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之事,姑姑莫要自責,是有心人算計。”秦蓁繼續道,“此事兒如今也是不了了之了。”
“我知道。”墨如霜嘆口氣道,“墨閣那處也在查,不過收效甚微。”
秦蓁接著道,“若是這些人本就是查無可查的,即便是墨閣也是束手無策的。”
“查無可查?”墨如霜看著她,“難道你查到了什么?”
“難道不是?”秦蓁反問道。
墨如霜笑了笑,倒也覺得如此。
秦蓁看了一眼她,接著道,“姑姑在府上可好?”
“你也瞧見了。”墨如霜知曉,瞞不住她。
秦蓁繼續道,“姑姑要我做什么?”
“這府上多少有些不安分的,仗著老夫人,我也不能輕易動她們,畢竟,我如今無所出,若是真的逼得太緊,到時候,只會落個不是。”墨如霜壓低聲音道。
“姑姑放心就是了。”秦蓁笑著點頭。
“嗯。”墨如霜笑著道,“你如此說,我便放心了。”
知茉看著墨如霜,又想起知棋與她說的,心中多少有了幾分別的心思。
晚些的時候,黎老夫人那處來了人,設宴款待與她。
她便隨著墨如霜一同前去了。
到了之后,便瞧見黎老夫人走上前去,低聲道,“郡主請。”
秦蓁輕輕點頭,便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遠處,便瞧見黎千落慢悠悠地起身,眼眸中溢滿了不屑。
她勾唇一笑,也只是淡淡道,“本宮前來,也不過是敘舊罷了,諸位不必拘束。”
黎老夫人看著秦蓁道,“郡主駕臨,乃是黎家的福氣。”
“黎老夫人客氣了。”秦蓁低聲說道。
黎老夫人道,“郡主請。”
秦蓁便舉杯,與眾人一同飲罷。
“想來郡主素日在宮中侍奉太后,也甚是盡心。”黎千落看著她道。
秦蓁淡淡道,“這也是本宮的福氣。”
“郡主喚一聲大伯母姑姑,如此說來,我也該喚郡主一聲表姐了。”黎千落看著她道。
秦蓁接著道,“我與姑姑的關系,怕是也牽扯不到黎小姐吧?”
黎千落接著道,“難道不是?”
“黎小姐到底有趣。”秦蓁慢悠悠道,“本宮的表姐,原本是程家的小姐,即便過分了,那也還有居家,至于黎小姐,并非姑姑親女,與本宮自然并無瓜葛。”
黎千落一聽,接著道,“到底是臣女高攀了。”
“黎小姐如此說,反倒是本宮的不是了?”秦蓁直視著她。
黎千落不曾想,這秦蓁竟然不給自己任何的面子,可是她也礙于秦蓁的身份不好發作。
黎老夫人瞧著,只感覺到若是黎千落再說下去,怕是秦蓁便會發怒,故而道,“落丫頭不得無禮。”
黎千落起身,福身道,“臣女逾越了。”
秦蓁慢悠悠道,“黎小姐也快要到及笄的時候了,日后,也是要議親的。”
黎老夫人一聽,抬眸看著她,接著道,“還不知郡主這處,有何高見?”
秦蓁嘆口氣道,“原本,本宮是看在姑姑的份兒上,想要撮合,只可惜,如今怕是不成了。”
秦蓁搖頭道,“姑姑,莫不是您,本宮自然不會來黎家,早先便聽說過黎家的小姐是如何的出色,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這話,聽著是褒獎,實則是暗諷。
黎千落是出了名的驕橫,比起林緋兒,不枉多讓。
只不過,林緋兒乃是林家的小姐,故而更加的名聲在外。
可是這驕橫,卻比不得如今的秦蓁,她如今才是京城內人人惹不起的兇悍郡主。
秦蓁看向眼前的黎千落,勾唇一笑,那眉眼間盡是輕蔑。
黎千落何時被這般輕看過,當即便憋紅了臉。
墨如霜瞧著,心中痛快不已。
黎千落一直是黎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她身為長房的媳婦,多年無所出,故而,黎家二房便在府上作威作福起來。
她倒要瞧瞧,這番嘲諷后,這二房還能如何鬧騰?
