漫長。”
說完,他扯出來的皮筋兒越來越長,最終長到足夠他走出房間都沒問題。
和門把手比了比,衛燃放下手里的皮筋兒,同樣在橫山先生的一只手的手腕上狠狠來了一刀,隨后將他的手順著傷口捅進了空落落的腹腔。
最后扯下那名藝妓的和服纏住了他的上半身,衛燃重新撿起皮筋走出房間,將末端卡在了門外的把手上,隨后關上了房門。
“這是回應你們的給水部對在東北大地上所做的一切,只是利息。”
衛燃在喃喃自語中找到二樓的洗手間鉆進去,仔細的洗干凈手套上沾染的血跡,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身上沒有沾染任何的血跡,這才悄無聲息的翻出窗子來到一樓,離開了這片包裹著獨棟別墅的花園。
當他一路摸黑回到那條巷子的時候,那倆小乞丐都在,而且他們倆竟然已經在車巷子的拐角另一側生起了一個用鐵皮桶改的爐子。
這爐子上還架著一口小鍋,里面正燉煮著什么。
“你要吃狗肉嗎?”
當初給衛燃帶路的那個小乞丐熱情的低聲問道,“剛殺的,保證好吃。”
“你們吃吧”衛燃微笑著說道。
“衣服還你”
另一個小乞丐說著,將身上過大的棉襖脫給了衛燃。
“謝謝”
衛燃接過和棉褲穿在了身上,又脫了圓口布鞋塞進懷里,換上了那雙放在墻角的棉靴。
不等他從巷子的另一頭走出來,一個同樣打扮的車夫便低聲說道,“黃包車在路對面,走慢點。”
“好”衛燃應了一聲,并在走出巷子的同時放慢了腳步。
等他走到屬于他的黃包車邊剛剛坐下來,醉醺醺的趙景榮也從一家店里和一個日僑勾肩搭背的走出來坐上了黃包車,“去去.嗝——麗華戲社。”
“您坐好”
衛燃說著,已經拉著黃包車盡情的跑了起來,他那張經過偽裝的臉上,卻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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