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載第三百三十二章:小動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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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小動作


更新時間:2022年05月03日  作者:Rongke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Rongke | 二十七載 


“該完善升級的制度都已經完善升級了,工人同志們也都很努力地在工作,一個人當成兩個人在用……我們的產量真的到了上限,再想有大的突破,已經不能指望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了。”中午,安德烈與維拉克、溫斯頓例行吃過飯后在辦公室里開會。

“你有什么好的思路嗎?”維拉克看向沉思的溫斯頓。

溫斯頓作為時刻關注數據的人,對情況再清楚不過,還一早就預估了發展會趨于平緩,維拉克認為他在這個問題上應該有了些想法。

可溫斯頓沉默幾秒后的開口,還是不樂觀:“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們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想在這么大的突破中再有新的突破,這太難了。”

“其實這樣也很不錯了,剛來的時候,這個念頭剛誕生的時候,應該沒有人敢想我們能把一家瀕臨倒閉的織布廠做成現在這樣吧?給了工人們那么多福利待遇,我們還有錢賺……”安德烈覺得他們創造了奇跡,之所以沒能再往上爬一爬,是因為溫斯頓、維拉克他們把目標定得還是太高了。

“確實夠好了,現在的成績足以堵住那些說給工人待遇工廠就會倒閉的人的嘴,但距離我們最終想實現的目標還是差了那么一點……”說這話時,溫斯頓有些底氣不足,他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了,明明都讓這么多工人過上了比以前好無數倍的生活,難道這還不是盡頭嗎?

“如果真的想要再有突破,我覺得也簡單,把工人們的工作時長再提升兩個小時,到時候我們的產量一定可以再有一個飛升,實現十倍產量。”安德烈提了一個看似很正常的解決辦法。

這個方法有很多人說過了。

因為和動輒工作十五六,十六七個小時的工廠相比,納克織布廠的八小時工作制好到無法用語言描述,就算增加兩個小時,和其他的比起來也還是良心到讓人不敢相信。

知道安德烈不會有壓迫剝削工人們的想法,溫斯頓沒有像聽到別人提起那般生氣,只是語氣依舊堅決:“不行。”

“我是覺得,工作時長這一點我們肯定要基于普遍現象做出改變,要讓工人們有充分的休息時間和娛樂時間,但這不是死的,每一項新制度都不是絕對要執行到頭。既然我們做這件事本就是為了試驗,為了摸索出最好的模式,那肯定要視情況做出一些調整……”安德烈解釋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們這才剛剛停滯,還遠遠沒有到需要考慮用這樣的辦法去提升產量的地步。而且產量上不去,利潤上不去就讓工人多工作,讓工人們犧牲自己的利益,這是資產階級的一貫思路,我們要做出改變就要盡力避免用同樣的辦法,不然重復老路,我們的試驗意義何在?”溫斯頓道,“確實,我們最開始頒布的二十七條制度按照道理應該是要視情況做出調整,最終能普遍適應社會的才是足夠正確的制度。但我還是希望這最先頒布出二十七條內容只是一個開始,我們會走更長的路,而不是一路倒推,把交還給工人的東西又一點一點奪回來。”

維拉克參與了二十七條制度的制定,他理解溫斯頓的堅持:“我們當然不會一開始就提出特別高的要求,畢竟越給越多,和一次性給了很多又慢慢收回所帶來的心理影響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在制定制度內容的時候,我們基本上都是在按照最低的條件去商量……也就是說,這二十七條制度其實是一個底線。確實存在商量的余地,但最好不要去這么做,我們想讓民眾們看到的是未來充滿希望,大家會越過越好,不是以后只有向下的可能。”

制定制度的時候,維拉克和溫斯頓都考慮得很長遠。

二十七條制度的頒布足夠驚世駭俗,但這在維拉克、溫斯頓的心里只是個開始。

他們有著更遠大的憧憬,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把真正的想法付諸實行,是考慮到了那會很難,那不一定成功。

與其一開始拉高所有人的期待,最后卻不斷消退,裹挾著大家一起看不到希望,還不如最開始腳踏實地一點,一步一個腳印走起,與民眾們并肩從現實走到理想。

安德烈本就沒有什么非要通過提高工時來解決問題的想法,他只是在幾人都面臨困境的時候提供一個選擇,如今看到了維拉克與溫斯頓的堅定,他也被打動:“那就不往這方面想了,底線怎么都是要守住的。”

“我并不是固執己見,沉浸在自己的理論世界之中。”溫斯頓怕安德烈對他的堅持有些誤會,專門解釋道,“如果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那就說明我的判斷真的有誤,到時候要在目前二十七條制度上做出退讓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明白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大概了解你的為人,你很顧及大局,并且做好了全盤否定自己幾年來所作全部研究的準備……能有這樣的覺悟,我死都不會相信你可以為了個人的堅持損害別人的利益。”安德烈也急忙表示自己沒有多想,他無條件信任溫斯頓。

“呵。”維拉克笑著看著兩個分外坦誠,不管出現怎樣的爭論,都單純是為了所有人好的同志。

現在平等會內部的氛圍很好,這主要就是因為大家都是同一類人,性格會有差異,會出于不同的見解有爭論,可他們也都很清楚彼此的真誠,并不會將問題帶到人的身上,繼而爆發多余的沖突。

以前克洛伊一派抱著為平等會好,為民眾們好的想法去破壞革命的情況,不會再出現。

“好了,既然我們相互了解了對方的想法,確定了大家的心都是一樣的,那就回到原點,繼續針對如何提高產量進行討論吧。”維拉克拍了下手,帶到二人回到問題本身。

五月二十七號、晚上

基普市、輕工業區、距離納克織布廠最近的酒館

納克織布廠剛改革完,工人蘭德爾剛從水深火熱的生活中出來,就習慣了每天晚上結束工作后去酒館喝酒。

最開始只有他一個人,漸漸的,織布廠里和他一樣沒有家人的工人都勾肩搭背一起過來暢飲幾杯。

后面的還在寫,馬上馬上

那是一種熟悉感,江旭安也不知道該如何確切地形容那種感覺。像是老友的默契,熟悉中不需要言語的沉默。他感覺自己和這塊石頭有很重要的聯系,是內心構建的聯系。他們可以互相知曉對方的內心所想,沉默與熟悉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很抽象的形容。

傻了吧,和一塊兒石頭有靈魂共鳴?

