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日后都要住在我那?”秦蓁到底沒有想到端木衢竟如此自作主張。
“反正日后成親了,王府你是不喜歡的,秦家的事務你也要管著,難道你忍心讓我獨守空房嗎?”端木衢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秦蓁只覺得一陣冷風吹來,差點沒嗆到她。
她掩唇輕咳了幾聲,“回去再說吧。”
“好。”端木衢欣然應道,便歡天喜地地同秦蓁一同走了。
后頭的孟啟軒與齊大公子面面相覷,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成何體統!”齊大公子忍不住地怒斥道。
孟啟軒也沒有想到端木衢在秦蓁面前竟然是如此模樣,他再次看向二人遠去的身影,眸底閃過一抹幽暗地深意。
秦蓁看向端木衢,“我知曉這戲要做足,可這畢竟是皇宮,你適才那般說,我落個悍婦的名聲便罷,可你乃是堂堂的二皇子,日后還有誰敢瞧得起你?”
畢竟在男尊女卑的時代里頭,端木衢的確太特立獨行了。
“我倒要瞧瞧,誰敢瞧不起我?”端木衢揚聲道,那語氣低沉,帶著不可置疑的震懾。
秦蓁眨了眨眼,到底沒有想到端木衢會如此,也只能無奈地搖頭,大步往前走了。
她覺得,自個得趕緊離開,難保他還會不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言來。
端木衢一愣,瞧著秦蓁便要這樣離去,連忙跟了上去,“不過,你真的要將孟啟軒請回府?”
“嗯。”秦蓁點頭,“皇上的旨意。”
“哦。”端木衢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秦蓁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待著嗎?”
“可那別苑我已經拆了啊,讓他住哪?”端木衢皺眉道。
“還有旁的地方呢。”秦蓁繼續道,“待會上馬車再說吧。”
“好。”端木衢點頭,而后便等著孟啟軒與齊大公子前來。
齊大公子也想跟著一同前去,不過直接被端木衢駁回去了。
孟啟軒也只能與端木衢一同騎馬前去。
秦蓁坐在馬車內,輕輕地揉著眉心。
知茉看著她道,“大小姐,二皇子適才在宮中的慷慨之言,已經傳入了后宮各處。”
“哎。”秦蓁無奈地搖頭。
秦蓁繼續道,“到底如今還未成親呢,他便如此,日后還能如何?”
“大小姐,眼下眾人皆知,您遲早與二皇子成親,故而也并未有任何的閑言碎語。”知茉繼續道,“不過,二皇子的名聲怕是就此毀了。”
“他在乎嗎?”秦蓁挑眉,“反正他無心皇權,否則,也不可能直接忤逆了端木闕。”
“太子與您?”知茉輕聲道。
秦蓁也只是勾唇淺笑,“自知日后會形同陌路,不過是有些失落罷了。”
“大小姐,太子難道不會恩愛生恨嗎?”知茉繼續問道。
“不會。”秦蓁搖頭,“若是如此,那么,他便不是我當初認識的木頭了。”
“可……”知茉輕聲道,“如今云國朝堂波云詭譎,二皇子想要保全自己,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嗯。”秦蓁點頭,到底沒有想到,端木衢會真的能求得圣旨。
可如今既然已成了定局,那么她要坦然地去面對,畢竟,他勇敢地跨出了這一步,她有何必惺惺作態呢?
也許,有一日,她能走出心中的那塊禁地,敞開心扉地接納他呢?
秦蓁看著她,嘴角勾起淡淡地淺笑,而后說道,“走吧,日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準,眼下,我該關心的是,怎么能夠讓孟啟軒回大召去。”
“是。”知茉繼續道,“當初,大召秦家被滅,您也被賜死,如今若是大召那處知曉您還活著,此事兒該如何?”
秦蓁挑眉,“想來,他也料到了有這一日,必定會有說辭。”
“是。”知茉點頭。
秦蓁繼續道,“待會,將我后頭的那個院子準備出來。”
“是。”知茉想了想,“大小姐,那個院子與二皇子住的正好相鄰。”
“嗯。”秦蓁點頭,“這不是更好?”
