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那個也只是背對著她,“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難道?”秦蓁當即反應過來。
只瞧見那黑影突然閃身離去,她再要追上去,已然不見了蹤影。
秦蓁雙眸閃過一抹冷意,而后轉身離去。
只是剛回去,知棋便在等著她,“大小姐,您沒事兒吧。”
“無礙。”秦蓁搖頭,“不過是遇到了個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知棋疑惑道,“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不速之客?”
秦蓁上前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哪里那么多為什么?”
知棋捂著被敲疼的額頭,皺眉道,“奴婢知錯了。”
秦蓁便也不多言,而是徑自回了屋子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
秦蓁并未瞧見孟璟玄,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知棋捧著銅盆入內,看著她,“大小姐,九王爺適才出去了,只說晌午回來。”
“哦。”秦蓁輕輕點頭。
知棋伺候她洗漱穿戴妥當,她正要去書房,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說是京城來人了。
秦蓁愣了愣,而后道,“可是宮里頭的?”
“正是。”福媽媽如實道,“大小姐,想來是宣旨的吧?”
“去請了便知道了。”秦蓁淡淡道。
“是。”福媽媽垂眸應道,便去了。
沒一會,便瞧見那太監手捧著圣旨,上前行禮道,“老奴參見九王妃。”
秦蓁輕輕點頭,而后道,“不知公公前來是為了何事?”
“老奴在這處先給九王妃道喜了。”那太監說著,便又作揖。
秦蓁挑眉,“有何喜?”
“皇上下旨賜婚,府上的八小姐就要成為大皇子側妃了。”太監說道。
“原來如此。”秦蓁輕輕點頭,“我這便去喚八妹妹過來。”
“那老奴便在這處候著。”太監恭敬地說道。
“嗯。”秦蓁扭頭看向福媽媽。
福媽媽應道,便親自去了。
沒一會,小韋氏與秦菁匆忙趕來。
待太監宣旨之后,秦菁接旨。
太監便也不敢耽擱,而是動身回去了。
秦菁緩緩地起身,看向秦蓁,也只是淡淡一笑。
秦蓁并未多言,只是讓她回去準備了。
秦菁知曉,秦蓁雖然要遠嫁大召,可這秦家的家主還是她,即便她心有不甘,可到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與她對抗。
秦菁壓下心底的不滿,與小韋氏一同離去。
晌午時,孟璟玄回來了。
不過他手中卻多了一個食盒。
秦蓁愣了愣,還不等她說什么,便見孟璟玄興高采烈地拽著她,“媳婦兒,趕緊過來趁熱吃。”
秦蓁起身,繞過書案,便跟著他去了花廳。
她緩緩地坐下,便瞧見孟璟玄獻寶似地打開食盒,看向秦蓁道,“吃吧。”
秦蓁這才看見食盒內放著的乃是昨兒個她說的燒鵝。
她雙眸閃過一抹詫異,“你特意去買的?”
“嗯。”孟璟玄忙不迭地點頭,“正好趕在午飯的時候回來。”
“嗯。”她勾唇淺笑,看向知棋,“去準備飯菜。”
“是。”知棋也沒有想到,孟璟玄這一大早出門,竟然是為了去三十里外買一只燒鵝回來。
孟璟玄笑呵呵道,“媳婦兒,嘗嘗,可還是那個味道?”
“是。”秦蓁點頭。
孟璟玄這才松了口氣,便也高興地吃了起來。
秦蓁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用著飯菜,不知為何,心中生起了幾分地暖意。
直等到用過午飯,孟璟玄有些乏了,便回去小憩了。
秦蓁轉身回了書房。
“大小姐,八小姐如今可算是得意了。”知棋嘟囔道。
“反正她入了京城,也會有自個的心思。”秦蓁淡淡道,“至于四嬸,突然利用巫蠱之術,難道是磨山那處出了事兒?”
“大小姐,磨山的秘密,原先六小姐便知曉,之前也說過了,難道六小姐是被四夫人指使的?”知棋看著她問道。
“也許吧。”秦蓁淡淡道,“如今再去追究,也毫無意義。”
知棋垂眸道,“是。”
“大小姐,眼下該如何?”
秦蓁沉默了一會,“知茉何時到?”