秦蓁看了一眼她,接著道,“黎小姐,本宮心直口快,若是黎小姐不愛聽,便下去吧。”
黎老夫人扭頭看了一眼黎千落,讓她趕緊退下。
黎千落便這樣被趕出了宴會,怒氣沖沖地離去。
秦蓁在黎家待了一整日,二房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直等到秦蓁天黑出了黎家,墨如霜笑吟吟地相送,轉身卻瞧見了黎老夫人那黑沉沉的臉。
不過她也不能對墨如霜發作,只能硬生生地憋著,轉身回去了。
墨如霜挑眉,便也回了自個的院子。
秦蓁回了秦家,也覺得甚是舒心。
換了衣裳之后,便瞧見知棋走了過來。
“大小姐,趙家那處,也有了動靜。”知棋看著她道。
“姑姑那處出事了?”秦蓁一愣道。
“是。”知棋說著,便將密函遞給了她。
秦蓁接過之后,看完,皺眉道,“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小姐,這趙家到底要做什么?”知棋想了想,“按理說犯不著啊。”
“不過是有人眼紅罷了。”秦蓁接著道。
“那您可是要去瞧瞧?”知棋低聲道。
“姑姑并未給我傳信,我不好前去。”秦蓁慢悠悠道,“先等等吧。”
“是。”知棋恭敬地應道。
秦蓁沉默了良久,接著道,“我這幾日是該好好地歇息了。”
“大小姐,老夫人這幾日,在物色人。”知棋壓低聲音道。
“給父親的?”秦蓁一愣,看著她問道。
“正是。”知棋嘆氣道,“老夫人怕是擔心新夫人這一胎……”
“大夫與她說了?”秦蓁繼續問道。
“是。”知棋點頭道,“若是季氏這一胎不穩,老夫人必定會抬姨娘進門。”
“如此,端看季氏那處,該如何了。”秦蓁想了想,而后道,“這二房跟三房可有動靜了?”
“這幾日到底是安分的很。”知棋接著道,“不過二小姐這幾日,暗中在苦練琴技。”
“下月便是皇后的壽辰。”秦蓁繼續道,“我讓你準備的可準備好了?”
“大小姐放心。”知棋看著她,“奴婢都準備妥當了。”
“這便好。”秦蓁點頭,“秦玥的及笄之禮可是在皇后壽辰之后?”
“是。”知棋看著她,“難不成二小姐是想借著此次入宮給皇后賀壽,做些什么?”
“到時候一看便知。”秦蓁舒展著手臂,“我去歇會。”
“是。”知棋應道。
待她轉身出來,知茉正在等她。
“怎么了?”
“大小姐今兒個去黎家回來,瞧著心情極好。”知茉看著她說道。
“不過,姑奶奶的心思,卻是不明白。”知棋搖頭道,“也不知曉此事兒老閣主可是知道?”
“哎。”知茉搖頭,“當初,姑奶奶嫁去黎家,本就是她不愿意的。”
“如今呢?”知棋接著道,“她不愿意有孕,那便是心中有了旁人,可是,咱們自幼便在墨閣,怎沒有聽說過呢?”
“咱們進去的時候,姑奶奶已出嫁了,少閣主那處怕也不知道。”知茉壓低聲音,“大小姐這處也不著急,咱們便莫要再胡亂揣測了。”
“說的也是。”知棋點頭道。
“對了,大公子回來了。”知茉看著她道。
“剛回來?”知棋一愣,接著道。
“嗯。”知茉繼續道,“不過大小姐正在歇息,還是等她醒了之后,再稟報吧。”
“那我讓人盯著吧。”知棋點頭道,“不過,大公子若是知曉二夫人與三夫人的事兒?”
“他乃是外宅男子,管不到這里頭去。”知茉繼續道,“更何況,大公子在麓山書院并不如意,這次回來,也要指望著長房呢。”
“嗯。”知棋點頭。
秦蓁醒來時,天已大黑。
她輕吟了一聲,睜開雙眼,便瞧見寄香過來了。
“大小姐,您醒了?”