“奴婢明白了。”知茉連忙應道。
待秦蓁回了秦家,端木衢與孟啟軒已經下了馬。
端木衢笑吟吟地看著她,“來者是客,我會好好招待貴客的。”
“貴客?”孟啟軒笑了笑,“難道二皇子不是?”
“我?”端木衢挑眉,“這里日后也是我的家。”
孟啟軒對端木衢這般的厚臉皮也是很服氣的。
秦蓁無奈道,“好了,趕緊回去吧。”
“是。”端木衢乖順地應道。
孟啟軒不知道這些年來,秦蓁到底經歷了什么,又或者說是,這些年來,這二人到底在一起經歷了什么,可是眼下二人的相處,反倒與他所得到的消息不同。
他突然覺得,這些年來,自個似乎感覺到的并非是眼前的這兩個人。
秦蓁不知道孟啟軒的目的是什么,可是看著眼前的他,陷入了沉思,她也只是讓端木衢陪著他了。
畢竟她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南宮青墨如今還在坐月子,秦贄到底也是不想她過于辛苦,故而每日都會回來。
秦蓁回去之后,換了衣裳,便去了她的院子。
南宮青墨得知孟啟軒要住在府上,她愣了愣,接著說道,“可是府上多少有些不太平,畢竟四房的事兒,如今還是沒有定奪。”
秦蓁點頭,“所以,他過來,那些個想要動手的人,怕是不會輕易動手了。”
“妹妹,此事兒你自個做主就是餓了。”南宮青墨看著秦蓁說道,“畢竟,我也不好出面。”
“嗯。”秦蓁接著說道,“我只是與嫂嫂說說,免得有人嚼舌根子。”
“我明白。”南宮青墨笑著點頭。
“那嫂嫂好好歇息吧。”秦蓁順勢還是給南宮青墨把脈了,知曉她安然無恙,這才放心離去。
秦蓁回了自個的院子,端木衢與孟啟軒都在,。
她愣了愣,“這是?”
“他要過來的。”端木衢嘴角一撇,顯然不樂意。
秦蓁接著說道,“大殿下有事兒?”
“這秦府我可能隨意走動?”孟啟軒繼續問道。
“自然。”秦蓁坦然道。
“好。”孟啟軒點頭,便起身離去了。
秦蓁看著他離去,再看向端木衢道,“你想說什么?”
“他這次過來,目的不單純。”端木衢直言道,“若是有什么不妥當,你可要與我說。”
“嗯。”秦蓁繼續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個今兒個在宮中所言過于有失體面了?”
“是嗎?”端木衢挑眉道,“我是我,雖然我身為二皇子,可也是一個男子,對于你,我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
秦蓁忍不住地笑了,不知為何,如此坦白的端木衢,反倒讓她覺得,心中多了一絲的暖意。
也許,她真的應該試著去接受一個人了。
端木衢見她笑了,連忙說道,“難道我說錯什么了?”
“沒有?”秦蓁搖頭,“你這樣很好。”
“我一向很好。”端木衢不客氣道。
秦蓁暗自搖頭,而后便起身去忙了。
端木衢倒也沒有追著她不依不饒,也是去忙了。
知茉走了過來,接著說道,“大小姐,二皇子帶著大皇子去溜達了。”
“溜達?”秦蓁挑眉,“去哪了?”
