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后傳十二 流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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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流觴


更新時間:2021年08月08日  作者:月流塵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月流塵 | 重生之妖后傳 
正文卷

正文卷

徐文韜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漫不經心說道:“都說母子連心,沒道理兒子看上的姑娘您看不上,再說兒子這也是為您分憂,難得邀了這么多人,您就安心的替妹妹擇婿就是。”

母子倆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然到了西門,各家眼見著長公主的車駕到來,都欲湊上前給長公主行禮。徐文韜挑簾從車里鉆了出來,站在馬車上高聲喊道:“勞各位久等,今日咱們不論禮節,這便出發罷。”

徐文韜說著跳下了馬車,長隨隨即牽了一匹高頭大馬過來,徐文韜翻身上馬,隨意朝四周拱了拱手,朗聲說道:“今日天色不錯,想必碧云山的景致正好,咱們先到城西的皇莊里略作歇息,再去碧云山踏青如何?”

在眾人的叫好聲中,徐文韜留了幾名下人守在城門口,自己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身后跟著長公主府的三輛馬車和幾十名護衛,各府的車馬依次跟隨,一行人行了約莫一個多時辰,便到了永安長公主府位于碧云山下的皇莊。

這皇莊是先皇賞給永安長公主的,自然是城西最好的一塊地,占地甚廣又依山傍水,背后是碧云山,莊子西側一泓碧水流過,河對岸是一大片的草地,正是上佳的踏青之地。

林紫蘇下了馬車,暗暗打量了一下今天來踏青的人群,今日受邀踏青的約莫有十多家,竟然全是生面孔,更令她驚異的是,除了徐文韜一家之外,人群中既無皇室近支,也無徐文韜的狐朋狗友。

這個徐文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林紫蘇倒是有些好奇了。

林紫蘇和林問荊跟著人流進了莊子的前廳,隨著少年少女們向主位上的永安長公主見禮。

徐文韜站在永安長公主身側,不住的朝林紫蘇瞟去。他平日里我行我素慣了,待到林紫蘇和林問荊上前行完禮,搶在永安長公主之前說道:“林姑娘,幾日未見,你可清瘦了許多。”

眾目睽睽之下,徐文韜這話說的甚是不合禮數,話音剛落,周圍的男男女女小聲議了起來。永安長公主橫了自己兒子一眼,朝林紫蘇笑道:“本宮聽聞,康寧伯府家的大姑娘在上林苑的賞花會上嶄露頭角,可惜當日未在現場,今日一見,果然是蕙質蘭心。”

“殿下抬愛,臣女實不敢當”,林紫蘇淺笑著又施了一禮,“說來還要多謝殿下青睞,若不是殿下相請,臣女也沒有今日踏青的機會。”

永安長公主細看林紫蘇,見她一張清秀的臉上始終掛著笑,但又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心下暗暗稱奇,凝神間見她騎裝打扮,隨口問道:“林大姑娘今日可是要騎馬踏青?”

林紫蘇揚起笑臉道:“回殿下,古人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臣女雖是剛學會騎馬,但想這春日里,若是能縱馬馳騁,方才不負這大好春光。”

兩人閑聊了幾句,林紫蘇和林問荊退了下去,永安長公主轉過頭,見徐文韜正盯著林紫蘇不放,微微的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放在身旁另一側的女兒身上,只見自己的女兒徐芳若怏怏不樂,不由得為自己的兩個孩子發愁起來。

與徐文韜的飛揚跳脫不同,徐芳若自小就是大家閨秀的習性,一年中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眼看著已經過了十四歲,別人家的女兒到了這年紀都已經相看人家了,但徐芳若不是悶在屋里看書寫字,就是同府里的女學教師彈琴下棋,連這踏青也是費盡了口舌,才愿意一起出門。

兒女都是債呀!自己的小兒子是個混世魔王,小女兒卻是個悶葫蘆,想到此處,永安長公主頭都大了。

永安長公主心不在焉的想著心事,接下來的見禮便敷衍著應付了過去,徐文韜眼見著眾人都行過了禮,輕咳了一聲。永安長公主聽出了自己兒子的急切之意,把心事暫時放在一邊,笑道:“今日上巳節,難得把大家召在一起,本宮在后面的花園里備了些薄宴,咱們先去用午膳吧。”

一行人隨著永安長公主進了后花園,少年少女們均是眼前一亮,一條小溪從花園中穿行而過,水流下方有一九曲橋,小溪兩邊各有一三面環水的涼亭,涼亭臨水的石臺上錯落擺放著各色食案。