江旭安心里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后自己露出了難言的微笑,他將吊墜塞進口袋里,沖著張翹楚說:“其實那個老頭騙人還是挺厲害的。”

打車軟件真的很方便,兩人乘同一輛車回到了市區,車子先停在了張翹楚所在的小區,和張翹楚告別之后,江旭安繼續乘車回家。

時間大概到了十點鐘的時候,路上車水馬龍,路邊霓虹燈閃爍,隔著車窗都能聽到外面的汽車鳴笛聲以及周邊商店播放的音樂。城市人習慣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但江旭安是個例外。

司機將車停在了紅燈前,嘴里哼著外面正外放著的一首已經爛大街的歌,雙手扶在方向盤上,身子隨著音樂的節奏輕微晃動。

江旭安坐在后座上,雙臂環胸,呆呆地看著車窗外。

剛剛張翹楚還在車上,這人本來就能說會道,又因為要到女神的手機號,激動地和司機天南海北聊了一大通。走了之后,倆人還意猶未盡。車子重新發動,司機還特意瞥了一眼江旭安,發現他一直沉默著,便沒搭話。

出租車司機普遍能一眼看得出乘客是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主,是喜歡說話的,嘮著嗑,枯燥的路程就過去了,要是不喜歡說話,就這么閉嘴走著。

于是張翹楚走后,車里就很沉默,沉默到有些窒息。

江旭安并沒有感到什么不適,他本身就喜歡這樣安靜的時刻。

綠燈。

車子發動,幾分鐘后抵達了江旭安所在的小區。

江旭安所在的小區是一片老式小區,是他父母結婚時候買的,到現在也大概有三十年。近來周圍建起了不少東西,開發商看中了這塊兒地,已經計劃把這片小區推掉蓋一個大商場。

關于拆遷的事兒是江旭安偶然間聽小區里大媽說的,他本人沒有對這方面有過任何主動性的關注。

小區的正門永遠敞開著,倆保安一個老頭一個好吃懶做的胖子,基本形同虛設。小區里常有丟失電動車的盜竊案,想必問題也多少出在這倆人身上。

走進小區,夏夜清涼的風吹在臉上,江旭安多少覺得舒服了些。他的步伐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家。

大概八十平的房間,兩臥一廳一衛一廚,外加個小陽臺。江旭安進家將衣服脫掉放在衣架上,走進了書房。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住,一間臥室用來睡覺,另一間當成書房用了。

書房里有兩排書架,一排放的是名著類,他打小就喜歡看。另一排放的是專業書,關于精神類的書籍。江旭安就職于一家規模頗大的精神病院,擔任專家助理,每個月拿著三千左右的薪資,過著平淡無味的生活。

他將書房書桌上放著的《雪國》拿開,將吊墜放在了那。在臺燈光芒的照射下,黑色石頭上的猩紅色紋路變得更加妖艷。

江旭安戴上眼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起來。

沒一會兒他就放下了,因為他看不出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滴滴滴……”走簡約派風格的手機鈴聲響起,江旭安從桌上拿起了手機,接起電話,“怎么了?”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震耳的笑聲,江旭安甚至可以想象到張翹楚雙手叉腰,仰天長笑的樣子,“老江你知道嗎?婷婷給我打電話了!”

“哦,這不很正常么。”江旭安站起了身,走向廚房。

張翹楚的喜悅之情實在太過強烈,“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打電話啊。她主動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嗨……”

江旭安按了免提,把手機放一邊,從冰箱里拿出根香腸,又從一邊拿了一袋泡面,開始熱水,“繼續努力。”

“會的,會的。”張翹楚說道,“對了老江,我主要想問問你,明天我們倆去聽課的時候我該給她送個什么禮物呢?”

“才剛有一點點進展,急著送什么禮物。”江旭安皺了皺眉頭,這個玩了快有七八年的好朋友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莽撞。

“那我該怎么做?”張翹楚求江旭安支招。

江旭安將面和香腸放進正在熱的水里,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我沒談過戀愛,對這方面不太懂,你可以問問別人,或者看看這方面的書籍、電影。”

“成吧成吧,那就這樣。”張翹楚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面很快就好了,江旭安將面吃完,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半。時間已經挺晚了,如果今天不是去聽神棍講課,他可以早兩個小時回家。

按照一般情況下的安排,這兩個小時江旭安會在家里看看書或者看一部電影。

還好神棍只是打亂了他一天的生活節奏,他心里自言自語以后不要去參加這種沒有意義的荒誕講課,便換上睡衣,在臥室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

書房里,放在書桌上的石頭,猩紅色的紋路變得越發妖艷,越發刺眼……

“啪!”

涼到刺骨的水撲在江旭安的臉上,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他立馬坐起身子,惺忪的雙眼打量周圍,這是一片陌生之地。

意識到情況不妙,他借著明亮的月光打量周圍。他身處在一塊孤零零的黑色礁石上,礁石之外,是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

“唰唰唰”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后巨大的海浪拍打而來,撞在礁石上,掀起浪花。

浪花落在礁石上變成一片片的黑色泡沫,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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