“去了后花園。”知茉繼續道,“不過,二人到底也只是說了幾句,便各自散去了。”
“嗯。”秦蓁淡淡道,“由著他們就是了。”
“是。”知茉點頭應道。
秦蓁抬眸看著她,過了許久之后才說道,“過幾日,孟啟軒應當就會離開。”
“為何?”知茉不解地問道。
此時,知棋送來了密函,接著說道,“大小姐,長公主入宮去了,齊妃這次的胎位很穩。”
“嗯。”秦蓁點頭,過了好一會道,“她的東西可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知棋繼續道,“偷偷地派人送去了邊關。”
“好。”秦蓁笑了笑,抬眸看著知茉道,“要不了多久,大皇子便會走了。”
“可是大皇子此次前來,難道不是為了給九王爺提親嗎?”知茉不解道。
“原先是,可是我與端木衢的賜婚圣旨打亂了他的計劃,故而他才改變了,只是說前來看望孟錦芫。”秦蓁繼續道,“這云國,他總歸是要親自過來瞧瞧的,不然,怎能知曉這處到底是何模樣,真正的我又變成了什么模樣了。”
“可他若是真的回了大召,與大召的皇帝說了您如今的處境,那么,大召皇帝會不會對您動了殺機?”知茉繼續問道。
“會。”秦蓁坦然道,“不過,他的目的一向都是秦家的秘密,而讓我活著來到云國,也都是了這個秘密。”
“可大召皇帝難道不擔心,您即便得到了秦家的秘密,也不可能給他。”知茉繼續道。
“當然知道。”秦蓁笑了笑,“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在云國留了重要的棋子,是一個到現在我都無法猜到的人。”
“奴婢明白了。”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笑了笑,繼續說道,“咱們只管先在云國待著,畢竟,秦家也需要在云國站穩腳跟才是。”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繼續道,“待會,二皇子那處,你記得送去糕點就是了。”
“是。”知茉應道。
次日。
秦蓁醒來之后,便見知茉匆忙趕了過來。
“怎么了?”秦蓁瞧著知茉的臉色不大好。
“后花園出事了。”知茉看著她道。
“出了何事?”秦蓁想著,昨兒個端木衢與孟啟軒才過去,若是真的出了事兒,怕是也無法交代。
知茉說道,“死了個丫頭。”
“哪個院子里頭的?”秦蓁看著她問道。
“是……”知茉湊近說道。
秦蓁挑眉,而后說道,“看來還是又不安分的。”
“大小姐,此事兒驚動了大皇子,如今已經過去了。”知茉說道。
秦蓁輕輕點頭,便帶著人過去了。
孟啟軒看著眼前的人,接著說道,“秦大小姐來得正好,本殿下昨兒個剛過來,這處便出了人命,不知這可是巧合?”
秦蓁走了過去,“大殿下何出此言?”
“怎么了?”端木衢遠遠地過來。
秦蓁扭頭看著端木衢,接著說道,“有個丫頭失足落水了。”
“失足落水?”孟啟軒笑了笑,“這丫頭頸項上還有勒痕。”
端木衢彎腰看了一眼,而后看著秦蓁道,“昨兒個我與大皇子來后花園閑逛,到底沒有瞧見有什么人啊。”
“這丫頭也并非是后花園伺候的。”知茉連忙道。
“那她是怎么死在這里的?”孟啟軒看著秦蓁道。
秦蓁沉吟了片刻,而后說道,“我也不知。”
“看來要好好查查了。”孟啟軒言下之意是,若是查不清楚,他可要上報朝廷了。
秦蓁斂眸道,“知茉,此事兒交給你徹查。”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看向孟啟軒道,“大殿下,三日之內必定給您一個答復。”
“好。”孟啟軒點頭。
端木衢冷笑了一聲,“這也不過是秦家的家事兒,死去的人也并非是大皇子跟前的,為何要給大皇子一個交代,更何況,不過是個丫頭,死了又有何妨?”
孟啟軒看著她,“秦大小姐既然答應了本殿下,那本殿下便等著就是了。”
顯而易見,他是不想跟端木衢爭辯的。
秦蓁待孟啟軒離去之后,看向他道,“你又何必跟他一爭長短呢?”
“不過是覺得他多管閑事。”端木衢冷哼一聲,“此事兒你莫要操心了。”
“我知道你是覺得不必如此。”秦蓁說著,便與端木衢一同回去了。
端木衢聽得出這弦外之音,故而與秦蓁一同入了屋子,便坐下聽著她開口。
秦蓁繼續道,“你可知曉,那丫頭原本是二房一個姨娘跟前的,那姨娘當時也受寵,還有一個庶子,不過后頭二嬸過來,二叔待二嬸便越地好了,那些個姨娘便也漸漸地失寵了,這個姨娘乃是姜家的遠親。”
“哦。”端木衢點頭,“你是覺得這姨娘的丫頭是有意被當成了棋子?”
“嗯。”秦蓁點頭,“我擔心,你與孟啟軒昨夜去了后花園,這丫頭便沒了,這其中還有什么牽扯。”
“我知道了。”端木衢點頭,接著說道,“你查就是了。”
秦蓁接著說道,“你可是覺得我過于軟弱了?”
