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武運功平復內息后,道:“那人掌有巨毒,掌風帶有腥臭之味,應是惡名昭著的蛇刁手。”
蛇刁手是三十年前,突然冒出來的黑道人物。
一身邪門功夫,讓不少正道高手栽在他手上。
最令人膽寒的,不是他奸淫擄掠,而是他會用毒蛇散將人迷暈,然后吃人肉,吸食人血和人的腦髓。
“他不是死了嗎?”念奴問道。
八九年前,江湖有傳言,蛇刁手被人給宰掉了。
“那只是傳言,沒有人見過他的尸體。”沈君玉說道。
田仕奇神情凝重,“蛇刁手已有多年不曾露面,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他守在山洞里,并不追出來,可見這山洞必有秘密。”張長武盯著洞口道。
“還有先前扮山魈和女鬼的人,沒有進洞,去哪兒了?”田仕奇提出問題。
“看來我們一不小心,誤入某門某派的秘密據點了。”尚柱峰驅毒成功,走過來道。
“也未必就是秘密據點,也有可能是有人搶在我們之前找到了寶庫的入口。”沈君玉謹慎地道。
“這到也有可能。”尚柱峰沒有因沈君玉提出異議,而不快。
“那這洞,我們是進還是不進?”張長武回頭問道。
“不管這是寶庫的入口,還是黑道的據點,我是要一探究竟的。”田仕奇表明態度。
“我們本是為寶庫而來,既然這里疑似是入口,當然要去。即便不是入口口,是黑道據點,就更得進去將之摧毀。”尚柱峰正義凜然地道。
一番商量后,他們開始做火把。
山林里,木頭、雜草遍地都是。
黎洛棠提出異議,“沒有油脂,火把燒不了太久。”
七人都非盜墓的專業人士,準備工作沒做到位。
“我去打點獵物來,就有油脂了。”顧霆晅放下手中的木把道。
黎洛棠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尚柱峰客氣地說了句,“有勞顧少俠和黎女俠了。”
田仕奇不好阻攔,“糖糖,小心點啊。”千萬不要被那臭小子占了便宜。
張長武樂見其成,笑瞇了眼,小師弟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
念奴笑得一臉和藹,金童玉女,好生般配,就像她和峰哥。
沈君玉眼中露出一絲羨慕,闖蕩江湖,有美相伴。
兩人就去前面的林子里打獵,驪山一直是皇家的私家園林。
可接著京都北遷后,驪山就失去了皇家園林的氣派。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驪山仍舊禁止山民上山,也不讓山民在山建房住家。
林中沒有大型猛禽,小動物到是挺多的。
一道灰影躥過,黎洛棠手中的小石頭,“嗖”地一聲就飛了出去。
過去一看,是只肥嘟嘟的灰兔子。
不多時,兩人就滿載而歸,兩只兔子、三只野雞。
“有這么多野味,不如吃飽了再進去?”黎洛棠有些嘴饞。
念奴眼睛亮亮地道:“好主意。”
于是,兩女又去尋水源,處理好兔子和野雞。
念奴掏出幾個瓷瓶,倒出鹽巴來,腌制兔子和野雞。
黎洛棠瞠目,“尚夫人,你還隨身帶鹽和香料啊?”
“那當然,這樣在野外,打了野味,就可以烤來吃。”念奴笑,“干糧,吃一次兩次還行,吃多了,真是受不了。”
黎洛棠深有同感地點頭,“天氣冷還好,天氣熱,干糧總有股只淡淡的餿味。”
“沒錯,在野外,佐料沒有,沒關系,只要有鹽就行了。這鹽是,萬味之首。”念奴說道。
兩人越聊越投機,恨不得找個酒樓,大吃一頓。
有的男人聽到這話,或許會嫌棄女人好吃。
可尚柱峰和顧霆晅卻沒有這想法,一個滿臉寵溺的笑,一個目光柔和。
兔子烤,這雞……
“用泥煨。”黎洛棠說道。
“做富貴雞吃啊。”田仕奇笑道。
“不是,這是另外一種雞的作法,你們誰會編草袋子?”黎洛棠問道。
沒找到芭蕉葉。
“我會。”尚柱峰道。
黎洛棠讓他編了個草袋子,將雞塞進去,封好口,再把泥包裹起來。
“這叫草包泥煨雞,我自創的菜。”黎洛棠笑道。
雞雖然沒有姜蔥醬油等腌制過,也沒有塞的香菇,但有鹽和香料,散發出一陣陣濃香。
煨熟后,扒開泥,解開雜草袋子,就看到了一只煨的焦黃的野雞。
念奴掏出小刀,切開一個雞腿,遞給黎洛棠,她自己則切一點胸脯肉,“這雞肉帶著點青草的味道,嫩嫩的,好吃。”
七人吃飽了,點亮火把,又用長巾蒙住口鼻,再次進洞。
顧霆晅、沈君玉和田仕奇在前領路。
兩女仍居中,張長武和尚柱峰殿后。
