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息內力。”袁錦年沉聲道。
“哦。”洛凝璇也只能如此了。
畢竟,她感覺到了那藥丸咽下去之后,胸口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漸漸地散去。
待她徹底調息內力之后,才覺得渾身倍感輕松。
連帶著這幾日的疲憊都消散了。
袁錦年盯著洛凝璇道,“如何?”
“沒想到你還真是得到了師父的真傳啊。”洛凝璇忍不住地夸贊道。
袁錦年得意地挑眉,隨即說道,“你身上所帶之物,戾氣太重了,以你如今的道行,無法抵抗。”
“是這把匕首嗎?”洛凝璇隨即將那匕首拿了出來。
袁錦年盯著那匕首看了一眼,并未接過,不過那眼神變得凌厲可怕。
就連洛凝璇瞧著,也有幾分地害怕。
袁錦年負手而立,良久之后,才幽幽道,“這匕首你小心地戴在身旁,莫要被任何人碰觸,甚至于強行再開啟。”
“你認得這匕首?”洛凝璇疑惑地問道。
“認得。”袁錦年并未否認,反而很是坦然道,“這本就是屬于你的。”
“我的?”洛凝璇蹙眉,“你到底知道多少呢?”
“我知道多少,卻也不能與你說,畢竟,許多事情,也該你自己去探究不是嗎?”袁錦年看向洛凝璇,沉默了許久之后,“否則,你也不可能會來這里。”
“我反倒不知道,能看得明白我的,竟然是你了。”洛凝璇苦笑道。
袁錦年盯著她道,“怎么?你動心了?”
洛凝璇抬眸看向他,“不會。”
“那不就得了。”袁錦年轉身,掩藏著內心的苦澀,隨即說道,“走吧,如今進去,還能看的明白。”
“你真的打算隨我一同去?”洛凝璇不確定道。
“難道你擔心我另有所圖?”袁錦年反問道。
“我只是覺得,如今你的身份……”洛凝璇想了想,“罷了,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矯情呢?”
“你知道就好。”袁錦年繼續說道,“走吧。”
“好。”洛凝璇點頭,便也準備妥當了。
一行人便前往面前的地方。
洛凝璇瞧著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不知為何,她反倒覺得這里與朝夕國還真的有幾分地相似呢。
就連知茉與知棋也覺得是。
洛凝璇轉眸看向袁錦年,見他神色淡然,顯然是早已習慣了。
洛凝璇看向他,“走吧。”
“嗯。”袁錦年便先往前走了。
這沙漠無垠,洛凝璇手中的羅盤好在還有用處,并未偏離。
洛凝璇暗暗地松了口氣,而后便看向袁錦年道,“這里被稱為死亡沙漠,你既然進來過,竟然能活著出去。”
“你想知道?”袁錦年轉眸看向她。
“好奇。”洛凝璇直言道。
“不要對我太過于好奇。”袁錦年直言道,“不然你會很危險。”
“嗯?”洛凝璇一愣,不解地看向他。
袁錦年再未多言,只是繼續往前。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也是一言不發地跟著。
她們都并未察覺到大小姐中了毒,而他竟然能夠看得出來,足見他的過人之處。
他似乎對大小姐比她們都了解。
洛凝璇也不知為何,心里頭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這樣的袁錦年,讓她倍感意外,也覺得陌生。
可是,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繼續往前了。
幾人便一同往前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凝璇有些吃力,隨即便坐了下來。
她先前去找朝夕國,也是如此,面前迷霧重重的,根本辨別不清方向。
倘若不是那八卦鏡,怕是也……無法從朝夕國出來。
洛凝璇隨即將那八卦鏡拿了出來,發現并沒有用處。
袁錦年斜睨了她一眼,“倒是連這個都找到了。”
洛凝璇嘴角一撇,“這東西,還是沈媽媽給我的呢。”
“嗯。”袁錦年并不意外。
洛凝璇冷哼一聲,便也扭頭不理會他了。
不知道為何,她竟然在袁錦年面前耍起了小性子。
這樣的感覺,讓她也覺得奇怪。
袁錦年見洛凝璇如此,嘴角難得露出一抹淺笑。
洛凝璇也跟著愣住了。
她到底怎么了?