“沒有。”端木衢笑著開口,“這秦家本就是你的,我不會插手,只不過,我很高興。”
“高興什么?”秦蓁挑眉,不解道。
“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你會與我坦白。”端木衢笑道。
秦蓁忍不住地笑了。
她也不知為何會與他說,可不知不覺,似乎這早已成了習慣。
這樣的習慣,大概是從到了云國之后,漸漸地形成的。
秦蓁看著他,“你今兒個可有什么要忙的?”
“他不是要閑逛嗎?”端木衢道,“你身為女子,自然不方便,我陪著他就是了。”
“嗯。”秦蓁到底也沒有推辭。
端木衢便起身,離去了。
知茉走了過來,看著秦蓁道,“大小姐,此事兒真的要給大皇子一個交代?”
“你只管查就是了。”秦蓁繼續道,“這大皇子突然要在秦家待著,想來秦家有人會暗中與他聯系。”
“是。”知茉當即便想到了,順藤摸瓜。
秦蓁淡淡一笑,而后便自顧地忙去了。
這三日,府上到底安靜的很。
因四房的幾位姨娘都自殺了,故而,四老爺也極少待在府上。
“大小姐,二夫人后日便到了。”知茉說道。
秦蓁點頭,而后說道,“我知道了,正巧趕上看戲。”
“是啊。”知茉笑著應道。
直等到三日之后,秦蓁特意請來了孟啟軒。
“你說說吧。”秦蓁看向知茉說道。
而二夫人戚氏也到了,畢竟再過些時日,便是秦牁成親的日子。
戚氏趕回來,為的便是此事兒。
秦蓁看著眼前的人,接著說道,“二嬸來得正好,今兒個此事兒與二房也有干系。”
“我適才聽知茉說過了。”戚氏早先便收到了秦蓁送來的書信,早已有了準備。
如今只是平靜地坐下,等著。
秦蓁看向知茉道,“說吧。”
“將人帶過來。”知茉低聲道。
“是。”知棋便轉身將一位長相柔媚的女子帶了進來。
“妾身姜氏見過大小姐。”姜姨娘看著她道。
秦蓁看著姜姨娘道,“前幾日在后花園死去的丫頭可是你跟前的?”
“正是。”姜姨娘紅著眼眶道,“妾身跟前的丫頭也只有她最忠心,只是不曾想,竟然……”
知茉開口道,“敢問,姜姨娘,這丫頭那日為何會去后花園?”
“妾身也不知。”姜姨娘連忙搖頭,“妾身早早地便歇下了,并不知曉她何時去的,只是早上的時候,妾身醒來,便聽說那丫頭沒了。”
知茉繼續道,“我從這丫頭那處搜出來的。”
她說著,便將一個匣子拿了出來,而后看向姜姨娘,“不知姜姨娘可見過此物?”
“這……”姜姨娘瞧著那匣子里頭的東西,詫異道,“這是什么?”
“姜姨娘難道不知?”知茉繼續道,“這里頭放著的乃是兩瓶毒藥,而一瓶之前用在了大少夫人的身上,另一個則是灑在了后花園內的池塘中。”
“妾身不知啊。”姜姨娘連忙道。
知茉連忙道,“這丫頭若非姜姨娘指使,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妾身一直安分守己,又有何理由加害大少夫人呢?”姜姨娘叫屈道。
知茉顯然一副她會如此說的神情,而后便又讓知棋將一個老婆子叫了進來。
那老婆子跪在地上,“老奴見過大小姐。,”
“那死去的丫頭與你是何干系?”知茉沉聲道。
“是老奴的侄女。”那婆子如實地回道,“原先的時候,是老奴瞧著她家中清苦,這才將她送來府上,只是不知,她竟然做出這等黑心肝的事兒。”
婆子聲淚俱下地說道。
知茉道,“她做了什么?”