“最快也還要半月。”知棋回道。
“那咱們便在這處待上半月吧。”秦蓁低聲道。
“是。”知棋垂眸應道。
秦蓁抬眸看著遠處,不知為何,心中反倒生出了幾分地悵然。
天色漸漸地暗了,秦蓁正要歇息,便瞧見有一道黑影突然閃過。
她愣了愣,感覺到那人的氣息,與昨兒個那人一樣。
她不知曉這人接連兩日引她出去為了何事,她只是瞇著雙眸,想了許久,才開口道,“外頭的事情,總歸有些不妥當,你這幾日,便將事情都安排了吧。”
知棋聽到了秦蓁的話,連忙應道,“是。”
那黑影站在遠處并未動,待秦蓁出來,他突然縱身一躍離開。
秦蓁斜靠在廊檐下的石柱上,并未跟著前去。
只瞧見那黑影也并未折回。
秦蓁正要轉身,卻對上一雙迷蒙的雙眸。
她愣了愣,“你何時站在我身后的?”
孟璟玄嘟囔道,“媳婦兒,這么晚了,你該歇息了。”
“知道了。”秦蓁點頭,便說道,“明兒個可有想到去哪里?”
“沒什么去處。”孟璟玄想了想,“不若咱們去城外走走吧?”
“也好。”秦蓁點頭。
孟璟玄這才笑著點頭,心滿意足地轉身回去了。
秦蓁笑了笑,便也去歇息了。
深夜。
秦贄還未歇息,學堂之事,他正在善后,而那封書信始終是他的心頭之患。
他披著外衣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樹影,寂靜無聲的夜色,偶爾傳來幾聲的鳥叫,時不時地飛過幾只烏鴉,顯得甚是荒涼。
南宮青墨翻了個身,瞧著另一旁空空如也,她半坐起來,掀開帷幔,便瞧見了那頎長的背影。
她稍作停頓,隨即起身,也披著外衣,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旁。
“怎得還不歇息?”南宮青墨問道。
“有些不踏實。”秦贄淡淡道。
“有何不踏實的?”南宮青墨不解道。
秦贄繼續道,“總歸覺得這次妹妹遠嫁,這云國也不知是何景象了。”
他轉眸看著南宮青墨,“邊關那處,明兒個我書信給岳父大人,也他也小心為上。”
“嗯。”南宮青墨點頭,仰頭看他,“妹妹那處,我也不放心。”
“九王爺瞧著有些癡傻,卻也單純,妹妹與他在一處,總歸是放心的。”秦贄繼續道。
“可惜了安王……”南宮青墨想起死去的安王。
“哎。”秦贄重重地嘆氣。
“去歇息吧。”南宮青墨看著他。
“好。”秦贄點頭,而后便與南宮青墨歇息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地亮了。
知棋一直守夜,瞧了一眼外頭,隨即便去準備東西了。
剛出來,卻瞧見院子中躺著一個人,渾身是血,她連忙上前,低頭一瞧,臉色透著幾分地愕然。
她連忙轉身回了屋子。
“大小姐,大小姐。”知棋大聲喊道。
秦蓁起身,披著外衣出來。
“怎么了?”秦蓁淡淡地問道。
“您快去瞧瞧。”知棋說道。
秦蓁皺眉,大步出去,待行至院中,瞧著躺著的那人,彎腰檢查之后,“斷氣了。”
“大小姐,怎會如此?”知棋不解道。
秦蓁淡淡道,“去叫八小姐過來吧。”
“是。”知棋應道,便去請了。
沒一會,便見秦菁過來了。
“你跟前的丫頭。”秦蓁冷聲道。
“她怎會死在這?”秦菁也是一臉詫異,看著秦蓁。
秦蓁搖頭,“我怎會知曉?”
“大姐,人怎會死在您這處呢?”秦菁質問道。
秦蓁挑眉,“你跟前的丫頭不在身邊,八妹妹難道也一點都不擔心?”
秦菁冷笑一聲,“如今我也只問一聲,妹妹跟前的丫頭為何會死在大姐的院子里頭?”
“八妹妹是想讓我給你一個交代?”秦蓁反問道。
“正是。”秦菁點頭。
秦蓁盯著那死了的人,淡淡道,“既然死了,那是該仔細地查一查。”
她隨即看向福媽媽,“福媽媽帶著人先去這丫頭的屋子仔細地查一查,而后將整個府上都守著。”
“是。”福媽媽連忙應道。
秦蓁看向秦菁道,“這丫頭是八妹妹跟前的,如今八妹妹也該留在我這處。”
“大姐,我跟前的丫頭死在您的院子內,您為何要查我的院子?”秦菁沉聲道。
秦蓁挑眉,“不是八妹妹讓我給你一個交代嗎?我如今不是在給你交代?”