她繼續往前走,心里頭也越發地不安起來。
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是困擾。
洛凝璇壓下心底的那股子煩躁,只是繼續往前。
便這樣走走停停的,倒也走到了天黑。
四周寂靜無聲,果然,除了他們幾個能夠喘氣的,這處,的確安靜的可怕。
洛凝璇深吸了口氣,而后便啃了幾口干糧。
袁錦年將風干的牛肉遞給她。
洛凝璇并未接過,而是扭頭不理會他。
袁錦年笑著道,“這個時候,反倒別扭起來了。”
洛凝璇這才看向他,“你很奇怪。”
“我奇怪又不是一兩日了。”袁錦年盯著她道,“我說過,莫要對我太過于好奇。”
洛凝璇嘴角一撇,從他的手中將牛肉干搶了過來。
袁錦年再次地笑著,倒也沒說什么。
知茉與知棋二人吃驚地對視了一眼,便又低頭不說話了。
直等到過了子時,不知為何,這天空突然蒙上了一層黑霧,還不等洛凝璇反應過來,便瞧見遠處狂風四起,卷起了一層層的黃沙。
袁錦年皺眉,連忙拽著洛凝璇,“不想死,就跟著我。”
“好。”洛凝璇便隨著袁錦年往前。
待到了不遠處,洛凝璇瞧著面前的綠洲,她驚訝地看向他,“這個地方,你竟然也能找到。”
“待在這,過了今夜再動身。”袁錦年并未過多地解釋,只是淡淡道。
洛凝璇便躺在湖邊,清涼的風吹過臉頰,她瞧著面前的湖面,并未著急著去打水。
袁錦年那般小心的人,對那湖水無動于衷,可見這湖中的水有問題。
洛凝璇靠在便這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自己置身與無盡的沙漠中,她只是拼命地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直等到她以為走不到盡頭的時候,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座古城。
那古城上掛著的旌旗上赫然寫著朝夕。
洛凝璇立在城門下,城門處并未有人看守,城門大開著,迎面撲來濃濃的血腥味,她皺著眉頭,好奇驅使著她入內。
不見一人,卻是滿目的血紅,她嚇得驚叫一聲,便醒了過來。
袁錦年見她滿頭大汗,低聲道,“做噩夢了?”
“嗯。”洛凝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來。
袁錦年抬眸看向遠處,“在這個地方,不能睡的太熟,不然很容易失了本心。”
“你也做過噩夢?”洛凝璇問道。
“又好奇了。”袁錦年說道。
洛凝璇冷哼一聲,扭頭拿過水囊,猛灌了幾口,才覺得舒服了。
她又再次地躺著,仰頭盯著夜空發呆。
不知不覺,又再次地沉睡了。
這一回,并非緊接著適才那可怖的夢境,反而是另一處。
那是一個巍峨的宮殿內,一女子一身粉色衣裳,淺笑嫣然,坐在亭臺內,正品著茶。
她的面前隔著薄紗帷幔,隱約能瞧見對面端坐著一個身著冰藍錦袍的少年。
他正手執書卷,看的很是認真。
那眉目間透著的愜意,反倒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洛凝璇想要上前瞧一瞧那背對著她的女子,也想看一眼那隔著帷幔坐著的少年。
不過,等她要上前的時候,突然那女子手中多了一把寶劍,那寶劍她見過無數次,直接劃過那帷幔,直接朝著那少年的胸口刺了過去。
洛凝璇嚇了一跳,她還來不及瞧見那少年的容貌,便又再次地驚醒了。
她暗自懊惱,怎么就沒有瞧見呢?
“又夢見奇怪的東西了?”袁錦年盯著洛凝璇問道。
“別打擾我。”洛凝璇打算再夢回去。
袁錦年見她如此,挑眉便靠在一旁,也不說話。
洛凝璇連忙閉上雙眼,卻再也睡不著了。
她煩躁地來回換姿勢,可不論如何,都再未入夢。
她煩躁地坐起身,“啊。”
“哈哈。”袁錦年在一旁樂不可支。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便默默地往一旁移開了。
洛凝璇氣的起身,朝著湖面走去。
“別過去。”袁錦年卻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洛凝璇扭頭看他,“怎么了?”
“讓你莫要過去,聽見沒有?”袁錦年的語氣明顯低沉了許多,還帶著幾分地警告。
洛凝璇蹙眉,隨即又坐回到了原地。
袁錦年過了許久,那臉色才恢復如初。
她歪著頭看他,“那湖面會讓人產生幻覺?”
“嗯。”袁錦年點頭,“適才你昏睡,便是如此。”
“所以,你擔心我會陷進去,無法自拔?”洛凝璇又問道。
“我知道,你很好奇。”袁錦年淡淡道,“可是,凡事都要講究一個等,時機未到,你又何必如此著急呢?”
“如此神叨叨的,你何時變成神棍了?”洛凝璇反問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陷入旁人的陷阱罷了。”袁錦年說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地方與朝夕國很像嗎?”
“看來你心中早有了答案。”洛凝璇突然想到了什么,“該不會,這原先便是朝夕國吧?”