“這些年來,她一直跟在姜姨娘的身旁,到底也得了不少的好處,這些個好處,也都讓她送出去貼補家里頭了。”婆子繼續道,“不信,這是她偷偷給老奴的。”
“拿上來。”知茉說道。
那婆子便自袖中拿出一個絲帕,將絲帕攤開,是一枚做工精細的玉簪子。
這玉簪子晶瑩剔透,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即便是皇宮中,也是稀有的,可這婆子是如何得到的呢?
而這玉簪子是當初,二老爺得了的賞賜,后頭給了這姜姨娘,故而是抵賴不得的。
畢竟,這婆子并未在姜姨娘院子里頭伺候,如今說出來,也不是肆意的攀扯。
知茉繼續道,“你確定?”
“正是。”婆子說道,“老奴的侄女說,姜姨娘一直暗中與娘家來往,將秦家的許多消息都送過去,只不過辦的極其隱秘,甚少人現。”
“那她為何會與你說?”知茉沉聲問道。
“她之前,暗中給大少夫人下過毒,后頭,有一次,她差點失足落水,是大少夫人好心救了她,又給叫了大夫過來,她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忍心,昨兒個,她也來找過老奴,說是若她有何不測,便將此物拿出來,還說,她留下了證據,都跟著家里頭的貼補送過去了。”婆子含淚說道。
知茉繼續道,“大小姐,奴婢已經派人去了這牙彎頭的家里頭,找到了這個。”
她說著,便將一個小匣子遞給了秦蓁。
秦蓁拿過來之后,打開,里頭都是一些被拓寫的書信,她看過之后,又看向眼前的人。
“大殿下可要看?”秦蓁問道。
“不了。”孟啟軒淡淡道,“既然是秦家的家事兒,與本殿下無關,那本殿下也不必待在這出。”
說著,便起身離去了。
秦蓁目送著他離開,而后看向姜姨娘道,“如今你可還有何話說?”
姜姨娘低著頭,不敢出聲。
秦蓁看向戚氏道,“二嬸,她乃是二房里頭的,即便要處置,也該由二嬸處置。”
“大小姐放心吧。”戚氏說著,便讓人帶著姜姨娘走了。
秦蓁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知茉看著她道,“大小姐,這姜姨娘,不知二夫人會如何處置?”
“她會先與二叔說的。”秦蓁繼續道,“不然,二叔即便知曉姜姨娘是個外心的,可終究會因二嬸自作主張,而失了對二嬸的寵愛。”
“是。”知茉低聲應道。
秦蓁抬眸看著遠處,接著說道,“如今的情形,到底也不是讓秦家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的時候。”
“大小姐,二皇子來了。”知棋說道。
“他過來,何時稟報過?”秦蓁搖頭。
端木衢剛踏進來,聽到秦蓁的吐槽之言,笑了笑,“事情解決了?”
“嗯。”秦蓁點頭。
“對了,我有一事兒與你說。”端木衢看著她。
“嗯?”秦蓁挑眉。
“外頭的傳聞你可聽說了?”端木衢問道。
“難不成你那日在宮中的豪言壯語,被傳出去了?”秦蓁當即反應過來。
“嗯。”端木衢笑嘻嘻道,“不過,我反倒覺得沒什么,若是有人拿此事兒為難你,你只管反駁回去就是了。”
“我如何反駁?”秦蓁笑著問道。
“與他何干?”端木衢冷哼道。
秦蓁忍俊不禁,也只是端起茶盞,默默地抿了一口。
端木衢繼續道,“好了,我知曉你還有事兒要忙,不出兩日,孟啟軒便會離開了。”
“嗯。”秦蓁知曉,端木衢如此說,想必是已經聽到了風聲。
果不其然,孟啟軒也只是又待了兩日,便走了。
臨行前,他與秦蓁見了一面。
“大殿下有何臨別之言?”秦蓁直截了當道。
“來日方長,后會有期。”孟啟軒拱手道。
秦蓁也只是送他離去,便回了自個的院子。
這廂,戚氏過來了。
“大小姐。”
“二嬸。”秦蓁笑著開口,“二弟的婚事兒快到了。”
“是啊。”戚氏附和道,“姜姨娘服毒自盡了。”
“嗯。”秦蓁點頭,知曉戚氏也不會真的做的太過分,畢竟,不管如何,秦家與姜家也是有著千絲萬縷地牽連。
“聽說,四房的姨娘?”戚氏還是忍不住地問了。
“不妨事兒。”秦蓁接著說道,“八妹妹與四嬸可到了?”