一位紫衣少女一眼便看出了花園里的布置,滿臉歡欣地贊嘆道:“上巳節曲水流觴,長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古時三月上巳日人們舉行祭禮之后,人們坐在水渠兩旁,在上流放置酒杯和菜肴順流而下,酒杯停在誰的面前即取飲,彼此相樂,故稱曲水流觴。自三百多年前戰亂之后,上巳之禮早被廢棄,這曲水流觴之俗也少有人提起,沒想到在這莊子上還能體驗一番,眾人無不心下雀躍。

接著便有侍女引人就坐,按男女分坐在小溪兩岸的涼亭之中,永安長公主端坐在亭中,望著在溪邊一一落座的少女們,笑道:“這莊子許久沒有如此熱鬧過,本宮藏的桃花酒也算能派上用場了。”

話音剛落,一位嬤嬤急匆匆的走到永安長公主身前行禮道:“啟稟長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和敦王殿下到了莊上,說是來向長公主殿下請個安,奴婢過來時已然到了外院。”

永安長公主皺了皺眉頭,自己這正招待賓客,兩位皇子卻帶著人不請自來,暗覺自己的兩個侄子有些唐突,不過人已經到了莊上也無可奈何,只得遣了身邊一名侍女將人請了過來。

不多時,謝曜和謝晞領著十幾人進了花園上前向永安長公主行禮。林紫蘇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見這一行人有男有女,除了兩位皇子之外,還有幾張熟面孔,昌國公府的梁銘泰兄妹、昌平伯府的三子趙世勛、工部侍郎家的駱沛誠兄妹......還有幾個叫不上來名字的少男少女。

謝曜帶著一臉笑意說道:“侄子帶著四弟去碧云山上的靈潭寺,聽聞姑母就在皇莊內,特地過來給姑母問個安”,謝晞接著說道:“侄子順便來討口酒喝,姑母不會見怪吧?”

永安長公主冷眼瞧了瞧一行的十幾人,說道:“兩位皇侄既然來了,這便入座吧。”幾個侍女應聲將一行人引入席內。

林紫蘇本來選的是一處無人注意的位子,哪知梁婉怡跟著婢女入了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選了緊挨林紫蘇的位子。梁婉怡坐下后就笑著同林紫蘇說道:“林大姑娘,許久不見!”

林紫蘇有些不太適應梁婉怡如此親近,只淡淡一笑,應了一聲“梁二姑娘好。”

梁婉怡眉眼皆是笑意,仿佛林紫蘇是閨中摯友一般,“百花宴上見林大姑娘丹青妙筆,想來咱兩個愛好也相近,我癡長你一歲,叫你妹妹可好?”

當日的百花宴上,梁婉怡當著皇帝的面讓自己下場作畫,今日又想做什么呢?林紫蘇心中一陣警醒,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梁婉怡對林紫蘇的冷淡毫不在意,“看妹妹一身騎裝,可是騎馬過來的?我早就想學騎馬,可惜家里看管得緊,從沒機會學習,若是得空,可否請妹妹指點一二?”

“我也是剛剛學會騎馬,不敢誤了姐姐”,林紫蘇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同梁婉怡笑道:“倒是姐姐畫藝高超,日后還得向你多多請教。”

梁婉怡等的就是這句話,拍手笑道:“我還說與妹妹一見如故,改日可一道品詩論畫,原來妹妹也有此意,這真是太好了,今日回府我就給你下請帖。”

林紫蘇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客套話梁婉怡竟給當了真,話已出口無法收回,不由得有些懊悔,這下可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梁婉怡捕捉到了林紫蘇臉上一瞬間的呆滯,心中暗覺好笑,不過既然目的已然達到,就無須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當下便轉了話題,同林紫蘇聊起了各種閨中趣事。

梁婉怡是個爽朗性子,林紫蘇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一番閑聊之下,從烹茶調香到蒔花弄草,又從撫琴下棋到讀書作畫,一個胸有丘壑,一個讀書萬卷,兩人聊起來居然十分投機。說話間梁婉怡見一盞桃花酒漂至面前,便順手拈了起來,淺酌了一口,朝林紫蘇笑道:“這桃花釀香甜可口,妹妹可要品嘗?”