“你不是去過了嗎?”洛凝璇又問道。
“我想想啊。”洛凝璇想起上回前去的朝夕國,那是最北邊,而這處也是顯國的最北邊,難不成,朝夕國是將顯國與大召包裹住了?
洛凝璇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袁錦年反倒輕笑一聲,“莫要想太多了。”
洛凝璇冷哼一聲,“知道了。”
袁錦年瞧著天色漸漸地要亮了,“天大亮之后,再往前。”
“你先前到了何處?”洛凝璇問道。
“我?”袁錦年搖頭,“不記得了,等我出去之后,已經是半年之后了。”
“什么?”洛凝璇一怔,“不成,我若半年再出去,孟璟玄怕是會上吊。”
“上吊?”袁錦年笑道,“你莫要把他想的那般脆弱。”
“我只是有這種感覺。”洛凝璇也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她若不回去,孟璟玄當真會如此。
袁錦年對此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畢竟,能夠讓洛凝璇如此在意,這個孟璟玄還真是很有本事。
洛凝璇繼續說道,“咱們出去吧。”
“不進去了?”袁錦年問道。
“不了。”洛凝璇搖頭,“這個地方,我打算下次再來。”
“罷了。”袁錦年知曉,她不死心,可終究還是割舍了。
在她的心里,孟璟玄終究是占有一席之地了。
洛凝璇打算好了,如今這個時候,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那兩個夢,讓她心中生出了幾分地恐懼,她擔心若不就此止步,怕是會困死在此。
洛凝璇雖然清楚袁錦年會有法子帶她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何,她還是有些害怕不安。
這種不安的情緒,從她踏進來的第一步,便縈繞在心頭,如今是越發地擔心了。
直等到天亮之后,洛凝璇便迫不及待地往回走了。
袁錦年親自帶著她往外頭。
即便如此,還是耽擱了。
洛凝璇這才發現,這個地方,比她想象中的可怕。
她日后還是莫要逞強了。
洛凝璇被袁錦年帶著出了沙漠,便又到了那鎮子上。
族長見他們這么快便出來,倒是很高興。
畢竟,他也不想袁錦年真的出什么事兒。
洛凝璇只在這鎮子上歇息了一日,便著急地離開。
袁錦年也明白,她的心并不在此,并未過多地阻撓,親自送她到了顯國的邊關,目送著離開,才轉身離開。
即便如此,也過了半月。
洛凝璇暗自搖頭,待到了大召的邊關,她又繞道去了一趟慕容栩那。
慕容栩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會來。
“怎么?”慕容栩看向洛凝璇道,“我以為你不會過來呢。”
“哎。”洛凝璇重重地嘆了口氣,“你這如何了?”
“還好。”慕容栩笑著說道,“一切安然無恙。”
“二公主呢?”洛凝璇問道。
“她?”慕容栩搖頭,“不知。”
“怎么?不在邊關?”洛凝璇連忙問道。
“她這些日子倒是很忙。”慕容栩笑了笑,“不過我與她互不干涉。”
“好了。”洛凝璇無奈地搖頭,“就知道你會如此。”
慕容栩端坐著,看向洛凝璇,又說道,“九王爺很快便到了。”
“他?”洛凝璇想了想,“他怎么會在這?”
“他都在我這待了十日了,幸好你回來了,趕緊將他帶走吧。”慕容栩頭疼道。
洛凝璇見他如此,可見孟璟玄在這幾日定然是將這邊關鬧騰的厲害。
她淺笑道,“倒是難得見你滿面愁容的。”
“我這廂有禮了。”慕容栩連忙起身作揖道。
洛凝璇笑了笑,“知道了,待他回來,我便與他一同回京。”
“嗯。”慕容栩點頭。
不過,還不等孟璟玄回來,知茉焦急地上前。
“大小姐,京城出事了。”知茉看向她說道。
“怎么了?”洛凝璇問道。
“太后……太后病重。”知茉連忙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
洛凝璇一怔,愕然地接過,待看過之后,臉色一沉。
“怎會?”