她繼續道,“這是你的丫頭,自然要查一查她的屋子,難道有錯?”
還不等秦菁反駁,她看向知棋,“去將素日與這丫頭交好的都帶過來問話。”
“是。”知棋應道,便也去了。
沒一會,南宮青墨也得了消息,匆忙地趕了過來。
秦蓁看著她,接著說道,“嫂嫂,你先陪著八妹妹吧。”
“好。”南宮青墨并未多問,反而是看向秦菁道,“八妹妹,你先跟我去屋子里頭坐會。”
“好。”秦菁壓下心口堵著的惡氣,轉身去了。
秦蓁彎腰看著這丫頭,像是被掐死之后,直接拖著過來的,故而才會渾身是血。
可是為何一路上沒有血跡呢?
這丫頭不是死在府上的?
沒一會,知棋便帶著秦菁院子里頭的丫頭過來。
“大小姐。”
“這丫頭昨兒個都做了什么?”秦蓁看向眼前跪著的幾個丫頭并婆子。
“回大小姐,她傍晚的時候出去了。”有一個丫頭回道。
“出去?”秦蓁挑眉,“去問問大少夫人,昨兒個可是給這丫頭出府的對牌?”
“是。”知棋垂眸應道。
待入了屋子,南宮青墨聽了知棋的所言,又讓跟前的嬤嬤去查了查,“沒有領出府的對牌,不知八妹妹這處可是另給了?”
“我……”秦菁想了想,“沒有。”
知棋福身,便去稟報了。
“大小姐,大少夫人說沒有給這丫頭出府的對牌,問過八小姐,也沒有另外給牌子。”
“嗯。”秦蓁看向跪在地上的穿著水紅色衣衫的丫頭,“你確定她傍晚的時候出府了?”
“正是。”水紅色衣衫的丫頭道,“奴婢親眼瞧見的,她給了后院側門處那個小廝一袋銀子,那小廝便放她出去了。”
“去將昨兒個后院側門看門的小廝帶過來。”秦蓁冷聲道。
“是。”福媽媽應道。
沒一會,便瞧見一個小廝低著頭過來。
秦蓁沉聲道,“昨兒個這丫頭可出去過?”
“這……”那小廝跪在地上,有些遲疑。
秦蓁冷視著他,“有人親眼所見,你若如實招來,我便從輕發落,若不然……”
“回大小姐,的確出去了。”那小廝連忙從兜里拿出一個袋子,“這是她給奴才的銀子。”
秦蓁冷冷地掃了一眼他,“她可說過去哪?”
“說是給八小姐買一些東西,卻也不能讓旁人知曉,故而才會偷偷地出府,更是讓奴才留門。”小廝說道,“奴才一直等著,直等到今兒個也不見她回來。”
“她沒有回來?”秦蓁繼續道。
“是。”小廝點頭。
秦蓁挑眉,“可如今人就在這處。”
“奴才當真沒有瞧見她回來。”小廝連忙道。
秦蓁冷笑了一聲,接著便讓知棋將人帶走了。
“去將八妹妹請過來。”秦蓁低聲道。
“是。”知棋應道,便回屋子了。
那小廝與丫頭的話,秦菁自然聽到了,待出來之后,看向秦蓁道,“大姐,這丫頭出去,我當真不知。”
“不知?”秦蓁挑眉,“你跟前的丫頭,一夜未歸,你難道沒有尋一尋?還是素日,她都會如此出府,給你辦事兒?”
秦菁低著頭,“即便如此,可人如今死在大姐的院子里頭,這有作何解釋?”
“我自然會查清楚,只不過,八妹妹也該與我說說,這丫頭出府到底是做什么?”秦蓁看向她。
“我當真不知。”秦菁看向她,眼神堅決道。
秦蓁看向知棋,“去查了嗎?”
“大小姐,她出府之后,去了一家金鋪。”知棋繼續道,“只不過奴婢適才查過了,她身上并未有什么首飾。”
“那金鋪的掌柜的呢?”秦蓁冷聲道。
“那金鋪的掌柜的昨兒個外出了,至今未歸。”知棋繼續道。
無彈窗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