林紫蘇聽梁婉怡如此說,頓時把目光放在了溪水之上,立在不遠處的琥珀倒也機靈,撈了一杯桃花釀送至林紫蘇眼前,林紫蘇捧起抿了一口,想起自己在書中見過的釀酒之法,笑道:“《曲蘗經》里說的極是,桃花酒香甜甘冽,入口略有料峭之意,入腹便覺和暖,正與眼下這季節相合。”

永安長公主之女徐芳若本來挨著梁婉怡身旁之位,她不喜這等場面,一直坐在亭子一角抱膝發呆,心里掛念的是昨日里未下完的棋局,聽林紫蘇提起《曲蘗經》,猛地里一抬頭,看林紫蘇正笑盈盈的同梁婉怡說話,怯生生的上前問道:“這位姐姐所說的《曲蘗經》可是由盧行所著?”

盧行乃前朝有名的大書法家,留了無數的墨寶傳與后世,梁婉怡雖見過其作品,但對盧行的生平知之甚少,見徐芳若正眼巴巴的望著林紫蘇,問道:“郡主所說的盧行,莫非是前朝那位筆下龍蛇走的盧景莊?”

林紫蘇點頭道:“正是,聽聞這盧景莊平生好酒,每得釀酒之法便記錄下來,久而久之就著成了《曲蘗經》,我也是曬書時方才發現家中藏有此書,閑時無聊翻了幾次。”

徐芳若滿臉艷羨,嘆道:“姐姐好福氣,聽聞《曲蘗經》乃盧景莊心血之作,書中六千言皆是盧景莊親書,可惜一直無緣得見”,接著一臉期盼的瞅著林紫蘇,“姐姐若是方便,可否借我一觀?”

梁婉怡見徐芳若心癢難搔,笑吟吟說道:“郡主先不要心急,今日里咱們可是出來踏青,須玩的盡興,待過了幾日,咱們一起去紫蘇妹妹的府上作客,順便借讀下她的藏書,你看如何?”

徐芳若也知自己說話有些唐突,訕訕笑道:“這位姐姐說的甚是,改日自當到兩位姐姐府上拜訪”,接著又問道,“不知兩位姐姐如何稱呼,仙居何處?”

林紫蘇和梁婉怡聞言均是一怔,接著便相對一笑,方才兩人在長公主面前行禮時,徐芳若就立在長公主身旁,此時叫不出兩人名字,明顯是剛剛把她們給無視掉了。兩人見徐芳若毫無赧顏,均覺這郡主直爽的可愛,當下便又將各自介紹了一番。

論起年歲,三人中梁婉怡最長,徐芳若次之,林紫蘇年紀最小。梁婉怡笑道:“紫蘇妹妹今日可是占了大便宜,明明年紀最小,卻讓郡主叫了好幾聲姐姐”,徐芳若一臉坦然,林紫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應道:“郡主方才是無心之失,怡姐姐就莫要取笑我們兩個了。”

溪水的對岸,敦王謝晞正與幾個少年飲酒嬉戲,間或朝著對岸指手畫腳,肆意品評各家的姑娘,徐文韜一向喜好熱鬧,剛剛纏著林問荊喝了幾杯酒,又套了幾句交情,渾沒注意他的這幾個狐朋狗友在聊些什么。

花園中一簇簇桃花開的正盛,徐文韜一直把眼光放在林紫蘇身上,自然也注意到了林紫蘇身旁的梁婉怡和徐芳若,若說林紫蘇如清秀雅致的杏花,梁婉怡就是明艷爛漫的桃花,徐芳若則如純潔素淡的梨花。看著一向沉悶的妹妹與林紫蘇言笑晏晏的樣子,徐文韜既驚奇又有些嫉妒。

他心頭正郁悶,低頭見不遠處二皇子謝曜獨坐,手中捏著一杯酒卻良久未曾飲下,于是走到謝曜身前坐下,強笑道:“今日難得大家齊聚一堂,二表哥為何獨自在這里喝悶酒?”

謝曜看了徐文韜一眼,淡淡一笑,說道:“昨日宮里的師傅布置了幾道作業,愚兄思索良久,始終是不得其道,倒是教韜表弟見笑了。”

徐文韜自小就與這個二表哥話不投機,見謝曜連敷衍的理由都懶得編,當下也不再多說,轉身湊在幾個公子中間碰了幾杯酒,就見溪水對岸的一眾少女們三三兩兩離席,連林紫蘇和梁婉怡也開始朝自己的母親行禮作別,徐文韜不禁有些瞠目結舌,這才不到半個時辰,跟預想的可不一樣!他用探究的目光朝對岸亭中的母親望去,發現母親也正一臉不豫的望著自己,心頭一陣疑惑,眼見少女們已經散的差不多,悄悄的朝母親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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