“太后病重?”慕容栩也驚訝地看向洛凝璇。
“看來我與他還真是波折重重呢。”洛凝璇知道,若太后病重,有個萬一,她與孟璟玄的婚事怕是又要往后延期了。
她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說道,“我現在便回京。”
“好。”慕容栩看向洛凝璇道,“我這處也準備著。”
“嗯。”洛凝璇點頭。
洛凝璇剛從慕容栩這處出來,便撞上了急匆匆趕過來的孟璟玄。
他焦急地上前,瞧見洛凝璇的時候,委屈地紅著眼眶,“媳婦兒,你總算回來了。”
洛凝璇連忙拽著他,“咱們路上再說。”
“媳婦兒,太后……”孟璟玄自然之道了。
“走。”洛凝璇二話不說,便讓慕容栩準備了馬。
幾人策馬趕回京城。
因走了捷徑,倒也不出半個月便抵達了京城。
二人也并未換衣裳,急匆匆地入了宮。
待到了太后寢宮外頭,孟啟軒正在等著。
瞧見是二人,便說道,“太后……太后一直在等你們。”
洛凝璇一聽,臉色一沉,便瞧見孟璟玄已經直接沖了進去。
孟啟軒正要說話,洛凝璇也只是朝著他微微頷首,便隨著孟璟玄進了寢殿。
皇上與皇后都在,皆面露悲傷。
洛凝璇上前行禮,“參見皇上,皇后。”
“你二人來得正好。”皇上沉聲道,“太后一直在等你們。”
與孟啟軒所言如出一轍。
皇后便隨著皇上出了寢宮。
寢殿內只留下洛凝璇與孟璟玄。
卓嬤嬤小心地伺候在一旁。
“這是怎么回事?”洛凝璇看向卓嬤嬤道。
“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太后。”卓嬤嬤連忙道。
“太后……”孟璟玄握緊了太后的手。
太后只是笑吟吟地看向他,“哀家是想親眼看著你大婚的。”
“祖……”孟璟玄正要脫口而出。
反倒是太后遞給卓嬤嬤一個眼神。
卓嬤嬤便出去了。
太后這才說道,“終究是哀家太過大意了。”
孟璟玄更咽道,“祖母,是孫兒未護住你。”
“這與你何干呢?”太后搖頭道,“如今瞧著你安然無恙,我便放心了。”
洛凝璇難免有些自責。
倘若不是她要離開,孟璟玄應當會安心地待在太后這的。
太后看向洛凝璇道,“這一切都是劫數。”
“祖母。”孟璟玄輕聲喚道。
洛凝璇雙眸閃過驚訝,不過并未多言。
太后輕輕地點頭,“莫要傷心,只是要耽擱你二人的婚事了。”
洛凝璇搖頭,“太后,我能救您。”
“傻孩子。”太后搖頭,“若你師父回來了,將這書信給他。”
“是。”洛凝璇小心地接過。
孟璟玄壓抑著哭聲,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洛凝璇能感覺到他莫大的悲傷,那種感覺……
她只是這樣看著。
太后盯著她說道,“往后,他便交給你照顧了。”
“太后放心。”洛凝璇保證道,“我定然會好好照顧他。”
“好,好。”太后將一個錦盒遞給孟璟玄,隨即看向洛凝璇。
洛凝璇起身,便也出去了。
不知道太后與孟璟玄說了什么,直等到許久之后,孟璟玄低著頭,緊緊地抱著錦盒,便出來了。
洛凝璇連忙上前,“太后……”
“太后……”孟璟玄直接抱緊洛凝璇,哭的像個孩子。
卓嬤嬤已經進去了,當即便跪在了鳳榻旁。
“太后,老奴跟您去了。”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卓嬤嬤已經拔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刺入了自個的心頭。
洛凝璇向后退了一步,便這樣看著面前的一幕,當即跪在了地上。
皇上與皇后連忙入內。
一旁的總管揚聲道,“太后薨了。”
這下子,大殿外,也傳來了悲痛的哭聲。
洛凝璇知道,孟璟玄這個時候,是斷然聽不進任何話語的。
她也只是安靜地陪在一旁。
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心慌意亂了。
太后便這樣走了。
還記得自己當初重生之后,若非太后,她如何能順利地在大召,后頭去云國呢?
洛凝璇悲痛萬分,心口的疼痛一點點地蔓延開來,她卻強忍著,只因一旁的孟璟玄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腕,而力氣大到能將她手腕折斷似的。
洛凝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宮的。
而孟璟玄神情木然地坐在她的身旁。
自從太后去了之后,他便如此了。
在太后去的那一刻,喪鐘便響起了。
故而,如今京城內都知曉了太后薨了。
待到了自個的院子內,洛凝璇拽著孟璟玄回了自個的屋子。
她看向他,“要不要吃些東西?”
孟璟玄只是抱緊那錦盒,緩緩地坐下。
洛凝璇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畢竟,她還是被他一聲祖母給驚訝住了。
他明明該喚太后母后的啊。
可為何會?
洛凝璇壓下心底的疑惑,這個時候,不是去追究此事的。
孟璟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向洛凝璇道,“媳婦兒,我想睡會。”
“好。”洛凝璇親自給他寬衣,他躺在軟榻上,將頭靠在她的腿上,便這樣睡了過去。
洛凝璇低頭瞧著他依舊戴著的面具,卻也沒有想著要揭開,正如袁錦年所言,還不到時候。
她如今只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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