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門外旁聽的百姓,聽呂大夫如此說,頓時炸開了鍋,有的人臉上甚至還閃過一絲興奮。
這可是大衍未來的親王給自己的王妃下毒,比話本里可精彩多了,有幾個好事者立時就要擠出人群,將這事第一時間傳揚出去。
陶然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暗暗后悔自己真不該多嘴。他恨恨地瞪了呂大夫一眼,訕訕說道:“世子妃身份尊貴,竟還有人敢對世子妃下毒,這可著實沒想到。”
駱櫻問道:“陶大人,既然確定我中毒,那是不是該宣被告上堂應訴了?”
陶然瞬間就出了一腦門的汗,那衛王世子是何等身份,豈是自己想宣就能宣到的?
就算他殺人放火,那也不是自己能管的,更何況是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
許是出汗以后,頭上透了些熱氣出來,陶然腦中靈光一閃,問道:“世子妃,你這中毒一事,是如何發現的?您說是世子下毒,可有什么證據?”
“自然是有證據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來你這里。”
駱櫻臉上帶著笑,從袖中取了幾封信出來,在手里揚了揚,對陶然說道:“這些是他的親筆手書,信里面都是他下毒的證據,你把他叫過來對質,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陶然欲哭無淚,這個衛王世子果然是個紈绔子弟,辦事如此不牢靠,給人下毒還要寫信,這下可是真的推脫不掉了。
事已至此,按著大衍律的流程,該傳謝晏過來問話了。
陶然想了想,對駱櫻說道:“世子日理萬機,未必會如約到場,下官且試上一試。”他說著,吩咐了一名都事去衛王府,將衛王府世子給請過來。
駱櫻笑著說道:“對方可是被告,陶大人竟如此客氣?”
門外的百姓聽駱櫻如此說,也都紛紛起哄。陶然苦著臉,朝駱櫻低聲說道:“世子妃,下官再請問一句,這案子可否私了?你此時撤訴,還為時未晚。”
駱櫻輕笑了一聲,意示不屑,她將一封信拆開,取出了里面的信紙,將信封遞了出去,說道:“陶大人,你讓人帶著這信封過去,他看到后一準兒能來。”
陶然接過信封,就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公子親啟”幾個大字,那字寫的極是丑陋,看字的間架結構,倒是出自武人之手。
他不知駱櫻是什么意思,不過總算是給自己指了條路,就將信封交給都事吩咐了幾句。
林紫蘇心中了然,看來駱櫻今日的都察院之行沒什么問題了。
因為林紫珠的親事,這幾日父親一直在躲著衛王府,生恐得罪了對方。既是自己是駱櫻的證人,那就不妨在這里看上一出好戲。
哼!衛王幾十歲的人了,還妄想著自己的妹妹,衛王府里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謝晏來的極快,圍在都察院四周的民眾見到謝晏的打扮,就紛紛猜測著他的身份,不住地對他指指點點。
幾個官差護著謝晏進了都察院,一進正堂,謝晏鐵青著一張臉,徑直朝駱櫻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謝晏卻是低聲下氣說道:“阿櫻,你在這里鬧什么,快隨我一起回去!”
見駱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不出喜怒,謝晏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還以為她要拿著幾封信讓自己身敗名裂,沒想到不過就是想嚇唬自己而已。
這個駱櫻,還是和以前一樣蠢。
說來也奇怪,自己精心尋找的毒藥,這個駱櫻中毒五年,居然還沒死透,也算是命大。不過這樣的蠢人,放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得盡快找個機會將她給解決掉。
謝晏心下輕松,朝正堂上的三位大人拱了拱手,說道:“本世子與世子妃鬧了些不快,沒想到她一時任性,竟到這里胡鬧來了,請各位大人見諒。”
他這一客氣,陶然和邱光祖都站起來還禮。陶然笑著說道:“夫妻之間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世子回去好生勸勸世子妃,家和才能萬事興嘛。”
陶然說完,又朝駱櫻說道:“世子妃,既然世子來了,你就隨世子回去吧。今日之事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下官一會兒寫個呈報,明日向宮里復命。”
駱櫻絲毫不為所動,淡淡說道:“陶大人,如今被告已然到場,似乎可以接著審案了吧。”
陶然一愣,沒想到駱櫻還是堅持著要告狀,于是連連朝謝晏使眼色,指望著謝晏能出口再勸一勸。
謝晏一路上都在猜著駱櫻的動機,心里猜了幾個可能,還是不確定駱櫻打的是什么心思。
這個緊關節要的時候,可不能由著她將事情鬧大。
謝晏清了清嗓子,湊在駱櫻耳邊說道:“你乖乖地隨我回去,我這就找人給你父親升官,他現在不是五品嘛,我給他連升兩級,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駱瀟一臉嘲諷的笑,說道:“是啊,你是堂堂的衛王府世子,出了事也有人替你遮掩,一個太仆寺少卿,一個國子監祭酒,你這次,又準備給我父親什么官職?”
謝晏覺得自己府上的隱秘被駱瀟當眾揭破,頓時惱羞成怒,他指著駱瀟說道:“駱瀟,本世子與你好聲好氣說話,只是想以和為貴,不要以為我怕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駱櫻不再去管謝晏,舉起一張信朝陶然躬身說道:“陶大人,這里是關于衛王府世子毒害發妻的證據,大人一看便知。”
這信的內容可不能讓別人見到!
見駱櫻竟將這樣至關重要的東西交給都察院,謝晏大驚失色,伸手就去搶那信,駱櫻掙扎了幾下,終究是沒謝晏的力氣大,被他把信搶了過去。
謝晏笑的極為得意,說道:“你這個賤人,別以為你拿著幾張紙就能威脅老子,既然給你臉不要臉,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氣。”
他一邊說,一邊雙手用力撕扯,片刻間將那幾張紙撕的粉碎。
“世子你慢慢撕,真的信在這里呢”
駱櫻一聲輕笑,揚了揚手中的一疊紙,趁著謝晏恍神的功夫,上前兩步,直接放在了陶然的書案上。
陶然盯著書案怔怔看了幾息,突然哭喪著臉,朝謝晏低聲乞求道:“世子,你說這信,我看還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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