“你不好好養著,怎的過來了?”秦蓁坐起身,看著她道。
“奴婢好了。”寄香笑道,“總是這樣養著,也難受。”
秦蓁無奈嘆氣,“知茉呢?”
“聽說大公子回來了,知茉怕是去瞧了。”寄香扶著她下了床榻,伺候她洗漱。
待秦蓁喝了口茶,用過晚飯之后,知茉才回來。
“術哥兒回來了?”秦蓁看著她道。
“是。”知茉低聲道,“大公子瞧著,倒是并無異樣。”
“嗯。”秦蓁點頭,接著道,“這幾日莫要理會就是了。”
“是。”知茉點頭道。
不知過了多久,秦蓁才開口道,“我這幾日去醫館。”
“大小姐,徐大夫并未回來。”寄香看著她道。
“師父回來了。”秦蓁直言道。
“奴婢并未得到消息。”知棋湊了過來。
“明兒個你一瞧便知。”秦蓁勾唇道。
“是。”知棋連忙應道。
次日。
秦蓁一早便出了秦家。
等到了醫館之后,院子內徐大夫正躺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寄香一瞧,笑了笑道,“大小姐,您怎知徐大夫回來了?”
“你猜?”秦蓁故作神秘道。
寄香愣了愣,搖頭,“奴婢猜不出來。”
“這丫頭鼻子靈的很。”徐大夫依舊閉著眼,漫不經心道。
“師父。”秦蓁走了過去。
“如今你可是郡主了。”徐大夫低聲道,“我這座小廟當真容不下了。”
“這也是師父教導的好。”秦蓁狗腿道。
“我何時讓你成了宮中的人?”徐大夫睜開雙眸,看著她道。
秦蓁連忙低頭,恭順道,“徒兒也不想。”
“那東西給你,可不是讓你如此浪費的。”徐大夫沉聲道。
“可是,若非徒兒如此,怎能與沐家解除婚約呢?”秦蓁嘟囔道。
“那沐家的小子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徐大夫說著,不知為何,突然咳嗽起來。
秦蓁連忙看向他,接著道,“師父,您都離開多久了?”
“我不過是出去走走。”徐大夫看著她道,“這些時日,你獨自在這,不也過得挺好?”
秦蓁冷哼了一聲,而后道,“師父,太后也是看在您的面兒上,對徒兒才會縱容些。”
“你在宮里頭可瞧見什么了?”徐大夫突然問道。
“瞧見什么?”秦蓁坐下,“徒兒能瞧見什么?”
“翅膀硬了?”徐大夫說著,手中的煙鍋子已經敲了過去。
秦蓁并未躲閃,連忙捂著頭,仰頭看著他,“師父,徒兒遲早會被您敲傻了不可。”
“哼。”徐大夫哼哼了一聲。
秦蓁沖著他嬉皮笑臉道,“師父,您這次回來,便不走了吧?”
“走。”徐大夫仰頭看著前方,“我交代你的事兒,你倒是一樣都沒有辦好。”
“哪有?”秦蓁連忙反駁道,“徒兒如今,可是無人敢惹了。”
“那你可知曉,皇上為何冊封你為郡主?”徐大夫反問道。
“為何?”秦蓁連忙問道。
“我給你的東西,還有另一半。”徐大夫搖頭道,“當初讓你仔細地收著,你偏不聽。”
“怎會只有一半呢?”秦蓁愣住了。
她親自看過的,的確是全部啊,而且拓了下來。
徐大夫搖頭,“待你日后便知道了。”
秦蓁看著她道,“那師父此次回來,是為了什么?”
“看熱鬧。”徐大夫繼續道,“大皇子與呂家的丫頭的婚事兒,乃是你撮合的?”
“是。”秦蓁低聲道。
“你倒是會做順水人情。”徐大夫盯著她道,“那你可知,這對呂家的丫頭意味著什么?”