有了火光,洞內的陰森之氣稍減。
約走了三丈遠,蛇刁手又說話了,“剛才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居然還敢進來,這一次,就把命留下來吧。”
黑影迎而來,但因有火光,大家都清楚的看到了他出手。
蛇刁手的手,干枯沒血肉,指甲足有五六寸,黑黑的,十分的懾人。
顧霆晅長劍削向他的手,沈君玉手中的扇子,則攻向蛇刁手的面門。
對付這種惡毒又危險的黑道人物,不需要講什么江湖道義,江湖規矩了。
洞中不算太寬敞,三人打斗起來,已沒有其他人插手的地方。
論身手,蛇刁手比不過兩人任何一個,奈何蛇刁手渾身是毒,又滑不溜手的。
一時之間,兩人到有點拿他沒辦法。
尚柱峰突然道:“不必留他性命。”
蛇刁手惡行,罄竹難書。
就算活捉他,他也未必會招供,還不如殺了他,為民除害。
顧霆晅和沈君玉的招式,變得凌厲起來。
“尚柱峰,你這個沒有屌毛的東西。”蛇刁手罵了一句,“你們給我死去。”
蛇刁手說著,從懷里掏出什么來,朝顧霆晅和沈君玉撒去。
“小心。”田仕奇喊道。
顧霆晅已疾退,沈君玉則打開扇子,一個旋轉,將粉末全部擋了下來。
只是這樣一來,蛇刁手逃掉了,他往里躥,片刻間,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七人追趕了過去,黎洛棠突喊道:“停步。”
“怎么了?”六人問道。
“你們聽機關的聲音。”黎洛棠說道。
有“咔咔”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
“小心點。”尚柱峰叮囑道。
七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越往里走,越寒冷。
接著就看到前面有亮光,很微弱,但的確是光。
走到洞的盡頭了?
并不是,而是一個洞室,在洞壁上,有個凹處,上面嵌了一盞油燈。
光線微弱,僅能照亮一尺之內的地方。
大家發現,這洞室除了來那條路,就沒有第二條路。
不見了蹤影的蛇刁手,去哪了?
他不可能飛天遁地,這洞里有機關。
七人在洞壁上,尋找機關。
左右兩邊的洞壁是一整塊,沒有縫隙,上面雖有刻跡十分凌亂,看不出是什么。
中間的洞壁發現了門的痕跡,但要如何打開呢?
“會不會是那盞燈?”黎洛棠揣測地問道。
“我來轉動看看。”念奴走過去道。
燈轉不動,仔細一看,發現燈臺和洞壁是一體。
開門的機關到底在什么地方?
“找到了。”沈君玉細心地發現了角落那塊突起的石頭。
突出的不多,如果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沈君玉踩下了石頭,中間的石門打開了。
有亮光照出來,張長武探頭一看,是斜下的臺階。
“我走前探路。”張長武率先進去。
接著是田仕奇,“妹子,你跟著我。”
黎洛棠的身后是顧霆晅,顧霆晅后面是念奴,念奴身后是尚柱峰,沈君玉殿后。
臺階沿路的洞壁上,都有燈。
下面是個寬敞的洞室,在臺階的對面,是個高約一丈,寬半丈的洞。
在洞的上方,有十架機弩,弩上都裝著箭。
明明白白的告訴進洞者,這里有機關,一但踏錯,眾弩齊發、多箭穿身,立刻斃命。
大家也看到,地上有個九宮格。
沈君玉低聲吟道:“一居上行正中央,依次斜填切莫忘;上出框時向下放,右出框時向左放;排重便在下格填,右上排重一個樣。”
這是破解九宮格的口訣。
在沈君玉的帶領下,幾人順利的通過了,進入到那洞口,繼續前進。
是往上行的臺階,又看到了個洞,洞門緊閉,門上懸著塊大木匾,匾上寫著三個大黑字:納命來!
再看兩旁,放著兩個真人大小的夜叉。
夜叉立磙板上,青面獠牙,瞪著銅鈴怪眼,手持鋼叉。
這又是一處機關,若人踏中機關,磙板一滾,夜叉就會移動,手中的鋼叉,就會叉在進洞之人的身上。
門上還繪著人像,只是年代久遠,顏色已掉落,看不清是什么。
但黎洛棠隱約記得在電視節目中,曾經記得專家說過,這種人像,只會出現在墓中。
“這就是一個墓。”黎洛棠確定地道。
田仕奇笑道:“這么說,我們的確找對地方了。”
“我們這運氣,算好還是算差?”張長武笑問道。
“應該算好的。”田仕奇答道。
閑話了幾句,大家就噤聲了,怕吵著沈君玉破解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