“原本是要與我一同的,不過路上耽擱了兩日。”戚氏說道。
“耽擱?”秦蓁想著,難道這半道上,小韋氏與旁人有了聯系?
“八小姐病了。”戚氏繼續道,“我因著急趕回來,故而便先回來。”
秦蓁了然地點頭,“原來如此。”
“不會耽擱太久,兩日之后便能回來。”戚氏說道。
“嗯。”秦蓁也只是笑著應道。
戚氏便起身離去了。
她隨即又去了南宮青墨那處,瞧著襁褓內粉雕玉琢的嬰兒,也是喜歡的很。
“聽說五妹妹也快要生了。”南宮青墨笑著說道。
“是啊。”戚氏想著,“只是我不能陪著她。”
“聽妹妹說,待五妹妹臨盆之后,坐月子過了,皇上下旨會讓兄長帶著她與孩子一同入京謝恩。”南宮青墨說道。
“當真?”戚氏一聽,欣喜不已,不過又開始皺眉道,“可路途遙遠,一路奔波,她與孩子的身子可能吃得消?”
“放心吧。”南宮青墨繼續道,“兄長必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更何況,這次入京,還能多待些時日,還能趕上二弟與沛妹妹的婚事兒,也正巧能趕上我那外甥的滿月酒。”
戚氏一聽,倒也歡喜的很。
這下子,她更忙碌了,又開始準備去秦洛回來的事情。
南宮青墨抱著自個的女兒,如今還未取名,要等到滿月酒的時候才可。
秦贄也想了好幾個,如今府上的長輩,也要等到老夫人那處了。
孟啟軒離開云國之后,孟錦芫親自來找她。
秦蓁并不感到意外,畢竟,她們都是舊相識了,也許孟錦芫是來她這處嘚瑟的。
顯然,她是以為自個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孟錦芫笑吟吟地看著她,“秦大小姐。”
“長公主前來所為何事?”秦蓁看著孟錦芫問道。
孟錦芫只是慢悠悠地喝著茶,過了許久之后才說道,“大皇兄千里迢迢地來云國看本宮,想來,過不了多久,本宮也能回去了。”
“回去?”秦蓁挑眉,接著說道,“長公主如今身為云國齊家的人,若是回去,到底是于理不合的。”
“難道你不想本宮回去?”孟錦芫只是盯著秦蓁問道。
“這與我何干?”秦蓁反問道。
“怎么無關?”孟錦芫挑眉,“當年,你在大召落荒而逃,成了喪家犬,好不容易逃到了云國,若是你哪日在云國無處安生了,本宮會看在與你往日的情分上,讓你回大召。”
“這里本就是我的家,我為何會無處安生?”秦蓁反問道。
“如今是,日后怕是不敢保證。”孟錦芫的話點到為止,起身便走了。
秦蓁坐在椅子上,卻想著孟錦芫所言。
她難道知道了什么?
秦家的秘密?
還是說關于她母親的事情?
秦蓁沉思了半晌,便瞧見端木衢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面。
“孟啟軒離開了。”秦蓁回神,說道。
“我來是與你說,這孟啟軒回去之后,怕是也不會太安分。”端木衢皺眉道,“你與我的婚事兒還是早些定下來為好。”
“你為何這般迫不及待的?”秦蓁反問道。
“一日不把你娶進門,我一日不安心。”端木衢說著,便起身離去了。
秦蓁瞧著他便這樣離去,也只是無奈地搖頭。
也許,如今端木衢更關心的便是此事兒了。
可是,她隱約覺得,這不過是皇上的緩兵之計,待時機成熟之后,她也許真的會被……
秦蓁挑眉,這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畢竟,一日皇帝沒有得到秦家的秘密,一日不會對她動手。
而端木衢這處,秦蓁在想,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還有那個拿著另一闕玉佩的人,到底在何處呢?
若是他出現了,那么她與端木衢之間,又該何去何從呢?
秦蓁陷入了沉思中,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時辰。
知茉與知棋對視一眼,也只是低著頭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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