“比起嫁給林家,她嫁給大皇子不是更好?”秦蓁繼續道,“我問過她了。”
“難道你不覺得你如此做,無疑是給將自己推到了皇后那處?”徐大夫反問道。
“反正,林家與秦家本就不對付,呂家如今也被迫站在了皇后這方,這不是更好?”秦蓁繼續道。
徐大夫盯著她看了半晌,背著雙手回了自個的屋子。
秦蓁坐在遠處,目送著他離開,得意地挑眉。
寄香走了過來,“大小姐,奴婢將飯菜端進去吧?”
“嗯。”秦蓁點頭。
半晌,秦蓁才回來,接著道,“你這是做什么呢?”
“大小姐,徐大夫讓奴婢將這些藥材都收起來,他要帶走。”知茉看著她道。
“哦。”秦蓁點頭,似是想到什么,“師父要這些藥材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知茉接著說道,“不過這些都是治外傷的。”
“外傷?”秦蓁皺眉道,“北邊之事還未解決?”
“奴婢已將邊關的密函放在您的書案上了。”知茉看著她道。
秦蓁輕輕點頭,而后便回了自個的屋子。
等看過之后,起身便去了徐大夫那處。
徐大夫看著她道,“有何奇怪的?”
“師父,您去邊關了?”秦蓁接著問道。
“嗯。”徐大夫點頭。
“易容了?”秦蓁繼續道。
“嗯。”徐大夫挑眉,“倒是不笨。”
秦蓁嘟囔道,“怪不得之前尋不到您。”
“眼下,邊關戰事吃緊,我前去,也不過是幫個忙而已。”徐大夫接著道,“倒是你,可與那個小子有來往?”
“誰?”秦蓁并未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傻子九。”徐大夫揚聲道。
秦蓁嘴角一撇,“上次徒兒隨著太后去了清涼寺,見過一面,徒兒遇刺,也是他派人前來的。”
“哦。”徐大夫若有所思道,“日后,莫要尋他去。”
“為何?”秦蓁倒也覺得徐大夫似乎不愿意她與孟璟玄走得太近。
“怕被拐走。”徐大夫直言道。
“啥?”秦蓁嘴角一抽,詫異地看著徐大夫。
“明兒個,你去一趟周家村。”徐大夫接著道,“我今夜便動身。”
“師父您拿著這些藥材怎么動身啊?”秦蓁扭頭瞧著。
“這不是有你跟這個丫頭嗎?”徐大夫說道。
“徒兒這便去忙活。”秦蓁無奈,便與知茉去了另一個藥房。
天黑之前,秦蓁這才出來,已是滿頭大汗。
知茉也好不到哪里去,隨即將眼前的一個布袋親手交給了徐大夫。
“這個多帶些。”徐大夫手指著寄香跟前正在他的準備的糕點道,“還有水囊也都灌滿了。”
“師父,您要騎馬去?”秦蓁瞧著他準備的東西,問道。
“嗯。”徐大夫接著道,“我來,也不過是瞧瞧你罷了。”
秦蓁低聲道,“師父,您為何要讓我去一趟周家村?”
“村長出事了,傳來了書信,我不方便過去,你去就成了。”徐大夫看著她說道。
“是。”秦蓁垂眸應道。
周家村里頭,她便想起了那個周方,只是,村長到底出了何事呢?
徐大夫也并未細說,只是將村長留給的書信丟給她,便帶著東西走了。
她目送著徐大夫離去,這才轉身回了醫館。
而后靠在躺椅上,看向知棋道,“你那處刻有周家村的消息?”
“奴婢也是剛收到的。”知棋看著她說道。
“拿來瞧瞧。”秦蓁說道。
知棋連忙將密函遞給她。
秦蓁看過之后,眉頭緊蹙,“還真是大事兒啊。”
“大小姐,這周家村里頭為何總是怪事連連呢?”秦知棋不解道。
“許是另有隱情。”秦蓁嘆了口氣,“師父為何會讓我摻和此事兒呢?”
“大小姐,明兒個您可是直接過去?”知棋接著問道。
“嗯。”秦蓁點頭,“直接過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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